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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插圈弄套


  “你出城去,给我弟慕容泓送出信去。”慕容伟拿出一纸信条,交代了眼前人。

  待那人走了以后,慕容伟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决绝。

  他经过一夜的思考,脑中就像千军万马冲锋过的沙场,矛盾交织,让他甚是痛苦。可是他今早不知为何,下定决心要像纯狐妜说的那样做。

  也许那个小孩只是想借着自己的旧部势力达到她自己的目的,但是他不在乎。他想回到昔日的地位上去,他想复国。

  纯狐妜虽是一个孩子,却让人觉得她只是小孩的皮囊,里面是一个思想成熟,考虑周全的成年人。她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了晋国的大局。

  让秦损失了十四万兵将……这是何样智慧能做到如此?

  当今秦境,恐怕只有唯有两个人与她的智谋相当,一个是大秦皇帝,一个是宁王苻骞。

  她虽是孩子,但他慕容伟决定赌一赌。他与那小孩一样,已经一无所有。已经跌落到不能再低下的位置,就算输了这场,还会更糟吗?

  他下定决心放胆搏一次。

  很快,慕容泓就给他回信,告诉他,封地的已经部署好了。慕容泓也让他在长安城中制造一些必要的混乱,好让秦人腹背受敌……

  慕容伟自然是会意,赶紧给纯狐妜写信,他想的是从皇帝身边的那个大太监兴昌下手。

  没想到小人儿回信中却不让他这么做,让他稍安勿躁,这段多为庆王丰满羽翼。

  虽然他不太明白纯狐妜下的哪出棋,竭心尽力帮助庆王在朝中分割宁王苻骞的势力。为庆王增添了众多党羽,虽然不及苻骞,却也有些心腹。

  与慕容伟同样劳心劳神的还有金华殿里的小人儿。

  虽然她只要动动主意,出谋划策,未曾四处奔走。但是因为用脑过度,早已经小人儿负荷累累。

  她每日每夜都生活在“布局”、“伪装”、“周旋”之中,无时无刻不猜想着苻骞在想什么。因为她要比谁都深刻了解苻骞,才敢做下一步的谋划。

  就如同把自己的思想硬生生分成了两半。

  所以病来如山倒,纯狐妜已经病在榻上。

  小脸苍白,没有任何食欲。偶尔头疼欲裂,送往庆王府的信也渐渐少了。

  宛宛看着她的模样,倒也心疼。

  碗中的药,纯狐妜一口都喝不进去。只要微微坐起,就痛疼愈烈。

  早已经通知了苻骞,可是自东晋大败秦军,压在身上的公务越来越多,在宫中与皇帝议事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直到过了晚膳时间,苻骞才匆匆赶来,身上的朝服还未换下,一看便是刚从宫里回来,麒麟纹饰在烛火下栩栩如生。

  “请御医看过了么?”他问。

  “看过了。”宛宛点头,举起药碗:“也开了药,可是小主子根本坐不起来,一坐起来头就会痛。奴婢想帮小主子揉一揉,没想到一碰也会痛。”

  苻骞蹙起眉头,眸中升起一丝忧心忡忡,转头看向床榻的小人儿。

  她痛苦的抿着嘴,额角布满了密密的汗珠。苻骞探了一只手过去,测了测她的体温。

  还好,没发烧。

  “御医怎么说?”他问。

  “御医说小主子最近心力交瘁,用脑过度。积劳成疾。”宛宛如实回答,一字不落。

  苻骞听后,笑了一下,少了些许冷漠,略有无奈之色:“她这么小便心力交瘁,那本王呢?”

  宛宛也有些迷茫,对啊,小主子天天呆在殿内,好吃的伺候着,看看书赏赏景。

  宁王殿下每日操劳到深夜……她也在纳闷,小主子怎么就心力交瘁,积劳成疾了呢?

  “是不是体质不同?殿下已经是成年人了,她还是个小孩。会不会是闷在屋里的原因啊?”身侧的翰良提醒着。

  苻骞沉思,翰良说的并无道理。她的活动范围只是围着金华殿这一小块地方。

  “把药拿来。”苻骞坐在纯狐妜的床边,宛宛将手中的药碗递了过来,修长好看的手接过药碗,用汤匙送到自己嘴边,先抿了一下。宛宛看呆了。

  不太热了,也不是特别苦。

  这才拿起汤匙送到纯狐妜嘴边,嘴唇被药水浸湿,纯狐妜迷迷糊糊中本能的舔了舔嘴唇,可能觉得苦涩,小脸顿时皱在一起。又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一次昏睡过去。

  苻骞勾起嘴角,浮现起一抹弧度,有几分热度。

  在纯狐妜半昏半迷的情况下,一碗药喂了好久。

  宛宛在一旁都看呆了……最讨厌小孩的宁王殿下放着大把的公务不管,居然耐着心思,给小主子喂药……为什么?

  翰良却见惯不惯。要知道,那一路来,都是殿下在照顾纯狐妜。只是纯狐妜都不知道罢了。可能也因为纯狐妜,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殿下没原来那么冷血了!现在虽然也总冷着脸,但不至于向原先那样恶劣……

  在心里想完,翰良还虚心的看了看苻骞,生怕这个脾气不好的主子能看透了他的心思,听到了刚才他想的那些话。

  苻骞将药碗放到了宛宛手上。

  那么多政务等着他处理,今晚又要不眠……

  而纯狐妜病了几日。庆王那边收不到来信急的不行。慕容伟是更加着急。

  头痛病拖了三四日才渐渐好转。身体好转以后的第一件事,纯狐妜就想着要看看慕容伟到底部署到哪一步,可谁知这一病让宛宛寸步不离。

  纯狐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宛宛离开自己眼前一会,她便趁这个时候苍白着唇,去老树那里取信。

  几日未取,已经积压了一些,纯狐妜小心地揣在身上。

  每晚宛宛在外殿守夜时,纯狐妜躲在自己的床帏边快速的看。长长的发丝垂髫在信纸之上。长睫在灯火的照耀下投下了一层浅浅阴影。

  信中说,已经和封地取得了联系,近些时日,朝中庆王的羽翼渐丰。似乎一切都顺利的如纯狐妜所说的那样进行。

  纯狐妜将信纸揉成一团。朱唇上扬,蛊惑万顷。

  然而苻骞那边,其实已经察觉出现在的古怪……

  他总觉得自上次举兵晋国之时便总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波动是非,然后却又让人无法锁定那个人是谁。

  庆王无故肆意发展羽翼,颇有当年苻丕之势……

  而新兴郡侯留在王城已久,圣上已经发了旨意,郡侯可以回到自己封地。而他却没走,与庆王的接触越来越紧密。是他在做怪吗?

  这其中必有联系。

  苻骞疲惫的昂起头,身体随意的靠在椅背上。眼眸微微翕合……

  这时眼前被一个人影遮挡,他缓缓睁开,如菡萏郁然绽放。

  只见红笺端着参茶,望着男子俊美的侧脸,一脸娇靥。

  “殿下累了吧?奴家给你端了参茶来……”说罢,百媚娇羞。

  “谁让你出摘月堂的?”声音冷到彻骨。

  红笺心里一惊,可是没有表现在脸上:“是奴家自己大着胆子过来的。殿下日日都这样辛苦。奴家都心疼极了。”

  苻骞立刻蹙起了眉,说不出的冷意,手指指了指桌上:“放那,退下吧。”

  红笺不依,娇声唤道:“不……奴家不走。红笺想在殿下这里陪您……”

  苻骞抬眸对上了她的眼睛,红笺清楚的看见了里面骇人的涛浪。心里知道苻骞要生气了。

  宁王发怒可不是闹着玩的。

  马上慌张改口道:“红笺知道了……红笺这就走。殿下要好好休息……”然后紧张的咬着下唇,白着脸出去了。

  苻骞闪过一丝厌恶神情,将参茶搁在一旁。这个女人恃宠而骄了吗?宁王府可以任由她随意走动了?

  他最不喜不听话的人。

  日复一日的流逝。纯狐妜用计,让庆王出面,将群臣与慕容垂离间(皇帝曾对慕容垂有知遇之恩),皇帝也没有像原来那般如此信任慕容垂。不仅如此,而纯狐妜趁热打铁,让慕容伟联系其弟,以宗亲身份安慰慕容垂,趁机拿下慕容垂这个大棋。

  遭遇同僚疏远,又逢宗亲与自己联系,不知不觉慕容垂就与慕容偉等人联系开始密络起来。

  这正中了纯狐妜的下怀。

  她正用她的方式,瓦解这个坚不可摧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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