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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宁王面冷心暖


  宛宛轻咬下唇,低声道:“小主子,我不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那你把我当空气吧,只要让我在旁边伺候你就好。”

  “不需要。”纯狐妜眼神如冷泉泄出。“替苻骞监视我两年还没监视够?”

  宛宛蹙起眉,眼里难掩一丝失落,许久才慢慢说:“奴婢的确受殿下的指示,监督小主子,但是绝对没有将小主子每日的行踪全部告诉殿下……”

  “行了,出去。”纯狐妜声音提高了一分贝,精致的小脸上怒意可见。宛宛惊了一下,低着头默默退出了房内。屋里恢复了静悄悄,空气里逐渐弥散出悲凉的味道。纯狐妜卧在床边,微微阖上眸子,一滴清泪滴落在床边。

  闭上眼就浮现这两年来所遇见的人和事,那么多的人和事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晃来晃去。都在对自己哭诉,带着血,带着泪,带着哀嚎与呐喊。

  眸子倏地睁开,血丝明显。那些人的脸都在眼前,让自己陷入了巨大的漩涡。

  摘月堂最偏僻的小屋,简陋,窄小。

  一袭王袍负手站在门外,却始终没有进去。

  他的眸子深邃,如同潭水般深不可测。

  翰良看了看宁王的表情,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宁王已经向圣上请旨将小不点作为养女收养,也算在这庞大的秦境中有了一席之地,有了一个强大而稳固的靠山。

  圣上十分欣喜,他本就爱惜代王之女,此时殿下请旨更是彰显了皇室对亡国之臣的爱护,不仅可以让亡国公主有了安身之地,也安抚了那么多代国的遗将。一举两得,是安抚人心的最好办法。

  虽不知道为什么殿下要将小不点放在这群侍妾住的地方,但也许是出于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所有有所惩戒吧……

  苻骞面无表情,此时转身欲走。翰良不明所以,紧忙跟上。

  离了那小屋远了一些,翰良才问道:“殿下,你不进去看看吗?”

  “进去看什么?”冷冷的音色。

  “进去看……”翰良看到苻骞似乎根本没有想进去的意思,也许只是想看看纯狐妜有没有安顿下来,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干脆听不见。

  跟在苻骞身后,回了永延殿。

  在暗处,一缕缕危险的气息笼罩在摘月堂。刚刚苻骞在纯狐妜门前伫立,被藏在树后的一双眼盯得紧紧。

  在苻骞走后,这人才从树后出来,微佻的一双媚眼,红的刺眼的裙衫,不是红笺还有谁。

  她好奇这个“新来的”很久了,当看见宛宛流着眼泪出来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原来是曾经金华殿里住的那个贵人儿。

  哼,早就听说那个纯狐妜长的一张好俏的小脸,如今豆蔻之年就混在殿下身边,等她及笄之时还不上天了她?

  心里越想越觉得妒火中烧。

  出身高贵不说,年纪又好,还是殿下亲自带回来的……

  想着那双媚眼眯了起来,释放阴险的光芒。

  这摘月堂可是她的地盘,她红笺可不是大度的人。

  “姐姐你要的四物汤。”在摘月堂最宽敞的殿内,一个穿着水粉色裙子的女子端着碗对红笺说道。

  这穿水粉色裙子的也是宁王的侍妾之一,可是当做礼物送进府以来却从没有去服侍过宁王。她知道殿下最宠的是眼前这位手足间都投着傲劲儿的红衣女人,所以任由红笺把自己当丫鬟使唤,只为了红笺看见殿下的时候能提一提自己。

  可是红笺怎么会大度到把别的女人推到宁王怀里。

  “姐姐可没口福喝这么好的补汤,你送到东北角那里。那位贵人儿喝的。”红笺对着镜子梳妆,拿着簪子在自己头上比试着,根本看都没看来者。

  水粉裙女子有些纳闷:“东北角?谁啊?”

  “要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红笺突然对她来了一记白眼,吓得粉裙女子赶紧端着碗退了出去。

  “这汤金贵着,都让那贵人儿喝了啊!”粉裙女子退出去以后,听见红笺在屋里对自己喊道。

  没敢耽误,很快的就到了纯狐妜歇息的小屋。

  推开门,只见一个小身影卧在床榻上。发丝垂髫在床边,好看的像墨色的瀑布,泛着光泽。

  “谁?”床榻那里闷闷发声。

  “我……我受人所托,把这补汤给你送来。”粉裙女子也是一个势利眼,对红笺唯唯诺诺,对纯狐妜这个不知道身份的人就没有什么好动静。

  “放那吧,出去。”纯狐妜依旧没有回头。

  粉裙女子一下子就来了脾气,心里想道:红笺使唤我就算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罢把碗狠狠放在桌子上,大步向纯狐妜走去。

  伸出手用力扳过纯狐妜的身子,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当纯狐妜的面容展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心里一惊。

  那双眸子如同星河绚烂,虽然疲惫却难掩光彩,深邃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好像鲜卑人。

  “你好大的架子,再说一次试一试!”粉裙女子粗鲁的拽着纯狐妜的衣衫。

  “放手!你是谁,想做什么?”突然门口传来一声,粉裙女子向来声望去,只见宛宛正向自己冲来。

  宛宛跑到床边,推开粉裙女子,大声喊,颇有气势:“你是何人?”

  “你是宛宛?”粉衣女子知道宛宛的名字,在这府里宛宛可算是殿下最重用的人之一,对宛宛的出现她感到颇为惊讶。

  “你到底是谁?谁让你来的?‘宛宛盛气凌人,护着身后的人,好像母鸡护着幼崽。而身后纯狐妜依旧无所谓的躺着,然后收回目光,翻身,面向里。让人看不见面容。

  宛宛虽然是侍女,但是也要比这些侍妾身份高的多,她自然可以对这些□□(按着纯狐妜的说法)大声说话

  “我……我是给她送汤的。又……没什么恶意!”粉裙女子自然也明白宛宛的地位高出自己多少,说话开始吞吞吐吐。

  “什么汤?”宛宛向桌子上看去,那里的确放着一碗汤,宛宛向桌子走去,拿起汤碗抿了一口。

  微微苦涩,隐约有中药的气味。味道很熟悉,似乎不是害人的东西。

  “那我先走了……”粉裙女子说,然后离开了这里。

  宛宛拿着碗看向床上安静的人,问道:“小主子这汤咱们不喝,我去倒了。”

  “我喝……”那边的人有了回应。

  宛宛有些惊喜纯狐妜对自己的回应。但她还是担忧的看着这碗汤:“她也没说谁送来的,不喝也罢。”说完笑着欲出门去。

  “拿来,我喝。”纯狐妜突然坐起,她现在的脾气似乎就是喜欢和人对着干,也许是到了叛逆的年纪。越不让做的事情越要做。

  “别喝了。”宛宛转身欲走,却听见纯狐妜在身后说:“你不是想呆在我身边吗?”

  宛宛回头,看着小人儿抿着唇角,眼神里少见的静默。

  然后她踱步到了床边,犹豫的看着手里的碗:“那小主子你尝一口,应该不是害人的东西。”

  小手接过碗,启开口一饮而下,宛宛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小主子……怎么全喝了!”

  “你不也说了,不是害人的东西。”纯狐妜挑了挑小眉毛,眼中似乎写满叛逆神色,手腕一耷,将碗抛落在地,碗在地上转了几圈最终停下。

  “的确不是害人的东西,四物汤而已。”小人儿冷笑着说,然后躺下,依旧面朝里,留给宛宛一个瘦弱的后背。

  “四物汤……”宛宛喃喃这个名字,怪不得她觉得熟悉,原来是四物汤。

  可是瞥到了小人儿白皙的颈子上那道血红成痂的鞭痕,宛宛慌了……

  四物汤,平常女子吃可谓是极好的补品,滋润养肤,但是伤者却不能喝这个上好的补品,只因它活血化瘀,极易让伤口重新开裂,血流难止。

  “小主子你明知道是四物汤,你为什么要喝?”宛宛慌张起来。

  小人儿背对着她,慢慢说:“你也说过了,不是害人的东西。”

  “可是你有伤啊!让奴婢看看你的伤……”宛宛说着,手就要看看纯狐妜的鞭伤,可是却被纯狐妜打开了手。

  “出去。”

  “你这是折磨我还是折磨自己啊?何苦这样对自己啊?”宛宛急的眼睛通红。

  “别烦我……”纯狐妜不耐烦的喊。

  宛宛抹着眼泪,不走。怕纯狐妜身体会不适。

  纯狐妜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入梦……

  宛宛一直守在纯狐妜身边,发觉纯狐妜小脸越来越红,用手一探才知道已经滚烫。

  用手推推小人儿,轻声藏不住担心:“小主子我去叫太医来……”

  却发现纯狐妜无法被叫醒,这下心里着急了。宛宛赶紧推门而出,向着永延殿的方向跑去。

  进入静谧的永延殿,压抑气息扑面而来。

  宛宛一下就跪在地上,声音颤抖:“殿下,小主子病了,您能不能想想办法……她烧的厉害。”

  坐在桌旁的高冷人只顾着批阅手里的文书,根本没有抬头,只是缓缓说道:“生病了找人看,找本王有什么用。”

  宛宛欲哭又止,知道那次的事情之后,殿下已经对纯狐妜没有任何关切。

  “可是小主子眼看就要及笄,伤在身上怎么能让其他医生来看。奴婢……奴婢想求殿下……”

  “咣啷”一声。一个墨色令符扔在宛宛跟前,似椭似方,黑色流转着光泽,上面雕刻着双对蟠龙,数朵祥云。中间大写着一个‘苻’字。下面缀着金色流苏。

  令符的主人扔出令符以后便继续手里的事情,不再说话。

  冷峻的面容,没有言笑,可是却让宛宛喜出望外。

  双手拾起这至高无上的令符,有了这个,就可以进宫请女医医治小主子。她开心的都忘记向苻骞行礼,飞快的出了永延宫。

  冷眸看向殿门,眉毛轻轻蹙了一下,似有一丝关切,一丝连他都没有察觉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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