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死攸关 二
苻骞转身边走，似乎胸中的火马上抑制不住。
大步走向皇帝的御雄殿，皇帝此刻正与群臣议事。
“宁王殿下，骞殿下，你不能进呐。陛下正在和诸大臣议事呢……哎呦！”殿内被门外的阻拦之声惊扰。
“谁人？”皇帝皱着眉说道。
大殿的门被推开，一身影立于殿外光线之中。映出不凡的身影。
苻骞眸中带冰的走上前，向皇帝行礼。
随后群臣向苻骞行了礼。
“骞儿，你怎么回事？你何时这样闯过御雄殿啊？”皇帝十分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一贯冷静的儿子做到如此。
“父皇，纯狐妜在大理寺死牢中险些被人杀害了。”语气里尽是清清冷冷，是他极力压制即将爆发的怒火。
皇帝拍案而起，犀利目光此时大为震惊。
“骞儿，你说什么？”
“父皇，纯狐妜在大理寺死牢中险些被人杀害了。”他又重复一边。
“是谁！”皇帝突然震怒。
苻骞的眸子瞥了瞥一旁的阳平公苻融。是他带走了纯狐妜。
平阳公也不惧苻骞这样看他。向皇帝拱了拱手“是臣！”
“苻融你……”一时气极，皇帝一直气血攻心站不稳，幸好身旁的大太监兴昌扶着。
“臣不能容她……所以差了人想在狱中解决了她。没想到这丫头命大的很啊……”
“苻融！朕嘱咐过不准许任何人杀她！你当朕的话是什么？”皇帝怒道！一双鹰眼此时露出不可侵犯的威严。
“臣可以为大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女不除，臣一日不安！”阳平公身板直挺，跪了下去，丝毫没有做错的样子。
苻骞看着自己的叔父，眼里不知是何情绪。
“骞儿，纯狐妜现在如何？”皇帝语气焦急。
“太医们正在救治。”
“太医怎么说？”
“说纯狐妜自己有放生的意向。”苻骞垂着眸子说道。
皇帝一时愣神。“难道救不回来了吗？”
“来人，给朕找到那两个大胆的奴才。”皇帝拍了一下龙案。
这时，殿外，大理寺卿就见。
远远的向皇帝跪拜：“臣已经拿下两名嫌犯，就在殿外，听候陛下处置。”
“大胆的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皇帝的声音回荡在御雄殿内外。
听到了皇帝处死两个奴才的旨意。苻骞转身出殿，拔出了身侧的长剑。群臣都惊恐的看着宁王骞殿下冷峻背影，出了殿外。
两个太监被大理寺卫兵押着，眼泪不停流，口中也是知错求饶的话，苻骞越听越烦，本来强压的怒火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一下泄涌而出。手的长剑一挥，顿时传来两声惨叫，然后静止……
跪在皇帝面前的阳平公闭上了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苻骞的剑沾着血，缓缓收进剑鞘。群臣让出一条路来。
在阳平公身侧，向皇帝直直的跪了下去：“父皇，儿臣恳求，免了纯狐妜的牢狱之囚！子骞愿将她收在身边，作为养女。”
未等皇帝说话。平阳公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骞殿下！纯狐妜留不得！她早晚会毁了我秦的基业！”
“一个孩童如何毁了秦国基业？”苻骞冷目反问。
“她纯狐氏绝非善类。况且，你觉得你负责教导就能开化她灭国亡家的仇恨？骞殿下，你还是太年轻。”
“叔父，子骞虽年轻却知道分寸，而您似乎不知……”话里暗指纯狐妜在牢中所受的遭遇。
“骞殿下，你此话何意啊？”平阳公大惊。
“大理寺卿回禀，那两个奴才曾给纯狐妜送饭，皆是所剩之食。被纯狐妜赶走之后，他们便自己做主让狱卒不给纯狐妜送水送饭，纯狐妜连续几日不得饮食，只能咬破手臂，饮血为生。”
“那两个奴才第二次来送饭，就是杀害纯狐妜之前，他们居然拿了已经馊掉的饭食给纯狐妜。纯狐妜因为太饿，所以吃了。随后他们便用匕首，将纯狐妜手腕割破，似要造成割腕自裁的场面。”
“儿臣怕纯狐妜在狱中遭遇不测，曾经派了人去暗中观察纯狐妜，可是也被那两个奴才绑起来在木屋多日！”苻骞清晰的说。“太医说，纯狐妜身子在死牢中应该早就身患急症。可是竟无人来报！”
群臣顿时议论纷纷，面色难掩同情之意，皇帝眼中带着震惊。平阳公也微张着嘴，似乎对这一切都不知晓。
苻骞看着平阳公惊讶的神情，清冷淡笑道：“怎么？叔父竟然都不知吗？”
“臣只叫那两个宦人处理了纯狐妜，不曾让他们如此刁难她！”
“呵。”他侧过头，轻笑出声。
皇帝沉思片刻道“平阳公你将朕的话经于不顾，派人杀害纯狐妜。念你是为大秦竭尽心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去反省，没朕旨意，不得出府。罚三月俸禄。”
接着对苻骞说：“宁王苻骞，擅自差人看护囚犯，擅闯御雄殿，一并处罚！禁足一月！”
苻骞淡笑，毫不在意。
大理寺，一处偏殿内笼罩着浓浓的药味。
纯狐妜失血过多，刚刚服下了补血的汤药。太医为其把脉，心律很弱。气息也细如一丝。
苻骞从御雄殿回来。翰良马上迎了上去。
“如何了？”苻骞问。
“情况不太好……”翰良如是说，眼中难掩悲色“刚刚太医说，失血太多，而且她年龄尚小，不知道挨不挨得过去。怕是九死一生了。”
苻骞眼神动了动。没说什么，穿越人群，走向床榻旁的人。
看着面如死灰的小人儿。苻骞的心被狠狠揪起。
太医该做的都做了，只能等待纯狐妜自己的造化，身侧的人陆陆续续的退了出去。
苻骞一双大手覆在她的额角。上面还有一处淤青，他轻轻摩擦着。
突然一个婢女端着汤碗来到苻骞身边，那碗中是浓浓的汤药。
“这是什么？”苻骞问她。
“是补血的方子，是商太医开的，说要和张太医的药交替着喂。一个时辰送来一次！”婢女不看抬头观望天颜。苻骞接过药碗，便让那婢女下去。
汤匙送到小人儿嘴边，可是此时她意识全无，汤药顺着嘴角流到颊侧。苻骞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将她的小身子扶起，自己坐在床榻便，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里。
俯下头，高挺的鼻梁离她很近，又喂了一次，还是不行，汤药只接触了唇边，就全都洒了出来。
翰良看着着急，眼珠子转来转去，焦急的在想着办法。
苻骞眸子盯着汤碗，然后抬首一饮而下。惊得翰良大呼：“殿下你怎么给喝了？”
随后翰良看见的一幕更是惊得下巴要掉了。苻骞手擒着纯狐妜精致的小下巴，薄唇覆了她的。熟练的撬开了小孩儿的唇齿。单手抱着小身子，另一只手抬高了纯狐妜的下颚，将自己口中的药全部灌了进去。纯狐妜的长睫贴着他的，彼此呼吸可见。
药虽灌进口中，小人儿因为没有意识无法吞咽。苻骞只能抱着她，甚至轻轻晃动着软若无骨的小身子，帮助她咽下去那口良药。
薄唇边还带着药物的苦涩。可是苻骞丝毫没有在意。一旁的翰良早已经看傻。
他说什么来着！他的预感就是对的！早就发现了殿下对纯狐妜有点什么什么！此刻亲眼所见！！
过了片刻，药似乎流到小人儿的喉咙，生理反应，身体本能的产生了吞咽的动作，看着药被喝下，苻骞才慢慢将她放平。
眼神深邃如潭，眸子中显现出玩味，折射出一丝不羁，轻挑眉目，薄唇开启轻吐道：“纯狐妜，你不是要让本王血债血偿吗？本王可是背负着你故国数万条血债的人。若死了，这场局你便输了。”
那声音，极为悦耳。不知道小人儿能不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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