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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关入大牢


  自从纯狐妜被押回长安,平阳公苻融总是对拓跋什翼犍之女担忧,他为此还日夜少食浅眠。担心这个鲜卑遗种会将他大秦的疆土寸寸剥夺。

  思前想后,平阳公不得不面见圣上。

  在皇帝的御雄殿内,阳平公对皇上苦口婆心。

  “陛下,纯狐妜万万留不得。您也知道鲜卑人的本性,她现在年龄小,不懂可以理解,但您想过她长大后没有?长大后明白了国恨家仇。她难道不会记恨于您,记恨于大秦?”

  皇帝皱着眉,不去看平阳公。平阳公见状更加焦急。

  “为何您执意要留她啊?拓跋什翼犍已经死了!她虽然是您最爱惜的对手之女,可她却是能颠覆国土的隐患啊!”

  “区区女童如何颠覆国土?就算她日后长大,又能做什么呢”皇帝反驳。

  “拓跋代共有兵力十八万,被我军收复十万,其他的也许兵溃马散。但是如若有一天溃散的那些散兵知道了纯狐妜的存在,他们不会死灰复燃?”

  见皇帝眼神微变,平阳公继续道:“宁王将纯狐妜带回他府上。陛下您看不出来?表面上看是看守她,实质是保护她!宁王当日在王城内就找到了纯狐妜为何不带她直接回宫来?还浪费了一年多的时间陪她在外闲逛,不就是因为与陛下太像了,不忍心吗?”

  “纯狐妜可以留下,但是日后会不会对宁王做什么,臣不能得知!”平阳公正色道“换做臣,知道了灭国亡家的事情后,又被身边人哄骗,是断断接受不了的!”

  皇帝听出了他话中有话。不由得有些怒嗔。

  “臣不懂什么惜敌,也做不到陛下您的仁厚,臣的眼里只有大秦,只有这基业!”平阳公扬起衣摆,跪了下去。眼中是赤胆忠心。

  皇帝望着这一双眼,心中多有不忍。平阳公苻融乃是他胞弟,他怎能不懂苻融的心意。只得缓缓说道:“那你去办吧!”

  “吾皇圣明!”平阳公行了大礼。

  另一边,宁王府。宁王一早便被皇帝宣旨入宫。

  “你们是谁?”宛宛看见禁卫军衣着的一行人直奔金华殿。

  “吾等领了命令,抓纯狐妜回去。”领头的说。

  “反了你们,何人的命令!宁王不在府中,你们敢拿人?”宛宛丝毫不让,挡在金华殿前。

  身后小人儿慢慢走出来。面上不惊不喜。

  “是平阳公的命令!让开……别妨碍公务。”看见了纯狐妜自己出来,领头的语气更横了,拿着手撩就要往纯狐妜手上戴。

  “这里是宁王的地方!你们敢动他的人。”宛宛对那人喊。

  听到宛宛的这话,纯狐妜似有些厌恶,轻言轻语道:“既然是平阳公来拿我,自然是皇帝的命令。宛宛,我和他们走,你也别为难人家了。”

  “可是……”宛宛焦急的望着她,却见纯狐妜十分配合,跟着那些人走了。小小身影十分单薄。

  他们把纯狐妜带到大理寺。

  纯狐妜突然说:“拓跋寔君关在哪里,把我关在那个地方。”

  这时一个较为年轻的卫兵十分惊讶:“那是死牢!”

  纯狐妜笑笑,恍惚间竟有一些属于这个年龄的天真烂漫:“那正好是我应该在的地方啊。我没想过活着出去。”

  年轻卫兵怔了怔,暗想:这孩子十分聪明。换做其他孩子想必还不知道这就是条死路。

  应她的要求,卫兵将她带到了昔日拓跋寔君所在的大牢。

  除去了手撩,将牢门关紧。她就站在门口,看着这荒凉的四壁。粗糙的木床,没有被褥,只要草垫。没有灯火,想必到了晚上一定漆黑一片。

  要知道,她最怕黑的。

  可是想着她却笑了起来。怕,有什么?死,都不在乎。

  养心殿,皇帝只叫苻骞过来陪他下棋。

  两人对弈两局后,苻骞总觉得有些奇怪……皇帝似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对他说:

  “骞儿啊。朕累了,你回去吧。”

  “父皇今日叫我来,只为了下棋?”

  “对啊。”皇帝笑着。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苻骞福了福身,退下了……望着苻骞的背影,皇帝无奈的叹气,自言自语:

  “朕也不想那样做。但苻融说得对,若把那孩子留在你身边,既害了你也害了她。”

  宁王刚回到自己的住处,便看见宛宛坐在大门口哭成泪人,看见苻骞与翰良回来,跪在苻骞脚边。哽咽道:

  “奴婢没用……让人把小主子带走了……”

  “你说什么?”苻骞惊了一下“谁带走的?”

  “那人说奉了平阳公的命令。”

  苻骞转身就走,连门都没有迈入,却被翰良死死拦住。

  “殿下,殿下!既然奉了平阳公的命令,那么陛下一定是知道的!”紧紧拦住欲走的苻骞“你想,为何这么巧,皇上选您进宫?”

  苻骞看着翰良,眼神复杂。

  许久,才说:“翰良,她若被人带走,多半是活不了了!”面色微冷,眼睛里却是结了一层冰。

  无论纯狐妜如何恨他,她到底是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孩子,任她平日里多么气他,但那一年多来的日子,他也是见过她乖巧懂事的模样,他曾教她汉族精髓,她也会学着他的模样与他“阔论”天下大事。那样相伴的岁月,对于他苻骞是难忘的……她就像是自己的女儿,虽然有些排斥,理智上也警醒过这一切的虚无,可就是这样冥冥中也有了一丝感情。

  “殿下,你去了,能如何呢?”翰良怎么会不明白。他也为那个小不点担心。可是人已经带走,任谁都回天无力。

  “皇上为何不直接宣旨,就是因为太熟悉殿下您的性子,您会肯吗?所以干脆宣你入宫,引开您,再让平阳公这时来,将人拿走。”

  苻骞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他一切明了。可是纯狐妜……

  “皇上不会伤害她,皇上当着群臣的面说了他不忍心杀害纯狐妜。殿下安心!”翰良继续劝说。

  如今做什么都晚了,苻骞知道这个道理。冷漠不言地走向永延殿。

  翰良跟在他身后,突然苻骞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大理寺可有我们的人?”

  “有。”

  “吩咐下去,发生任何事都向我汇报。”

  “属下明白了!”

  可是纵然苻骞想护她周全,可是死牢里阴暗冷潮。纯狐妜进去两天便病了。近些日子,情绪大喜大落,郢都到长安一路奔波,到了长安又没有很好的休养。导致她的身体早就不堪一击。

  如今身处死牢之中,无人服侍,饮食更是差中又差,生病是使然。

  头晕目眩,身上发冷发热。吃过一点东西就想呕吐,使本来气色不好的脸蛋折腾的更加憔悴。

  连续几日,病症没有缓解,反而更加严重。这些日子,喉咙剧痛,肿的无法咽食。头痛欲裂。纯狐妜疲惫睁开眼,应该是下午,也许牢外还是明亮,但这牢里却已经渐渐暗了。时而蹿出一只老鼠。起初纯狐妜吓得不能自已。纵使她经历再多,可是到底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

  如今,身上的病痛已经让她顾不了那么多。她靠在冰冷的狱墙上,有些潮湿,微微沾湿了她的脊背与发丝。

  “咳咳……”止不住的咳嗽,每咳一下便扯痛喉咙。唇干口燥,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还未有人送来水。

  “把门开开!”声音尖锐,纯狐妜努力抬头,看见两个宦官模样正催促着狱官开门。

  那两个太监模样的人,来回打量纯狐妜。连连阴阳怪气。

  “啧啧啧,这怎的了?”一个问。

  “生病了呗!你眼神不好啊?”另一个答。

  “谁?”纯狐妜皱着眉小心警惕的看着他俩。

  “我们是谁?我们自然是给你送饭送水的人!”其中一个从身后拿出了食盒,在纯狐妜眼前晃了晃,

  “是不是饿了?来,吃饭了!”另一个对纯狐妜说,边说边掀开盖子,里面有两个用脏兮兮的盘子承装的剩菜。纯狐妜瞥了一眼,浮上冷笑。

  “滚。”

  被小孩这么一说,两个太监很是气愤。戳了一下纯狐妜的肩膀。

  “怎么说话呢?”

  “没大没小,给你送饭,你说什么?你说滚?”另一个也掺乎进来。

  “估计是娘死的太早,没教她怎么好好说话!”太监讽刺道。

  突然纯狐妜发了怒,扬手打落太监手里的盘子,碎在地面上发出声响。剩菜撒了满地。

  “欸我去,我说你这个妮子……”说完抬手便要打向纯狐妜的脸上。另一个及时拦住。

  “别打别打……留了印了,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似乎被提醒,那个欲打纯狐妜的太监才收手,阴阳怪气的哼哼道:“看来这位尊贵的主子吃过了!咱们走吧!”

  说完就拎着食盒,离开大牢,临走前,对那个狱官说:“那尊贵的主子说了,她不渴也不饿!你们别总送了!知道没。”

  狱官的身份低微,虽面带难色,但是还是毕恭毕敬的对太监的话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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