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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妜儿生辰


  又过了几个月。长安城内那太极殿中的风云早已经变了新的模样。

  苻丕的这次下手,很是成功。不仅收获了朝中多半大臣的支持,还在皇帝面前多次领赏。苻骞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可谓大出风头,大展身手。

  皇帝虽然看得到苻丕的熊熊野心,但是也没有阻止。皇子之争,是注定的。他也无法阻止。既然这是历史的必然,那就要以最原始的方法去让儿子们自己去争取: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郢都安王府内,几个月天气渐渐转暖入夏,又靠近南边,花草树木都茂盛的长了起来。纯狐妜经历一冬,似乎也长高了一点。

  与陪伴的婢女感情也变得较好。平日里就在这安王府里喂喂鱼,采采花,自在惬意。

  苻骞和安王每日白天从不相见。只是晚上在纯狐妜睡着之后,才在书房里对长安城内的一切风云变化进行商讨。

  此刻,苻骞在亭中看书,翰良在一侧陪同。石桌上摆放着水果和茶水。时不时的被女孩们的笑声吵到,偶尔也抬眸望望。

  纯狐妜一身粉裙,与两名婢女嬉闹玩耍。在绿荫丛中宛若一只蝴蝶。

  “她似乎个头长了一些。”苻骞突然张口,翰良一时没反应过来,左看右看周围只有他自己。连忙回到。

  “是啊。属下也觉得了。”

  “她多大了?”

  “呃……好像再过一个月就满十一了。”翰良说。

  “再过一个月?”苻骞心中明了。“那你代本王准备个礼物给她。”

  “殿下你想送什么?”

  “你定吧。”苻骞淡淡道,语气中并无过多上心。

  好吧!我定。翰良看着远处玩的开心的小小身影心里盘算着。

  自从苻骞交代了他去准备礼物,翰良就日日在街头逛。还从未送过如此年幼的寿星礼物,一时把握不好。

  第一天买回来做工精良一把长刀,上面的流苏精致绝伦。翰良兴奋的跑到苻骞面前,可是苻骞冷漠回应:“这刀比她都高,重新准备。”说罢,瞥都不瞥一眼,自顾自看书。

  第二天翰良拿回来一对玩偶,精致的针线,把玩在手里甚是合适,老板娘一直说女娃最喜欢这个!是郢都城内送孩子最好的。结果拿到苻骞面前,苻骞眉眼都透露着一股嫌弃“她是十一岁,不是一岁!本王觉得你再配一对龙凤镯,一支平安锁正好凑成一组送给满月的婴童。”

  连续几天,翰良拿来手帕,苻骞反问:“你让本王送帕子?”拿来衣裙,苻骞说:“孩子长得快,这衣服她能穿多久?”拿来玉镯,苻骞怒道:“你这是要定情去?”

  翰良已经被这个主子折磨疯了,最后他去找苻骞,愁眉苦脸。

  “殿下,属下找的都不合您的心意,您也别折腾我了,直接告诉我,我就去准备!”

  “郢都城内,有一富商,他搜藏了一卷玉简。这玉简由六十六个长形水玉片串成。记载着汉族上古的神迹故事。”

  “66块水玉串成的玉简。”翰良听后十分惊讶“那如此珍贵,属下怎么管他要啊?”

  “条件随便他开。”苻骞也不抬头,“你明天就去。”

  第二天翰良真找到了那个收藏玉简的富商,极高的个子,又极为肥胖的身材,走起路来像一堵墙。翰良向人家提出了玉简一事,人家想都没想就要哄翰良出门。

  而后翰良又死拆烂打,僵着不走。最后富商被磨得没有办法,只有一个要求,让求此玉简的人当面见他。

  翰良把这一条件告诉苻骞,顿时俩人之间升起了一层诡异的静谧。不知道等了多久,苻骞才缓缓说,话里没有温度:“那明日本王便随你一起去。”

  当次日苻骞与翰良踏入富商门口的时候,那富商的夫人就连连用胳膊肘戳富商的肚子,提醒着她夫君要注意分寸,看苻骞的衣着与面相根本不是普通人,没准还是个非官即富。

  富商被夫人一顿提醒,笑眯眯也不说玉简的事,开么见山直接问苻骞的来历。

  苻骞出人意外的并没有隐藏身份,而是大大方方的袒露自己的宁王身份。

  富商和夫人连同侍女们跪作一团,富商赶紧差人去他的藏宝阁里取出那份玉简,左三层右三层的包装,生怕与苻骞的身份不匹配。

  本来玉简没有多大,被富商和夫人包裹的十分硕大。翰良接过玉简,也不禁吃重。苻骞命人给富商钱财,可是富商连连摆手。然后脸色通红,慢慢对苻骞说

  “宁王殿下,这钱,小的是断断不能收的。但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声音还是淡淡冷冷的。

  “宁王殿下可否为小的提两个字啊?也让小的也沾沾皇家之气!”说罢与夫人一起用祈求的眼神望着苻骞。

  拿人东西手短。苻骞没有拒绝。

  “你想要什么字?”

  “呃……”富商闹着头,来回踱步左思右想,最后面色严肃对苻骞说:“财源广进!”

  苻骞听后怔了怔,翰良更是一脸惊呆。

  修长手指握上狼毫,在洁白如雪的宣纸上挥挥洒洒。字如其人,豪放不羁,俊美绝伦。

  富商赶紧携夫人来到字前,伸出手指:“一二三四……哈,正好四个字,写完啦!”

  “你不识字啊?”翰良看出了一些奇怪,开口问。

  “呃……实不相瞒,小的,小的就认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都……”

  “那你收藏玉简做什么?”翰良听后更加不解。

  “这……这不是能弥补一些小的的先天不足吗?外人看来,小的也能有点学识的模样!”

  苻骞理了理袖子,不禁唇边浮上笑意。

  侍卫嘱咐了富商,不可泄露宁王身份,那富商与夫人连连点头,连连发誓。众人带着玉简回到安王府,在苻骞的书房内,翰良整整拆了七遍包裹玉简的锦缎。

  “这富商夫人也真是够了!这锦缎加一起都可以做两件衣服了。”翰良终于看见水绿色的玉简,抱怨道。将玉简拿到苻骞面前。

  “殿下,是这个吗?”

  长手覆上冰凉的玉简之上,缓缓打开,在落日的光影下折射出点滴光彩。那上面的文字用精良的雕工雕刻上去,玉润如冰,在夏日里握在手上极为舒服。

  “她寿辰那天,你代本王送过去吧。”苻骞看了看翰良。

  翰良点点头。

  时间如梭。一个月说过就过。

  纯狐妜长发铺撒在床枕之间,小脸因熟睡微微涨红。突然床边的帘子被人掀起,一丝阳光直射在小人脸上,她缓缓睁眼,便看见了婢女一张笑颜。

  她缓缓做起,柔柔惺忪睡眼。

  “怎么啦?”

  “恭祝小寿星,寿辰快乐。”婢女跪在地上,身后还跪着好些个服侍过她的侍女。不知为什么纯狐妜心中一酸,眼泪涌了出来。

  “你们……”还未说完,就用小手擦擦朦胧的泪眼。

  “寿辰之日怎么哭啦?”婢女见状连忙上前为她擦拭。

  这时,门口踏入一男子,正是翰良。

  翰良笑着递给纯狐妜一个锦盒。并说道:“主子为你准备的寿辰礼物。”

  “子骞哥哥?他怎么知道,我记得我并没有告诉过他。”纯狐妜疑惑,但还是开心的结果锦盒,打开的那一刹那,身侧的婢女惊呼。

  翰良在心中想:自然是我告诉的啦!

  锦盒中是玉做的简书,纯狐妜拿在手里还有些重量,但是冰冰凉凉,十分舒服。缓缓打开,玉玉碰撞发出水滴之声。

  上面的雕工精致绝伦,实乃鬼斧神工。纯狐妜伸出小手抚摸着玉简。惊叹之时,也不忘对翰良说:“谢谢子骞哥哥。妜儿……妜儿很喜欢!”

  “那就好!”翰良笑着出去了。

  纯狐妜对玉简爱不释手。

  翰良来到苻骞书房,安王也在。也给安王行了礼。苻骞问他:“她可喜欢?”

  “爱不释手。”

  苻骞轻抿的唇,漾出笑意。

  “什么东西?”安王疑惑的问苻骞。

  “没什么。你继续说。”

  “哦!”安王看苻骞不愿意回他,就又回到正题“三哥,二哥说他已经请了旨,要来郢都。”

  “他来干嘛?”苻骞愣了一下。

  “他在信中说三年未见,有些挂念兄弟之情。所以已经和父皇说了,要来郢都看看我。”

  “挂念兄弟之情?估计是想来谈谈你的虚实啊。”

  “三哥的意思,子睿懂了。”安王点点头,随后看着苻骞的眼睛轻声说:“三哥换做是你,你会来找我吗?”

  苻骞不懂他话中何意,正对安王的眼睛“子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王极为严肃“二哥自以为把你在朝中的主要支撑打垮,那么我这个暂时身在宫外的最亲近三哥你的人,他会放过吗?”

  安王继续说:“这么长时间了。二哥想必已经腾出来时间要对付我了。”

  “子睿……”苻骞眼神深邃,里面暗涛汹涌,但是藏不住对安王的关心。

  “三哥你不用担心我。子睿与三哥通心通脉。若要赢,子睿想和三哥一起赢。我相信三哥。”安王洋溢起明朗的笑容。搂过略高的苻骞的肩膀。

  “我不可能让你这么犯险。苻丕来郢都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不知道这次来是善是恶。”

  “三哥你说过,这里不是宫内。随时都有意外。也许二哥他带来的就是那个意外……”安王似乎早就料想到苻丕此次来的目的。

  兄弟之情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望是假,探他是实,也许杀他更是势在必得……

  “三哥,想必二哥的脚程快,我收到他的回信之时不知道他已经走了几天。我们要早些准备。二哥来的日子,三哥也许要委屈的回避一下了。”安王难得认真。两兄弟并肩而立,权势之争显然已经悄悄的烧到了安王府。

  月半之时。纯狐妜拖着裙摆,在园子里。没有婢女跟随,她一个人穿行在花丛之中。那月圆的如同玉盘。

  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抬头仰望月亮也没有任何阻挡。

  不远处,苻骞刚与安王议论好过些日子接待苻丕的事,不知不觉自己踱步到了这里。没想到看见了小人儿。

  纯狐妜提起裙摆,然后向着月亮的方向跪了下去。双手合十,明眸微闭。一副诚心祈祷的模样。微风轻抚,扬起小人儿长发。

  “月神大人,愿你把我的思念传递给我的家人还有我的母后。今日是我的寿辰,也是母后的受难日。妜儿感激父王母后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现在妜儿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也很想九哥……”

  小人儿身后的修长身影静静聆听……

  “妜儿许个心愿吧!今年妜儿不想许太多了。希望月神大人可以感受到妜儿的祈祷,妜儿希望能尽快让九哥找到我,然后……带我回家……”说到最后有哽咽之音。不远处的他听见后眼神一暗。

  她的愿望,是回家。这个放在平民百姓身上十分容易的事,如今换到她身上显得如此困难曲折。

  他静静的转身,然后离开了园子,身后留下铺撒的月光。

  二皇子苻丕果然如同信中所说,驾临安王府。郢都一时间热闹非凡。许多民家的姑娘都躲在街边某处希望可以看一眼二皇子的长相。百姓们不知道一个郢都竟因为长安城的权势聚集了三位皇子。

  二皇子阵架甚为浩大,带着许多侍从跟随。向来低调的安王府也开始变得热闹聒噪起来。

  安王今天一身白色华服,锦鲤式样,腰间佩挂玉髓。简洁略带华美。苻丕下车。安王拱手行礼:“二哥!”

  “子睿不必多礼。近些年成熟了不少啊。”苻丕打笑道。

  “二哥拿我打趣。”安王笑笑。

  苻骞与安王商讨,苻丕到了安王府,苻骞便避之不见。若苻丕不动手,就安静的等待他回京,若他有了狼子野心,那苻骞与安王埋伏的侍卫就当场把苻丕拿下。

  安王也向皇上秘密请旨。向父皇说了自己的顾虑。

  皇帝最了解自己的儿子。皇帝他明白自己的二儿子的野心勃勃,除掉了朝中的阻碍,他已经被欲望迷了眼,不会就此罢手。对于苻丕去郢都,其实他并不是没有顾虑。如今安王也向他陈述。他给安王的回旨只有八个字:不动则行,动则押京。

  这意思就是告诉安王,自保为主。若苻丕没有恶意,则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如果真的起了杀害兄弟的歹意,那便拿着他的圣旨,把他押回来!

  纯狐妜被婢女牵制在屋里,不让她出去玩。弄得她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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