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缘竟如此绊人心
天已经大亮，可是沉睡的孩童却还未起床，苻骞差人去唤。
阳光正好。苻骞仰头望这晴空万里，冷峻的侧脸，睫影如扇。身旁的翰良看他自若的神情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禁为今早宁王告诉他的打算而焦虑。
“殿下，你当真要带上那丫头一起在宫外闲逛，暂不会回宫？陛下催起来怎么办？”
“那头搪塞过去就好，有什么问题？”
“怎么搪塞的过去啊，说咱们还没找到人？还是说找到了但是不想回宫？”
“本王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多言……”
这时匆匆跑来一个侍卫
“殿下，属下叫不醒她。又不敢进去。”
苻骞感觉不太妙，带着翰良迅速去往纯狐妜的住处，苻骞大步走到门前，一把推开，环视一周看见床榻上昏睡着的女童，长发垂落，紧缩在被中。
苻骞走到她身侧，便看见那白玉一般的小脸。
“妜儿。”他声音低沉唤着。好一会女童才从睡梦中苏醒。
“唔……怎么了……”小人儿揉揉惺忪的眼睛，视线清晰了才发现自己屋里站满了人……
“你们在开会吗……”纯狐妜呆呆的问。
翰良见纯狐妜只是因为贪睡并无大碍，就带着其他侍卫出了屋去。
“快起床了。”苻骞传来清冷声音。
纯狐妜刚刚睡醒，看向站在床边的苻骞犹如神砥一般伟岸，小人儿勾勾手指，小声说：“你来。”
苻骞挑眉，俯身下去。小人儿迎面向苻骞脸颊就是一口。室内温度瞬间充盈温暖。
嗯……还有点香香的……纯狐妜亲过之后，还舔舔嘴唇。
倒是可怜了堂堂宁王居然被一个屁大的孩子调戏了……苻骞僵着身子看着纯狐妜。
纯狐妜笑起来，眼睛完成月牙狡黠的说：“喜欢吗？”
苻骞嘴角抽动。
突然他的薄唇印在她光滑的颈子上，他抬起眸子玩味反问：“妜儿喜欢吗？”
只见小人儿顿时脸色如火，温热无比。长这么大……除了父王……还没人亲过我呢……
“无礼！”小人儿小腿乱踹，直直轻揣了几下在苻骞的□□。
力道不重，却足以让男人腹下一紧。苻骞略微蹙眉。小人儿也觉得似乎踹到什么，自顾自的伸出手去摸到了那里。
什么东西……长长的大大的……
苻骞飞快拉开她的小手，脸色略微不好。他坐在床边，似乎等待它自然冷却。
“那是什么东西啊……”纯狐妜一下子就忘记方才她调戏苻骞不成反被撩的场景。她也坐在床边抬头看着苻骞。
“没什么。”
“可是……你明明就揣了什么东西在这里。”小人儿狐疑的盯向苻骞的那个地方，不死心的又来回的摸了摸。
你看！还在呢！
喉咙干涩，苻骞本来平息的情绪又一瞬间被撩起。
“你乖乖去那边给我坐好。”
“为什么？”纯狐妜反问着，看到苻骞宽阔的肩膀，站在床上，想要坐到苻骞的肩膀上去。
苻骞不明白小人儿绕到自己身后想干嘛，直到一条细腿搭在自己肩膀上，他才脸色一沉。
“妜儿！”冷言厉声。
小人儿瞬间乖乖坐好……
别发火嘛……陪我玩一玩怎么了……
入夜。大家已经混熟，小孩子闹脾气，开始不吃饭了。
烛火之下，光影在纯狐妜脸上闪烁，小小年龄却也长的十分漂亮。日后定能出落得更加动人。
鲜卑族皮肤白皙，棕发黄须。
额上还有未长的发丝，蓬蓬着感觉甚是柔软。小巧的鼻子，浓密的睫毛，嘟嘟的小嘴。睫毛颤动，眸中似闪烁一片星河，吸引人如境。
“你到底吃不吃？”苻骞眸中渐冷，回神。
“不吃……”纯狐妜嘟嘟囔囔道。“我想吃蜜豆卷。”
“何为蜜豆卷？”
“蜜豆煮熟，拿糯米搅拌，入锅蒸熟的一种糕点…在……在家，我想吃的时候，大家都会给我做着吃…”小家伙倔强的要求着。
“不行，豆硬，喝些清汤和软糯的米粥最好。”
“我要吃蜜豆卷！”纯狐妜一听苻骞拒绝了她，瞬间脾气上来。小眉毛微微上挑，眼中难掩怒色。
“必须喝粥。”
“我不喝粥，我只想吃蜜豆卷。”
“翰良，把粥端上来。”
“我不喝粥。我要吃蜜豆卷！”纯狐妜一生气扬起小手狠狠打在苻骞额上。苻骞却没生气，接过翰良端上的粥碗。
“喝粥。”
“不！蜜豆卷！”
“张嘴。”
纯狐妜赌气把头撇在一边。苻骞一手端粥，一手捏住纯狐妜的下巴给她生生地扭了过来。
翰良见状，知道宁王的性格，虽说待人温和却绝不是没有脾气。做事更是干净利落。好歹也是天子的儿子，大秦的皇子，权倾朝野的宁王。性格上高傲冷峻的性格肯定是有的。
翰良不免劝了几句：“快吃。不然惹人生气可就不好了。”
纯狐妜闻言，看了看苻骞，虽然他面上还是温和，可是眼神中的确渐渐浮上一丝丝不悦的意味，结了一层薄冰一样。纯狐妜竟是有些怕了。她有些不敢再耍性子，只能委屈的看了看面前的粥碗，老实的张嘴。
翰良这才松了一口气。等纯狐妜吃饱了，他便端着碗退下了。临走的时候看见苻骞没有走的意思。
“主子，天色已晚，您不去休息吗？”
“你去吧。我今天在这。”
“啊？”翰良还未说完，苻骞却斜眸不语，那眼神凛冽他也不敢再说，端着粥碗退了出去。
心里暗暗揣测：殿下那么多侍妾，应该不至于对一个小女童动手吧…换谁也看不上一个屁大的孩子啊！
屋里只剩下苻骞与纯狐妜。
因吃粥一事她不想理身侧的人，缩成一团准备入睡。可是突然身子抬空，将她往里面放了放。
她惊得翻身回头，看见苻骞褪了外衣，只着里衣，上了床半倚在床边。
“你……你……”纯狐妜此时脸色绯红。在代国她从未与男子同榻而眠，连最亲近的九哥都没有！
“过来，上药。”苻骞却没觉得有什么为难。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他能对她有什么想法？
纯狐妜听见上药两字，脸色更加灼烫。
“不要。我已经好了。不用上药。”
苻骞看她惊慌的模样，脸颊如熟透果实顿觉十分有趣。虽然他早已有了自己侍妾，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女孩的娇羞这样让人心情愉悦。
“你因为受伤，半夜会有梦魇夺你命来。你可以不上药，我也可以走，如果晚上遇见了地府里的索命的鬼神不要叫我。”苻骞修长的手指玩弄着药瓶，自己随意编的言语使眼前孩童眼睛立刻睁得老大，显然是害怕了。
纯狐妜脑海里浮现了紫皮獠牙的修罗。白发无面的厉鬼。越想越怕，最后咬着嘴唇带着不情愿的背对苻骞。小手笨拙解开衣襟带子。不只是衣服太大，还是身子细滑，衣带解开，衣衫马上滑了下去。露出光滑的脊背。
纯狐妜不自在的挡这挡那。
触碰之下的皮肤犹如绸缎，如果代国不灭，她定会衣食无忧长到花季年龄，然后嫁给某国国君，也许就可以享受太平安乐的人生……小人儿背对着他没有看到身后的人对她泛起一丝怜惜。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纯狐妜突然轻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纯狐妜慢慢转头看他，那眼神中带着些许悲凉，些许期待，些许迷茫。
“你家在哪？”苻骞明知故问。
“代国……”纯狐妜如实回答，咽了咽决定将身世全盘说出“你知道吗？我父皇他是代国国君。是最伟大最好的人。”
“那我们聊聊你父皇好不好？”苻骞故意转移话题，不想回答她所问。
“他是最英勇的战士，是贤明的君主。待我母后和我都是极好的……”纯狐妜讲的兴奋，把身子正对苻骞，完全忘记她还浑身赤、裸。
苻骞看着眼前她晃来晃去，小身子光溜溜的，不禁嘴角上扬。用衣服将她围住。
“我父皇曾经和我说过，得天下者必定是那秦宫高坐之人！可是妜儿被人带到太极殿上的时候也见过他。不过如此！”
苻骞听到这，问道：“哦？那人是谁呢？”
“秦国皇帝苻坚啊！”纯狐妜以为他不知道。
还从未有人在他面前直呼秦王名号，如今这个纯狐妜在他面前侃侃而谈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你不怕他吗，人言道秦王崖岸高峻，不怒自威。”
“得了吧！妜儿还听说他臂垂于膝，目露紫光呢！可是亲眼所见以后就是一个极为普通的老头头。”
老头头？苻骞掩饰自己的惊讶，从未有人敢说大秦天子是老头。
“面对天子定要有恭敬之心知道吗？”
“你为何总帮着他们说话？你和他是亲戚不成？”
“自然不是。”苻骞解释。“只是对秦王尊敬是天下子民的本分。”
“妜儿不是天下子民。妜儿就是妜儿！”纯狐妜讨厌他为秦王说话，无心在聊，准备睡下。
看见眼前的人儿翻身躺下，背对于他，人不大脾气竟是如此倔强。
“那妜儿，你母后呢？”
纯狐妜本已经闭上眸子准备睡觉，突然闻言身子一震。
苻骞清楚的看见了她微微一抖，却许久不言，追问：“怎么了？”
“妜儿不清楚母后的事情。你不要再问了！”这回答里多了几分生涩与冷漠，与她年龄极为不符。
怎么？难道她当真知道一些纯狐氏一族的事情？苻骞心中疑云渐开，却也不再问了。看着她小小的背影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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