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成婚
经过柳相卿那么一闹，启云帝将婚期提到了三日后，转眼三天就过去了，那三天，是谢青歌觉得最漫长的三天。
谢青歌坐在镜子前，安静地像一只猫，任凭丫头们给她梳头上妆。
外面人声鼎沸，谢青歌披上凤冠霞衣，一袭红装，艳丽得耀眼。
她被丫鬟被扶着，上了花轿，蝶衣作为陪嫁丫鬟走在花轿旁边。
谢青歌出嫁的这日，十里红妆，漫天的烟火将黑夜照的亮如白昼，婚礼很盛大，基本全京城的权贵都来道贺了。
谢青歌的嫁妆，足足几个大箱子，谢侯爷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眶也渐渐湿润了，养大的女儿，终究是交了给别人。
“阿容，你看了吗？青歌她如今很好，很好很好。”
“只要我还活着，我便护她一日，将来即便是我死了，我也会把她藏的好好的。”谢眺楼喃喃自语，他用了半生来赎当初的罪。
底下的新人拜别了谢眺楼，被送入了洞房。
金陵城的两个老大难终于都解决了终生大事，一个娶，一个嫁，两个困难户互相成全了对方，全京城的人似乎看衰这段姻缘。
谢青歌坐在床边，烛光照着一片火红，她在静静地等着，等着阿七来。
久候必有良人，那么阿七，他会是她的良人吗？
谢青歌摇了摇头，阿七怎么会是她的良人？自己当初选择阿七不就是堵着悠悠之口吗，阿七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嫁给他是最好的选择。
谢青歌笑了笑，她可不是善人，如今再利用一次阿七又如何？就这样乖乖等着阿七可不是她的性格，她刚想掀开喜帕，却被一人握住了手腕。
那人身上的淡淡药香倒让她想起了师父，她甩了甩头，大婚之夜自己怎么还能想着师父呢。
萧景翊掀了谢青歌的头盖头，一张俊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墨玉般眸子里流光溢彩，如琉璃瓦折射出的五彩光芒。
“娘纸。”他轻轻喊道，声音弱弱的。
谢青歌却莫名地扭捏了起来。
一袭红衣的谢青歌美极了，一双凤眼淡雅，还带着几分羞涩，柳眉弯弯，红唇如火，一张鹅蛋脸上略施粉黛，如花似玉，像西子湖畔的朦胧细雨，又像是一朵怒放的带刺玫瑰。
“娘纸，你真美。”萧景翊傻傻地笑了，一双眼似浩瀚星空般明亮。
“娘纸，喝酒。”他拿起酒杯。
合卺酒饮罢，谢青歌微微有些脸红，她看了看阿七，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她只是突然想起小时候和她一起读书的卢铃兰，人家现在孩子都已经会叫娘了。
萧景翊凑过来，轻轻抱住了她，头在她颈脖间蹭了蹭，像小兽一样，说道：“娘纸，我们睡觉觉吧。”
谢青歌看着阿七，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酥软，原来说叠词真的可以让人变得娇软……
“阿七。”谢青歌正襟危坐，拉着阿七的手，开始认真起来。
“怎么了？”
“我们……”谢青歌看着阿七灼灼的目光，突然不敢说了，她的声音小的如蚊子哼哼，“分开睡吧。”
“娘纸，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萧景翊笑了笑，一个劲得傻笑，开始掰指头，自言自语道：“第一步，掀盖头，第二步，喝交杯酒，第三步……”
“呜……”
谢青歌没想到眼前这个小绵羊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直接把她扑倒，饥饿的男人真的好可怕。
他撕咬着她的红唇，舌尖一点一点地往里面探索，见对方没什么抵触，便大胆了起来，他扣住她的后脑，既轻柔又强硬，温润的唇带着异常的香甜。
谢青歌睁大了眼睛，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傻子强吻了？这怎么可以，就算是强吻，也要是她吃他。
谢青歌想要起身，却发现双手却被萧景翊钳得死死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有一身蛮力。
她吱呜了半天，看着那双无辜带着几分懵懂的眼眸，顿时又安分了，可转念一想，觉得这小子是要翻天，第一晚就在下面，妇纲何在？谢青歌刚想抬腿踢开他。
萧景翊倒是先松了手，他眨了眨眼睛，黑色的瞳仁里尽是纯真，如天山上的雪水般透彻。
“娘纸不好吃，还是枣花糕好吃。”萧景翊坐到了椅子上，边吃边笑。
“阿七。”谢青歌咬了咬牙，说道：“阿七要是饿了，那就多吃些。”
“娘纸，你好贴心，翊儿好感动，你要不要也该吃一些，这个黄金糕也好吃，翊儿最爱吃了。”萧景翊眨了眨眼，一张俊脸被妖冶的红衣映衬得越发俊美，青丝垂在肩上，露出精致的锁骨。
谢青歌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觉得自己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她立刻移了目光。
“娘纸，你要不要也来吃？”
“娘纸，一会就硬了，硬了就不好吃了。”
“娘纸，你要下面的，还是上面？”
萧景翊见谢青歌不理她，就拿了一块点心过去，递到了谢青歌嘴边。
门外的的月汐和蝶衣正听得起劲。
“里面战况听上去不错啊，我怎么觉得像是七皇子占了上风。”蝶衣在外面竖耳听着，恨不得将那窗户看出个洞来。
“呵，这你都能听出来？”月汐看着蝶衣，初见蝶衣时觉得她是个温婉的姑娘，怎么跟了谢青歌之后，就变化得这么大。
“月将军，你似乎很担心小姐。”蝶衣问道。
月汐轻笑道：“我哪里会担心她？只要她不欺负七皇子就好，七皇子心如孩童，可别教她给带坏了。”
“你以后也别叫什么将军了，听着生分，叫我月大哥就好。”
“嗯。”蝶衣点了点头，甜甜地笑道：“月大哥。”
月凉如水，玉盘高悬，泠泠的月光洒落一层尘埃，远处墨蓝色的天色朦胧而旖旎。
“你先把衣服拉好。”谢青歌淡淡说了一句，不知该给他说些什么，自己要不要把他当小孩子一样哄呢，是不是给他讲一个故事今晚就会这样度过。
“娘纸，你是不喜欢翊儿吗？”萧景翊敛去了脸上的笑意，说道：“娘纸，别人都说我傻，其实翊儿不傻的。”
“娘纸，我记得你，你以前来看过我的，我记得你的模样，我知道你的名字，谢青歌，只是过去的太久了，我没有第一眼认出你来。”萧景翊顿了顿，接着说道。
“那天看着你痛，我心里也跟着不舒服了起来，母妃说过，娶了一个人，就要一辈子对她好，我既然娶了你，你就是我媳妇，我会一辈子护着你，不离不弃，莫失莫忘。”
萧景翊说着，眼里有着真挚，他的话一字一字敲击在谢青歌的心头，谢青歌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样的承诺，一时竟有些感动。
“小时候，我肚子饿得时候，就看看院子里杏树，想一想那个和我一起在树下吃过黄金糕的姑娘，想着想着，我就不饿了。”萧景翊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嘴角浮现了一丝温柔。
“别说了。”谢青歌看了萧景翊一眼，她知晓萧景翊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如意馆的冷清与破旧她也看过了。
“阿七，你是我的男人，我怎么让你叫别人欺负了去？”谢青歌笑道：“你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傻下去，我会请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来医治你。”
“你不嫌弃我？”萧景翊小心翼翼问道，母妃说过他配不上娘纸的。
谢青歌摇了摇头，笑道：“傻瓜，我若嫌弃你，又岂会问你可愿娶我。”
这金陵中没几个男人敢冒险娶她，没人愿意以后的媳妇是个这样能折腾的人，就算是娶二妹，也不会有人来跟她提亲，即便有着谢侯爷的关系，勉强娶了她，一定也不会给她幸福。
“阿七笑起来好看极了，比任何一个人都好看，阿七的心也善良多了，比许多人都要强。”
谢青歌笑了笑，拉过萧景翊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轻轻在他的耳畔说道：“方才阿七做到第几步了？”
萧景翊脸上蓦地一红，突然觉得娘纸好邪魅，他数了数，说道：“一、二、三、四……”
“第四步！”
“那第四步是什么呢？”
“滚床单，生娃娃。”
“那阿七就做吧。”谢青歌笑了笑，心底已是接纳了阿七这个夫君，说真的，阿七方才那些话真让她有片刻的恍惚，她觉得阿七真不像个傻子。
这一刻，一向冷淡高傲的谢青歌竟也妖娆了起来。
“可素……可素嬷嬷这步没教我具体怎么做。”萧景翊在床上滚了一个回来，又用袖子摩擦着床面，说道：“是这样滚吗？”
谢青歌看着阿七，笑了笑。
“傻瓜，嬷嬷没教你，我教你。”谢青歌揽过萧景翊的腰，将他压在了身下，她一手按着他的肩，一手扔了凤冠，青丝散落，如泼墨般抛在腰间，明丽的眼角带着几分妖娆。
她扯掉了他的腰带，细细地吻着他的眉眼。
萧景翊的眼底滑过了一丝温柔，黑亮的瞳孔泛着珍珠的光泽，他轻轻扬起笑容，摸了摸谢青歌柔顺的长发，娘子如此饥渴，看来他以后的日子似乎很难过了。
“娘纸。”他轻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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