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长久之计
“让她进来。”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我低着头看都没看她一眼，“今天的事办得如何？”
她不卑不亢的说道：“嫔妾虽愚钝，但未负娘娘所托。”
“那就好，”我放下笔，“本宫宫里刚送来几盒牛乳片，你给公主拿回去吧。”
“臣妾带公主谢皇后。”她又福下身。
我让她坐下，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一时之间又恢复尴尬。
“臣妾有一事相求。”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抬眸：“你说吧。”，她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为了她的宝贝女儿。
我抬眸：“你说吧。”她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为了她的宝贝女儿。
“皇后娘娘虽贵为中宫，但膝下无子，可不是长久之计啊！”她话锋一转，看似是为我担忧。
“哦？那依你？”
她狠狠的咽了口口水，“皇上此时唯公主一女，只是臣妾出身卑微，公主也跟着臣妾受苦了。”
原来是想让我过继她的女儿单于蝶，哼，就知道她没什么好事。
“公主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果真舍得？”
她的眼里倏地多了几分哀愁，“臣妾无用，既给不了公主好的出身和靠山，就只能为她多做一些身为母亲该做的事情。”
原来是为了她女儿的将来，我还以为她会靠自己的双手给女儿挣一个未来，没想到她是想走捷径，看来是我高估她了。
“公主今年几岁了？”我连她女儿几岁都不知道，可见我对他的女儿不感兴趣，我给了他一个台阶，希望她能借坡下驴，因为我们以后还要合作，我不希望被这件事阻挡。
没想到她竟然听不出话中的含义，还以为是我对她的女儿感兴趣，高兴地说道：“七月初八就满三岁了。”
单于宪今年十九岁，孩子却已经三岁了，也就是说他十六岁就生了孩子，我靠，那他是多大就有了女人的呢？
“公主都这么大了，若是突然换了母亲，怕是会不适应吧。”我的意思很明朗。
没想到她还不死心，“若是公主成为皇后娘娘的女儿，一定会遭娘娘福泽庇佑，又怎会不适应呢？”
不是吧，她怎么变得这么笨了？
“后宫的孩子自然也就是本宫的孩子，本宫自当视如己出，至于公主，你要记住，你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本宫，是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你的女儿。”既然我怎么旁敲侧击她都听不懂，我也只能明说了。
她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臣妾唐突了，望娘娘见谅。”
良久，我们都没有说话。
忽然抬眸，才发现她的眼圈竟然红了，淡淡的红晕在朦胧的烛光下别有一番韵味。或许就是这般我见犹怜，单于宪才会默许让她生下他的孩子。单于宪登基不久，国邦未安，若是贸然有了孩子，保不准外戚有不轨之心，而黛妃秦黛儿的流产也大致为此。可蒋依依却能在此时省下单于蝶，也只能是单于宪的同意或默许，可见这个女人不一般，所以我对她也无对田梅馥那般交心。
我端起茶盏递给她，怎么说也是我惹哭的，“目前公主是皇上惟一的子嗣，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是，臣妾明白了。”
“娘娘若没什么事，臣妾就不打扰娘娘了。”
“嗯。”
她已回宫，只剩下她用过的茶盏还有淡淡的余温，我盯着那茶盏，自言自语，“这个女人，不简单。”
为了我中毒之事众人已经是第三次坐在了太后的景霞殿，太后就算耐心再怎么好，也该烦了吧。
太后说给徐沁雪三天时间，这三天上午的晨昏定省我是尽可能的延长，每天下午我也都会让蒋依依去黄心蕊那儿‘坐坐’。破坏工作我是已经尽力了，她们要是查出什么来我也无能为力了。
“贤妃娘娘，黄小仪到。”
声还未落，我就看见满面春风的徐沁雪和黄心蕊走来，“臣妾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起来吧。”
待徐沁雪坐下后，太后悠悠的问道：“哀家给了你三天时间，如今三天之期已到，贤妃你可有斩获？”
“回太后，臣妾已有证据能够证明臣妾是遭人陷害，而且臣妾一找到了真正的下毒之人。”
太后轻蔑似得笑了笑，可惜徐沁雪看不懂其中的含义，“那就看你的了。”
徐沁雪听闻此言，骄傲的对我笑了笑，娇声道：“臣妾遵命。”呵，拿着鸡毛当令箭呀。
“太后请看此物。”她玉手一拍，立即就有一个侍女端了一个盖着白纱的盘子，相当有神秘感嘛！
徐沁雪揭开白纱，露出一只护甲来，正是我的那只。
“皇后，臣妾冒犯。”说罢，抓起我的手，把那只护甲套在我的小拇指上。
“众所周知，皇后手掌比寻常人小些，所以这只护甲的尺寸能戴上的人不多，而能接触这只护甲的，只有皇后和她宫里的人。皇后，我说的对不对？”
呦呵，推理的不错，我看了她一眼，“是。”，不知道是金挽祎年龄小还是基因的问题，她的手掌比寻常人的略小些，没想到今天竟被徐沁雪拿来说事儿。
徐沁雪又是拍了拍手，这会进来的是一个宫女。
奇怪，这个宫女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何有些面熟？各宫宫女的服侍皆是不一样的，而那女子身上的宫女服正是熙宁宫的，应该是我宫里的。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参见各宫主子。”
是她，那个曾为我备过洗浴水的宫女，怪不得有些面熟。我还记得当时她还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呵，还真让我猜中了，这丫头果然不老实，不然又怎会出现在这种场合里。
“太后，这个婢女叫雨菲，是皇后宫里的，据说，她极其清楚皇后被害一事。”说罢，徐沁雪极其挑衅的看了我一眼，我靠，你说一句话给我一个眼神，等说完您不怕眼角膜发炎呀？
“雨菲，哀家问你，你可知晓皇后被害之事？”
听闻此言，雨菲与徐沁雪立即对望了一眼，虽只是一瞬，却也被太后和众人捕捉到了。雨菲此时可谓万众瞩目，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众人的眼睛，雨菲看上去便是那种极精明的女子，又怎么会不清楚，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故意的。
太后果然沉得住气，假装没有看到。
“回太后，是皇后娘娘指使奴婢在她的护甲里下毒，已在嫁祸贤妃娘娘。”她咽了咽口水，“皇后娘娘还说，贤妃太碍事，不得不除之。”
“哦？”太后的脸上似乎多了一分饶有兴趣的笑容，仅那一笑，我便知道，太后是信我的。
“那皇后是在何时说，哪里说，又是如何对你说的呢？”
雨菲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看了一眼白婷玉，好家伙，白婷玉的人呀，掩藏的够深。
白婷玉见雨菲在征求她的意见，看了一眼太后，然后就将视线转移，盯着徐沁雪。
雨菲见眼前状况，便体会了白婷玉的意思。
“皇后说...她说...，额，她说...”雨菲看似无比紧张，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太后看了一眼徐沁雪，不紧不慢地问道：“皇后到底说了什么？”
“这，奴婢...”她看了一眼徐沁雪，那神情好像在说：贤妃，你倒是救救我呀！
原来白婷玉那一眼，是叫雨菲放弃对我的无限，将枪口调转徐沁雪。她这么做，估计也是看出了太后是相信我的，知道再说也无益，干脆就咬定徐沁雪吧。说起来徐沁雪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作聪明却作茧自缚。我更佩服的是白婷玉，明明罪魁祸首是她，此时却已完全掌握了局势。
太后又道：“贤妃，你找来的婢女说不出来，不如就你替她说吧。”
徐沁雪见如此，气急败坏的踢了雨菲一脚，“你昨天是怎么对本宫说的？你现在倒是说啊！”那腔调，都快哭了，哎，果然是色厉内荏的小姑娘，没见过世面。
雨菲见徐沁雪动脚，便声泪俱下的对太后跪下，哭道：“太后，奴婢说，奴婢都说。是贤妃之前买通奴婢，让奴婢在皇后的护甲里下毒，昨天有交代奴婢今日在太后面前诬陷皇后贼喊捉贼。”边哭喊，边摆出一副贤妃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的嘴脸。呵，声泪俱下，还真跟真的一样，这演技搁在现代都能考北影了，白婷玉阿白婷玉，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好演员替你卖力的呢？
“贤妃，可有此事？”太后阴沉着脸，问。
此时的徐沁雪早已没有刚进来的时候那般意气风发了，立即跪在地上，道：“太后，根本就是这贱婢胡说八道，臣妾是无辜的呀，太后明鉴啊！”
这徐沁雪还真是不长记性，还是一口一个‘贱婢’，活该被人栽赃陷害。
太后反问：“你要哀家如何明察，证人是你亲自找来招供的，证据也是你亲自发现的，你此时喊冤，可真叫哀家难办。”
“太后，你要相信臣妾，”她又朝前跪走了一步，“臣妾绝对是无辜的。太后，要不先让这贱婢吃吃苦头，贱人骨头软，便一定会招供。”
一直没说话的白婷玉此时却冷冷一笑，“哼，严刑逼供？还是屈打成招？我还以为贤妃有一颗仁慈之心，没想到竟是这么阴辣狠毒。”我就说嘛，她不会放过一切打压徐沁雪的机会。
哼，徐沁雪纵是泼辣无理，却也是有事说事，远不及你白婷玉这般无事生事，栽赃陷害。
“太后，的的确确是贤妃让奴婢陷害皇后娘娘的，她用重金买通奴婢。对了，此时奴婢房中还有贤妃给奴婢的赏赐，太后若不信，可以派人到奴婢房中搜查。”她说着，一副信誓旦旦的的表情，这姑娘还真是感情丰富啊！
太后立即挥手，“来人，到雨菲的房中搜查，看看有没有她所说之物。”
大概过了一刻钟。
“回太后，在雨菲的房中发现了这些价值不菲的财物。”说吧，有人呈上来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金光闪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雨菲这种小奴婢不配拥有的，那么她所得的途径就只有赏赐和盗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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