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方正麟抱着那女子进了医院，等在急诊室外面。一群人冲了进来，进了旁边的急诊室。不多时，一个护士走出门，对一旁的护士说道：“血站里rh阴型血供应不足了，赶快给其他医院打电话，问问有没有库存。”方正麟道：“我是rh阴型血，你看看我行不行？”护士点点头：“那好，您跟我来。”

        方正麟去抽了血，按住手臂走回门口。急诊室的门打开了，jam走出门：“正麟？”方正麟迎上去：“她怎么样了？”jam道：“我给她检查过了，眼睛是后天瞎的，可以通过手术修复。其他器官都很健全，能说话，也能听到我们说话。不过，她应该是长期没有吃过饭菜，一直靠营养液维持生命。还有，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脑部受到过撞击，有淤血，而且位置不适合开刀。不过不用担心，慢慢养，可以消掉的。”方正麟点点头：“那就好。”jam继续说道：“不过，会对她的记忆造成一些影响。尽量快点儿联系她的家人吧！”

        方正麟摇摇头：“找不到任何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问她她也不说话。还有，她摸过我的脸，突然喊了一个名字，是怎么回事儿？”jam想了想，道：“应该是受到过什么刺激，才会这样的。如果她要说话，应该只是会和你沟通。”方正麟皱着眉头：“我应该怎么做？”jam道：“既然她认可你，那么你就可以先假扮那个人，把信息套出来，再联系她的家人，把她送回去喽！”

        方正麟摆摆手：“不行不行，我是警察，怎么可以冒充别人？”jam道：“你呀，死板，要学会变通！”方正麟道：“不行，我不想！”jam道：“那你想不想找到她的家人呢？”方正麟点点头：“好吧！说不过你。不过，要是出问题了，你得给我做证啊！”jam点点头：“好的！”

        “白羽，白羽！”病房里传来女子的叫声。jam拍拍方正麟的肩膀：“上吧！”方正麟硬着头皮走进门，道：“我在这儿。”那女子伸着双手摸索着：“你在哪儿？”方正麟快步走过去，伸出手，扯住她的手：“我在这儿。”那女子开心的笑着：“白羽，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方正麟缩着手，看着一旁的护士，笑着。

        那女子突然跪起身子，抱住方正麟，方正麟吓得瞪大了眼睛，道：“小姐~”那女子道：“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方正麟还想说什么，jam示意他别出声，在一旁的白纸上写道：“问她叫什么名字？”方正麟抱着那女子，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那女子轻轻推开方正麟，道：“我？我不记得了。”

        方正麟看着jam，jam想了想，在纸上继续写道：“问问她知不知道家在哪里？”方正麟道：“那，你告诉我，现在你住哪儿？”那女子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方正麟长舒一口气，摇摇头。jam拍拍方正麟：“跟我出来一下。”

        方正麟跟着jam走出门，来到jam的办公室。jam道：“这种情况下，你只能先看着她了。或者，把她扔在这儿，等她的家人来。”方正麟笑道：“看来我这个大假放的是值了。我总觉得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她。”jam笑道：“哦？哪里？梦里？！”方正麟瘪瘪嘴：“别闹，说真的！”jam拉开抽屉，道：“对了，你上次叫我查的病例有结果了。”方正麟道：“如何？”

        jam道：“病例不是向汶黎的。”方正麟哼笑了一下：“果然是在骗我。”jam递过病例：“不过，和她也有关系。”方正麟一脸疑惑，结果病例看了看，愣在那儿：“汶茗？”jam点点头：“其实向汶茗这个病已经很多年了，只不过向敬轩和向汶黎一直都没跟她说实话而已。她只是在这里做了检查，但是治疗一直都是有私人医生护理的，所以我们也干预不了。”

        方正麟放下病例，捏着自己的太阳穴。jam道：“我知道，你和汶茗刚在一起，但是据我观察，汶茗坚持不了五年。所以，你要为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方正麟道：“那，我应不应该告诉她？”jam耸耸肩：“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毕竟她自己不知道，而且，这都是私人档案，传出去，我也要被罚的。若不是为了你，我才不管呢！”方正麟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谢了。”

        方伟国带着吴淑丽和方正邦来到医院，到处打听着。方正麟站在门口，道：“爸妈！阿邦！”三个人连忙跑过去：“正麟，怎么样啊？有没有事儿？撞到哪儿啦？”方正麟笑道：“让你们担心了，不是我出车祸，而是车祸堵住了路。我刚说到一半，手机就没电了。”吴淑丽扯着方正麟的胳膊，道：“谢天谢地，吓死我了。”

        方正麟推开门，道：“进来再说。”三人进了屋。那女子道：“白羽，是你么？”方正麟叹了一口气，道：“嗯，是我。”那女子伸出手，方正麟走过去，坐在床边。那女子抱住方正麟，闭着眼睛，满是开心。方正邦想说什么，方正麟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别出声。不多时，那女子传来轻轻的鼾声，方正麟慢慢把她放躺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方正邦指了指，道：“哥，这是？”方正麟道：“在路上遇到的。脑部受了撞击，不知道自己是谁，暂时也没有找到她的相关信息证明她的身份。而且，现在她只认我，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把她带回家。”吴淑丽看了看那女子，道：“这丫头怎么这么瘦啊？”方正麟道：“医生说，她营养不良，一直靠营养液来维持生命。妈，这段时间，你能不能给她做点儿吃的，补补身子？”吴淑丽点点头：“好。”

        方伟国道：“看她的穿戴，不像是穷人。”方正邦点点头：“对，这双鞋子，今年的限量版，香港还没上市呢！”方正麟道：“那就奇怪了，千金小姐怎么会到处乱跑呢？”吴淑丽摸着那女子的头：“没关系，这闺女要是恢复了身子，一定很漂亮。”说着，看向方正邦。

        方正邦愣了愣：“妈，你看我做什么啊？”方伟国笑道：“你哥现在有对象了，你也应该找一个了！”方正邦瘪着嘴：“我还没玩够呢，我才不想结婚呢！”方正麟笑着，看着床上的女子，皱着眉头：“我到底在哪儿见过你呢？”

        莫子敬推开门，道：“爸，子晴不见了。”莫望雄站起身：“什么？”莫子敬道：“在机场的时候，我看见了向敬轩，就去寒暄了几句，结果，一转身子晴就不见了。”莫望雄道：“赶紧派人去找！”莫子敬道：“要不，我们登报吧？”莫望雄摇摇手：“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子晴是我的女儿，会有麻烦的。你加派人手，私下里找。顺便告诉向敬轩和洛万钧一声，让他们帮忙。”

        莫子敬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莫望雄想了想：“你不是还认识个警察幺？让她也帮帮忙！”莫子敬点点头：“嗯，好的。”莫望雄道：“别说是你妹妹，要保护好子晴。”莫子敬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放心吧！”莫望雄道：“一定要赶紧找到子晴，她身子那么弱，在外面，我不放心。”莫子敬道：“我也不放心，都是我不好。要是找不回来子晴，我”莫望雄摇摇头：“不怕，一定可以找到的。”

        莫子晴睁开眼，喊道：“白羽，白羽！”方正麟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我在这儿。”莫子晴笑着坐起身，环抱住方正麟：“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方正麟笑着拍拍她的头，道：“饿了吧？给你做了粥，吃一点儿，好不好？”莫子晴摇摇头：“我不想吃。”方正麟道：“你要不吃，就不能出院，不能出院，我怎么带你出去玩儿呢？”

        莫子晴惊喜道：“你要带我出去玩儿？”方正麟笑着，捏捏她的脸：“是啊，难道你喜欢一直呆在医院里？”莫子晴撒开手：“好，我吃！”方正麟端着饭碗，坐在一旁，吹着粥：“慢点，烫。”莫子晴吃了一口，吧嗒吧嗒嘴：“嗯，好吃！”方正麟道：“要是觉得好吃，就多吃点儿，嗯？”莫子晴点点头：“嗯，还要吃！”方正麟喂着莫子晴，心道：“你到底是谁，经历过什么呢？”

        洛万钧睁开眼睛，洛天麒和洛天骏站在床边。洛天麒道：“爸，你醒啦？觉得怎么样？”洛万钧动了动，道：“看来真的是老了，不能自己开车了。”洛天骏道：“爹地，下次你再去哪里，记得叫我，我送你去嘛。幸好这次遇到了好心人给你输血，不然，可就出大事儿了。”洛万钧点点头：“是啊，想不到我福大命大，这么特殊的血型，也能遇到贵人。”

        洛天麒道：“我打听过，那个人的朋友也在住院。您先安心养伤，等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去谢谢他就是了。”洛万钧点点头：“嗯，怎么说人家也救我一命，去谢谢是应该的。”洛天骏道：“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洛天麒道：“你先回律师楼吧，最近别乱跑了。”洛天骏点点头：“好，我知道了！爹地，你放心，我会好好表现的。”洛万钧点点头，闭上眼睛。

        霍雨桐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饭店，莫子敬早就等在那儿，看见霍雨桐，莫子敬站起身，拉开椅子，霍雨桐坐上去，道：“谢谢。”莫子敬笑着点点头，道：“没有耽误你工作吧？”霍雨桐摇摇头：“没有，找我有事儿？”莫子敬点点头，递上去一张照片：“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霍雨桐看了看照片上的莫子晴，问道：“这是谁？”

        莫子敬四处看了看，道：“一个朋友家的孩子。”霍雨桐把照片扣在桌子上：“怎么了？”莫子敬掉：“走失了，她是个盲人。”霍雨桐笑着看着莫子敬：“那为什么不登寻人启事？”莫子敬靠在霍雨桐耳边，道：“她是我那个朋友的私生女，我朋友不想让别人知道。”霍雨桐道：“那，为什么不找私家侦探？”

        莫子敬摇摇头：“你也应该知道，私家侦探是营利为目的的，如果我朋友的老婆知道了，这丫头就活不成了。”霍雨桐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莫子敬喝了一口酒：“因为，你是一个好警察。”霍雨桐看着照片，点点头：“好，我帮你。”莫子敬道：“那就辛苦你了，一有她的消息，直接联系我就好。”霍雨桐点点头：“嗯，我尽快。”莫子敬举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

        向汶茗看着手边的档案，嘟囔着：“烦死了，考察怎么还这么多资料要整理啊？算了，今天也整理不完了，先和傻瓜打个电话！”说着，拿起手机，拨通了方正麟的号码。“喂？”方正麟问道：“怎么样，去了还习惯吗？”向汶茗道：“不，一点儿都不习惯。”方正麟快步走出医院，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道：“怎么啦？不开心？”向汶茗翻了翻旁边的档案：“你听啊，好多档案要看，烦躁！”

        方正麟笑道：“不看档案你怎么能学知识呢？”向汶茗嗔怪道：“我都不想做律师了，回去做你的全职太太，让你养家！”方正麟道：“哦哟，这还没进门呢，就这么要求我啊？你确定我能养得起你和孩子？”向汶茗道：“那就不生孩子喽，一辈子就养我一个！”

        jam跑出来，拍拍方正麟的肩膀，示意他进去。方正麟点点头，道：“先不跟你说了啊，我这边儿有事儿。你乖，早点儿完成任务，早点儿回来。嗯？”向汶茗点点头：“嗯，那你也要乖哦，好好照顾自己，我回去以后可不许变瘦了！”方正麟点点头：“放心吧，我妈现在顿顿好酒好菜的供着，瘦不了！”向汶茗点点头：“那我努力了，拜拜！”“拜拜！”

        挂了电话，方正麟道：“怎么了？”jam道：“赶紧回去吧，医院都要被她拆了！”方正麟跟着jam跑回去，莫子晴挥着枕头，打着一旁的空气，不做声。方正麟冲过去，道：“你干嘛啊？”莫子晴竖着耳朵愣了愣：“白羽？你去哪儿了？”方正麟道：“我出去给你买吃的了！”莫子晴扔了枕头，张开手臂：“过来抱我”！

        方正麟看着jam，递着眼色，示意：“我怎么办？”jam笑笑，冲着莫子晴努努嘴，示意他过去。方正麟一脸无奈，舔着嘴唇，走过去，慢慢拥住莫子晴。莫子晴笑着，道：“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离开我，我会生气的。”方正麟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莫子晴道：“你说过的，我好了以后，要带我出去玩儿！”

        方正麟点点头：“那，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好不好？”莫子晴点点头，坐在床上，伸出手。jam走过去，给莫子晴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点点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方正麟道：“她现在还是记不起自己是谁，怎么出院？”jam道：“这心病还须心药医，你把她带回家，或许过两天就想起来了呢？”

        方正麟瞪大了眼睛：“带回家？”jam点点头：“是啊，她和你家人相处的不错，这段时间，长了20磅，不都是你的功劳幺？”方正麟道：“可是把她带回家，这，这说不过去啊！”jam道：“人民警察，服务人民嘛，再说了，你最近放假，汶茗又不在，正好，就当做好事儿了，啊！”方正麟看着jam，一脸的无奈。

        次日，方伟国带着吴淑丽和方正麟给莫子晴收拾着。吴淑丽道：“这丫头总是白羽长，白羽短的，不如，咱们就先叫这丫头羽儿吧？”方正麟点点头，问着莫子晴：“叫你羽儿，好不好？”莫子晴道：“你叫白羽，我叫羽儿，好啊！”方正麟笑着点点头，莫子晴扯住方正麟的手：“不许松开哦！”方正麟笑着点点头：“行，你听话就好。”

        jam走进门，道：“正麟，有人要见你！”方正麟松开莫子晴，道：“谁啊？”jam指了指门口，马上进来。莫子晴松开方正麟，背对着门，坐在床边，护士帮她梳着头发。“羽儿，要出院了，带你回家，要听话哦！”吴淑丽摸着莫子晴的头发，笑着说道。莫子晴点点头：“嗯，伯母放心，我会听话的。”

        洛万钧坐在轮椅上，洛天麒把他推了进来。洛天麒看着方正麟，愣了愣：“是你？”方正麟皱起眉头：“你来做什么？”洛天麒看了看轮椅上的洛万钧，道：“想不到你救了我爸！”方正麟看着洛万钧，哼笑道：“原来那天需要输血的人，是你！”洛万钧道：“方警官，我早有耳闻，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洛天麒点点头：“这次，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方正麟道：“人情？呵，你欠我的，多着呢！你这辈子都还不起！”

        洛天麒笑道：“要算账？我告诉你，以后，我还会和你继续玩儿！”方正麟走了两步，来到洛天麒面前，直视着洛天麒的眼睛，道：“好，我随时奉陪！”洛天麒笑着点点头，眼里满是恨意。洛万钧笑着把目光从方正麟脸上移开，看见了一旁的焦躁不安的吴淑丽和叹着气的方伟国。

        洛万钧愣了愣，看着吴淑丽，吴淑丽背过身子，不去看他。洛天麒推着洛万钧就要走，洛万钧道：“等一下。”洛天麒停住手，洛万钧道：“淑丽，伟国，我们好久没见了。”方正麟转过身，看着两人：“爸，妈！”方伟国走了过来，示意方正麟不要出声：“你还认识我们？我们可攀不起。”

        洛万钧看了看方正麟，又看了看吴淑丽，道：“方便借一步说话幺？”方伟国笑着摇摇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洛万钧道：“二十八年前”吴淑丽道：“有话，出去说，别打扰人家休息！”说着，走出门去。方正麟想跟着去，方伟国拦住他，道：“你陪着羽儿。”方正麟点点头。方伟国走了出去，洛万钧冲着洛天骐道：“你先回去。”说着，转着轮椅，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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