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莫子晴回了家，莫望雄急忙迎过去：“子晴，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莫子晴笑着摇摇头：“没有，爹地，让您担心了。”莫望雄仔细打量了一下莫子晴：“乖女儿，那小子把你照顾的不错嘛，胖了好多，健康了好多！”

        莫子晴抓住莫望雄的手，道：“爹地，你和我说实话，白羽到底死没死？”莫望雄想了想，道：“当初，你是看着他被火化的，还想什么？”莫子晴摇着头，满是不相信：“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那么像的两个人呢？我总觉得，白羽他没有死，对不对？”

        莫望雄不做声，莫子晴转过身，扯住莫子敬，道：“大哥，你说！”莫子敬看着莫望雄，道：“爸爸说的都是实话。”莫子晴吼道：“不可能，他没死，他没死！”莫望雄握住莫子晴的手，道：“子晴，你若是不相信爹地，就做手术，亲自去看看他，好幺？”莫子晴点点头，抽泣了一下。莫望雄拍拍莫子晴的肩膀：“好了，回去休息吧！”

        莫子晴走出门，莫子敬道：“爸，子晴她”莫望雄摆摆手，指了指门口，莫子敬转过身，看着门口，莫子晴的头发露了出来，显然是在门口偷听。莫子敬心领神会，接着道：“子晴她既然已经知道白羽没死，我们要不要把她送回美国？”莫望雄点点头，道：“算了，先让子晴做手术吧！”莫子敬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莫子晴欣喜道：“白羽，你真的没死，太好了！”想着，摸索着回了房间。莫子敬走出门，确定莫子晴离开了，关上了门：“爸，为什么要骗子晴？”莫望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道：“白羽是子晴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希望？”莫子敬摇摇头：“可是，当子晴能看见以后，恐怕会更加绝望。”莫望雄放下茶杯：“有希望就是好事，随她去吧！”

        洛天麒回到家，厅里关着灯。洛天麒打开灯，洛天骏抱着抱枕，睡在沙发上。洛天麒皱了皱眉头，轻轻扒拉了一下洛天骏：“天骏，天骏？”洛天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嗯？哥，你回来啦！”洛天麒坐在一旁，拿起杂志：“你怎么睡在客厅了？”洛天骏揉揉眼睛，笑着道：“我在等你回来啊！”

        洛天麒放下杂志：“哦？找我有事儿？”洛天骏挠挠头：“这次一声不吭就跑去英国，是我不对，对不起。”洛天麒道：“就为了这个？”洛天骏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借钱。”洛天麒面无表情的看着洛天骏：“借钱？多少钱？”洛天骏舔着自己的嘴唇：“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多少。”

        洛天麒道：“为什么借钱？”洛天骏道：“我一个好朋友，得了病，需要很多钱来治疗。”洛天麒想了想，道：“向汶茗？”洛天骏一愣：“你怎么知道的？”洛天麒道：“我知道，汶茗的身子不好，她父亲和姐姐一直都在想办法，不过，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洛天骏拔着抱枕上面的毛：“我知道，我只是想帮帮她。”

        洛天麒站起身，道：“你要是想帮她，就帮她点儿别的，给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洛天骏道：“那，我可不可以娶她？”洛天麒看着洛天骏：“你真的很喜欢她？”洛天骏点点头：“其实，在读书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喜欢她了，当时觉得还小，说不上有什么未来，才没敢表白。现在，我们都回了香港，都做了律师，就说明是有缘分，应该在一起了！”

        洛天麒站起身，点点头：“你要是喜欢，随你。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要因为有了爱情，就没了事业。”洛天骏点点头，道：“那，我先去休息啦！”洛天麒应了一声，洛天骏开心的跑上楼。洛天麒看着洛天骏的背影，用手里的报纸拍着收掌，撇着嘴。

        方正麟做好早餐，冲着屋子里喊道：“羽儿，吃饭啦！”没人回答。方正麟推开卧室的门：“羽儿！”看着空空的卧室，方正麟一愣，才想起，莫子晴昨天已经离开了。方正麟自嘲的笑笑，摇摇头，关上了门。看着桌子上的两份早餐，方正麟叹了一口气，坐在桌子旁，拿起碗筷，道：“方正麟啊方正麟，你也真是的，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可好，人都走了，还傻傻的在客卧睡了一宿，哎。”

        “叮咚，叮咚！”有人按响了门铃，方正麟笑逐颜开跑去开门：“难道是羽儿？”方正麟开了门，向汶茗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礼物：“surprise！”方正麟一愣：“汶茗？”向汶茗把礼物推在方正麟怀里，推开方正麟走进门，四处看着，道：“就你自己在？”方正麟关了门，道：“你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向汶茗四处看了看，道：“我想你了，就回来了呀！”方正麟笑着把礼物放到桌子上，道：“这幺早就回来，吃早饭了吗？”向汶茗看着桌子上的两份早餐，道：“做给谁吃的？”方正麟拉开椅子，道：“本来有个朋友住在这儿的，结果昨天回家了，我忘记她走了，就多做了一份。”向汶茗道：“男的女的？”方正麟道：“我妈认得干女儿，你说是男的还是女的？”向汶茗点点头，自顾自道：“哦，干女儿。”

        方正麟拉过向汶茗：“先去洗手。”向汶茗点点头，关上卫生间的门，四处搜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向汶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难道，是我多虑了？”向汶茗打开门，走出去，方正麟站在椅子旁边，靠在椅子上，看着向汶茗。

        向汶茗笑着坐在椅子上，拿起早餐开始吃，方正麟道：“慢点儿。”向汶茗点点头：“今天我们出去玩儿好不好啊？”方正麟想了想，道：“好啊，这样，晚上带你回围村去，在那儿吃，顺便，和我爸妈说点事情。”

        向汶茗喝了一口牛奶：“什么事儿？”方正麟道：“秘密！”向汶茗道：“讨厌！有事情瞒着人家！”方正麟耸耸肩：“没有啊！”向汶茗打了两个哈欠，方正麟道：“看看你，这么早不在家好好休息！”向汶茗揉着眼睛：“抱我去睡觉！”方正麟无奈的瘪瘪嘴，抱住向汶茗：“几点叫你起？”向汶茗笑着晃着脑袋：“我要睡到自然醒！”方正麟一阵好笑：“行，依你！”

        方正麟抱着向汶茗进了主卧，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睡吧！”说着，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向汶茗笑着点点头，闭上眼睛，抓住被子。方正麟退出卧室，关上了门。向汶茗侧耳听了听，一股脑翻起身，打开卧室的柜子，开始翻腾起来。

        莫子晴坐在手术台上，捏着拳头。莫子敬拍着她的头：“乖，医生说不会有事儿的。”莫子晴道：“大哥，我能不能打个电话？”莫子敬掏出电话：“要打给谁？”莫子晴道：“你，你帮我打给方正麟，我想听听他的声音。”莫子敬点点头：“好。”

        方正麟收拾着碗筷，电话响了起来，方正麟按下接听键：“喂，你好。”莫子晴听着电话，不做声。方正麟看了看号码，道：“喂？哪位，怎么不说话？”莫子晴抓着电话，喘着粗气。方正麟道：“羽儿，是你么？”莫子晴顿了顿，道：“嗯，是我。”方正麟笑道：“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还真是傻，到你走，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还羽儿羽儿的叫着。”

        莫子晴道：“羽儿，蛮好听的，你就这么叫着，不用改。”方正麟道：“今天怎么样？吃早饭了幺？”莫子敬在莫子晴的身边，轻声道：“快说，要上手术台了。”方正麟道：“你在做手术？怎么了？是眼睛幺？”莫子晴道：“要是，我下不来手术台，你会不会想我？”方正麟站起身，道：“你在哪家医院？我去给你打气，我去陪着你！”莫子晴笑着道：“不用，谢谢你。”

        方正麟道：“羽儿，你答应过我的，要看我的样子，要给我画画的，你忘了么？答应我，平平安安的下来，到时候，我带你回围村吃好吃的，带你去玩儿！”莫子晴咬着牙，点点头，带着哭腔回答道：“嗯，我记住了。”莫子晴挂了电话，方正麟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道：“羽儿，加油！”

        向汶茗翻着衣柜，看见了女式睡衣，还有一些女款的衣服。向汶茗握着衣袖，道：“正麟哥真的在这里藏了一个女人？”向汶茗拿着衣服，气冲冲的打开门，方正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仰起头：“汶茗？”向汶茗把衣服扔在地上：“这是谁的？”方正麟站起身，走过去，俯下身子捡起衣服：“怎么了？”

        向汶茗打掉方正麟手里的衣服：“我问你这是谁的啊！”方正麟道：“我不是说了嘛，妈认了个干女儿。”向汶茗点着头，咬着牙道：“干女儿是吧？干女儿为什么不在围村住，要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女儿为什么不大家在一起，要你单独给她煮早餐？干女儿你就可以搂搂抱抱随便亲吗！”

        方正麟皱着眉头：“你胡说什么呢！”向汶茗打开手包，扔出一沓照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方正麟看着照片，道：“你找人跟踪我？”向汶茗苦笑道：“怎么，承认了？”方正麟叹了一口气，不做声，向汶茗道：“你这个新家，地址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你可以随随便便带另外一个女孩子回来？还让她登堂入室，衣柜里挂满了她的衣服！你当我是什么啊！？”

        方正麟按住向汶茗的肩膀，道：“你先冷静一下，你听我解释。”向汶茗推开方正麟，晃着头哭着冲着方正麟喊道：“我不听啊！”转身就要走。方正麟从身后抱住向汶茗：“汶茗！汶茗！”向汶茗哭着道：“你放开我！”方正麟道：“她是我从路上救回来的一个聋哑人。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和别人沟通，她只肯认我，我只是为了帮她！”

        向汶茗转过身子，抽泣着，看着方正麟。方正麟道：“她失忆了，找不到家人，她只认我。我想，我帮她找到家里人就没事了。我本来是带着她住在围村的，你也知道，阿邦有多紧张他的那些飞机，有一天她受了刺激，疯了一样跑进阿邦的房间，把阿邦的飞机踩了个稀巴烂，阿邦都要气疯了。你说，她还怎么在围村住？还有啊，她差点儿被围村的狗咬伤，你说，换了是你，你怎么做？”

        向汶茗擦了擦眼泪：“真的，没骗我？”方正麟擦着向汶茗的眼泪，道：“傻瓜，我干嘛要骗你？我是不想你分心，才没告诉你的。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介意，对不起。”向汶茗拥住方正麟，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对你没信心的。”

        方正麟笑道：“乖，不哭了。”向汶茗擦擦眼泪：“今晚要给我做好吃的才行。”方正麟点点头，向汶茗笑着抽泣了一下，拥住方正麟，幸福的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方正麟看着怀里的向汶茗，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莫子敬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莫子晴喊道：“大哥，大哥！”莫子敬和莫望雄走过去，分别握住莫子晴的手：“子晴，你醒啦？”莫子晴紧张道：“手术是不是失败了？我为什么还是什么都看不见？”莫望雄摸着莫子晴的额头，道：“傻瓜，还没拆线呢！你现在还要好好休息，等拆了线，你就能看见了。”

        莫子晴点点头：“真的？”莫子敬笑道：“傻丫头，大哥和爹地还能骗你不成？医生说了，手术很成功，你听话，好好养着，早日拆线，早日见到爹地和大哥，嗯？”莫子晴笑着点点头，想了想，道：“大哥，能不能帮我发个短信给朋友？”莫子敬看了看莫望雄，莫望雄摇摇头。

        莫子敬道：“傻丫头，现在发有什么用？他又看不到。等你能看见了，亲自去找他，给他一个惊喜，不是更好？”莫子晴想了想，点点头。莫望雄道：“乖，早些歇着。”莫子晴撒开莫望雄和莫子敬，翻身抱着公仔，慢慢睡过去。莫子敬道：“爸”莫望雄道：“一切，等子晴能看见了再说。”

        方正邦放下电话，吃着雪糕，道：“爸，妈，今晚大哥带汶茗回家！”吴淑丽道：“真的？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准备。”方伟国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看把你乐的，儿子回来吃顿饭，就这么高兴啊？”吴淑丽道：“光是儿子啊，我也不这么高兴，关键是，还有儿媳妇呢！”方正邦舔着雪糕，小声道：“能不能成你儿媳妇，还得另说呢！”

        方伟国道：“你哥说什么时候回来？”方正邦给电视换了一个频道：“一会儿吧，还早呢！”吴淑丽道：“伟国，快进来，帮我做菜！”方伟国摇着头放下报纸：“哎，这儿子一回来，就不管我了，还得我帮手。”方正邦笑道：“爸，妈就是偏向大哥，可坏了呢！”

        方伟国道：“你妈偏向你的时候，你大哥都不知道呢！”方正邦趴在沙发背上，道：“谁叫我小喽？小的就应该受宠，哈哈！”方伟国笑着拨了一下方正邦的脑袋，方正邦看着电视，笑着吃着雪糕。方伟国进了厨房，帮着吴淑丽做着菜和饭。不多时，响起了敲门声，方正邦站起身，道：“这么快就回来啦？”说着，就开了门：“大哥！”

        洛万钧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礼物，冲着方正邦微笑着：“你就是阿邦吧？”方正邦点点头，打量着洛万钧：“你是？”洛万钧道：“哦，我是你爸妈的朋友，我来坐坐，方便进去幺？”方正邦点点头：“哦，请进！”说着，把洛万钧让进了门。

        方正邦拿着东西，道：“爸妈，有客人来啦！”方伟国和吴淑丽笑着走出来：“汶茗啊！”看见洛万钧，两人互相看了看，皱了皱眉头。方正邦把东西拎到方伟国面前：“爸，叔叔出手好阔绰，这架飞机模型香港买不到的！”方伟国看着洛万钧，道：“你叔叔是别有用心，自然会下大工夫了！”方正邦笑着拿着模型又走到吴淑丽身边，道：“妈，你看，好看吗？”

        吴淑丽没有做声，方伟国道：“阿邦啊，去买两只烧鹅回来，今晚加菜。”方正邦摆弄着飞机：“不用啊，大哥说他会买的。”吴淑丽道：“听话，让你去你就去。”方正邦道：“诶呀，让大哥多买一只不就好了？”方伟国按住方正邦手里的模型，道：“去！”方正邦点点头，放下模型：“哦，知道了！”

        吴淑丽捏着围裙，不做声。方正邦走到门口的时候，对洛万钧道：“叔叔，您先坐，我很快回来。”洛万钧笑着点点头：“乖！”方正邦哼着小曲，换好鞋子，出了门。洛万钧面带微笑，看着吴淑丽和方伟国。

        吴淑丽转过身子，进了厨房，方伟国装好飞机模型，扔在洛万钧脚边：“东西太贵了，我们受不起！”洛万钧笑着把礼物一脚踢开，四处走了两步，道：“这么多年来，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妻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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