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投石问路

　　卫杞再一次哭丧着一张脸出了酩泉宫，他突然明白秦王为什么把一堆王府属官丢在州城，自己来这南河酩泉宫了，这里没人管，爱干嘛干嘛，可以愉快地玩耍。

　　卫杞可以想象自己说出“有”字的时候，那绝逼是奸臣和昏主心心相惜的画面哪！

　　秦王才十二岁怎么可以….哎！想想自己上辈子活了二十八岁，这辈子又活了五年了，他都忍住没有糟蹋这副十一岁的身体，他还是个娃呀…哎，也许皇家基因比较强大吧。

　　想想康熙十三岁当爹，卫杞顿时就没有那么重的负罪感了，算了，一切为了卫家….的钱途！

　　卫杞回到府上后，摸摸鼻子，很委婉地吩咐小五去找几个十几岁的胡姬过来，而小五也用很猥琐又心痒痒的表情看着自家的小少爷，

　　还忍不住瞅了一眼卫杞的下面，跟着卫杞摸了摸鼻子，“主子，您这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嗯？”卫杞扭过头瞪着他，

　　“去你妈的！”卫杞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出，一脚踹了过去：“你以为是小爷我要，只是找几个过来陪酒，待会秦王殿下过来！”

　　小五也是个激灵的，立马明白了，然后捂着屁股风一般地刮走了…

　　这速度….平常没见他办事这么利索过！

　　卫杞撇撇嘴，摇了摇头，然后跟卫堇年招呼府上上下准备就绪，只等秦王殿下过府。

　　大约一个时辰后，秦王殿下带着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奔来了，

　　“殿下驾临，蔽府蓬荜生辉！”卫堇年连忙率府内众人门外相迎，

　　杨俊一下马车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率先出迎，也走了上去，温和道：“这位想必是卫太公，俊这厢有礼！”说着拱手回礼，

　　“王爷折煞老臣了，王爷请！”卫堇年连忙侧身，将他迎入府内，随着杨俊前脚踏入府内，以王延为首的侍卫把卫府上下瞧了个遍，然后如丰碑一样立在各个角落，守卫王爷的安全。

　　卫杞则在卫堇年身后，迎着窦惠和李渊跟着进来。

　　窦惠还时不时悄悄地拿着自己的马鞭在卫杞面前耀武扬威了一番，卫杞本想瞪她几眼，可一看到她身边那大块头李渊，卫杞就摸了摸脖子，不敢了。

　　杨俊跟卫堇年寒暄了几句，扭头就拽着卫杞嚷嚷道：“快带我去看你说的奇景！”然后拉着卫杞往里边走，“哪儿，哪儿？”

　　杨俊那模样俨然在自己家里般，

　　卫老爷子与随行的王府主簿王达令相视一笑，终究是个孩子呀！

　　卫杞这些日子对杨俊投其所好，让杨俊对他的好感度刷刷地上升，所以来到卫府，他却只管拉着卫杞，早就把老头子们甩在身后了。哭笑不得地卫杞只能笑呵呵把杨俊、窦惠和李渊带到自己阁楼后面的院子里，

　　一走上后院回廊的拐角处，所有人都惊呼了一声！

　　“哇！”

　　“这简直是……”

　　三人和随行的侍卫都望着院子中间，呆呆地说不出话来，俨然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到了。

　　眼前这颗枝繁叶茂的银杏像挂满了金铜的摇钱树，秋分吹拂，落英缤纷，满地像铺了一层金黄的地毯，由里至外，层层相叠，如梦如幻。

　　杨俊沿着回廊一边欣赏一边走到了最右角的一个亭子里，一股清风刮来，原本静静的银杏嗖的一声，金黄的树叶哗啦哗啦往下掉，树梢上一片银杏轻飘飘地飞了过来，杨俊伸手，杏叶将好落在他的掌心，亭角的一串铃声响起，才终于让沉浸其中的众人回过神来。

　　“真真是一副绝世奇景呀！”杨俊衔着那片杏叶，惊叹道，

　　“简直就是一颗摇钱树！”窦惠银铃般的笑声，啧啧称奇。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殿下驾临南河，卫府才能有如此美景，这是殿下福气所致！卫府上下还仰仗殿下照拂！”卫杞适时拱手一拜，诚恳开口，

　　杨俊推了一把卫杞的肩，笑道：“哈哈，二郎客气了，现在本王可是要靠你呢，啥时候你有赚银子的好主意可别忘了我！”

　　“这是自然，卫杞有好营生定然第一个找殿下商量！”卫杞笑容满面。

　　“对了，二郎，这颗树想必也有不少年了吧，是何人所栽？”李渊笑着问道，

　　“此树已有六百多年历史，相传是西汉留侯张良手植！”卫杞边说目露敬仰之色，要说泱泱中华上下几千年历史中他最敬佩谁，那绝对非张良莫属，少年游侠，中年游宦，老年游仙，是中古所有士子梦寐以求的人生。

　　“哈哈，卫府有留侯庇护，定当有更出色的功绩！”杨俊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卫杞，带着侍卫往主厅走去。窦惠向卫杞做了个鬼脸也跟着杨俊一道走了。

　　卫杞和李渊相视了一眼，微微一笑，均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二郎这招投石问路可是精妙！下一步，二郎又有何安排？”李渊边走边说，笑得有些诡秘，

　　“哎哟，李大哥切莫笑话我，我只不过是为了救全叔而已！待会还得李大哥帮我卫府多说几句好话！”卫杞告饶，

　　“哈哈，二郎小小年纪，做事却是老练，不过我自然是帮你的，不然怎么会劝殿下亲自来卫府，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被崔长史和柳司马骂呢！”李渊又是倒苦水，

　　“多谢李大哥！”卫杞停住脚步，对他拱手一拜。

　　“哈哈，走，咱赶紧去厅上看看！”李渊说完，拉着卫杞，快步跟了上去。

　　卫堇年虽然是个老学究，却不是个糊涂的老学究，而且开明的很，尽管知道送几个胡姬招待杨俊是不太好的事情，可是眼下天高皇帝远，杨俊又喜欢，也是没办法的事。

　　所以卫杞和李渊回到正厅时，杨俊身边已经有两个娇柔的胡姬在敬酒，那两双蓝蓝的眸子真是摄人心魂哪！饶是卫杞这见过比基尼美女大比拼的人，也心痒痒的。好在那副身体还小，他还能按捺得住。

　　可是一看旁边坐着的李渊，那有些胀红的脸上还带着那么点闷闷不乐，卫杞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卫杞凑过去，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声，“李大哥莫恼，兄弟我给你留着个呢！”

　　李渊酒杯都递到了嘴边，又偏过头意味复杂地看着卫杞，这个人真的只有十一岁吗？

　　这样的场合，窦惠自然是不适合在场的，所以她看过奇景后，就找了个借口回去了。于是厅上除了几个胡姬和卫府的丫头，全部都是铁铮铮的男汉子。

　　过一会，卫府的仆人便端了一个大锅上来，这一锅是烤全羊，卫杞还特地为每人准备一小火锅，一色小菜摆在杨俊面前，馋的他哇哇直叫。

　　卫杞也不含糊，抡起一条烤羊腿往杨俊那一丢，杨俊也豪爽地接过来，顾不上皇子尊仪，挽起袖子就开始啃！杨俊是什么样，卫杞也是什么样，怎么着得跟杨俊打成一片才行。

　　李渊虽比卫杞和杨俊长了几岁，但到底是关中男儿，豪气比二人更甚，一口肉一口酒，样子更为爽快，唯独卫老爷子和王达令还算文明些，吃样略微好看。

　　酒过三巡，卫堇年看了一眼卫杞，然后清了清嗓子，举杯对着杨俊道：“殿下今日造访，是卫府上下的荣幸，老臣再敬殿下一杯，感谢殿下照拂之恩！”

　　“卫太公言重了，本王初来秦州，很多事还得卫公提点，有不周的地方还请卫府海涵！”到底是在皇室浸润了这么多年的天潢贵胄，即便只有十几岁，这话也说得极为得体。

　　“哈哈，刚刚殿下还说若有好的做买卖的点子，一定要跟殿下商量，现下，臣就有个好主意，还请殿下主持！”卫杞赶忙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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