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在幻觉中身体上受到的伤害会反馈到现实中的身体，就算侥幸从幻觉中脱身也一定会消耗大量精神和咒力。
毕竟咒术师或者咒灵在进入幻觉的那一瞬间，就会自发的用咒力进行防御。
不论是否能胜过幻觉，陷入术式中的咒术师都会因此被削弱咒力，精神被耗损带来的损失更加难以估量，可术式所有者的咒术师并不会因为术式失败而收到损伤，这大概就是这种术式的难缠之处。
但没有任何术式完美无缺。栗原凉作为术式「泡沫」的所有者、幻觉术式的使用者，对此类术式的缺陷再清楚不过了——制造幻觉的咒力消耗巨大，也需要在幻境中设置完美的逻辑链，否则不但咒力消耗会加倍，还容易被看破幻境漏洞逃脱。
这实际上是一个既考验咒力量，这对咒术师的智商要求很高的术式。
毕竟要构建完美的逻辑链，就需要极其强大的思维逻辑；而想要逻辑不被看破，那么就需要咒术师了解他在幻觉中构建出的一草一木。
为了构建一个不轻易被看破的幻境，栗原凉被迫学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知识。
也正因此，栗原凉才会给自己定下束缚，即如果她直接接触施术目标而发动术式，术式效果会放大到原本的150％；非直接接触而发动的术式，术式效果为原本的5％。
简而言之，这个束缚本质是为了节省咒力和精神，毕竟不是谁都能像五条悟那样咒力量超出常规，未来又能学会反转术式的。
可这也约束了她的攻击手段，如果咒灵不出现，或者她根本无法和咒灵近身，就无法发动术式，勉强使用也只能是浪费咒力罢了。
不过还好，她现在在咒灵的生得领域里。
生得领域中，咒灵似乎不在，却也无处不在。
栗原凉低下头，看着脚前突兀出现的第十三级台阶，愉悦地笑起来，轻轻踢了踢。
“喂，既然已经出来了，那现在，趁我还没来得及祓除你，快点给我变一个像样一点的杰出来。”
静默半晌，整片空间里忽然出现了一阵尖锐刺耳的鸣叫。
栗原凉烦躁地揉了揉耳朵。
“吵死了……拿我没办法很生气吧？就这么让我突破到这里，却发现我不再继续了很生气吧？”
说到这里她又开心起来，张开双手踩在狭窄的台阶上走来走去。
“如果是被你骗进来的普通人，辛苦突破了前面的十二级台阶，以为可以从生得领域中逃脱时，看到这级台阶时大概会觉得这就是回到现实世界的路吧。”
她忽然停住，转过身若有所思地打量这级外表看起来仿佛干净得格格不入的台阶。
“毕竟它很像样子，和前面那些乱七八糟的那些不同，它就像是任何地方，学校、公寓、商场，是任何地方都可能看到的那种台阶……它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血迹。”
但，在栗原凉眼里却不仅仅是这样。
“你应该知道吧，啊，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现在正在解释呢——我作为咒术师，能够看到咒力残秽。”
栗原凉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这种程度……还真是壮观。这第十三级台阶上，咒力残秽比前面十二级加起来还多呀！”
她忽然停住，脚尖一点，转过身体，顺势将咒力凝于脚尖运足力气一脚踢上台阶侧面——
刚才那种尖锐的鸣叫又响起了。
栗原凉早有预料地捂住耳朵，从踩上第十二级台阶后再没有出现过的幻象骤然出现，无尽的炼狱、哭着指责栗原凉的年轻男人女人、在她回忆中只剩下一个影子的父母、包括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在内的咒术师同行，齐齐扑到她眼前。
栗原凉连一秒钟都没有动摇，也没有防御的准备，毫不犹豫顺着刚才的轨迹再次踢出。
幻象穿过她的身体，化为一阵清风散开。
“……所以我不会被欺骗的，也不会如你所愿走进陷阱。”栗原凉收回脚，脚尖在原地蹭了一下，语气嘲讽，“说来真的很奇怪，咒灵真的会有痛觉吗？明明受到攻击后只会损失咒力，本来就只是咒力的集合而已啊……按理来说不会有任何和人类一样的感官才对，那么你被我攻击之后为什么会尖叫？一种奇怪的防御机制吗？”
不受控制。
虽然不折不扣地做了整整十年诅咒师，但栗原凉本质上并不是恶劣的人。
重生还会产生性格扭曲的副作用吗？这还是不要了吧。
栗原凉漫不经心地想。
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奇怪，虽然逻辑还算清晰，目的也算是明确，但中途做了很多她平时绝不会做的没必要的事情。
这不是她的性格，也不是她平时会做的事。
似乎理智被抽离出来，离开身体站在高空中俯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她能明确感觉到，控制身体的人是她自己没错，说出的话和做出的事也完全出发于她自己的想法，可每一个选择都走上一个她或许想过，但理智尚在时绝对不会选的路上。
直到现在，大概连理智都被同化了。
虽然不符合她的风格，但她微妙地感到轻松和愉快，仿佛是被她隐藏起来从来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的想法被赤裸裸地暴露出来——反正没有人看得到，所以干脆放飞自我好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停了一下，歪过头想了想。
这难道就是五条悟的快乐吗？他每天都在感受这种快乐吗？也太让人羡慕了吧！
栗原凉心情一下低落起来，她拍拍脸，晃了晃脑袋，居高临下说：
“所以，不要再做无用功了，也不要再试图从我身上获得负面情绪增强自己，还不如快点变一个杰出来让我看看，我一定会仁慈地为你带来解脱的。”
(https://www.biqwo.com/dudu/48227/48227829/29833233.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biqwo.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w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