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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图穷匕现


  话说韩石急匆匆的走了,却见那小太监冲韩总管的背影吐了口口水,暗中骂道:“神气什么,不过也是个阉货。”嘴里嘟囔着仍旧站在殿前守着不提。

  因文宣帝疑心自己的中毒乃是身边人下的手,故秘密将身边的人手处置了,又换了新人来,那小太监本是在一偏殿当值,因毫无背景瓜葛才被调到这养心殿来,可不是天上掉下大饼来砸在他头上了,别人早喜的情不自禁,谁知他却是散漫惯了的,如今在这养心殿当差,得事事小心,处处谨慎,不知吃了韩总管多少瓜落,早对他不满了。

  韩石却并没有走远,他得随时防着皇帝有事叫他,故歇在了养心殿外头的一间耳房里。

  如今这耳房里灯光通明,韩石并没有睡,只见他正伏案疾书,不一会儿便写好了一张字条,他打开窗子朝窗外挥了挥手,便有一黑衣人出现在窗前,他将字条递给那黑衣人,说了一句什么,那黑衣人几个起落便去远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只见那黑衣人来报说人已带到,这才看见那黑衣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袭斗篷将人连头带脚遮了个严严实实,只从个头可以看出是个男人,那披着斗篷的男人闪身进了韩石的房里。不过一眨眼,那黑衣人又消失在黑暗中。

  不知韩石跟那披着斗篷的男人在里头说了些什么,不过一刻钟,两人又一前一后的出来,朝养心殿去。

  养心殿前,那守门的小太监却不在了,韩石挥挥手,不知从哪儿闪出一个黑衣人来,韩石做了个搜寻的手势,那黑衣人点头领命,箭一般消失在这黑夜里。

  不过半刻钟,那黑衣人又出现了,对韩石摇摇头,韩石皱紧了眉头,那黑衣人领命去找那小太监,找到了就地灭口,如今人没找到,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却是个隐患。

  那身披黑斗篷的男子压低声音道:“韩总管,不过一个无关轻重的人罢了,既没看见,也就算了,我们还是快进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韩石无奈点头,让那黑衣人依旧隐身起来警戒,看见可疑人格杀勿论,这才和那黑斗篷男子一前一后进了养心殿。

  殿外一根柱子后头,那小太监吓得两股战战躲在那里,他不过内急去了趟茅房,回来便看见这几人站在殿前,穿着打扮诡异,起了个心眼,便躲了起来先看看再说,谁知因此保住了一条命不提。

  养心殿内,皇帝依然在昏睡之中,只见他呼吸急促,满脸冷汗,嘴里呼喝有声,显见是正在做什么噩梦。

  突然,皇帝睁开眼醒了过来,看见床前站着两道黑影,不免失声问道:“是谁?”又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只见其中一道黑影附身下来,道:“圣上,是老奴啊。”韩石的脸出现在了烛光中,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是你啊。”一边伸出一只手道:“扶朕起来。”又问他:“朕这次又睡了多久?”

  韩石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回圣上,您这次不过睡了小半个时辰,不过,老奴给圣上带来了一个客人。”说罢,将身子移向一旁,露出身后身披黑斗篷的男子来。

  皇帝闻言看向那男子,正待生气斥责韩石,却见那男子脱去了斗篷,露出脸来,那呵斥的话便留在了嘴里。

  只见那男子朝皇帝微笑道:“载德见过皇上。”赫然正是安逸王载德。

  皇帝先是一惊,失声道:“是你?”但毕竟做了几十年的皇帝,他虽然卧病在床,可却不是老糊涂,看着载德出现,手里还拿着他曾千叮咛万嘱咐交代给韩石的两个紫檀木匣子,立时什么都明白了,随即便冷静下来,点头道:“原来是你。”

  虽然如此,他心里难免有愤怒,有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失落,皇帝看向一旁的韩石,韩石还是如往常一般恭恭敬敬的站着,可他知道,韩石变了。他又看向载德,载德还是脸上挂着微笑,温和有礼,可他知道那风度翩翩的微笑下头是怎样的一颗野心。皇帝道:“好,很好,你们两个,真好,真是出乎朕的意料,朕很好奇,你们两个搭上线有多久了?”

  载德假装思索,道:“有多久?哎呀,我都记不清了。”又问一旁的韩石道:“韩总管,你还记得吗?”

  韩石摇头道:“回安逸王,老奴也记不清了。”

  确实,很早很早之前,两人就是合作伙伴了。比如那次,假若不是韩石向符节卿放出风声,做出皇帝属意载德的假象,符节卿也不可能那么快决定转而支持载德继位。

  皇帝对韩石怒道:“朕自付带你不薄,连身后事都愿意托付给你,朕就不明白了,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待朕。”

  韩石道:“圣上对老奴的好,老奴一直记在心里。不过,安逸王承诺要给老奴的东西更好些罢了。”

  皇帝笑道:“好,好,好,是朕瞎了眼,看错了你。不过你也记住,背主求荣的人,就算一时得了风光,终究不得长久。你的新主子日后永远会记得,你是靠什么才得到现在的风光的。”

  韩石闻言不免色变,安逸王载德笑道:“皇上多虑了,我和韩总管这么久的交情,又岂是你这一两句话能挑拨的?我信任韩总管的为人,相信韩总管对自己也是有信心的。”韩石的脸色这才好起来,是啊,事成之后,凭着他手中的势力,谁还能难为他?

  皇帝见他几句话便安抚住了韩石,对他道:“朕以往倒小瞧了你,总觉得你年纪小,又养在妇人之手,平常一副胆小蠢笨的模样,不值一提。谁知如今看来到是个人物。”

  载德虽然年纪轻,却也异于常人的冷静,他听到皇帝这么说并不生气,笑道:“皇上不必说这些话来激怒我,当时,我若不做出一副胆小蠢笨的样子,早就没命了,这不正是您逼得吗。”

  文宣帝摇头,“可惜朕到底还是心软了,否则你哪里有站在这里同朕说话的机会。”又看向他手里的匣子道:“既然东西你已拿到了,朕无话可说,只希望你能善待这天下黎明百姓,做一个好皇帝。”这最后一句话当得上是语重心长。

  载德冷笑道:“好个一心装满天下的好皇帝,我真是太感动了。若在当初,皇上也能对我和我娘两个这般仁慈便好了。”

  见皇帝不做声,载德又道:“当初你是怎么对待我父亲的,我也要怎么对你,在你留下我们母子两个活口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皇帝叹息道:“不管李良娣和你说了什么,事情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载德,如今你得到了皇位,这还不够吗?”

  载德愤怒道:“不够,这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为它受的苦,一点一滴,我都要讨回来。”

  皇帝看着载德愤怒的脸,慢慢的和先太子的脸重叠了起来,他长得简直和大哥一模一样,可惜,性子却南辕北辙。

  他记得,当时他因为母妃位份低,出身又不好,常受其他皇子的欺负,只有先太子每次都会站出来维护他,因而他和先太子的感情在诸位皇子中是最好的,连同母的八弟如今的福王都比不上,因为他们之间差了十几岁,实际上很少在一快相处。

  先太子宅心仁厚,待人宽容友善,先帝常赞他,但也常担心,他太过心慈手软,不会是个好皇帝,因而对他的管教十分的严厉,怕他玩物丧志,因而钟粹宫里花鸟虫鱼新奇摆件一应俱无,又怕他沉溺女色,除了两个长相平平的侍寝宫女,其他都由太监贴身伺候。对这个太子的期望不可谓不深。

  谁知先太子却喜欢上了一个叫金珠的宫女,那金珠原本只是钟粹宫里一个洒扫上的小宫女,却不知怎地入了先太子的眼,一日比一日得先太子看重起来,最后竟瞒着先帝,将这宫女放到了身边伺候。

  如此这般也就罢了,一日先太子中了有心人的圈套,喝下了加入****的酒,酒后乱性,和这名唤金珠的宫女有了首尾。那有心人原本是为了制造出先太子酒色乱性的假象,让先帝对先太子不喜。当时先太子机警,给遮掩了过去。

  之后,先太子一发不可收拾,和这名叫金珠的宫女耳鬓厮磨,如胶似漆起来,只外头人不知道罢了。不多久,金珠有了身孕。

  文宣帝还记得先太子当时得知此事来找他的情景,先太子当时虽然脸上有担心,可更多的是喜色,他第一个孩子,在他爱的女人肚子里,虽然还见不了光,可在他心里却是件幸福的事情。

  先太子嘱托他,说,金珠不能在钟粹宫里待下去了,打算送她先去宫外的浣衣司避避风头,浣衣司的总管太监原本是金珠的老家人,他又提前打点过的。待金珠生下孩子再接进宫来,想必皇上也不会为难她们母子,又说如今他一举一动受人监视,行动不得自由,托他多照顾金珠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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