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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宣战


  “‘一国之形势犹如一艘轮船,统治者不过是舵手。轮船之蒸汽机如果只有500匹马力,则一小时可航行5公里,10天可航行1200公里。任由舵手百般努力,也无从使500马力变成550马力,亦无法仅花费9天,就航行120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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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宝贵稍微休息一下,喝了口水,脑海掠过一幕幕这些年来为国家忧心如焚的画面:“你希望你的子孙万代都要向洋人卑躬屈膝,割地赔款吗?……你希望你儿子像你一样,不是替朝廷征收税款,就是四处弹压吗?……你希望你儿子像那些走投无路,铤而走险,最后被咱们杀死的胡匪吗?……又或像那些逆来顺受,任人宰割,终日呆若木鸡的百姓吗?!”

  “不!”这时很多激动的勇兵们也喊出雄浑高亢的膛音来。

  “是!咱们很难改变这一切!但只要咱们战至一兵一卒,纵然是败,纵然是死,这里的百姓会感激咱们!国人乡亲们会为咱们骄傲!咱们的子孙更会为这么报仇!”深深地呼吸几下,又继续喊:“他们可能衣衫褴褛,但不会再卑躬屈膝!他们可能食不果腹,但不会逆来顺受,任人宰割!他们对内不会阿谀奉承,畏惧官吏!对外不会卑躬屈膝,顾忌洋人!因为你们已经为他们,为这个有数千年历史,四万万人的国家,找回了气节!找回了脊梁!找回了灵魂!”

  说到这儿,每个勇兵,包括岳冬和营官们,都热泪盈眶,更有人提起手拭去泪水。因为左宝贵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沥血之言,也确实是勇兵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有着切肤之痛的感受。

  是的,咱们是生于一个正在沉沦的国度,活在一座将倾的大厦,寄身波诡云谲的时局,面对着冰冷无情的历史巨轮。但咱们除了无奈,除了接受,自己其实还能选择奋起抵抗!哪怕是螳臂当车,哪怕历史记不下咱们每个人的名字,国人们、亲人们、子孙们也起码知道,世界上曾经有这么一个,为了他们舍身取义好将士、好夫君、好儿子、好父亲、好先辈!

  承前启后。盛世,不都是由后人踏上先辈的骸骨开拓出来吗?

  左宝贵手指向后方的玄武门:“今夜或明早就会有大战,我会亲守此门。我向诸位保证,我,左宝贵,若是战败,此门就是我的坟墓!若你们愿追随我,同善堂亦会尽心照料你们家人!但我也希望你们能向我保证,若没有命令,那就垒在人在,垒亡,人亡!”

  负责镇守这里的杨建春再也按捺不住,趁机喝道:“众将士听令!”

  这时每个勇兵都早已热血沸腾,如火药库般等待长官的燃点:“是!”

  “垒在人在!垒亡人亡!”

  “垒在人在!垒亡人亡!垒在人在!垒亡人亡!……”所有人都紧握拳头,热血激昂地咆哮着。还有旁边四个堡垒和玄武门的奉军勇兵们也在隔山喊叫,形成了一片热烈翻腾的汪洋大海。

  激愤难平的还有岳冬。热泪盈眶的他此刻才真正觉得,自己一直生活,习以为常的世界,是一个多么扭曲,多么悲哀的世界。他此刻才清楚,左叔叔这些年不停跟自己说的“保家卫国”,兰儿一直希望自己能像其父亲一样,到底是什么回事。而他也终于感到,这世间上,原来真是有东西,比兰儿,更为重要。

  雄浑壮阔的声音在平壤北门拔地而起,久久未平,像是向北方磨刀霍霍的日军昂然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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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日自午后四时,骤降大雨,士兵还未进餐,浑身淋透,雨水和伤员的鲜血混在一起流淌,满地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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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

  很静,静得连时钟的秒针跳动声也能听见。

  立见尚文、佐藤正、大岛义昌,也就是日军在平壤正北、东北、东南方的部队的队长,此刻正不约而同的注视着自己手上的腕表。

  秒针终于搭正西历九月十五日,农历八月十六日,凌晨四时。

  “进攻!”三人几乎同时下令。

  剎那间,日军南北近四十门大炮同时向城外的清军堡垒猛烈轰击。

  炮弹划破夜空,全城如同白昼。

  清军各军也毫不示弱,早已就绪的他们瞬间便发炮还击。

  双方近七十门大炮互相轰击。

  山川震眩,势崩雷电。

  双方期待已久,日方更是处心积虑三十年的战事,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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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总统,日军三路同时向平壤炮击!”芦榆防军一亲兵跑到叶志超的卧室报告。

  叶志超彻夜未眠,此时正目光深沉地看着窗外的明月,也不知看了多久。听见下属的报告,只是取出托裱看看,恹然地应了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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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烟漫天,惊沙扑面。

  马凯清和薛云开毫无惧色,居高临下,指挥调度。

  “中垒炮位应该多照顾长林洞那边的倭军!”

  “老蒙他吃素的吗?都让江边的倭军跑哪去了!?”

  “是时候给对岸毅军送点东西了!”

  薛云开终不愧为老将,一直泰然自若,擎着望远镜视察着船桥里方面的战况。

  虽然是两千二百人对日军三千六百人,但这里三个堡垒占尽地势,火力恰好能互相配合,给日军造成重大的伤亡。而平壤城南外城附近由于西边的日军未至,那边的盛军还能发炮牵制江对岸的日军。盛军还不时用浮桥从城里给大同江对岸的堡垒派援兵和送弹药。每次有盛军勇兵过桥,江对岸的士兵便振臂高呼,士气大振。

  “杀他*妈*的!”一个棚的勇兵杀得兴起,齐声站起猛放排子枪的大喊,前方的日兵频频中枪倒地。

  由于该处地势平坦,且清军已占据地利,哪怕不断改变炮兵的位置,日军始终难以凭较多的大炮压制清军。

  “报告,敌兵顽强抵抗!死守不退!”

  “报告,敌兵炮火猛烈!第三大队还未到达指定位置!”

  “报告,炮兵阵地距离过远,未能射击右翼敌垒!”

  “再前进一百米!这不用我说吧?!”

  听见旅团长的大喊,士兵们都立刻诚惶诚恐地退下。

  越是久攻不下,大岛义昌便越是窘急,开始丧失了他之前在牙山成欢迎战叶志超时的沉着和冷静。那次大胜使他喜出望外,也让他他以为所有清军都是如此不堪一击,只要略略轰击片刻,然后左右翼包抄一下,自然就不战而退。故昨晚还回函师团长野津道贯,说明日上午八时前便能“共握手于城中,以祝万岁也”。

  现在想起,更是焦灼不安,心急如焚。

  黑色的汗液流过眉宇间如河川般的皱纹,经过鼻翼,再流到嘴边去。

  多么的苦,多么的涩……

  看着手表一分一秒的过去,此刻的大岛开始感到,自己,似乎是轻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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