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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形势


  “其军纪训练以英国为师……纪律极其严肃,武器保养、舰内配置非常完善……口令均用英语,舰内部署表、日程表等文件则用中英双文……水兵们动作迅速,敏捷,姿势准确。其跨国远行不多,于本国航行则非常频繁,然从未发生任何事故。1889年旅行演习时,舰队出港迅速、队形保持良好……这绝对不是可以轻侮之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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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云开的筷子也停在空中,其脸容霎时间僵硬起来,眼珠子滚了滚随即往马凯清看去。

  马凯清却丝毫没有动怒,只是嘴角泛起了无奈的笑容,目光深邃地看着桌子。因为他终于确定,左宝贵如此对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沉默片刻,喷出一口浓浓的鼻息,用他沙哑而低沉的嗓音缓道:“左军门,你得知道,那帮人,你要是把他们放了,他们可不会跟你道谢,而且还千方百计地去置你于死地……我不把他们杀光杀怕……压根就回不来。”

  左宝贵仍是一臉慍怒,吭气道:“用得着几十万人吗?”语气也越来越重。

  只见马凯清始终是不愠不怒:“咱们打长毛捻子打了二十年,死的人何止数十万?如果左军门是念着你们的同族之宜,我是能理解,也没什么话好说。但我也想问问左军门,你头上的红顶子,又有没有咱们汉人的血?又能不能保证没有你们自己回回的血?”深沉的目光也终于投向了左宝贵。

  左宝贵回答不了,两目空洞地愣着。

  “我看,咱们头上的红顶子,压根就分不清是哪个族的血……对吧俩位军门?”

  马凯清的话就像石头般重重地打在左宝贵的心上。他细着眼睛,脑海飞快地回忆了过去自己四十年戎马生涯里的杀戮,而最后出现在眼前的,就是赵西来卑微地跪在自己跟前,然后就是韩家屯外血腥的一幕。

  的确,与其问你是汉人还是回人,不如问,你是官,抑或是贼!

  薛云开见情况实在尴尬得很,忙笑着打完场说:“哎!今天咱们老战友聚聚,就别说那些不痛快的!”转头对着门口喊:“来!叫姑娘来!咱们高兴高兴!”

  不用片刻,六个身材姣好,打扮艳丽的朝鲜姑娘便走进厢房向三人请安。

  “来来来,好好侍候两位军门!”薛云开向眼前六人打手势。

  左宝贵终于回过神来,牛眼圆瞪。他素知薛云开有此癖好,不然城外的窑子就不会如此猖狂,而闵丙奭等人也不会在初次拜会就带着一行女子来。然而他确实没想过,薛云开不单敢在自己面前要美女侍候,还“推己及人”要姑娘们来侍候自己!

  左宝贵忍无可忍,也可能刚受到马凯清反唇相讥的缘故,没顾薛云开的面子,本能地板起脸,拍了一下桌子说:“大敌当前,岂能还沉醉酒色?!”

  见左宝贵毫不给自己面子,薛云开顿时气上心头,但经过多年的官场历练其脾气已是收放自如,其脸色只是红了一下,翻了翻眼皮子,尴尬地笑了笑:“左军门言重了!我只是想替大家轻松轻松,毕竟你们刚才……哈哈……哈哈……不过……左军门你也说得有理,大敌当前,大敌当前呀!”话毕手一罢手命姑娘们退下。

  马凯清由始至终没吭一声。

  见薛云开这么说,沉默了一阵子,左宝贵也彷佛觉得初次见面一点面子都不留给薛云开也不是太好,稍微平静道:“既然大敌当前,咱们……还是来谈谈军务吧?”

  “好呀!谈军务!谈什么呢?”薛云开脸上的微笑更是僵硬,语调也更为虚伪。

  “最近可有倭人的消息?”

  “什么消息呢?”

  “兵数、布置、动静。”左宝贵一说到军务就显得着急。

  “虽然屡有倭人北上之信,但目下他们的主力应该还在汉城,另外龙山、临津、朔宁三处则各有倭兵约两千。”薛云开对于刚才受辱始终是深深不忿。

  说到军务,马凯清也不计前嫌说:“他们应该是等元山之兵。”其说的是日军七月初在朝鲜东岸的元山港登陆的部队,左宝贵在赴平壤途中也得知此消息。

  “目下汉城到底有多少倭兵?”左宝贵也开始忘了刚才和马凯清的龃龉,一副精神都放在当前中日对峙的形势上。

  “汉城的电报已断,而龙山、临津、朔宁为南下汉城要道,咱们的探弁过不去,所以不知道汉城的虚实。还有,平壤汉城间也有他们的游兵散勇……”说到这儿马凯清脸色一沉:“咱们派出去十多队的探弁,能回来的连一半也没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所以知道这些已经不易了!”

  薛云开也眉头轻皱,边吃菜边说:“中堂很早说过,倭人兵力应该在几千到一万之间,但那是在倭人增兵釜山以前。增兵以后,我只听盛观察提过,谓叶军门说在成欢与倭人开仗时有万六千人,还未算釜山的兵……此数虽有夸大之嫌,但元山起码也有数千人,所以……咱们估计,倭人在朝鲜应最少有两万之众。”

  左宝贵自言自语道:“幸亏元山之兵正南下汉城。”

  马凯清喝一口酒说:“元山往平壤的路很难走,翻山涉水,走到这儿肯定人困马乏。”

  “那,他们会不会冒险直接从大同江口登岸呢?之前听说那里有倭船出没。”

  马凯清给薛云开斟酒说:“那应该是虚张声势。那里没有象样的港口,登岸一定要大量驳船,那里船不多,勉强为之只让咱们和北洋水师有机可乘,何况沿着朝鲜西岸的江口都有咱们的探弁。”

  “你说他们的主力还在汉城,这是几天前的消息?”

  “消息是探弁回黄州拍的电报,电报是三天前拍的,从前方到黄州用了两三天,所以现在说的已经是约四五天前的情况了。”

  “元山有咱们的探弁吗?”

  “早就派去了,不然怎么知道倭人南下呢?”薛云开应道。

  左宝贵眼睛转了转,仍然没有释怀,喝了口茶,手捋胡子说:“咱们现在在黄州有多少人?”

  薛云开边嚼边道:“半个哨……”

  “半个哨?!”左宝贵瞪大眼睛道:“黄州为平壤与汉城间的重镇,怎么只有半个哨?”

  “这么大的平壤,目下还不足万人,后路也要处处留人,还有多少人可以调动呢?咱们还要加紧巩固平壤的防务哪!”薛云开开始不耐烦,僵硬的笑容也早就消失,声音也更为低沉,毕竟他今天只道和两人喝喝酒,“轻松轻松”而已,没想到左宝贵就是不想让自己轻松。

  “趁倭人还未增兵,我想,咱们应该赶紧南下。”

  左宝贵轻轻的一句,房间里马上变得寂静,薛云开夹菜的手也停在半空,连咀嚼的声音也没了。马凯清也怔了怔,脸侧向左宝贵,正提起酒杯的手也缓缓放下。

  沉静半晌,薛云开终于忍不住,咽了一口,嗤笑道:“如此兵单,怎能还分兵汉城?”

  然而左宝贵还是一脸严肃:“兵是不多,去不去汉城也可以再斟酌,但关键是,和倭人一样,先据守四周之险,使对方不能裕如赴平,咱后路的援兵就能相机前进。”

  左宝贵说的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薛云开慢慢地敛起那“笑容”,坐直了腰,脸色又冷起来,吁了口气,凝思片刻,眼睛斜着桌子上的杯子说:“平壤与汉城相距千余里,要是南下,必定难以通气,且容易被倭人从中拦截,或绕过咱们出击之师直取平壤。若处处留兵,咱前方和平壤之兵就更少了。”

  左宝贵反驳道:“现在不是他们北上就是咱们南下,谁没有通气之虞?谁不怕被对方从中拦截或?何况中朝一衣带水,咱们后方援兵陆续继至,反观他们隔海而来,背水而战,比咱们还艰难,随带粮食也必定不多,为何人家还能锐意北上,而我等却龟缩不前呢?”

  “说起粮食……”本来一时也想不到如何反驳,但最后听见“粮食”,就马上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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