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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战友


  闵丙奭徐徐向左宝贵解释道:“左军门,我们也不想如此……但实在是没有办法呀!我们等的就是像大人你这样真心帮我们赶走倭人的将军呀!”比左宝贵年纪还大一些的闵丙奭似乎早有预谋,像是在试探左宝贵是否真心助朝鲜抗击倭人而已。当然,若果他只不过是和薛云开和丰升阿等一样,则带上此等见面礼也不会受责难。

  左宝贵听见又是无奈,又是痛心。

  闵丙奭接着显得忧心忡忡,抖着嘴唇说:“大人,盛军和练军实在是太坏了!我们朝鲜官民受了他们欺负也不敢出声,找薛统领和丰统领说理去也没用……”接着不太好意思地问:“大人……能不能帮我们一把呀?”

  听到这儿左宝贵脸带难色:“这恐怕并不容易。那是他们的军队,我与他们平起平坐,实在不好说话……”但见闵丙奭怅然若失,又只好说:“但要是证据确凿,但又处理无门,我或许……找个机会跟李中堂说说。”

  众人知道李中堂是各军的老大,是“天朝”的大人物,要是他责怪下来,量盛军、练军也不敢不从,故听过翻译后无不大喜,纷纷高举双手向左宝贵跪拜道谢。

  此时一个亲兵领着一个盛军勇兵前来。那勇兵单膝跪下禀告:“叩见左军门!薛统领和马统领金凤楼有请!”

  没想到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左宝贵看了看旁边闵丙奭等人,又不慌不忙地看着那勇兵,才淡然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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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违啊左军门!久违啊!”一个看上去和左宝贵年齿相埒,留着羊胡子,颧骨高耸的男人从厢房里微笑着迎了上来。其两眼如两片倒竖的柳叶,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正是盛军统领薛云开。其人不矮,但由于左宝贵身材魁梧,相比下他也差不多矮左宝贵一个头。

  “薛军门,别来无恙吧!”左宝贵也微笑着抱拳还礼。

  “无恙!无恙!”

  “刚到平壤就请你来,累不?”

  “不累!不累!”

  薛云开此时上下打量一下左宝贵,看着两人身上一样的服饰,头上一样的顶戴,有些感慨道:“二十多年没见了……都是军门了……”

  “都是军门了……”左宝贵也对薛云开端详了一番。

  话说两人多年前当小兵时就早已认识,虽然不熟,且当年还有点不和,而左宝贵一直都不耻薛云开的行径,至于薛云开也一直有武人相轻的毛病,但此刻两人看着对方都已和自己一样,是个满脸风霜的老人,和二十多年前大家都是意气风发,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已是天壤,此刻都只觉得沧海桑田,相互唏嘘不已。

  “差点儿认不出来啊!”薛云开叹气道。

  “对,差点认不出来!”

  “来!”薛云开亲切地扶着左宝贵的臂膀,跨进厢房。

  左宝贵也大方地跟着他进去。

  “这,不用我介绍了吧!”薛云开的手摊向身后的一个人。

  “久违了左军门。”嗓子沙哑而低沉。此人稍为年轻,约五十,皮肤黝黑,国字脸,满腮都是灰白色的胡渣,虽没皱眉,但一对剑眉却已指向眉心。嘴角微微的往上打勾。比左宝贵略矮,但身材横壮,一身官服都被浑身的肌肉充得满满的,正是毅军分统马凯清。

  “久违了,马军门。”左宝贵应了一声。和薛云开一样,马凯清是左宝贵二十多年前打捻军的时候认识的,只不过之后各散东西。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两人却一见如故,之后还保持书信来往。左知其人品不错,能和士兵共甘苦,且战绩彪炳,但自从听说他在新疆期间干了一些事以后就故意和他疏远了,即使几年前他从新疆调到奉天后曾经主动联系过自己,左宝贵还是托病不见。故左宝贵此刻连仅有的笑容也敛起,只是平淡的应了句。

  薛云开不知两人为何如此,只好干笑两声:“来!坐,坐!”又向门口的随从喊:“来!上菜!”

  “请……”三人打躬归坐。

  左宝贵略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看到这么大的桌子只有这么三个人,便问:“怎么不见丰升阿丰统领?”

  薛云开正站起为两人斟酒,听见此话便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左军门,这里就只有咱三个老战友,你就别……什么了。”本想说个“装”字,但还是觉得不合适,最后还是吞回肚子里。

  “别……我不喝酒的。”左宝贵举起手挡着薛云开提着酒壶的手。

  薛云开脸色沉了沉,但只是一瞬间,然后立刻对小二嚷:“来!来壶茶!”扭头又是笑又是叹气的说:“这么多年了,也忘了你们**是不喝酒的!”

  左宝贵笑了笑,没有答话。

  薛云开见陆续上菜,便说:“来!吃菜!吃菜!我来了十几天,朝鲜这小邦的菜好不到哪去,但这金凤楼算是最好的了!”

  “好!”左宝贵边吃边说,继续刚才的话题:“怎么不叫丰统领来?”

  薛云开嗤笑道:“叫他来干嘛?那旗人,我连他说什么也听不清楚!”这时扭头对马凯清说:“是吧?”

  马凯清一直留意着左宝贵,而左宝贵却刻意地回避其目光。马凯清实在不明白,当年左宝贵为何不吭一声就和自己断绝来往。这时听见薛云开跟自己说话,楞了一愣,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句:“是……”也没有看薛云开,提起酒杯又看着左宝贵。

  薛云开也习惯了马凯清的沉默。虽然三人均为总兵,但论资排辈马凯清却是要排最后的,故可能因此不便多说,何况二十多年前薛云开认识他的时候也早是如此了。

  薛云开扭头将手搁在桌子上,继续说笑似的跟左宝贵说:“告诉你,前几天我听说,他的鸭蛋兵连日本和朝鲜也分不清楚,一些还以为自己到了日本,问这么热的天,为啥不把这里的人杀光然后快快走人?你说……哈哈……”接着对着二人咯咯地笑了起来。本来眼睛已经很细的他,笑起来只余下两条线。

  左宝贵也早知道丰升阿的练军大概如此,勉强笑了两声,举起杯子喝了口茶道:“我只是想,既然大家都是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儿,而且还要共同御敌,这招呼,始终要打的。”

  薛云开给马凯清敬了酒,自己也喝了口酒,又替左宝贵斟茶,说:“招呼你就自己跟他打吧!我俩……哈哈,打过就算了。何况你也未必要亲自找他,听说他这几天都在附近提着他的画眉笼,优哉游哉地漫步……哈哈……说不定待会你就能碰上他……”这时敛起笑容,显出半点愁容道:“御敌……你就别指望他们了,他们不帮倒忙,咱就得谢他们喽!”

  左宝贵也轻轻叹息一声,蹙着眉头。他当然担心那些暮气已深的旗兵,但他更担心,在大敌当前,人丁单薄的情况下还闹满汉不和,可谓未战先输。

  “别老说那些不痛快的,来!”薛云开向左宝贵敬酒。

  左宝贵举起杯子,以茶代酒和薛云开敬酒。喝到一半,不知是给呛着还是什么,把脸侧向一边后不停地呛咳。

  “没事吧你?喝茶也不行?”薛云开问。

  “没事……没事……”左宝贵边咳嗽边摆手,又拿出手帕捂着嘴巴。

  咳嗽持续了好一会,越往后越不像一般的呛咳了。半晌见左宝贵终于咳嗽完了,闭上眼睛喘气,薛云开眯起一只眼睛问:“怎样?身子,不太好?”

  左宝贵眼睛也红了起来,捂着胸口,有点费劲地点了点头:“对……人老了,毛病就多起来……临近晚上咳嗽就特厉害……”

  马凯清也注视着左宝贵。他心里也猜到,左宝贵的身体或许就是三年前他老来丧子后转差的,因为三年前那一役他也身在其中,而这时又看看薛云开,马凯清只觉得,左宝贵虽然只是大薛云开几年,但看上去却有十年之别。

  薛云开那时也听说过此事,但一时间也记不起来,只道:“看来呀,关外的环境实在不太好啊!”接着又笑眯眯地看着马凯清期待他的反应。而马凯清还是没说话,只是勉地的笑了笑。

  左宝贵平伏完了,小心地喝了口茶,说笑似的道:“是呀,早知道,当年就应该跟着你去投靠中堂大人啊!”

  “裕帅对你也不薄吧?何况,跟着中堂也未必不用到关外去啊!”薛云开又笑看着马凯清,见他还是没说话,继续说:“论辛苦,我想咱俩都不及马兄弟了!在回疆十几年,回来还是要到关外去啊!”接着拍了拍马凯清的肩膀。

  马凯清又笑了笑,本想说开腔说一句“还好吧”,但随即便听见左宝贵说:“他当然辛苦,他在回疆杀人,也杀得手疼了吧?”接着凌厉的目光往马凯清看去。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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