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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回 苍莽行之陈年旧事


  石壁之中,却是昔年陆容波禁闭之所,她以元神飞升,肉身仍在。方丈斗室,静坐其中,旧容无改。石生一见其母遗蜕,悲从中来,急奔过去,抱着大哭起来。

  众女静默无言,看他哭得伤心,青草却是忍不住了,道:“小石生,你莫要哭了,听得我心里难受。我听极乐老爷和我家老爷谈话,意思中你母子还有相见之日。”

  石生自出生就和他母亲相依为命,并无别的亲人,奉母极孝。听得这话,喜不自禁,抹抹眼泪,返头问道:“青草师姑,你莫要哄我,我母亲以升天阕,怎么还能相见?”

  青草自知又说漏了嘴,可看石生小脸悲苦,眼泪婆娑,着实可怜,不忍瞒他。道:“我也是听极乐老爷他们说的,好像你母亲当初元神飞升并没成功,被什么人给暗算了,如今尚在此界,被人拘禁了。这话就是你母亲的好友,那个叫什么杨鲤的传过来的。当时极乐老爷的话,除了老爷和我,若兰和芷仙都是听到了的,可不是骗你。”

  石生闻言,眼睛不由看着若兰和芷仙,意在询问。见她两个点头承认,大喜之下,跳起来就要往外头走。若兰忙拦住,问道:“师弟,你往哪里去?”

  石生道:“我母亲尚在受难,我自然要去救她出来。”

  若兰道:“当时听得极乐真人说起你母亲是被困在紫云宫,眼下倒没性命之忧。师尊的意思是不打算出手,救令堂的事,应该由你这做儿子的自己去做。可你是我们百蛮山的人,师傅不出手,还有我们这些师兄、师姐呢。怎么也得助你将令堂救出来。只是如今你也别急,那紫云宫在何处,里头是个什么光景,总得先打探清楚在说。你这般贸然乱撞,却是上哪里去救人?”

  石生也是急得,一时没想清楚。闻言一个劲给众女作揖,求她们帮忙,他虽聪明,到底也还是个孩童,并无多少主意。

  邓八姑指了指红莲,笑道:“你求我们几个没用,我们也是抓瞎。我告诉你去拜一尊真佛,就是我们的大师姐,你求她出马,有邓师伯撑腰,就是天大的事也给你办了。”

  她见红莲也无多少架子,完全是自家人做派,也就开起玩笑来。石生先时躲在石桌中,被红莲看了个通透。故此在红莲面前很是不好意思,求了众女,独漏了她一个在后边。闻言也顾不得害羞,就要上前跪求。

  只是人还没拜下去,就被红莲托住了。笑道:“自家师姐弟,哪来这么多礼数,这事我这做师姐的管定了。此事你也莫急于一时,先将令堂遗蜕处理好了在说。”

  这石室中除了陆容波肉身,还有她给儿子留的法宝、衣物。先时石生只顾着悲伤,倒忘了这些东西。他听了红莲的话,放心不少,方来查看。

  留的东西不多,有个金项圈和一身华美的小衣服,是给石生量身定做的。除此是一枚太白分光剑,却是极乐真人传给石生的祖父陆敏的。陆敏当初错怪女儿坏他门风,拿剑斩她。被陆容波激发灵符,连此剑封闭洞中,此时传给了石生。

  法宝有三件,一件是两界牌,以他祖传心法催动,隐迹藏行,上天入地,是桩护身隐形之宝。另一桩叫离垢钟,却是鲛绡织就,形如丝罩。用时发五彩云霞,罩住自己,能抵御水火风雷,诸多侵害,也是件护身之宝。这两样都是极乐真人传下,最后一件是他母亲炼的,名为子母三才降魔针,本是九根,可只炼成了一根母针,陆容波就被锁洞中。

  石生见了这些东西,又是哭了一场,感念慈母之心,救人的想法越发迫切了。红莲几个商量一番,便打算仍旧将陆容波肉身封闭在洞穴内,以免为山中蛇兽坏了,石生自无意见。

  红莲有心看看师妹本事,笑道:“邓师妹,早年你的名头我也是听过的,此时何不露一手,也让我们开开眼。”

  邓八姑笑道:“我这些小把戏如何入得师姐的眼?不过你都开了口,自当从命。”

  当下运使六丁六甲驱神之法,御使鬼神将那洞壁重新封闭。又以诸天禁制在石壁上刻下了数道灵符,以作防御。石生忙谢过了八姑。

  红莲见此地事了,想了想道:“今晚你们先随我去双星宫歇脚,明日先助八姑去那风穴中探探。另外我再着人打探紫云宫的事,这地方我也是头回听说,估计不在中土。”

  众人便依言往双星宫而去,到得洞府中,但见一个风流儒雅的白衣男子高据上座。见了红莲一行,就起身相迎,笑道:“你出去一趟,带了这么个可爱娃儿回来,真真不错。”

  他说着话,眼光却是落在石生身上,一脸欢喜之色。石生此时换上了他母亲留的衣裳,更显可爱。这人正是血神君邓隐,他先头正是行功紧要时,百蛮诸人倒是未见到。只是他法眼无双,来人都入了他眼中,只有石生算是初见。

  红莲一手拉着石生,一手拉着红叶上前,就在一边坐了。没好气的道:“你打什么主意,这是我小师弟。”

  一边为众人引见了。邓隐哈哈一笑,摸摸鼻子,只当没听到。待得众人见过礼,便着她们随意坐了。因见那杨成志被若兰拖着兀自昏睡,问明缘故。扬手一道红光罩下,那人当时就清醒了。

  众人中就青草和若兰见过邓隐几回,余者都是只闻其名。眼见这一方巨搫待人随和,很是亲切,都觉得惊奇。邓神君嘴中随意和大伙说话,眼睛却在石生、红叶两个小的身上只打转。

  青草抓着桌上的东西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道:“邓老爷,你这么喜欢小孩子,叫红莲给你生两个就是了。”

  红莲听得,怒道:“你这死妮子,有东西还塞不住了的嘴!”她和青草关系不同别个,气恼起来,丫头、妮子的对骂几句是常事。

  邓隐听得却是笑嘻嘻的道:“师姑说的是,生了小的,还得请你帮忙带孩子。”这人估计是想小孩了,辈份都自愿降了。

  红莲哼了一声,不愿理会这几个货,只和红叶、石生说话。邓隐见得老婆不愿理他,好没奈何,没话找话道:“想不到绿袍老弟那位辛夫人也出山了,怎么没听他说?有他这位夫人出手,我们到是又添了一份助力。”

  红莲听得好奇,问道:“你认得我这位师娘?”

  邓隐笑道:“二十年前曾见过一面,方才我在宫中又见到了她乘朱鸾出行,只是她人都到了苍莽山,怎么不来我们这坐坐?”

  红莲笑道:“我这位师娘性情特别,别说是我们,就是我师傅也不敢去多问她的。先时我和青草见了朱鸾神鸟,还不敢肯定是她,你也见到了,想必错不了。”

  邓隐听得,不由和绿袍老怪同病相怜起来,都是怕老婆的货!

  红莲想了想,又问起风穴冰蚕和紫云宫的事来。邓隐沉吟一下,道:“那风穴我也没去过,这事谷辰老弟应该清楚些,只是他眼下在罗浮山,也无从问起。想来那处是地底寒脉汇聚之所,要下去有件纯阳之宝护身倒是方便些。枫娘那里有九天元阳尺,着人取回来一用就是。至于紫云宫,依稀听说是在海外,早前是前辈真人金母水府,如今也不得其详。”

  青草听得这话,笑嘻嘻的拿出九天元阳尺,道:“这宝尺我前几日就借来了,倒是不用再跑一趟。”

  石生闻言,却是有些发愁,还是红莲安慰他道:“你莫急,先将你邓师姐的事办了。我们再慢慢打探你母亲之事,既然有了地方,就不愁找不到。”

  众人说得些闲话,各自歇下。到得次日,红莲便带着人往风穴而来。到得地头近看,但见百十道风柱自一处谷中冲起,到得半空方搅做一团。本是个晴和天气,这一块却闹得如同乌云盖顶一般。周围也是寒气袭人,草木不生,入眼都是霜华。

  青草拿出九天元阳尺就想硬闯,红莲拦住她,道:“这时候黑风正盛,我们先等等,到得午时风歇了,再下去不迟。”

  一行人坐在崖边说话,却见远方黑光一闪,崖头落下个着黑衣的枯瘦道人。这道人想是没料到这里有了人,轻咦一声。

  邓八姑一见此人,脸色大变,恨声道:“原来是你,公冶黄师叔!”她虽然口中叫着师叔,却无半点敬意,傲不为礼。

  红莲等见邓八姑和来人认识,且观她神色只怕两人还有些瓜葛,故此都未言语,静观其变。

  那公冶黄不料在此还能见到故旧门人,有些心病。只得干咳一声,道:“原来是邓师侄,近来可好。”

  邓八姑冷笑一声,道:“自师傅遭劫之后,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又能好到哪里去?倒是师叔,昔年听师傅说起师叔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师傅遭难时,若能得你之助,当日之事,怎么是那结果!却不知师叔当时去了哪里?”

  公冶黄黑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偌偌道:“当时我有事在身......。”话意未尽,随即却是醒悟过来,厉声道:“长辈的事,怕还轮不到你管吧!”

  邓八姑却不理他,凄然一笑:“师傅生前,对一众同门都是照顾有加,不想临难了,他诸多师弟妹,却是一个往援的都没有。他和师姐为助我们这几个徒弟脱难,以死抗敌,可如今还记得他老人家恩情的又有几个?”

  那公冶黄听了这话,却低头不语,显然是有些心虚。许久方长叹道:“邓师侄,以前的事,你又何必耿耿于怀?我等修道人,所求的也无非是长生大道罢了。当年师兄与北漠双魔为友,他自己又欲在南海开创魔门,确是落入了邪道。非是我等不想救他,实在是不能。”

  邓八姑听得,大声狂笑起来,眼角含泪,状若癫狂。厉声骂道:“师傅入了邪道?!也比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辈要好!”

  公冶黄闻言,也是冷了脸:“你这乖癖性子倒是一点也没改,连长幼尊卑都不要了。我也没闲功夫和你扯这些旧事。”说罢,拂袖离去,想要另觅个地方。

  却听得后头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不知道长来这苍莽山风穴所为何事。”

  公冶黄回头看去,问话的是个红裳丽人。俏脸含霜,冷冷的看着他,正是红莲。不但她如此,百蛮诸人没有一个好脸的,大有一拥而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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