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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人与人之间的造化,缘分成就一个大千世界。只是世界太大,人未免显得过于渺小,而有的时候,这样渺小的存在却孕育着无穷的力量。这样的力量会促使人不断前进,变得强大。

        ------写自真魔语录

        薄暮微凉。

        络晨双手抱肩抵着墙角,视线落在熙熙攘攘走出校门的学生身上。绯色的残阳透过玻璃照在他半个侧脸上,照在他淡蓝的发上,修长的身子没在墙面的阴影里,远远望去,似是不落凡尘的仙味,却有觉得莫名的有些伤感。忽的,好看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眼神所及处是一抹金色的身影。对于在这么多几乎一样着装的人群中一眼便能认出那抹金色,络晨觉得这似乎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且不管他来这所学院的目的,视线又落到金色身旁的黑色,唇边有扩大的趋势,游戏才刚刚开始,这么早就陷进去从来都不是他洛某人的作风,更何况,戏总要演员齐集才得圆满吧。一抹金一抹黑从他的视线慢慢消失,他转过头收回视线,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响起。‘嗯,还真是有趣啊。’

        保鲁夫边走边看着身旁一直沉默至今的有利很是不解。这实在不太像平常的有利,中午的时候明明已经好了的样子。

        ‘有利,你怎么不说话?’眼神来回扫了好多次,终是没能忍住开口询问。

        有利停下脚步偏过头盯着保鲁夫怔怔的发愣,傍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钻进皮肤,额前的发沿着发际线不断的浮动。没有人说话,四目相对。

        有利张了张口却未能发出声音,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今天一天他有多么的反常。可这也怪不得他,现在这种局面,状况百出,偏偏通讯器坏了又无法联系上村田。说不着急那是假的,一个伊丽莎白,一个背后指使,现在又来一个络晨,加上先前的袭击且又不知道真魔国现在的情况,这种情形下想要淡定都淡定不下来,可又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手心溢出些许汗水,保鲁夫被有利盯得不自在,却又不敢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也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有利给他的感觉很熟悉,而这种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并且最近这种感觉又越发的强烈。他突然猛的抬头,‘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见过,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一句话打破原本的沉默却又陷入另一个长久的沉默。

        有利被保鲁夫突如其来的问题噎住,他着实未曾想过保鲁夫竟然会提及这个一时无语。而有些事情一旦错过最佳的时间,想要重走一遍是不可能的。就像此时,有利刚想开口回答却被保鲁夫下一句话再次噎住无语。

        ‘算了,我们以前怎么可能会认识嘛。’

        有利无奈的看着眼前歪着头的金发少年一脸无谓,殊不知其实少年是故意的,就在有利张口的那一刻保鲁夫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恐慌,他忽然害怕知道答案,哪怕这其实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胸口一阵疼痛,保鲁夫捂住胸口蹲了下来。

        有利一惊,忙蹲下。‘保鲁夫,怎么搞的?’

        ‘没事。’勉强抬起头,心底那股熟悉感又再次袭来,只是这次这股熟悉感里却多了份抗拒。

        ‘可是’

        ‘我真的没事。’有利的说了一半的话被卡在喉咙,保鲁夫站起身。‘走吧。’

        一前一后,亦步亦趋。两人的身影在余晖中交错重叠。角落里,一双眼睛寒芒毕现。对着黑暗处吩咐。‘去告诉陛下,目标出现。’

        ‘是。’黑暗中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尔后黑影一闪,消失不见。

        昏暗的房间,窗帘被拉起,无一丝亮光。一人长发及腰,负手而立。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

        ‘如何?’

        ‘回陛下,派去的人已经找到保鲁夫拉姆的行踪。’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陛下,有利陛下他,也在。’

        ‘避开他。我只要结果,贝利耶斯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

        ‘多带些人,我要听到保鲁夫拉姆的死讯!’声调倏然高涨,透着浓浓的恨意与狠绝。

        ‘是,萨拉雷基陛下。’窗帘此时被风吹开,一束光射进来,映出萨拉绝美却狰狞的面容。

        是夜。

        月华霜白撒进,微凉的风吹起白色的窗帘。有利陡然睁开眼,坐起。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额前渗出细密的汗。墙上的钟发出滴答滴答的走针声,像是在见证黑夜中最深的孤独。

        有利掀起被角起身走至阳台,那是毫不逊色与太阳却比太阳温柔的月的白光,如夜的眼中染上一丝苍凉,有多久?有多久不曾再做过那个梦?好像是再次见到保鲁夫后吧。夜空中一朵云遮住了月华,德国的夜,很静。

        有利反身靠住双手搭在阳台,左心房似乎还停留着那股窒息的疼痛感,梦中的场景依旧鲜活。呼吸有些不顺,眉心也是紧蹙,那么久不曾有过的梦魇今夜却又一次入了梦,不安在体内不断凝聚,有不好的预感一直萦绕,扰的人心烦。浮云慢慢的移开,莹莹的月光映出地上有利萧条孤寂的影子,他抬起头又低下头,良久,低不可闻的一声轻叹,低不可闻的一声呢喃。‘保鲁夫,我好想你。

        “不是每个人都有后悔的权利,你若回头还有机会,那才有资格后悔。若是有一天奋力奔跑的你回头,一直跟在你身后的那个人却已然不见,那么答应你自己,退回去找到他,然后一起走。”

        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德语课上,彼时有利正拖着下巴看着窗外两层楼高的橡树发呆。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这段话的,也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记住的,只是现在想来有些唏嘘。

        转回视线向前方看去,熟悉的金色。珍惜这个词好像永远都在失去之后,就如同后悔一样。没有一样能逃得了宿命,一如他和保鲁夫,一如他后悔没有没有珍惜他才会失去他。脑子里闪过梦境里保鲁夫身中离咒后,眼中的决绝与释然。德国有句谚语,树上最深的伤疤,便是这棵树最坚强的地方。

        因为失去才想挽回,因为后悔才想弥补。只要能挣脱宿命和保鲁夫在一起,哪怕在艰难他也会往前冲。可是现在有利却在害怕,害怕没有资格后悔,害怕自己醒悟的太晚,害怕自己沿着那条路找到他要找的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却不再愿意跟他走了。

        毕竟有资格后悔的前提是,你爱的那个人还愿意等着你。

        讲台上德语老师正在纠正一位学生的发音与基础语法的重要性。周围是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一只鸟兀自停在窗沿上,风吹过带着橡树特有的味道,停在窗沿上的鸟扑腾的翅膀在远方的天际中变成一个黑点逐渐消失。脑中的思绪始终混沌,有利眯着眼耳边铃声大作,三个月的时间剩下不多,没有时间供他思考。

        他接近保鲁夫唯一方法就是入学,学生的任务便是上课。可是听到台上老师说,下节选修课请同学们做好准备时,有利捂上耳朵上的微型听筒,看着位于自己前方的保鲁夫在心中默叹还是应该抓紧一点了。虽然托村田和阿妮西娜的福让他可以自由的言语交流,虽然做了那么久的魔王成熟不少,可这却不代表可以指望从小就成绩平平的自己到了德国就能一飞冲天。

        老师的身形消失在门后,教室里变得嘈杂。收好思绪正巧碰到保鲁夫转头问。‘有利,你好像还没有选课吧。’

        有利点头,保鲁夫又问。‘下节选修课,你想好要选哪个领域的课业了么?’

        于是记忆又开始作乱,看着隔着一张桌子的保鲁夫,有利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保鲁夫隔着床看着他轻柔的问。‘明天的婚礼,你想好不会后悔么?’

        语气竟然一样。

        魔族的生命足够的强大。大概正是因为这种强大,才让有利一度以为拥有这样长久生命的魔族,是记不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经过冗长岁月累积叠起的庞大回忆的。

        可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回忆这种东西,俨然细小却在不经意间扎根驻地,无意识的悄然生长,直至绿叶欲滴变成参天大树。尔后,于悠悠时光间偶然流窜出来。

        有利忽然觉得庆幸,庆幸自己是魔族的王,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去陪伴他爱的那个人,可以和他爱的人一起让参天大树继续茁壮冲破苍穹。

        嘴角弧度上升,‘想好了,我和你选一样的课业。保鲁夫。’

        眼神一刻都未曾离开,像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淡淡的欣喜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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