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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有利,你脸色似乎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大概是没休息好吧。’

        ‘是麽,有利也真是辛苦啊,又要守护国家又要照顾保鲁夫阁下。真是不容易呢。’

        ‘保鲁夫他萨拉真是对不起,让你这么匆匆赶来又匆匆回去,还为我受了伤。你不要怪保鲁夫,那不是他想做的。’

        ‘我知道的哦。有利不必自责,我不会怪他的。何况也不是什么大的伤。’

        一番话语后,萨拉便启程回了小史马隆。而他站在码头,望着船只远去,心里仍觉得抱歉。可内心那丝歉疚之情尚未褪去,真王庙却派人来报,让他即刻前往。

        他从码头赶制真王庙时已近晌午。从大门匆匆赶至殿内,一路上除了真王庙外把守的侍卫外,沿途竟无一人。而殿内,所有巫女都齐聚在殿堂中央,双手向上张开围成一个圈,七彩的光芒溢满整个圈内。光华夺目。

        村田和真王站在一边正仰头望着那个圈,他走进唤道。‘村田。’

        村田闻声看他,又转头对着乌露莉珂的身影吩咐。‘乌露莉珂,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妥当了,猊下。’乌露莉珂恭敬作答。

        ‘嗯,那就好。’村田点头,又看向身边的真王,‘该你了。’

        ‘呀叻呀叻,还真是麻烦呐。’嘴上虽是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含糊。抬手,蓝色的光芒与半空七彩光芒相汇,霎时间,整个殿内被光华萦绕,散发出柔和的气息。

        一边的有利听完这一场哑谜般的对话一时有些疑惑,抬头往半空一看,不由呆住了。只见半空中光芒慢慢退散,一抹身影逐渐隐现,逐渐清晰。随着那抹身影逐渐清晰,墨色的瞳孔中震惊一片。

        一袭及腰金发随风肆意,白皙的轮廓,音容浅笑,就连额间那玉缎都是记忆中不输于男子的英姿飒爽———伊丽莎白。那个曾经倾尽所有一切恋慕着保鲁夫的女子,伊丽莎白。

        他怔怔的望着浮在半空中笑容宁静的女子,浅淡而笑的样子与脑海中某个少年的面容不谋而合。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然而最终却是一个字也未能说出来。太多的疑虑梗在心间,那些遗留太久早已根深蒂固的话语要怎么一一去问清楚呢

        ‘有利陛下。’

        清幽的嗓音响在半空,传到有利的耳朵里时,他不由自主的向上看去。伊丽莎白浮在半空,嘴边挂着恬阔而温暖的笑容望着他。他从来都不是个善于言说的人,此刻也只能这样静静地回望回去。

        伊丽莎白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知道有利陛下一定有很多的疑虑,但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接下来的话你要好好听清楚,不但是为了你更是为了保鲁夫哥哥和你们的未来。’

        伊丽莎白的话语让他再次怔住,为了保鲁夫也为了他们的未来,俊眉微蹙,什么叫为了他们的未来?心中虽然疑惑着,却没有直接的问出口,他知道就算他不问,伊丽莎白也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他所有的一切,他长久以来想要知道却无从知晓的一切。

        除此之外,他隐约觉得今日殿内的华彩太盛,心底有种难言的情绪在翻涌,不知是不安还是恐惧,但却始终无法弄清楚那缠绕在心间之感到底是什么。

        他点点头,盯着半空那双紫眸。一字一句,无比坚定。‘我会的。’

        伊丽莎白露出似是宽慰的笑,眸子闪着不知名的情绪。在满室清冷的光辉下慢慢开口。‘保鲁夫哥哥之所以会中离咒是因为小史马隆的萨拉雷基,他才是真正施咒的人。’

        只这一句就将有利牢牢定在原地,他无法动弹。耳边回响的只有那一句话,那一句将他打入万丈深渊,千年冰封,残忍至极的话。

        【保鲁夫哥哥之所以会中离咒是因为小史马隆的萨拉雷基,他才是真正施咒的人。】

        怎么会是这样?这怎么可能呢?

        【他才是真正施咒的人。】

        轰隆。一声雷鸣当头劈下。

        那样毫不留情的话让他几乎失去站立的勇气。有利双眼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想起不久前他还为他受伤,他才刚目送他离开,他努力当朋友对待的人竟是伤害保鲁夫真正的元凶?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他像个木偶一样呆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伊丽莎白的眼,似是在确认什么。半晌后,无言的垂下头。她说的是真的,伊丽莎白说的都是真的,他在那双眼中没有看到丝毫像是说谎的神色。也是保鲁夫对于伊丽莎白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她又岂会去诬陷别人呢

        ‘有利陛下,你还记不记得你和保鲁夫哥哥订婚那天发生的情形?’伊丽莎白低头望着垂首显然遭受打击的有利,脸上无悲无喜。

        有利颔首,一抹痛色从墨玉色的眼眸中闪过。‘记得。’他低声,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痛。

        ‘那么,又知不知道在你订婚那日保鲁夫哥哥有多么的悲伤难过。我从来没有见过保鲁夫那个样子,骄傲如他,坚强如他的保鲁夫哥哥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你有注意到麽?你到底是怎样才会让我的保鲁夫哥哥变成那样’她的声音不紧不慢,脸上也依旧是恬阔而美好的,可那话语却字字珠玑,犀利无比。

        胸口处如被重物击中,压抑着的钝痛感一阵阵的涌来。【有利,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遇见你,再也不要爱上你。】这句话清晰的响在耳畔,有利捂住胸口,怎么会这么痛

        ‘我知道我对不起保鲁夫哥哥,他之所以会在订婚仪式上是因为我同萨拉雷基做了交易。’伊丽莎白闭上眼,脸上全是愧色,‘萨拉雷基跟我说,只要施咒,我就可以和保鲁夫哥哥在一起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保鲁夫哥哥中咒后会会"

        ‘我真的不知事情最后会变成那个样子,萨拉雷基说咒术对保鲁夫哥哥无害我才说到底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轻易相信别人,不该让自己的痴慕害了保鲁夫哥哥。’

        ‘可是有利陛下,你知道吗?如果当初你能对保鲁夫哥哥好一点,哪怕只是一点,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退出你们的世界。但是为什么你答应了婚事却仍让我的保鲁夫哥哥伤心乃至绝望到那种地步,他那样的人,你怎么忍心怎么可以去肆无忌惮的伤害他呢"

        ‘我知道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去说你什么,虽然施咒之人不是我,但毕竟是经我之手才会让哥哥受尽苦楚与磨难,变成现在这样。我对不起他"

        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撞击着原本安稳跳动的心脏,硬生生的将心脏撞开一条裂缝,鲜血横流,终于满目疮痍。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那个少年造成那么大那么深的伤害,自己的迟钝会成为他们在一起最大的屏障。他以为自己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心,他以为终于可以给少年完整的爱,他以为他已经强大的足以保护他的少年,他以为只要他在那里,他的少年就不会离他远去。

        他以为只要他回头,就可以随时看到少年明媚灿烂的容颜,然而他却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他以为,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自以为是。所以他们才会磨难至此,才会爱到深处,情深终不寿。

        仰起头闭上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伊丽莎白,你没有对不起他。’有利忽然笑了笑,可那笑分明是凄苦到让旁人心碎的。‘对不起他的人是我"低低的又重复了一句。‘是我"

        ‘有利陛下。’

        伊丽莎白的声音轻柔下来。有利睁开眼,眼中的痛苦还未来的及散去。耀目的光中他看到伊丽莎白恬静的面容在灯光下越发的柔和,然后他听见她说。‘去把他找回来吧。把他找回来,然后给他幸福。’

        彩色华光忽然散了开去,一点点仿似就要消失一般。而伊丽莎白的身体渐渐变成透明,他听见她最后的话语随着身体的消散慢慢低下去,最后化为虚空融进尘埃,四处散落。

        ‘有利陛下,请你告诉保鲁夫哥哥,不要为了我而自责,如果他觉得愧疚那就请带着我的那一份永远的幸福下去。’伊丽莎白是带着满足而释怀的笑走的,而那个时候的有利想,这辈子他恐怕都是要欠着她了。

        事后村田跟他说,由于复活术被从中间打断,他们能护得一丝意识到最后已属不易,再复活是不可能了。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个叫伊丽莎白的人存在了。

        思绪从两天前拉回,有利抬眼时,离小史马隆的沿岸不过百米的距离。百里雪色,他眯起眼,眼底那抹黑如同墨,深不见底。

        ‘我想,你也该来了。’

        闻得他的话,萨拉雷基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看来,冯比雷菲鲁特保鲁夫拉姆阁下似乎没有很意外啊。’

        保鲁夫笑着望着他,无悲无惧。‘你希望我意外么?’

        ‘哈哈哈哈,不愧是真魔过的三王子,勇气可嘉呐。被我关在这种地方,竟然还能笑的如此云淡风轻。’

        ‘’

        ‘你是在就知道了吧。’

        ‘你指的什么?’

        ‘呵呵,事到如今我想我们都不必在绕关子了吧。保鲁夫,其实离咒的事情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

        保鲁夫不答,冷眼看着眼前满脸笑容的萨拉,一双碧色的眸冷如寒冰。

        萨拉不以为意,瞥了保鲁夫一眼,‘你知道也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他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在牢内踱起步子,‘你既然早就知道是我对你施的咒,你为什么不告诉有利。’见保鲁夫不答,又自顾自的开口,‘还是说你没有把握让有利相信你?’

        保鲁夫看着他,不答反问。‘我被关在这多久了?’

        萨拉一愣,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突然转到这儿。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两天。’末了,似是想通了什么一样,觑了保鲁夫一眼,似笑非笑。‘怎么,难道你还想着有利会来救你?’

        话音刚落,贝利耶斯的声音就从牢门外响起。‘萨拉雷基陛下,真魔国有利陛下来了。’

        ‘你说什么?!’萨拉猛然回头。‘你说有利来了?!’

        ‘是。’贝利耶斯点头,恭然道。‘侍卫通传,已经在城门外等候了。’

        ‘这么快?’萨拉皱眉,眸光一转看向依旧被缚的保鲁夫,缓缓笑开。‘保鲁夫拉姆阁下,有利来了我得去迎接他了。就不陪阁下闲聊了。’说着,抬脚就往外走,走至牢门口忽又停下,‘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这地牢正上方就是议事厅哦,你可以试着大声呼喊,说不定有利听到会来救你也不一定。’不无遗憾的又添了句。‘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不能说话。真是可惜了呢哈哈哈哈"

        大笑声终于远去,阴暗的地牢内只余保鲁夫一人,有冷风不知从何处一阵阵的飘来,保鲁夫觉得冷却又无可奈何。他看了一眼阴冷的牢壁,慢慢的闭上了眼。

        萨拉到达城门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有利负手背身而立,两侧站着同行而来的一行人。而他立于众人中间,耀目的阳光下身形修长而挺拔。贴身的黑色制服,周围隐隐散发着王者之气。

        脚步突然顿住,心口没由来的一紧,跟着又砰砰剧烈跳动起来。手覆上胸口的位置,噗通噗通噗通。那心脏似是要跳出来一般。敛起眼眸,眼神定格在不远处那抹黑色的身影上,嘴角不自觉的泛起浅浅的笑。

        那是他喜欢着的人,是将他从无边黑暗中救赎的人,是这靡长一生中唯一的温暖。涉谷有利。多么好听的名字,以至于只是在心底轻轻的默念,却是那么的温柔。

        那黑色在光影中投下好看的剪影,与周围鲜明的白显得那么特别。没有片刻犹豫,他上前,眉梢眼角笑意深浓。‘有利。’

        黑色的身影转身,清俊的面容表露无遗。‘萨拉。’脸上是适宜的笑,有利看向向着自己走来的人,眸子中那抹黑色似乎又加深了一份,‘真是抱歉,没告诉你就来了。’

        ‘有利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萨拉笑容灿烂,‘来,进城堡去,站在城门口很冷的。’侧眼往有利身后看去,略带疑惑,‘哦,诸位都来了,怎么不见保鲁夫阁下。’

        他的语气很是平淡,这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却让一旁立着的有利身形一凛,但他却没有动。而跟着有利一同前来众人中有一个人差点就冲了出来,被一边的孔拉德伸手拦住,‘尤扎克!’他低声呵斥,朝着尤扎克摇了摇头。

        ‘呿!’尤扎克很是不满的呿了一口,退回自己了位置。

        萨拉见此情形,眼眉一挑,‘哦呀,我似乎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转头笑看有利,‘有利,你这群部下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不是要进城堡麽,走吧,萨拉。’有利似不在意,抬首示意可以走了。

        ‘切,少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直接要人呢,你看萨拉那副嘴脸!’身后,尤扎克满脸的悲愤,望着前方两人的背影,似是很不解。

        身旁孔拉德开口安慰道,‘尤扎克,陛下这么做肯定有陛下的道理。我们还是多注意,保护好陛下的安全。’

        ‘孔拉德说的对,尤扎克你平时不是挺冷静的麽,怎么今日总而言之,先静观其变。’浚达闻言,不由开口。

        离着他们几步远外的村田却是一言未发,头顶的暖阳映着周围苍茫的雪,在他的镜片上射出刺目多的白光。他脚步不疾不徐,镜片后是一双看不清情绪的眼。

        冬日仅存的几抹绿色被厚重的白雪覆盖,白雪后几枝枝桠钻了出来,淡黄色的腊梅发着淡淡好闻的香味,在枝头开的乖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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