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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寒冷


  这一切被薛南廖看在眼里,感到平空里一股寒气飒飒而来,挺拔的身子禁不住微微打了个寒战。

  兰若璃将眼角斜睨了一下面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徐徐笑道:“纪贵妃身子不适,你……为她认真诊断了么?”

  薛南廖垂首道:“南廖已经为贵妃诊断过了……”

  “是何病证?”兰若璃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薛太医……”纪嫣落虽是满脸笑意,但薛南廖还是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泪光,只听她接着道:“薛太医,本宫服了你开的药,胃痛已经轻减多了。”

  薛南廖微微笑道:“为娘娘行医治病,是薛某应尽的职责,既是胃病有所轻减,还是要多加休息,以便尽早痊愈。”

  兰若璃问薛南廖:“怎么?贵妃竟是得了胃病么?怎会得了这种病呢?”

  薛南廖道:“有句俗话说的是‘病从口入’,其实南廖以为此话若改为‘病由心生’会更合适些――有些时候,‘多虑’会加重病程。”

  兰若璃笑道:“说的是。”

  纪嫣落闻言,脸倏地一下变红了。

  薛南廖微微的一笑,仿若徐徐绽放的莲花拂动了水面的一丝涟漪,无限的风华与惬意。

  冷云裳正在看着薛南廖的脸发呆,忽见他将一双凤目侧过来,那粼粼波光中蕴含了一丝极为暧昧的深意,她愣了一下,忽然间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皇上驾到――”一声长呼惊动了岸上诸人。

  与欧阳晟睿见过礼后,细心地兰若璃还是在一向威严的皇帝脸上看出了一丝疲惫和惶惑,心中暗自揣摩他和哥哥兰子骞之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恍惚间,眼前又跃出了数年前与欧阳晟睿初遇的那一幕。

  那时的自己满眼都是清纯的模样,从里到外似乎都会被掐出水来,那样的青春年华遇到自己中意的男子,怎能不将一颗心都全部交予了他?可是,自从十六年前无意中发现了那桩极为隐秘之事后,自己的人生就急剧地转了个弯。

  有一度,她十分怀疑――现在的皇后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单纯调皮的兰若璃,她也很难说的清自己对欧阳晟睿的感情――究竟是爱还是恨,还是兼而有之!

  大周使节栾兴华上前一步,道:“皇上,兴华久仰贵国羿阳王殿下大名,此次来怎不见他身影?”

  欧阳晟睿道:“承曦殿下身子不适。”

  “不适?殿下可是有病?”栾兴华问道。

  “殿下的病症从外表看不出来,但每到春季都会发作,据说如果医治不当,会有生命之忧。”说到这里,欧阳晟睿瞥了一眼栾兴华。

  栾兴华这下可有点懵了。

  旁边周芊月听了,早就急得不行,她可不想嫁给这么一个既狂妄自大又大病垂死之人,就频频用手扯栾兴华衣袖,向他示意。

  这一切都被亦瑶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好笑。

  周芊月的大氏之行“没有”见到自己未来的夫婿欧阳承曦,却意外地被委婉地告知――她跟那个可恨的欧阳承曦之间的婚事要被无限延期了,原因是欧阳承曦现在身患重病,需要多方治疗。

  当然欧阳晟睿说的一部分是实情,但是对于骄傲的周芊月来说就变成了那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对自己的无视与冷漠!她怒火万丈催促栾兴华赶快回国。

  而冷云裳本来想靠这次难得的机会接近宫廷贵人,却因为这个突发事件而被迫中断了自己的梦想!她只有静静等候机会的再次降临。

  听到宝贝女儿周芊月向自己哭诉请求取消与欧阳承曦的婚约,大周王周昕毅怒火万丈,但转念一想,认为这是一个向大氏发动战争的绝好机会,就借口大氏藐视大周为由向其边境发动猛烈的攻击。

  一场战火燃起来了!

  欧阳承曦主动请缨与大周对决,欧阳晟睿当即准奏,当庭赐其尚方宝剑一把,并敕大将阮凌峰为其副帅,一同奔赴战场前方。

  丞相兰子骞将一领猩红的大氅赠与承曦,说是自己身为一国宰相,虽因政务不能奔赴前线,但自己的一颗拳拳报国雄心将会和此衣一同奔赴战场,亲眼看着大周被灭。

  接过尚方宝剑和红色披风,承曦心中百感交集,他一时里不能肯定面前站着的这两个男人――哪一个是自己的真正父亲,而哪一个则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亲情与仇恨交织在一起,使得他的鼻子阵阵发酸。

  欧阳承曦扬声道:“本王一定奋勇杀敌,不负皇上与蓝宰相以及大氏百姓的殷殷重托。此剑,承曦会佩在身上,永远指引自己向前方;而这件红衣,承曦将一直穿在身上,时刻提醒自己不可忘记大氏百姓的殷切期望!”

  阮凌峰与欧阳承曦是并肩作战数年的好友,但此次出征似乎与往常更不一样,临行前自己被叫到城外的一番密谈仍在耳畔回响,使得他一夜没合眼。

  和阮凌峰同样一夜未眠的是冷亦瑶。

  一轮明月挂在天际,被飘渺的乌云半遮半掩,微露出半边迷茫无奈的脸,无限的尴尬与诡异。

  竹林下牡丹丛中,有两个年轻的身影在晃动。

  “承曦,前几日大周使节来的那一天,我听到你父皇要将你晋位太子。”

  “这个你已经告诉我了,事情并非我们想象那么简单――其实我已经早就料到了!”

  “已经预知了危险,还要去么?”

  “上战场、杀敌、夺天下、一统江山――是承曦今生最大的梦想!即使前方有无数的暗礁,我也要无所畏惧地冲上去――况且,都是已经安排好了的,我――还能有所改变吗?”

  “你要小心!”亦瑶重重道:“记住――亦瑶永远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清晨,士兵们昂首挺胸迎接他们心目中最崇拜的统帅欧阳承曦的检阅,年轻的脸儿沐浴在明媚的朝霞里,有一种蓬勃的朝气。

  红彤彤的朝阳在欧阳承曦背后冉冉升起,微风扯动他火红的大氅在空中猎猎而舞,缓缓走过军阵时,那张俊美的脸庄重而坚毅。

  一腔豪迈激情充斥在胸间,承曦微微颌首,正要扬声讲话,一个意外的小插曲惊动了肃立的人们。

  原来有个新兵由于从未如此近距离见过欧阳承曦,耳中听到他沉稳的脚步声有节奏地走过来,头脑一片空白,竟至朝正行到身边的欧阳承曦身上跌去。

  承曦心中忽然一惊:难道说危险竟然这么快就降临了?是他吗?

  旁边副将阮凌峰喝道:“还不赶快将此疑犯拿下!”

  一时里,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承曦拦住就要冲上来捆缚那男子的卫士,一伸手将那面无人色的士兵扶了起来,笑道:“见了本王心中激动,也不必行如此大礼吧?呵呵,你急于上战场杀敌的勇气可嘉,今日就封你做个先锋――跟欧阳承曦从今后一起冲锋陷阵,你可满意?”说着就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极富有感染力,使得紧张的气氛立刻有了缓和。

  那新兵知道承曦此举完全是为了给自己打圆场,感动得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承曦连连叩首道:“属下楚天煜从今后愿誓死永远追随羿阳王殿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承曦不过暂时是你的统帅,受不得如此大礼!”承曦将楚天煜扶起来,道:“要追随承曦,就要追随本王上战场英勇杀敌!”

  承曦手臂暖暖的温度温暖了楚天煜一颗颤抖的心,一股豪气充斥在天地间,楚天煜振臂高呼道:“誓死追随羿阳王殿下!誓死效忠大氏帝国!大氏必胜!”

  众将士一起振臂高呼:“誓死追随羿阳王殿下!誓死效忠大氏帝国!大氏必胜!”

  欧阳承曦对众人道:“跟欧阳承曦去将敌人赶回大周,让他们永远臣服于大氏脚下!待到凯旋之时,你们就是大氏的英雄!我欧阳承曦先代大氏的百姓向你们道声谢!”说着朝将士拱手作礼。

  楚天煜呼道:“誓死追随羿阳王殿下杀敌!大氏必胜!”

  将士一起高呼:“誓死追随羿阳王殿下!大氏必胜!”

  那声浪似排山倒海之势充斥在天地间,一股激荡山河之气烈烈而来!

  旭日高照,群山回荡,群情激昂。

  欧阳承曦仰天大笑,只见他飞旋的长发下那张俊美的脸笼上了一层凛然不可侵犯之色,猩红的大氅迎风招展,金灿灿的铠甲在朝阳下挥发出一层灼目的霞光,回身上马,一挥手:“向大周进发!”

  副将阮凌峰亦被这激情所感染,面上露出自豪的微笑,但随即数日前那个随黄昏来临的阴影对自己所说的一番话又浮上心头:“记住,此去就不能再放他回来!京中会为你准备好接风的酒宴!”

  啊!

  当日就向大周军进发,大氏军队所向披靡,三千里被占疆土转瞬间又回归故里。

  承曦决定乘胜追击,即刻派楚天煜勘察敌情,回复结果令他开怀大笑。

  已是深夜,观天象后,当即召集诸军士商议进军敌营一事,承曦决定亲自率楚天煜及一队将士从东南角进攻,以迷惑大周军队,阮凌峰则率大队精英从侧面攻入,具体步骤是利用风向先用火攻,散点迷惑对方,大队人马汇集后后两面夹击,一举将敌军击溃!

  当晚,风向果然大变,承曦依计部署好副帅阮凌峰所率的军队,当即率楚天煜潜入敌营后方。

  朦胧的月光下,承曦弯弓搭箭,轻轻喊了声:“射!”

  数枝火箭一起向敌营飞去,部署周密的大周军营立时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惊慌间大周军又被烈风所迷,竟辨不清方向,又听得西北方喊杀声阵阵,一时里溃不成军。

  追杀中,楚天煜身负重伤,承曦劝其留在后方,并将兰子骞赠与自己的大氅覆在他残破的战袍上以御寒风。

  当承曦攻入东南角,忽然发现敌情与阮凌峰报知相差甚远,心中一凛,欲要退出,但已处包围之中,正在这时,忽听得身后有阮凌峰的声音叫道:“殿下――”

  承曦才刚回头,就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支利箭当胸穿过!

  “殿下,对不起……”阮凌峰含泪道。

  “进去――”

  随着这一声喝,有个被粗大绳索捆缚的白衣男子被推了进来。

  大周将军洪烈朝来人望去。

  但见面前这名男子年约十七八岁,长身玉立,面容清俊,虽未开口说话,但一股俊雅书卷气和着飒飒英姿一起袭来。他穿了一件白衣,雪白的衣衫上溅了几点血迹,胸口处有一团血污,恰似四月的牡丹,无限的富丽与优雅。

  没有一点先兆,身后被踢了一脚,那男子踉踉跄跄奔跑了几步,大约又兼带身上有伤,一时站立不稳“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你姓甚名谁?”

  “楚天煜。”

  “为何要来偷袭?”

  “我并未偷袭。”

  “嗯?”

  那白衣男子腹部被挨了一脚,挣扎叫道:“大周就是如此对待诚心归顺自己的俘虏吗?”

  洪烈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到了“楚天煜”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迫使“楚天煜”的身子半抬起来,于是洪烈就近距离看到了他的一张脸。

  剑眉星眸,目光如炬,脸上那一抹鲜红的伤痕恰似三月的桃瓣。

  “拖出去,杀!”洪烈又加上一句:“一个都不要留!”

  “慢!”旁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洪烈回头望去,见是刚刚归顺大周的大氏副帅――将军阮凌峰,心下知道他在大周王心目中的重要地位,不敢怠慢。

  “此人老夫认得。”阮凌峰上下端详着“楚天煜”的脸,微微笑道。

  “你!”“楚天煜”――欧阳承曦闻听此言,将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是欧阳承曦跟前的红人楚天煜,也许老夫可以劝服他诚心归顺。”阮凌峰微笑道。

  “那就有劳将军了。”洪烈笑道。

  阮凌峰道:“还请将军回避片刻,老夫想单独跟他谈谈。”

  “殿下――”

  见周围没有旁人,阮凌峰低低叫了一声,上前一步欲要将跌在地上的欧阳承曦扶起来,却被他恨恨拒绝了。

  “你这个叛贼!杀了我!我欧阳承曦即使死也要死地光明磊落!”欧阳承曦切齿道。

  阮凌峰“扑通”一声跪在欧阳承曦面前,低低道:“末将如此也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无奈?”欧阳承曦冷笑道,他的一双眼睛在夺目的日光下显得咄咄逼人。

  “末将在大氏京兆受人逼迫加害殿下,如不遵从指令,末将将被全家灭族,为了家人,末将昧着良心暗杀殿下……”

  “你可知道自己此行并不能使自己摆脱险况,威胁你之人还会在你归国之后杀你灭口?”承曦反问。

  “待末将明白过来已经迟了!”

  欧阳承曦只是冷冷地笑:“你要向本王劝降?”

  “殿下如若不听规劝,即使日后回国之后那人亦必不绕你!末将实在不愿看到殿下因走投无路又被自己誓死保卫的同胞所追杀!殿下是个明白人,今日就怎么不明白呢?”

  沉默半晌,承曦道:“承曦怎能不明白?其实上战场之前我已预测到此行凶险。”

  阮凌峰惊异道:“既已知凶险,为何还要来?”

  “你不明白!”

  “殿下不想知道谋害自己之人究竟是谁吗?”

  “不!”承曦叫道:“我……不想知道!假使他是我的仇敌,他今日就能如愿以偿――但我的阴魂必不会放过了他!假使他是我的亲人……”一丝泪光蒙上欧阳承曦的眼睛,他咬牙道:“假使害我之人就是欧阳承曦的亲人,我――宁愿不知道他的名姓,那样即使我在阴间,心间也稍稍会平复些……”

  “殿下……”

  “不要说!”欧阳承曦道:“你若还念在曾经和欧阳承曦是并肩作过战的好兄弟,就请你帮他隐瞒自己身份的秘密,仅仅如此,即使死――他也会对你感恩不尽!”

  “殿下!”阮凌峰哽咽道:“何苦非要寻死?”

  “一位主帅――在此紧要关头投降敌国,这将是对大氏军队的一次多么毁灭性的打击!我死!即使死――隐姓埋名的死去,也不愿背叛自己的国家!”承曦道。

  “好!”阮凌峰擦去眼角的泪水,徐徐道:“我发誓,阮凌峰将永远隐瞒这个秘密――直到自己离开尘世那一天!阮凌峰是一个肮脏的人,但他这个誓言将会是最纯净的!”说到这里,他俯身朝欧阳承曦叩首,哽咽道:“殿下……”

  欧阳承曦拦住他的话,冷冷道:“欧阳承曦情愿看到你在战场上勇猛杀敌的一幕,你这个样子……我不喜欢!快让你的下士来杀了我。”

  阮凌峰握住欧阳承曦的手,片刻,看到了面前这名男子的决绝与凛然,狠了狠心,扬声道:“来人――”

  在说出这句话时,有个东西滑入了阮凌峰的手心,欧阳承曦用手轻轻握住那东西,对他低低道:“若是有机会,把此物交给冷亦瑶,她自会明白……”

  室内已涌入无数兵士。

  迟疑片刻,阮凌峰对众人道:“将此人押出去,午后……斩首。”

  不忍再看,阮凌峰背过身去,悄悄低头,却在掌心看到有一块温润的美玉烁烁放出如水般的光华来,其上那缠枝牡丹图案中依稀可辨有四个古雅的大字――欧阳承曦。

  一曲悠扬的笛声若有若无飘荡在空中:

  ……

  渭城朝雨,一霎挹轻尘。

  更洒遍客舍青青,弄柔凝,千缕柳色新。

  更洒遍客舍青青,千缕柳色新。

  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人生会少,自古富贵功名有定分。

  莫遣容仪瘦损。

  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恐怕西出阳关,旧游如梦,眼前无故人。

  ……

  夜幕低垂,遥远的异国有个紫衣女子在睡梦中被惊醒,叫道:“承曦――”

  有红烛渐渐燃起,氤氲的朱红中,传来芷萱的声音:“姐姐,你又做恶梦了!”

  亦瑶眼前似乎还闪现着梦中所见的一幕,眼含泪水道:“他出事了……”

  一句话还未说完,心中一阵剧痛,那痛穿透手心,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痛啊――全身都被浸到了烈酒里,遍体有毒虫爬过啃噬的伤痕!

  难以表述的伤痛啊!

  一向金碧辉煌的万象殿,今日似乎隐藏了无数看见看不见的怪兽,都张牙舞爪欲要窜出来狰狞一番。

  冷亦瑶顶着清晨微薄的晨曦,默默地静候在皇帝的寝宫外。

  陈公公一路小跑而来,对冷亦瑶低低道:“皇上一夜未合眼,此时才刚睡去……娘娘若是等得焦急可待会儿再来。”

  冷亦瑶只是冷冷一笑,身子却动也未动。

  陈公公看看四处无人,对她低低道:“娘娘来可是问羿阳王殿下之事?”

  亦瑶警觉地瞥了一眼陈公公,微微笑道:“陈公公好像知道许多秘密。”

  陈公公躬身道:“皇上还是太子时,老奴就在万象殿侍奉他,现如今已经二十年了。”

  “哦?”冷亦瑶心中一动,欲要开口问一些困惑自己多日的谜团,但是埋藏心中更重要的事,使得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陈公公低低道:“娘娘若是来问羿阳王殿下之事,就请回吧。”

  亦瑶一怔,问道:“还是没有消息?”

  陈公公道:“昨晚从战地转回楚靖王殿下交给皇上的一样东西……”

  亦瑶疑惑道:“楚靖王也上了战场吗?他交给皇上的东西有何蹊跷?”

  陈公公压低声音道:“那是一件血衣!”

  “啊?”亦瑶心头一震,眼前一黑,差点跌倒。

  旁边侍立的芷萱连声问道:“是不是羿阳王殿下的那件白衣?殿下难道真的遇害了?”一句话还未完,眼泪已滚落下来。

  “不!”陈公公道:“是兰大人赠给殿下的那件红披风――据说是在一具尸体上脱下的。”

  “死者是谁?”

  “据说敌军见到他时,已经伤重而亡,但他们还是从衣装上断定是殿下,就把首级割下送到大周王处去领赏了。”

  陈公公静静地看着冷亦瑶,见她仍倔强地站在那里,身子并未有些微颤动,心中不禁暗暗吃惊,叫道:“没有见到尸首就是还有希望,娘娘切不可因伤心难过而损伤了身体。”

  亦瑶朝他微微一笑,复又望了一眼那座金碧辉煌的寝宫,对芷萱道:“我们走!”

  陈公公惊异地望着面前这个外表看似娇柔但骨子里却渗透了坚强的十六岁的少女,但――她不曾有些微停留,翩翩的紫衣在风中摇曳,一如一株典雅芳菲的紫牡丹。

  是!有谁还可以用牡丹这个花中之王来形容呢?

  晨风微凉,落英缤纷。

  冷亦瑶伸手接过一枚嫩黄的树叶,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少年俊逸的身影……

  那个一向沉稳淡定的少年手里捏着一枚嫩黄的树叶,温润的面微微涨红,依然含着淡淡的笑――一如清风拂过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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