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镇压
“人之初，性本恶”一个童音在天笑耳边响起。
天笑顺着童音走到了自己在周家的一个老旧书房，小天笑正在书房中对着一本不知是哪家的书吟诵中。
“奇怪，周家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间书房。”天笑努力回想，却怎么都没印象。
“喂，你想杀人吗？”小天笑突然凑近到天笑的脸前，瞪着一双血红色的大眼问道。
“你……你是谁？”天笑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小天笑。
“我是天笑，你是谁？”小天笑围绕在天笑四周眯眼打量着。
“你才不是我，而且这里也不是我家。”天笑争辩道：“我的书房才不会这么破旧不堪。”
“哈哈哈哈”小天笑突然大笑起来，这笑声与天笑体内的某处产生了共频，震得天笑心口再次疼痛起来。
“别再笑了。”天笑捂着耳朵痛苦道。
“一处旧书房和几声笑语就能让你这样，你也太脆弱了吧。”小天笑将手搭在天笑的肩膀上道：“若是这样呢？”
在小天笑搭在天笑肩膀的一刹那，无数画面浮现在天笑眼前。
画面中有人恃强凌弱，欺男霸女，也有人饿死路边，冻死在路边，还有被骗得一无所有投河自尽之人……看着一幅幅不断涌入眼帘，触目惊心的画面，天笑先是恐惧，后生同情想为这些人抱不平，然而自己只是个看客，什么都做不了。到最后天笑只能懵懵地站原地，慢慢适应眼前这些残酷的画面。对于画面中所描述的这些人，天笑承认他们的身世真的很惨，换做自己怕是也经受不住那些磨难，但问题是这些人天笑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甚至不知道这些画面是真是假。
“你这是什么意思。”天笑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不愧是你，在人间炼狱前还能这么淡定地说出话来，果然你跟我一样都是冷血的。”小天笑再次笑了起来。
“冷血？我又不认识他们，连他们是否真实存在过都不知道，怎么就冷血了。”天笑很讨厌这个词，急忙争辩道。
“我可以告诉你，他们都是真的。”小天笑认真道。
“即便是真的，他们的悲剧也不是我造成的吧。”天笑摊手道：“只能说人各有命，是他们命不好。”
“哈哈哈。”小天笑很满意天笑的说法，再次发出笑声。
天笑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这次不觉得小天笑的笑声有什么令人难受之处。
“你到底想干什么。”天笑现在虽不觉得难受，但对眼前这个小天笑还是很反感，甚至有些不耐烦。
“你有仇家？想杀了他们吗？”小天笑追问道。
“额……没有。”天笑直言道。
“那你想要数不尽的财宝吗？”小天笑继续问道。
“额……我家不缺钱。”天笑回应。
“你想要名扬千里吗？”小天笑再次挑衅道。
“不想，因为我爹说过人怕出名猪怕壮。”天笑坦然道。
“那你想长生吗？”小天笑有些没了底气地随口问道。
“人生就是因为短暂才精彩。”天笑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小天笑的问题，非常迅速地做出了回答。
“啊”小天笑彻底郁闷了：“你个无欲无求的废物，人生来总要追求些什么，若什么都不想要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天笑拄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答道：“我也并非无欲无求。”
“真的？那你想要什么？”小天笑重燃希望，瞪着闪亮的大眼睛看着天笑。
“我想要的东西有很多。”天笑皱眉道：“若真要说怕是没完没了。”
小天笑坚定道：“没关系，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有办法帮你达成。”
“那到不必。”天笑直接拒绝道：“我的愿望为啥要你来达成，我有手有脚，还不差钱。”
小天笑被天笑怼得毫无还口之力，气得直跳脚：“这么多年过去，竟让我遇到了个比我还疯的。”
天笑瞥眼看着气急败坏的小天笑道：“好了，你也别跟我玩障眼法了，上古邪物。”
天笑的话一出，小天笑的表情立刻僵住。
“你怎么知道是我。”小天笑的身体逐渐变好，不到一刻的功夫，一颗上古邪物的头出现在天笑的眼前。
“果然是你。”天笑指尖轻挑，一道红色邪气形成的丝线从他的手腕处滑落。
“从刚开始进来我就觉得不对劲，若这是我的梦怎么会完全不受我控制，看样子我是无意中走入了你的梦境。”天笑警惕道。
“哈哈，你说得不全对，这里是你我梦境交汇的地方。”上古邪物将头瞥向一处模糊不清的黑暗场景道：“怎么样，你敢不敢真的来我的梦里看看。”
天笑顺着上古邪物示意的方向看去，里面即使在梦中，天笑也感受到了一股浓浓地血腥味。
“还是算了吧，我对你没兴趣。”天笑下意识回退道。
“是吗？可是我对你却越发地有兴趣了。”上古邪物正说着形象越发模糊了起来，还没等天笑细观察，只觉得身子突然好似万针同刺，疼得他根本来不及多想，瞬间睁开双眼。
“啊！”天笑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不在屋中，而是身处在灵鉴阁中的一个阵法之上。
“师父？”天笑看着站在身边一处的百谷有些惊讶：“我不是睡在房间的吗？怎么到了这里。”
天笑继续转头在阵的另一边看到了红云掌门和玄飞：“掌门，玄飞大哥，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天笑试图起身，却觉得身体好像被鬼压床一般，完全动弹不得：“师父，这到底怎么了？”
百谷等人并不说话，反而谨慎地观察起了天笑。天笑躺在地上被三人像个物件一样仔细观察着。
“师叔，听声音我觉得他是天笑。”玄飞判断道。
“当然是我了。”天笑心中好笑，只是睡了一觉不至于让大家失忆吧。
“嗯，看样子是他。”百谷扬手，法阵的一端起了些波动，天笑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能动了。
天笑起身动了几下好奇道：“师父，我怎么在这里。”
百谷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玄飞却似乎早已为今天的事想好了说词：“天笑，你身上沾染了邪气，我和掌门在利用玄门的阵法为你驱邪。”
“邪气？”天笑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胸口，胸口处的邪气早已被他用天光灵气抵消掉，按理说应该没事了。天笑观察周围，发现这里竟是原来自己在挑选宝物时，无意看到的玄明珠放置之地。
“现在你没事了，不过以防万一你还是在此阵中呆上几天，若真无大碍再出来吧。”红云叹气道。
“我真的没事了，现在就能出去。”天笑说着就要抬脚踏出阵法，红云瞥见天笑的举动，脸色大变，挥手一蹭，阵法的边缘再次亮了起来。
阵法一亮，天笑的脚就好像秤砣一般在天笑毫无防备时落回地面，天笑来不及站稳一屁股做在了阵法上，阵法生出细微的灵光，将天笑固定在了地面。
“红云掌门，你别玩我了。”天笑苦笑道。
红云见天笑确实没有恶意，急忙道歉道：“抱歉，手滑。”
天笑很是无语地看着玄飞，红云刚才的样子傻子也看得出是有意为之，现在百谷师父和红云掌门都怪怪的，天笑只能求助于唯一正常的玄飞大哥。
“咳，既然是掌门下的命令，你在此待上几日也好。”玄飞的反应令天笑彻底没了希望：“这几日我会把吃食给你送来的，你放心吧。”玄飞还是向天笑做了个友善的表情。
天笑委屈巴巴，感激地点了点头。
走出灵鉴阁外，红云、玄飞和百谷一同擦了擦汗水，回想昨夜的情形，他们真的是吓坏了。
晚上百谷正在房中研究灵草，忽然就见到天笑的房内传出一道红光。百谷寻着红光来到天笑房间，却见到天笑正独自站在床边一身邪气地自言自语，口吻完全是上古邪物的声音。百谷尝试上前，却被红眼的天笑一眼瞪了回来。百谷察觉那邪物显然是正在天笑的身上作祟，而自己一旦靠近必然会被邪物攻击。在没有结合灵气也没有光灵气的情况下，显然他无法同眼前的邪物作战。
好在这邪物似乎并未完全融合，只是站在那里像木偶一样喃喃自语。百谷急忙找来玄飞和红云共同商讨对策。
玄飞想到之前掌门派自己去取玄明珠时提到过灵鉴阁内有一处阵法，可在关键时刻起镇压作用。联想现在玄明珠就在天笑体内，玄飞认为那阵法对天笑多多少少会起到一些作用。
三人就这样一拍即可，用囚妖网将天笑拖进了灵鉴阁的阵法中。
“还好玄飞想起了这个阵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红云已经离开灵鉴阁很远，但后背仍在发凉。
百谷自从出了灵鉴阁就一直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我觉得这次可能只是个意外，是云裳的事让天笑心乱了，才让那邪物有机可乘，之后应该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了。”玄飞表情复杂地说道。
“玄飞，我知道你想帮天笑，但是刚才那话，你自己信吗？”百谷突然开口说道。
“这……”玄飞立刻犹豫起来。
“总之再没找到其他方法避免邪物出现前，我觉得天笑还是留在灵鉴阁的法阵中更为妥善。”红云肯定道。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今天天色已晚，若无他事我累了，先回去了。”百谷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快步离去。
红云看着百谷的样子很是担心：“玄飞，天笑是他的徒弟，我怕他会不忍心，你帮我多看着他点。”
“是！”玄飞也觉得百谷的状态不对，急忙告辞红云掌门，飞身追了上去。
百谷的房间内堆满了各种灵草，这些都是他这几日采集的，百谷小心翼翼地将几种灵草的汁水混在一起，这些汁水由绿变白，逐渐又成了黑色。
“啪”
装汁水的器皿落地碎开。
“我真是没用。”百谷懊悔地坐在地面上。玄飞在窗外看到这一切，走到门前道：“师叔，我知道你急着救天笑，但是这件事急不得。”
“急不得，急不得，可你看天笑的状态，他还能等多久？”百谷语气激动道。
玄飞低头不语，过了一阵缓缓说道：“我们也许更应该相信天笑的选择。”
灵鉴阁内，红云三人走后，天笑就坐在原地回忆自己睡觉前发生的一幕幕，那抹邪气若不是从左眼所出，便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了。上古邪物曾说过，这世间邪念不断，邪气不灭，天笑自认自己也只是个凡人，难免会产生邪念。
“只是一道邪念竟有如此大的反应，天下这么多人，邪念时刻都在产生，这么看来这上古邪物岂不是很快就会苏醒。”天笑心生不妙，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叹道：“我连这么个阵法都无法摆脱，还谈什么制服邪物。”
天笑盯着身上的阵法，这阵法看似在地面，实则启动后都压在自己身上，阵法的条纹在他身上不断缠绕，看久了令他头昏眼花。
“之前一直修习玄门功法，前一阵才刚接触剑法，现在又冒出了阵法，还真是学无止境啊。”天笑觉得自己反正对阵法也不精通，即使费力看清了困住自己的阵法也未必会解，不如安心坐在此处享受一下这灵鉴阁内的安逸。
“既来之则安之。”天笑动了动身体，想摆出一个更为舒服的逍遥神仙躺姿，却发现这红云掌门实在过分，不仅将他困在阵中，还用这阵死死地固定了自己的身形，连动作都不让他换一个。。
“喂喂，有人吗？”天笑抬头大喊了起来，这灵鉴阁本身就在玄门偏后的空旷无人位置，此时还是深夜，自然无人搭理天笑。天笑喊了几声，只好垂头丧气道：“看样子我要一直维持这个姿势，直到玄飞大哥明日早晨送饭来了。”
“掌门、师父真的是太过分了。”天笑别扭地抱怨了一声，继续呆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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