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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谁说不爱


话说到这儿,门外飘来一阵清风,有一股熟悉的香气传来,下一秒就是一个高挑的身影,急急地快步走进院子里来。

        我一看过来抓人的又是张晓茫,就双手叉腰,“我们还没聊完呢!”

        “你该干嘛该嘛去。我需要师哥陪我。”他丝毫不让人的样子,气得我想在他的鼻子上啃一口。我估计他是怕我对他的亲朋不利,刚听见泉岳大师兄在这儿,就过来防着我呢。

        我上前一步,把脸凑到他的脖子处,抬头盯着他看,“哦,难道您柔弱不能自理吗?”

        不知哪里传过来一声略显尴尬的咳嗽,我一回头,看到泉岳脸上有些异样的红色,估计他现在是把自己当作电灯泡了。

        “师哥,回吧。”他朝着泉岳招手,然后低头朝我眯眼,“我来对付她。”

        ?我心口一紧,顿时有些慌张,“你要怎么对付我?”

        他继续低下头,朝着我邪魅一笑,“你说呢?”

        !我满脸顿时一红,全脑子里想的都是那天他在回宫的街上在我的脸上亲的那一下……

        “你们聊,你们聊。”泉岳非常识时务地回了对面的未央宫,还顺带着把门儿给带上了。

        经过了解,以及这几日来的初步调查,我知道如果把视野放宽到福佑堂全堂,有些人是在较后期招来的。这些人来自天南海北,可能是从往前鱼龙混杂之地来的,所以福佑堂原本也有几方势力,经过灭冯后,现在也干净了不少。

        “你跟我师兄说啥了,这么半天。”他伸手问我摇扇子,我马上递给他。我想他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己师门的这些事,只是他从来不和我主动谈起。

        我不说话,不过我想他大约能够猜到,无非就是了解他的过往——无论我想对他做些好事还是坏事。

        他拿过我的大蒲扇,摇摇晃晃,看着前段时间为庆祝疆域北扩在长乐宫宫檐上大修后留下的琉璃瓦,日光透过瓦片层层滤影,云层遍目,晴朗无边。

        他看我就坐在他斜后方,挺小一团,眼神像在悄悄审视我,但我一直看着他,所以他也悄悄不起来。

        “你最近有点儿瘦了。”他冷不丁来了一句,给我吓了一跳,他可从来没说过这一类关心人的话。

        “啊。”我应承着,“最近事儿多,累的。”

        他看我一眼,手上摆弄着蒲扇的扇坠儿,扇坠是玉制的,触手生温,总是叫人想要多多抚触一番。

        “你不觉得我很无聊吗?”他抬起个眼问我,他的眼睛一直闪闪的,里面像有好看的星星一样。

        “不啊。”我很快地否决这句话,然后下意识地自言自语。

        只要我跟你在一起就觉得很有意思,什么都不做就很有意思。我在心里说。

        经过上次大修,我在长乐宫里也放了一架秋千,没有他在对面的那一架大,但是也可以坐下两个人,而且旁边有牵牛花藤顺着木质结构团团绕绕,好不夏意。

        牵牛花生存能力顽强,耐热耐高温,喜欢日照,所以能在酷热高热的夏天,依旧绽放花朵。现在它在围栏和墙壁上开的满满的,燥热之中也有几分俏丽的色彩,就像此时在秋千上坐下来的他一样。

        他坐在秋千上摇晃,他的头发跟着他一起晃悠。

        “或许我没有那么好。”我听见他自己跟自己嘟囔。

        胡说!我在心里叛逆地反驳,但表面上只是低下头看向别处,他应该能知道我并不同意这句话。

        聊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拿我和他进行一些对比。

        我喜欢顺着身边人的观点,但其实因为从小被骂多了,也不在意谁谁谁的看法。

        他不会,他有的是自尊,他的自尊甚至过剩,会变成了自己怀疑自己,特别是在听到别人对他的言语里并不都是善意和褒奖时。

        他外表风流,内里却安静;而我是外表木然,但心里总是时不时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火。

        我喜欢时时都与人家合作,然后分摊成果或者后果,到了时间点就和人家拜拜,然后继续仰仗着自己的想法做法尽可能坚毅地去走下面的路,而他不是这样。我们有很多一样的地方,也有很多很多不同。

        现在看来,他从小受到的是打击式的教育,而我是放养。

        这种打击式教育好处就是能做事很稳,低调,努力,坏处就是容易不自信,经常需要旁边人的肯定。当然也有后期经历的一系列事的问题,比如年少成角然后受伤,后来被排挤,被怀疑,起后又落,落后又起,甚至现在嫁给我之后好像最近声名又开始颓势异样。

        其实他是个敏感的孩子,非常非常需要别人肯定。百姓们在外界看到的,一直都是他想给大家看的。真实的他,只有私下里真正亲近他的人,才能真正了解。

        他愿意这样和我好好地说话,我知道他已经把我当成了起码是第二等亲近的人,我们已经开始成为在一起能够坦然说话的朋友。

        有一天,我能变成零级亲近的人就好啦,他有什么心底事都愿意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就好啦。

        “你能不总跟自己较劲吗?有什么想说的话,你能跟我说说吗?”我蹲下来看着坐在秋千上的他,我可不希望他憋着自己。

        他看着蹲在地上的我,平静地微笑,摇晃两下穿着布鞋的脚,抬手从旁边秋千的边沿上,摘下一朵带叶子的牵牛花,放在我的手心里。

        他知道我很想了解有关于他的过往,或许也会想要阻止,但他始终还是保持着沉默。

        他的过往也有不少曲折,其实是能够从中看出他的血性的,他采用的方式是对外界温和、但对他自身又极为狠心。导致这样做法的原因,我想可能一是因为他本性纯良,二是因为他这个人实在自尊。内心太自尊的人,就连被欺负了,也不会大声诉苦,往往只能通过伤害自己的内里来自证那些无声的清白。

        我看着随风摇晃的他,眼神不断飘渺着。他好像有一个自己的小世界,时不时就会回去歇会儿。

        我能够做在我们独处时让他感到安全,会把心门里的小世界打开的人,就很好。我感到上辈子积累了许多功德。

        我知道他和别人都很像,但又总归有些不一样。

        我很明白自己其实非常普通,临登位前就有很多将相家的公子跑过来和我谄媚。我觉得虽然他们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倾诉的欲望,但是空气中很显然散发着一种勉强的感觉。

        我能相信的只有在我还是垂髫的年纪时,街上的大孩子都不愿意和我玩,因为那时我穿得土,而且身材圆圆的,脸蛋也红扑扑的,又不聪明,说话也不讨喜,反应还慢。

        但是后来好歹我也当上了大周的皇上,所有人见了我都会“陛下”、“陛下”地叫着,这让我不得不又建立起某些不该有但是却莫名有的自信起来,即使它随时也在瓦解。

        它随时瓦解,但好在瓦解之后不出已到两个时辰,就又会建立起来,真不知道是祖上保佑还是怎么的。

        “你问题怪多的。”他把秋千停下来,用嗔怪的语气对我说,但我知道他并不生气,因为他的唇角有着明媚而温和的笑意。

        “你的大师兄告诉我你小时候可淘了。”我尝试着编出他小时候的情状,想试着从他口中套一套他对于自己儿时的某些回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翠玉扳指的真正主人。

        他听完仰头,抿着嘴,样子像是在思考,“嗯……我都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边的了。应该是吧,我小时候就喜欢跟人反着来,他们叫我干什么我就偏不干什么,反正他们也不真的打我……就这么着就活到该给家里挣钱的时候,我就一头扎进去,谁劝都不好使。”

        “那你当时怎么这么乖,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就一个人只身嫁过来了?”我说这话时还有些玩笑的情感在,但我看到他开始变得沉默,在听到他接下来的这句话,我脸上的笑也逐渐冻住。

        “我觉得……自己的阳寿或许本来就短,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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