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剧变
转眼间便是到了这周的最后一天。
今日不像是昨天一般阳光明媚,而是有些阴沉,空气灰蒙蒙的,街道上行人两两,却也逃似的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跑去。
“这题不是才教你的吗怎么又不会了”一道疲惫的男声响起。
“我只是忘了嘛,你不要生气,你再讲一遍,我保证学会。”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祈求之色。
看着眼前的女子,瑾辞那如黑曜石般的墨眸闪过一股柔色:“那我再教一次,再不会我就”
“就什么呀”楚亦妍装作很惊恐的道。
看着她这样,瑾辞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终究还是无法对她真正凶起来,随即便是讲解道:“这题你要先画个辅助线,就像这样”
“哦哦哦,我明白了。”
房间里时不时的传来两人嬉闹的声音,门外的楚母端着水果盘却是没有进去,转身离去便回了房间。
咚咚咚
“欸,来了。”门内传来瑾母的声音。
嘎吱
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脸上长满胡茬的中年男子,可在瑾母看见此人时,身体便是极具的颤抖了起来,噙着泪水的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的害怕。
“你怎么来了快走,辞辞不在家中,你快走。”瑾母的声音略微带有颤抖。
“我来看看你们母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但是我想看看小辞可以吗”中年男子嘶哑的声音传来。
瑾母听见了,只是再次催着他离开:“你快走,我和辞辞过得很好,再不走辞辞就回来了,难道你还想让辞辞的心在碎一次吗”这次不仅是言语上的驱赶,手更是将男子推了出去。
砰
门猛地关上,门内再次传来瑾母的声音:“你走,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母子了,我们过得很好。”
瑾母痛苦的声音传来,门外的中年男子沉默之后便是离去。只留下门内的瑾母蹲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抽泣着。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擦干眼角的泪水,眼中闪过了一抹决绝,整理了一下衣襟便向着卧室走去,将自己关在了里面。
“妈,我回来了。”半个时辰后,门外响起瑾辞的声音。
打开了门看见家中灯都是亮着的,但是却没有母亲的声音。他的心中顿时一慌,因为母亲是特别节省的,出去之后不可能不会关灯之类的,随即他便在家中找了起来。
“妈”客厅里。
“妈,你在吗”厨房中。
“妈,你在卧室吗”卧室门外响起瑾辞的声音。
下一刻便是打开了门,突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因为眼前他的母亲正倒在地上,左手里捏着一张纸,上面布满泪痕:
辞辞,你不要怪妈,在当年妈就应该这样做的。
你于叔刚刚来找我了,我和于叔都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爸。
如今你学业有成,妈也能放心走了,不要恨妈,这是妈自己的选择。
也不要恨你于叔,当年的事情不是他的本意。
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待亦妍。
--瑾母
看着手中落满泪痕的信纸,瑾辞突然将母亲翻过身来,在她的右手中赫然捏着一瓶安眠药。
他连忙拿了过来,里面是空的,他突然想到前些天母亲对他说的话:“辞辞,最近妈老是有些失眠,你去帮妈买瓶安眠药吧。”
当时的他也并未多想,只是去买了一瓶回来。
如今见到母亲将整瓶安眠药全部吞下,他便发疯了似的抱起母亲向外跑去
水泥路上一辆又一辆飞驰而过,却是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
瑾辞无助的将母亲放在路边,走在路的中央。
噗通
便是跪在的一辆黑色宝马轿车的前方。
“喂,干什么啊,不要命了啊”车内传来一道清澈的女声。但在看见倒在路边的身影之后却又是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妈,真的求求你。”瑾辞一边哽咽着,一边磕着头,额间便是一瞬间裂了开,一丝殷红随即流了下来。
“还愣着做什么,快将你妈抬上车啊。”那女子便再次说道。
瑾辞那原本绝望的双眼中再次燃起一丝希望,不再停留便是将母亲抱到车上。
那女子也不拖拉,下一刻便驾着车朝最近的医院驶去。
路上,女子问到:“小伙子,你妈这是怎么了”
看着瑾辞的模样,女子眼中闪过一抹不忍。
此时的瑾辞满脸鲜血,头发凌乱不堪。纯洁的白衬衫上皱的不像样子,而他也还在哽咽呢喃道:“都怪我,都怪我”
见瑾辞不说话,女子便是专心开车,只是脚底的踏板更加向下压了压。
医院内
瑾辞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眼中不再流泪,只是脸上的泪痕诉说着泪已流干。现在的他没了往日的潇洒,有的只是憔悴与绝望,但那绝望的眼神中又有留存一丝希望。
“只要现在里面的医生将母亲治好了就没事了,然后一切就会回到正轨,妈也会没事,我依然会与亦妍一齐上学,一切都会没事的。”瑾辞这样想着。只要他那紧皱的眉间体现了他现在的心情。
“小伙子,费用阿姨已经帮你交了,阿姨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等瑾辞回话便转身离去。
“谁是金芳玉的家属“就在此时手术室的门内走出一名身着白色医护服的女子。
“我,我是。”瑾辞瞬间站了起来,带有嘶哑的尾音说到。
“你是她的儿子吧我们尽力了,准备处理后事吧。”那医护人员带着歉意的声音说到。接着便是拉下了“手术中”的电子牌。
听到这话,瑾辞瞬间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只是在最后依稀听见身旁有人说到:“小伙子,没事吧”
但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只想沉沉的睡去。
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往四周望了望,明白自己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响起昨晚的事情,两行清泪便又是沿着他的眼角滑下。
“四十号病人,你醒了”看着病床上眼神空洞的瑾辞,那名护士温柔的问到。
“我妈呢”瑾辞嘶哑的声音说到。
紧接着便是下床,只是在站起的一瞬间脱力倒下。
“欸,你先别起来。”说着便是将瑾辞扶到病床上,“你母亲的遗体已经在殡仪馆焚化了,之后你就可以去取走了,但是现在你得先好好休息。”
瑾辞在听见“遗体”时,心中便猛地作痛。
于是又在问了一些基本的信息后,那名护士便是离了去。
待护士离去,瑾辞便是强忍着脱力带来的不适,坐了起来,回忆起了往事:
“爸,我想吃冰棍儿。”眉间透着稚气的瑾辞说到。
“吃什么吃,成绩考个倒数第三也好意思吃冰棍,滚学习去。”被叫“爸”的中年男子佯怒道。
“孩子想吃就给他买嘛,你老是这么凶他做什么。来,辞辞,妈买给你吃。”瑾母说着便是去往前方的便利店。
吃着手里的冰棍,瑾辞挑衅般的朝瑾父做了一个鬼脸:“还是妈妈最好了,爸爸是个大坏蛋,略。”
“你就是太宠溺他了。”瑾父笑道。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宠谁宠。”瑾母说着还瞪了他一眼。
三口之家欢声笑语的走在街上,人见人羡。
此时画面一转
“孩子他爸不要,是我的错,你放下刀,是我的错啊。”瑾母撕心裂肺道。
“你们这对奸夫,我对你不够好吗你要这么背叛我。”瑾父吼道。
“我们只是一起聚会喝了点酒,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冷静啊。”瑾母哭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我就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说着便是将刀挥了下去,一抹猩红随即迸了出来。
一声尖叫后场中便是瞬间静了下来,只是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年幼的瑾辞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脸上布满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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