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燃烧的莱茵河
莱茵河畔，两军隔河相望。??
长夜即将过去，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无论是南岸还是北岸，无论是军营还是森林，都是格外的宁静。没有喧闹的人声，没有阵阵的马蹄，有的只是大河流淌，水声哗哗，只是微风吹拂，树叶沙沙。
比平日里还要更宁静，更压抑......
无数的沉默与压抑中，无边的紧张与等待中，拂光乍破，丝丝缕缕的阳光开始冲破黑暗。
“进攻！”随着阳光的出现，一个威严无比的声音在北岸猛的炸响。
“渡河！”
“杀过去！”
“给我上！”
“冲！冲！冲！”
......
随之而来，是无数声呐喊，咆哮，命令......以及长长的，急促的号角声。
那是战争的号角！
顿时，无数人影从河岸边的森林，军营，岩石.....涌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密布在了漫长的河岸上。
他们聚拢成三股，仿佛三道漆黑的锋刃，向着南边的莱茵河涌去。
渡河之战正式开始。
德意志大军进，在大营，鹰嘴峡，洄溯弯，三个地方同时开始了渡河行动。
“哗”“哗”“哗”“哗”......
无数被钉成正方形的木板被推进了河里，它们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把河面上遮盖了一小部分。
“哗”“哗”“哗”“哗”......
然后是木筏，木筏前排的人顶着大盾，后排的人疯狂划桨，千舟进，向着南岸冲去。
“哗”“哗”“哗”“哗”......
跃入水中的都是身材健硕的壮汉，他们脱下了沉重的金属盔甲，只携带了轻巧的兵器，向着南岸飞泅渡。
......
号角一刻不停的吹，下水向南岸冲去的人越来越多，河中的浮桥板越来越多，木筏越来越多，游动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冒尖的一批甚至已经冲击到了半程，接近了河中央。
没有使用什么阴谋诡计，就是堂堂正正的进攻！就是不惜牺牲的强渡！以绝对的优势兵力，分成三路，同时在三个方向，向着南岸碾压而去！
南岸的法兰西革命军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立即展开了反攻！
无论是大营，还是鹰嘴峡，洄溯弯的两个分营，无数的士兵开始涌出结阵。
在德意志大军全力渡河的时候，法兰西革命军的军阵也开始形成，长枪方阵，刀盾方阵，弓箭手方阵，弩箭手方阵，轻骑兵大队，重骑兵大队，军械大队，依次摆开，向着河畔压迫过去。
“轰”“轰”“轰”......
千百人一同迈步，整齐的如同鼓点，方阵也随之大步前进，到达了预定位置，开始了反击阻挠。
“嗡”......
一声嗡鸣，无数箭矢从长弓手方阵攒射而出，遮天蔽日的无数黑点如瓢泼大雨一般，向着河中央最前面的木筏，泅渡者们撒去。
“噗”这是箭矢射入人体的声音，随之飙出的，是鲜红的鲜血。
“当”这是箭矢被大盾挡住的声音，随之被弹开一边，掉入水中。
“哚”这是箭矢射在木筏子上的声音，随之深深的扎入木中，为它围上了一圈“篱笆”。
......
大盾高高举起，无论是精心打造的铁盾，还是仓促制造的木盾，都在不断挥舞遮挡着漫天而来的箭矢。
“嗡”“嗡”“嗡”......
一蓬又一蓬的箭矢如雨点一般洒落，没有一刻停歇。
木筏子上不断有人中箭落水，但船桨的划动却一刻都不曾停止。
水里的泅渡者要么深潜水中，要么借由旁边的木筏，落水者的尸体遮挡箭矢，也奋力向前游动。
随着他们的接近，法兰西革命军的短弓方阵，军弩方阵也加入的这一片箭雨之中，雨点变得愈加密集。
不多一会，最先一批的木筏和泅渡者就这么损失在了这无尽的箭雨之中。
然而后续的木筏和泅渡者还是不断的赶来，向着南岸不断冲击。河里的浮桥方块也越来越多，互相相交推动着，向着南岸迫近。
随着战斗的进行，莱茵河的河水渐渐被染红，河面上漂浮着的尸体不断增多，有些被冲走，有些则成为了水中泅渡者们遮蔽身形的依仗。
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但德意志渡河大军距离南岸的距离却变得越来越短，甚至一些运气好的泅渡者已经快要摸到对岸了，只是迫于势单力孤，无法力敌法兰西步兵方阵，不敢露头上岸罢了。
面对逐渐逼近的德意志大军，法兰西革命军也开始改变对策，由床弩，石砲组成的器械营开始登场。
“啾”
如同长枪一般的巨箭直射而出，向着河面上密密麻麻的木筏射去。盾挡，盾碎，人挡，人穿，哪怕是锻体圆满的武术大师，碰到了这巨箭的一瞬间，也是一下被贯穿！
“嗖”
圆圆的，比人头大上一圈的石弹被猛的射出，一下子在密集无比的人群中开出了一条血路，甚至将整艘木筏打的粉碎！
法兰西的阻截如同礁石，德意志的攻击如同浪花，浪花层层拍出，不断砸在礁石上，却没有将它撼动半分。
可进攻还在继续，渡河行动还在继续，河面上已经浮满了具具的尸体，德意志的后续部队还是不断补充，不断下河，不断努力向南岸冲击......
随着时间的进行，战斗愈加的激烈，但胜利的天平却在向德意志一方倾斜，那一道由方形大木板和木筏组成的浮桥即将对接到南岸河畔！
毕竟，人数的优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抵消的，德意志尽起大军，人数比跨过而来的法兰西革命军要足足多上一倍！
看着即将搭建成功的浮桥，德意志大军最高统帅利斯塔元帅下达了总攻命令：“三大军团听令！即刻全军进！直冲北岸！许进不许退！一鼓作气，彻底撕碎他们的防线！”
南岸，艰难冲上河滩的德意志军队越过了河畔布置的那一个个木桩，一片片铁蒺藜，撞上了严阵以待的法兰西步兵方阵！
当然，他们没有占到便宜，法兰西革命军的方阵训练有素，又是以逸待劳。初一碰撞，就将这帮队形不整，由农奴军，贵族军，城防军，组成的杂牌军挡了下来。紧接着长刀劈砍，长枪戳刺，层层推进，将他们的攻势打的粉碎。
“轰”“轰”“轰”......
知道杂牌军攻不破法兰西的防线，德意志最精锐的三大军团开始进场，踏着河面上混乱不堪但稳当无比的浮桥，踏着整齐的步伐，带着凶猛庞大的军势，向着南岸压来！
然而，对面的法兰西革命军却并不见惊慌，还在机械般的屠戮着上岸的杂牌军，将它们往河里赶去。
德意志帝国三大正规军团的行进度很快，不一会，就度过了大半条河，开始扛着盾，迎着密集的箭雨，扑杀而来。
突然，法兰西步兵方阵之后，轻重骑兵们的护卫中，原本不断放巨箭，投石的军械大队分了开，停止了射箭投石，摆出了另一种器械。
那是一字排开的几十近百架投石机！
“嘭”......“嗖”......
随着一声令下，一个个黑色的物体被投石机们投了出去，向着河面上的三大军团砸去。
哪怕知道很可能挡不住，但三大军团的士兵反应很快，层层大盾交叠，将队伍上方一下遮盖！
“咚”
黑影一下子砸在了大盾上，四散纷飞。
咦？竟然挡住了？不是石头么？这黑色的液体是什么？毒水？好像没什么用啊。
没有管对手的疑惑，投石机一刻不停的动着，将无数黑影，向着河面上渡河的士兵们砸去。
紧接着的，是法兰西长弓手。
“嗡”
又是一排箭矢如雨般泼洒出去，只是它们和前面的箭矢不太一样。
咦？这波怎么是火箭？现在是白天啊！就凭那么点火，就像烧掉我们的浮桥？这么可能？现在可是在河面上！那点小火翻手即灭！
想是这么想，但三大军团毕竟是精锐，还是奋力举起了大盾，想要尽量减少箭矢本身带来的损失。
“当”带火的箭矢撞在了钢铁的大盾上，被挡开，落了下来。
但这并不是结束，箭矢的火苗落在了投石机投出的那些浓稠的黑色液体上。
“轰！”
一瞬之间，剧烈的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在河面上连成一片，无尽的火焰一下子席卷四方。
整个莱茵河都被点燃了，整条河流都在疯狂的燃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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