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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状况百出的婚宴


  过去我听宫里带我的老嬷说起过,纥骨有一项习俗,就是接亲的时候女方的亲族会奋起用棍子打新郎。我那时还以为她是哄年幼的我玩的,直至亲身参加了余佑的婚宴,才知道这猎奇的规矩它是真的。

  从任何角度来说,余佑的这次婚宴都可以用画风灵异、状况百出来形容。

  首先,因为上面说到的民族风情,我们收获了一个头上带了两个大包的新郎——我估摸这个局面女方家族还是努力作出了自我控制的,毕竟这次放过了五官没把他鼻子再打歪。

  余姊心疼得不行,按道理她应该带着女眷在门口接新娘的婚辇进门的,此刻也顾不上了,就管跟在余佑后面一个劲地给他擦脸问他疼不疼。

  然后就是孥兹部那群族亲了。这些人被单独安排在堂厅的正西面,满满地围了三大桌,简直吵闹得屋顶都要飞了!

  我闲来无事随便打量了几眼,就看见有一个□□岁的小子正在黄花梨桌子上试他的刀快不快,每发现桌子上多出一条劈痕就要忍不住哈哈大笑;一个三十多岁的络腮胡满面的汉子一脚踏在雕花圆凳上仰头喝酒,中间连气都不带喘的喝完了一整坛子酒;一个看起来还挺瘦小的中年妇人柳眉倒竖,在拎着一个壮汉的耳朵大声呵斥他,后者则陪着笑唯唯诺诺;一会儿,又有一个小个子男人跳上了桌子,开始快乐地跳起一种胡旋舞,旁边的人不论男女于是都拔出腰刀,用刀把在桌上使劲拍打节奏为他助兴叫好。

  我们这一桌子都是余姊约来的宾客,大家在这铿锵金声中面面相觑地互看了几眼,谦让道,“来,吃花生……来,再喝口茶……”

  在一片欢声笑语和弯刀霍霍声中,新郎带着新娘一起自厅门口出现了。一袭黑色深衣的余佑捂了捂头上的肿包,迈着沉稳的步伐先跨过了门槛,而着红衣的佐央几乎是双脚跳进来的,因为她走得比较快,中途还停下来了好几次来等余佑。

  二人就以这种跳跳等等的节奏走完了铺在地上的红绸路,转过面向来往厅内宾客深揖一礼。

  我注意到佐央的父亲,那个魁梧的老汉抱肘坐在最前排,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嘴里好像还在不停地嚼着牛肉干或者之类别的什么东西,一会又朝地上“呸”出一口来。而余老先生,我在大厅里找了一圈都根本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哎,齐姐,余老先生哪儿去了?”我偷偷跟手边上一个女眷打听,指了指角落三面用屏风围起来的一个小间,“在那里吗?”

  “不是,那里坐的是宫中昭仪,那个女孩的姐姐。余老先生的话,余熙说不敢叫他出来,怕他又要撂脸子发脾气,到时候不好收场。”

  “噢噢。”我点点头,又抓了一把面前的花生,心想花生真好吃,回家没有了我可得多吃点。

  我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将视线转回前面那对新人身上——现在已经进入到喝合卺酒的环节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手捧一个金樽大杯躬身递给余佑,新郎新娘于是各执一耳,正准备喝下去。

  那个老汉忽然用生硬的汉语喝了一句,“慢来!”

  他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一步就跨到二人面前,径直把手里那柄钢刀横到了余佑脖子上!

  那个奉酒的中年人面色吓得惨白,直呼,“万万不可!”

  佐央也扑上去惊叫道,“阿爹,你干什么?!”

  “要听我女儿的话,什么都全部依着她,”那老汉一把将他的女儿拉在手里,另一只手又把几个刀环不断地晃动出脆响,威胁道,“不然我就剁掉你的头下来,懂吗?”

  “小婿明白。”余佑抿着唇轻声答道,“请岳丈放心。”

  那老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这才缓缓将刀撤了,将佐央的手拉到那金盏另一边放着,又往余佑的方向一托盏底,“喝!大口喝!”

  厅里本来紧张到了极点的气氛终于破除,那些孥兹部落的亲族又开始用刀把在桌上打出“嘭!嘭嘭!”的齐整的节拍来,我也不觉松下一口气,掏出手绢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姑娘的手绢倒好像是男式的。”旁边那个女眷奇道。

  “哎呀,出门走得急,没想到拿错了。”我假装辨认了一下,镇定将那块手绢收回衣襟里,又打岔道,“喝完了合卺酒,是不是就正式开宴了?”

  果然,那方方奉着金樽的司仪看新人已经喝完了酒,微微一笑,朗声祝道,“请宾客们饮酒!”

  十余个统一着蓝绸衫的小厮自厅外鱼贯而入,每人捧着一大坛子酒,挨个站到桌子边做好准备。

  余姊最后进门,施过一礼满面微笑地道,“家父珍藏了二十年的状元红,就是为今日一宴,请大家细品,不够随意添。”

  美酒启封,浓香醉人。

  觥筹交错之间,整个大厅的气氛变得愈发欢乐而热烈。我将手里那杯酒端起来观察了一番——酒色通透毫无杂质,闻之香气直入脾肺,的确是不多得的好酒。

  满屋宾客都在直呼“好酒”。唯有开头那个已经喝了一大坛子酒的汉子摇摇头,好像是嫌这状元红不够烈。

  说起来雁京的女子在家庭中地位颇高,家内大小事务、家族宾客宴请乃至诉讼打官司往往都由女子出面张罗。是以我这一桌坐的虽然都是些女眷,然而个个都能言善道而且酒量不错,我这个南方人用她们强烈要求换的大杯喝了两杯子酒就觉得扛不住了,微微的有了醉意。

  我一想,这要真醉了就不好了,首先美丽端庄的假外表要在众人面前被一举揭破了,其次回了家还不一定会做点什么事情出来——毕竟我可没有凌霜那样的自制力。因此赶紧抓住过来敬酒的余姊求救说我喝不得酒,觉得有点醉了,姐姐救命。

  余姊于是说那你去后院池子里洗把脸醒醒吧,转回儿再回来也可以。

  我如获大赦赶紧奔出门去,绕过假山从蓄水的大池子里舀水出来洗了脸和手。洗完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双颊也不烫了,正想回去,却突然看见对面一间房的门打开了,一个人很快地走了出来,回身又把门合上了。

  董……董叔?我睁大了眼睛。

  他怎么会在这儿?

  老董这次是凌霜指定了陪我来赴宴的,不过……不是说好在外面转一圈,一会再来接我吗?

  我不自觉往假山后又挪了一步,眼角余光却瞥见走廊拐角一个小厮出现了,上来就拦住了他,喝道,“你谁呀?怎么跑这儿来了?”

  “唉哟,这位小哥,你看不好意思,”老董摸出尚书府的腰牌来赔笑道,“我找我家侄女呢,我怕她喝醉了乱跑,再遇到什么坏人。”

  “行了行了,哪来那么多坏人。”那小厮拿过牌子看了两眼,摆摆手,“你去厅外头等他吧,我帮你去找她——你这侄女她长什么模样?”

  “董叔,我在这儿呢!”我一听是找我,赶紧在袖子上揩了两下指头往他们那里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跟老董挥手,“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呀。”

  老董正欲开口,却自堂厅那边陡然传来一声惊呼,“酒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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