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越前
NO.4越前
傍晚，夕阳渐沉，霓霞满天。
一直忙到下午将近六点，四季的客人才算是少了下来，清风也得以轻松下来，下班回家。
四月的东京，天气还有些寒冷，一出四季的大门，清风便不自觉颤抖了一下，所幸崎本宅距离这里并不远，绕过一个小区直走就是了。清风在小区前的超级市场里买了些蔬菜肉类等等准备第二天要用的食材后便是回了家。
另一边。
少年头戴鸭舌帽，背着网球包走在路上，附近寺庙“咚咚”的钟声不停回响。
穿过几条街道，再走过河堤，少年终是在一栋日式建筑前停了下来，推开了院门。
“我回来了。”
“龙马，欢迎回来。”越前菜菜子温和微笑。
“哟，少年，你回来啦。第一天开学有没有在学校里遇见什么艳遇啊？中学生啊中学生，正是青春的时候啊。”庭院走廊上，拖沓着一身黑色浴袍的越前南次郎正没个正形地坐着，手中拿着一份报纸，至于真正在看什么……
龙马看了看报纸下方露出来的一角，朝正在厨房里做晚饭的越前伦子喊道：“妈，臭老头又在看成人杂志！”
“喂，不要乱说！”南次郎起身想要阻止，却不料一脚踩到了浴袍，顿时摔了一跤，报纸飞了起来，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直直飞到了客厅中来，各式穿着比基尼的沙滩美女搔首弄姿。不巧的是，杂志正好落在了客厅泡茶的菜菜子面前……
于是，三秒之后……
“啊！！！！！”
厨房里听到声响的伦子出门一看，顿时怒火朝天：“越前南次郎！！！”
不出意料的，越前南次郎被狠狠教训了一顿。恼羞成怒的南次郎看着客厅里龙马正悠闲地喝茶，顿时火气四溢，拎着刚刚回家的少年跑到后面寺庙里的网球场上发泄去了。
虽然龙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事实证明，想要赢过武士越前南次郎，以他目前的功力，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而把武士整惨的结局就是被狠狠收拾了一顿。尽管斗志昂扬，但龙马依旧在越前南次郎无厘头和搞笑的玩弄中输得一败涂地，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连败纪录。
在舒适的热水澡和伦子妈妈美味晚餐的滋润下，龙马少年终于恢复了些许精力，也想起了某件差点被自己遗忘的事。
“妈，我八岁以前的相册你放在哪儿了？”
“在我书房里，你要的话我给你拿下来。”伦子起身。
“嗯，麻烦了。”龙马一边使劲地回忆着午时少女的身影一边应道。
今天下午的那个人，我应该没看错吧？
“哟，少年，怎么忽然想起要看以前的照片来了？不会是怀念起自己以前有多么可爱所以想再看看吧？”越前南次郎又开始了他百玩不厌的戏弄儿子游戏。
然而这次少年并不回答，只是对他翻了翻白眼，表示不想说话。
伦子抱着相册从楼上走下，说道：“其实龙马小时候真的很可爱啊，小小的一只还抱着比自己大一号的网球拍，说不出的可爱呢。”
龙马听了，更找不到话来反驳。身边的喜马拉雅种猫叫了一声，蹭了蹭少年的小腿，龙马赌气似的抱起了它，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接过伦子手中的相册，龙马一页一页地翻阅着，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今天下午，我好像看见了清风姐姐。”
“小清风？说起来，也有三年多没见过她们一家了吧。”伦子有些感叹，自从自己家搬到美国之后，和国内的联系就少了，唯一还经常联系的就只有崎本一家了，崎本太太还是自己中学的好朋友呢。只是从三年前开始，联系就突然中断了，也找不到他们任何一个人。
“崎本那家伙，明明那么热爱网球却偏偏要放弃网球去继承什么家业，真是的，要是他不放弃网球我也不至于这么早就选择退出网坛。那家伙的网球可是很不错的。”南次郎至今对崎本爸爸有些埋怨，失去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心中的怅然可想而知。
“呐，龙马，你今天真的没看错吗？真的是小清风吗？”伦子对正在翻相册的龙马问道，声音有些急切。毕竟失联了这么久，好容易找到一点消息，自然是着急的。
龙马又翻过了一页，手忽然顿住了，略显陈旧的照片上，尚显□□的少年抱着大一号的网球拍，十分认真地目视前方，脸上两朵红云隐现，似是有些害羞。少年身后，少女半蹲着，双手搭在少年的肩上，宛如春风和煦地微笑着，双眼弯弯犹如新月。
往日的记忆一拥而上。
“龙马，你叫龙马对吗？我叫崎本清风吧，你要叫我清风姐姐哦。”
“龙马，要加油哦，努力把叔叔打败。”
“龙马，不要哭，男子汉是不可以哭的，龙马已经是小小男子汉了，所以不可以哭哦。”
“哇，龙马已经会打外旋发球了，真厉害。”
“哇，龙马果然好厉害，竟然得了冠军，不愧是龙马。”
……
略久，龙马才回答道：“我想，我应该没有看错。”
记忆中，少女一直以姐姐的姿态站在自己的身边，给自己加油鼓励，为自己赶走那些喜欢欺负自己的小孩。
“哎，小时候的小清风和龙马果然很可爱呐，小小的一只，龙马当时都还没有球拍高呢。”伦子凑过来看着照片，回想起当时，神色一片梦幻。
龙马见状，顿时合上相册，转移话题：“今天看见姐姐时，姐姐也看到我了，不过好像没认出我。”
“可能是因为许久没见过你，记忆有些模糊了吧，毕竟几年没见了。”伦子猜测。
“也许吧。”龙马可有可无地应着。
“少年，下次见到少女时，记得带回来看看吧，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她的网球进步了多少。”南次郎说道。对于这个少女，他还是挺想念的。
“知道了。”龙马起身，一手抱着昏昏欲睡的卡鲁宾，一手拿起桌子上的相册，“我先上去睡了。”
“等一下，”伦子起身从厨房端出一杯温好的牛奶，一脸微笑地递过去，“先喝了牛奶再睡。”
龙马身子一僵，抱着卡鲁宾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看了看那杯牛奶，又看了看一脸灿烂微笑的伦子妈妈，努力地咽了口口水。
“可以不喝吗？”声音要多虚就有多虚。
“你说呢？”伦子妈妈微笑不变。
看着伦子妈妈不变的笑容，龙马便知道在劫难逃了，再次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龙马放下相册，视死如归般接过牛奶，一仰头便喝了下去，然后将杯子递回给伦子，又拿起相册，快速跑上了楼。
“我上去睡觉了，晚安。”
楼下，看着龙马如此慌张的样子，伦子顿时笑出了声：“啊拉，果然还是龙马喝牛奶的样子比较可爱呐。”
一旁的南次郎无奈又纵容地看着她，只要对象不是他，他不介意伦子偶尔小小地腹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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