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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装腔作势


  “这两年苦了你了。”王永植眼里闪过一丝悲哀,伸手抚摸我的脸,我呆呆看着他,喃喃回应道,“其实,也并没多苦。”

  王永植眼神闪烁一下,离开我踱步走开,站在桃花树下,盯着远方看去,幽幽声音响起,“当年叫你往南走,你为何不听?反而去了绵山的庄子。”

  我怔愣,这个,那个,我也不清楚啊,不知不觉就跑到绵山镇去了,这能怪我吗?可是当时情况容不得我想那么多,好像有个人在我耳边说着叫我去那里,指引我去。所以才去了绵山的庄子啊,是了,现在回想一下,只怪那时太突然,我一穿越到了江国就遇上这茬儿战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忙着逃命。

  等到差不多安定下来才断断续续从小梅那里听来这些事。而且我实在记不得他有和我说往南走啊,难道是他和以前的“凌冬音”说的?那么可以肯定我是不知道的。

  我无辜的看他,眨眨眼说道,“忘记了。”

  王永植没有说话,伸出手接住飘落下来的桃花,等多了又一把甩开,然后才朝我走来,眼里带着探究,唇边还是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听说阿音这两年多性情大变。”

  我的心“咯噔”一下,努力保持镇定,这是正常的事,凌冬音和他早前见过面,而且貌似还很合得来,我也早知道他会问我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吗?可是,可是等问出来了后心里还是有点怕的。

  “是啊,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失忆是个好理由。

  “哦?”王永植眯着眼看我,“哪些记不得了?”

  我打哈哈,“很多啊,比如自己的父母啊,家世啊,总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是个‘寡妇’了。”寡妇二字盯着他的双眼加重口气说的,我想他会明白我这是在针对他。

  他眼神闪烁一笑而过,“莫不是受了打击,以为我死了。”

  呀,王永植好相公,你太聪明了,正好给我找了个失忆了理由啊。

  于是,装作脑袋有点疼痛的样子,眉头蹙起,伸手扶额,“我也不知道,很多很多人追我们,都说死了,你们都死了,小梅也说你们都死了,然后头很痛很痛,几乎爆炸,我以为我死了……”越说带入越深,连我的声音中都有少些哭音了,我想起我出车祸的时候了,真的好痛……

  王永植看我做戏,脸上的笑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狐疑,但是他还是伸手将我拉入他怀中。我浑身“颤抖”带着哭音继续道,“真的很痛很痛,等醒来的时候我就好害怕,庄子的地窖里好黑好黑,我几乎看不到人,我和他们躲在地窖里,整天提心吊胆,好怕被那些官兵抓住……然后小梅说那五个孩子是我的,我才慢慢清楚。这些年我都当你们死了。”

  假话中夹杂着三分真,至少在庄子地窖中的时候是真的,我们真的都很怕。

  假作真时真亦假,这番话出来的时候,很明显的感觉到王永植捏紧我的肩膀,把我往他怀中带。

  地窖里的恐怖历历在目,让我想起小梅偷偷出去打听情况,回来时的可怕样子。又想起不知道是敌方还是友方,他们的惨死的模样。本来以为我都忘记了,可真正说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我根本没忘,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几乎都淡忘了。

  身子抖得越发厉害,脑中想得也越多,“小梅说你们都死了,真的,没有骗你。”我抬头,眼里含着泪,鼻子酸酸的,他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有些松动,我却欣喜不起来了,“我真的以为你们都死了,我照顾孩子们,受到委屈也不怕,我就怕孩子们受到委屈。我心里一直恨,一直怨,为什么丢下我们在世间?为什么不干脆带我们一起死了算了——”

  “不许这样说。”王永植一下捂住我的嘴,语气很轻,却带着让人反抗不了的笃定。

  眼泪瞬间落下,流到他的手指,为之一抖,他幽幽叹气,抱住了我。呢喃着声音,“阿音,苦了你了……”

  是啊,苦了我了。

  但是我也不得不和他老实说,“你真的是王永植吗?真的是我的夫君吗?我记不得了,很多事都模模糊糊的,却又感觉无比清晰,我好像做梦梦到你了,可是却又不真实……”

  不仅梦到了他,还梦到了儿时的凌冬音。这难道是弥留在我体内的“凌冬音”的那么点点魂魄带来的梦吗?是提醒我是王永植的老婆吗?是提醒我只能和王永植在一起吗?我不知道。

  “是,我回来了。”王永植暗哑着声音轻声呢喃,如一首好听的歌,带给我安定,“不会再让你受苦了,只消半年……不,四月,给我四个月时间……”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我却懂我逃不开了,他对我这样好,让我沉溺在其中,不能自拔。我对自己说,张优笙才是我的最爱,我应该反抗他,应该对他提出来。可是我没有勇气,他毕竟是我的夫君,名正言顺的。但是另一个声音却响起,就算我喜欢张优笙又如何,爱他又如何,毕竟我和他在儿时闹过矛盾,兴许人家只是为了报复,为了报复……

  我很矛盾,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张优笙。虽然说爱情就是信任,只有信任的爱情才能让两人长久。难道我不信任他吗?还是我对他,只是雏鸟心疼?

  因为他是我在这个世界遇上的第一个真挚对我的男人,所以难免对他有点割舍不开?

  我对我自己的矛盾很厌烦,我恨透了自己,为什么不能果断一点呢?在知道张优笙和“我”的秘密时为什么不能果断的分开呢?或者直接去质问他呢?

  而在遇上王永植后,我又为什么不把我喜欢张优笙的事告诉他呢?为什么不能和他好好商量,让他休了我或者我们和离都行啊。为什么我这么寡断呢?

  看着王永植对我的好,我开不了口。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我,“不伤心了,阿音以前可不会如此小女儿心态。失了忆,性情倒也变了。若是家岳父岳母见了,指不定还高兴呢。”

  因为在想着别的事,我完全没注意他的话,只注意到他话中的“岳父岳母”我一下子抬起头,可是抬头太猛了,我鼻子撞到了他的下巴,叫了一声,“好疼。”

  伸手一摸,居然流鼻血了!

  “唔。”王永植摸摸下巴,然后看我,有些纳闷,“撞得这么严重。”

  我无语的看他,都流鼻血了能不严重吗?“疼。”我委屈的看着他。

  他却轻声笑了起来,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知道疼了吧,原先还当你性子变了呢,现在看来,性子是变了,只是莽撞的傻样却还是没变。”

  我郁闷,这感觉就好像本来是一个流泪悲剧片突然变成无厘头搞笑片一样。

  王永植从怀里抽出丝帕,轻轻的给我擦鼻血,我就抬着脑袋让他擦。

  太阳当空照,桃花纷飞落满地,而我,却很煞风景的流了鼻血。不知道的人还当我是见到美色而流的呢,唔,也许,可能,估计,有那么一丝在其中……

  美色误我,美色误我啊。

  “好了。”王永植的声音响起时,我已经走神很久了,等到他抓住我沾血的小爪子的时候,他才又点了下我的鼻子,“又走神了。”

  唔,为什么要说个“又”字?难道以前的凌冬音也时常走神吗?可是,我不是啊!我只是偶尔一次罢了。

  “对了对了,我刚才还想问你呢,我爹娘怎样了?”我想起他的话来。

  他眸子黑得深不见底,看不清神色,嘴角却带着一成不变的笑,他给我两个字,“很好。”

  看出他不想多说,我也就不多问了。跟他携手回屋。心里惦记孩子们,也惦记张优笙为我办的事如何了,想回去看看,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王永植突然问道,“那个叫小梅的婢女还在你身边。”

  恩,虽然是问的,但口气很笃定。

  我点点头,有点疑惑的看着他,“在啊,怎么了?”

  他笑笑淡淡道,“从前你烦她,近来居然和她交好了,有点疑虑罢了。”

  一道光,倏地闪过。

  是的,我怀疑新铺是小梅搞的鬼,但是觉不是她一人为之,所以我派她把信交给张优笙,陈述事实,却没多说别的。小梅走后,我另派了一人把另一封信送去给张优笙,让张优笙看住小梅。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件事中小梅参了一脚,却不知道幕后人是谁。而今天在王永植口中说我烦小梅,难道是因为以前的我知道些什么吗?

  对了,小梅常说以前的我是个火爆脾气,而且看她的样子还很怕我……难道因为从前的我知道小梅并不是自己的心腹,而且有人派来监视我的吗?所以小梅一直说让我带着她,别丢下她。

  还有,在西京这边闻香居店面的时候,小梅不是要出去见“情郎”吗?现在想想,大概不是见“情郎”而是见她的雇主吧?还有,新铺大火前些天,小梅就出去过,指不定就是安排这事儿去了。

  更还有,正月十五,元宵前,小梅似乎也不常见。

  顿时心中一片明亮,高兴的抓住王永植的手大声道,“我想起来了!”

  ………………………………

  小梅是个坏丫头,终于写出来了。倒塌,其实还挺喜欢小梅这粽子(卧底)的。

  这章标题有点。。。唔,前言不搭后语的,恩,那个,其实也算搭上那么一点吧?谁让冬音演戏欺骗王永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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