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临时演员
“妈！”小杰和我都扑到她身前。她张开双臂揽住了我两个。
“你爸那个不靠谱的，怎么就让你俩来榆林了？”妈责怪爸说。
“妈，你住哪里呀？我什么时候有大姨了？”我瞅着我妈问。
“我在表姐家住过几天，已经搬出来住了。”妈一手牵一个人，沿着人行道往北走。她穿着红色的风衣，化着淡妆，踩着细高跟鞋，从外貌来看比我爸精神多了。
“妈过年你也不回家？”小杰不满的瞅着妈的脸说。
“我不跟你爸过了，他以前有钱时惹下一堆风流账，钱都花女人身上了，我们母子成什么了？现在生意亏了，竟然打小文房子的主意，卖房子让那个女秘书生孩子，呸！亏他想得出来！”妈愤愤不平的说。
“妈，爸说抵押小文的房子去投资，你们是有误会吧？”小杰瞪大眼难以置信的问。
“妈，我那天回去，房门还能打开。”我纳闷的说。
“两个傻儿子，他那确实是卖了，只不过人家嫌房子旧要重新装修罢了，小文，你以后去旧房子可不敢随便进，都不是你的了，进去让人误会了可咋办？”妈紧揽了下我要我记住她说的话。
“进去吧，榆林也就这些特色菜，我们进去慢慢吃。”妈把我和小杰让进一家馆子。
当把榆林大烩菜、榆林豆腐、羊杂汤端上来时，我和小杰迫不及待的大吃起来。小杰看着妈高兴，吃的也多，我看着他吃的开心我也高兴，吃的也不少。
“妈你怎么不吃呀？”我抬眼看着她问。
“你们吃吧。”妈说着感伤起来，她和爸还在冷战，或许真过不下去了，那小杰以后跟谁呀？我和小杰会不会分开？
“小文，你以后多照顾弟弟不要让他吃苦。”妈嘱咐我说。
“妈，你回去跟爸好好谈谈！我和小文去浑源时没有看到爸有女人，那些女人只是贪我们家的钱，现在钱没了，她们自动散了，妈就原谅爸吧，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行嘛？”小杰拉着妈的手苦苦哀求说。
“小杰，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不懂。吃吧，吃过饭妈带你们去我那儿。唉！小文看看你脸也没洗干净，你这脸上怎么有一道黑印？”妈说着就用手揩我脸上的那个黑印，我躲了下没躲开。
“这是怎么了？”妈揩干净我用眉笔掩饰伤口的那个黑印子，那道浅白的疤显了出来。“啪！是不是你爸的那个贱女人抓的？”妈杏眼圆睁，拍桌子怒说。
“不是，就不小心弄得，已经没事了！”我小声辩解。
“那个妖精太欺负人了，敢动我儿子！”妈气的胸口起伏愤怒的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妈就对着电话破口大骂。眼看着电话两头狐狸精、黄脸婆、不要脸、烂女人、抢人老公……的辞乱飞。我和小杰合力抢了妈的手机。
“你俩想想，要么跟我要么跟你那个没本事挣钱有本事养女人养野孩子的色鬼老爸去！”妈说完这话，把她的手机抢回沉默着不再说话。我和小杰尴尬的互相望了望也没有吭气。
我和小杰跟妈回了榆林市区的一小区。小区半新不旧的。妈带我们在小区超市买了点日用品。之后把我们带到了41号楼的二单元401室。进去一看两室一厅，简单装修，小巧温馨，看样子这是刚买的二手房，纱窗是新换的玻璃也被人擦得不染一尘。妈准备常住？
“这是你俩的毛巾牙刷到卫生间洗洗去，我给你俩去铺床，你两睡一间房行吧？”妈把毛巾塞我手里说。
我洗澡后就洗我换下的衣服，等小杰洗澡时我还在卫生间。看他忧心忡忡的，我自觉给他擦背。
“你别担心，爸现在遇着困难肯定会求妈回去的，他俩个不会离婚，我觉得他们会过好的。”我安慰小杰说。
“你操心你自己吧！怎么想得画个欲盖弥彰的黑印子，妈能看不见你脸上的疤么？”小杰转过脸瞅着我说。
“都怪我自己倒霉，也没招那个人他抓我干啥？”我恨恨的说。
在阳台上晾衣服，我看着仨仨俩俩穿着戏服的人回到了小区。纳闷的跑到妈在的卧室问:“妈，这里怎么有穿古装的人？”
“有个剧组在佳县黄河岸边取景，有演员暂时住在这个小区。”妈说。
“演员不是住在大酒店吗？怎么在小区住？”我追问。
“经费有限，省钱呗！”小杰也进了妈的卧室说。
“榆林台上播了，说《乌鸦》在佳县和榆林取景，还招临演，许多人都去试镜了。”妈说。
“小杰，我没听明白，他们到底算不算演员呀？”我歪着头问小杰。
“当然算了，你把主演和临时演员区分开就行。”小杰说。
“妈，你看小杰这么可爱剧组肯定能选上他。”我抱着小杰献宝似得向她说。
“你放我下来！”小杰大叫。他被我抱着转了个圈，我才重新放下他。
“好吧！你们也没来过榆林，我带你们去佳县看看黄河。至于那个什么临时演员，你俩就不要去试了，刷下来的比例很高，前面15号楼的小姑娘要演一个丫鬟人家剧组不要，她在家哭了一天弄得惊天动地，她妈怎么哄都不成。我现在够烦的，可没空哄你俩。”妈对我们说。
“妈什么时候去佳县？”我问她。
“你俩往脸上抹点润肤露去，再喝点水吃些水果。过半个小时就坐大巴去。那里很近一小时半就到。”妈说。
……
我们没坐大巴，妈找了一辆私家车，拼车去白云山。
终于见到黄河了。大河宽广，被冲入黄土泥沙的河，呈黄色。
我在私家车上远眺，问：“妈没有看着有剧组呀？”
“去白云山玩玩。我也不知道剧组在哪儿。那里的游客多我们一定能寻见。”妈跟我和小杰说。
“你们找剧组呀？就在白云山上。”司机叔叔插口道。
“叔叔现在还招临时演员吗？”我趴在他的耳朵边问。
“招吧！你去试试，成功了就是小明星哩。”司机叔叔逗我说。
“《乌鸦》是古装片，怎么起这么个名？”我问。
“那个暂定片名，播出时说不定要改，我在风景区住，他们拍摄时的名字和播出电视剧的名字就没有一样的。”司机叔叔回答我说。
“你懂的真多。”我赞叹着说。
“小嘴真甜。”司机说。
小杰嫌我话多，用指头捅了下我。我侧目欣赏金色日光照耀下的黄河的壮阔美景。
“到了，我先停车你们上山吧！”司机叔叔对我们说。妈掏出五十给他，他只收了30的油钱。
白云山，有寺庙，松柏。许愿进香的人络绎不绝。山上还云雾缭绕有点神秘的味道。现在又有剧组，人们更是蜂拥而至。妈先前还拉着我和小杰，后来让我和小杰先走，她自己走在后面。“小杰，妈可能穿高跟鞋不方便走路，要不光咱俩上山看看得了。”我说。
小杰看着妈越落越远，皱着眉头返回妈身边同她商量着什么。等到小杰在返回我身边时，妈已经下山去了。“妈说她在景区宾馆歇着，让我们自己小心点。”小杰说。
还没到白云观就有剧组的工作人员在守门。“小杰人家不让进。”我委屈的说。
“小文，你站在这我给你拍张照片。”小杰让我站那个门前。我听话的站了过去。小杰大白天开着手机闪光灯，毫不客气的猛拍我。直到白云观里有个大胡子男人出来说:“你俩要干啥？拍照用得着闪光灯嘛？”
“导演叔叔，小文要试镜你就让我们进去吧？”小杰哀求他。我这才醒悟过来，小杰是要帮我实现愿望呀。
“试镜？临演都招满了，下次吧。不许你们使闪光灯，也不能发出噪音知道吧？我们的一个镜头被你俩毁了。”大胡子发着牢骚腆着肚子踱进片场。
“嗯！”我腿软的坐在地上。小杰也坐我旁边说:“小文，他们也不是真心招人，就是利用招演员搞噱头，为他们的电视剧做宣传。”
“那我也不要走，想看看临时演员是干啥的？”我撅嘴赌气说。
“说好了，再呆半小时，你不许再耍赖了？”小杰点了下我的鼻头笑得无奈的说。
“嗯。”我答。半小时过了，我起身拉起小杰，他拍了下我裤子上的土就往山下走。
“那俩个小子，等下，别走！”后面有人叫，也不关我们的事就没去理他。
“叫你们咧！跑那快干啥？”来人喘着粗气对我们说。
“上面缺个小少爷和一个小跟班，你俩合适，走走走，试镜去。”这个人也穿着戏服，脑袋前半边剃的很光，后面绑着黑亮的麻花大辫子。
心想，演清朝人要剃发的。不行，演什么也不能剃发呀！
“不，我妈还不知道呢！我们不去！”我拉起小杰就走。
“你妈.的电话多少？我给她打电话这是露脸的机会懂不？”他掏出电话就问。
“叔叔，电话我来打，小文你领去拍戏吧！他可想干这个了。”小杰跟那个穿戏装绑大辫子的人说。
“不成，导演说俩个都要，你电话拨通没，我跟你妈说。”他说。
“行，知道了！”小杰对着电话说。
“妈同意我们拍戏，让我们拍完戏在白云观门口跟她汇合。”小杰跟我说。
“那等啥？去了试镜、化妆，晚了导演就要骂人。快跑！”他说着拉起我和小杰就往上山跑。他一直把我们带到那个不准我们用闪光灯的大胡子面前。“副导演，他们领来了，您看？”那人冲导演说。
“去给他们剃头去，诶！你脸怎么有条浅疤？真可惜，让化妆给他遮掩下。叫男主先休息下，下一场戏和这俩小人搭。”大胡子吩咐说。
“不要吧！剃头就免了，我俩都戴头套吧！”我试探着跟大胡子说。
“哪个演员不得有牺牲？你们临演也得敬业，懂？”大胡子说完走到旁边的躺椅上，倒下没二分钟呼噜打的山响。
“小杰！”我抱着脑袋哀怨的叫。
“剃就剃吧。再长出的头发更好。”小杰嘴角一弯笑着说。我被化妆师阿姨按到椅子上，嗤拉几下电推子把我脑袋修理成一个瓢，小杰“哈哈”大笑的同时还不忘拍照留念。我苦着脸捂着脑袋懊恼的站了起来。轮到小杰剃头，他到坦然，把我心疼的，为了陪我演个戏值吗？
……
经过20分钟的化妆换戏服。我和小杰像模像样的在片场玩。化妆师和造型师俩个讨论了半天，最终把我定成小少爷了，原因是我高一点点，他们剧本设定的小跟班比小少爷矮。“你满意啦？我还得伺候你了？”小杰眨眨眼调皮的问。“去你的。我跟你差三岁多怎么才比你高一点？”我拐了个肘子跟他抱怨说。
“你看，钱忆！”小杰碰了下我的胳膊说。
“是了。他不是歌星嘛？怎么会来演戏？赵昱生日宴会我们看着的就是他。”我好奇的对小杰说。
“小少爷、小跟班你俩拿着台词跟男主对戏去，多练习，把表情带出来。”一个场记姐姐把我俩的台词交给我们，指使我们过钱忆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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