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爱无伤
自那夜过后，羲寒再没来天水一阁，骨姬如被遗忘了一般，可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疆灵就来带走了她。
寒气直面袭来，幽黑的洞中时而传来鬼啸，骨姬看着洞口，止步不前。
“你到底要带我做什么？”
“只是见个熟人而已，夫人怕了？”
自疆灵带她出了天水一阁，便左一个夫人，右一个夫人的叫着，他的癖好怪异，骨姬也改不回来。
“熟人？”
洞中点着幽蓝色的火焰，阴森森的，走了许久，骨姬才看到了疆灵所说的‘熟人’。
“弋苑。”
乌黑发臭的死水浸到她的膝盖部位，玄铁铸造的铁链穿过她的琵琶骨将她钉在墙上。
弋苑抬头，再看到来人时嘴角微扬，艳到能滴血的唇笑的戏虐，“难得你还记得我。”
“本座前几日准备去长安楼找你却在外面碰到了这女子，她似乎一心想杀你，本座思量了许久就准备卖夫人个人情。”疆灵阴鸷的笑着，“此人就留给夫人处理了，我先出去。”
疆灵也不等骨姬多言，直接走出了地牢，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嘴角扬起了嗜血的笑。
“我送你离开这里，从此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骨姬挥袖，似乎不想在这地方多呆片刻。
“骨姬大人当真是胸怀宽阔！”弋苑看着她的背影冷嘲一声，“可有一件事你若知晓了便不会如此决定了。”
骨姬摇头，她推开了地牢的门，没有理会弋苑。
“若华。”弋苑的声音轻若鸿毛，可却让骨姬的手生生顿住。
若华，这两个字她有多久没有听到了，想不到居然在她的口中听到，一时间心里不再平静。
“羲寒被罚四世轮回，长安楼是第三世，而且……”而且并没有完，看着骨姬转身，她的笑意更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骨姬眼底暗潮涌动，手心里都渗处了水。
“羲寒被尊封为延月仙者，宫殿也是延月殿，你可知为什么。”她的头微抬，似乎要透过这地牢看到九重天。
“那是一个秘密……”弋苑轻笑，没有人知道她曾是苍月仙子座下的侍女，“因为呀……不论他轮回多少世，换了多少躯壳，他的左肩上都会有一颗月牙。”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歆樨阻碍时她没有再出手的原因，因为她看到了那颗月牙，若她主动承认了错误还不至于处死，按照长安楼的规则只需逐出便可，这也是她要的结果。
“若你知道羲寒的归位是我一手造成的还会放了我吗？哈哈哈……骨姬！”她身子前倾，玄链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可弋苑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
“骨姬！是我告知仙界的人羲寒在长安楼的，仙界与长安楼素为死敌，就算这消息可疑仙界的人也不会放过！”她的眼底有了冷厉的寒意，笑的张狂。
“唔！”
鲜血滴落在死水之上，弋苑眼睛空茫，银丝束住了她的手脚，撕裂般的痛袭来，弋苑抬头看着银丝另一头的人，笑意深沉，“阳春薄暮是我下的，当日若没有人阻拦住，你那若华早已落入我手里。”
她殷红的唇有着嗜血的诡异，“不得不说骨姬你很有眼光，虽然只是转世，但中了魅毒的他真是秀色可餐呐！那滋味……啧啧！”
“咳咳！”
银丝飞舞，直接缠住了弋苑的心脏，玄链断裂，弋苑跌倒在水池中，骨姬收回魇丝冷冷的看着她扶墙爬起。
弋苑胸口的血止不住的涌出，但她苍白的脸上却带着笑，她微微阖眼。
“弋苑，愿不入轮回之井，以魂引咒，骨姬一人，生时孤苦一世，死后尸骨无存，魂飞魄散……”她眼底满是报复的恨意与快感，“生生世世，不得所爱！”
弋苑的身子跌进水里，死水沉寂，再无了动静。
生生世世，不得所爱。
骨姬脑海里不断的重复这几个字，恍恍惚惚的走出了地牢，外面的世界亮的她一时睁不开眼，隐约中只见一人逆光而立。
骨姬踉跄的走近他，不论是谁都无所谓了，她只是累了，很累了，只需要一个怀抱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绝不贪婪的。
“夫人。”疆灵上前接过她快要跌倒的身子，状似亲昵的搂住了女子，可深邃的眼睛却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看向林中，那里，原本水蓝色的衣角已经消失。
“夫人。”他勾起了一抹邪笑，“如今人界与仙界已被我们搅乱了，神界和魔界不会出现，鬼界和妖界大乱，妖王掳走了鬼界公主，你说万一那公主死在了妖界怎么办？”
怀中的人沉寂了许久，似乎睡着了一样，许久冰冷的声音传来。
“我会去杀了她的。”
疆灵轻笑，似乎能迷倒众生，他将怀中的人揽的更紧了。
泓渊三年，鬼界公主幕桑嫣突然在妖界死去，鬼王大怒，带领鬼军直接攻入妖界，一时间，两界混乱，无数怨魂妖魄借机溜到人界，仙帝大怒，直率人马下界平乱，四界垮塌尽在咫尺。
卧榻上的黑衣男子手指轻捻一颗骷髅头，若星璨般耀眼的眸瞳紧盯着那颗骷髅，他的怀里还抱着一白衣女子，姿色秀美。
“夫人这事当真做的完美，宥说呢？”
“不错。”殿中的男子淡淡说着，可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
疆灵的手指顺着骨姬的眉眼不停的摸索着，“六界之内已有四界混乱，剩下的本座还需再恢复些才能对付，毁了六界苍生夫人估计还要等些时日。”
骨姬睁开眼，嘴角勾起，“无妨。”
“呵呵，夫人若是觉得累了就先回宫殿休息吧。”
骨姬起身打了个哈欠，她向疆灵招了个手便离开了。
夜色浓厚，本就到了睡觉时间，骨姬才懒得呆在疆灵身侧听些‘政事’，一回到殿内她便抱床睡了。
“呤~”
“叮呤~”
清脆的铃声不停的响着，骨姬揉了揉模糊的双眼，眼前依旧看不清。
薄雾浓厚，是梦魇？
雾色弥漫，时而传来几阵鸟语，不是梦魇？骨姬蹙眉，试着往前走了几步。
须臾间，周围的景物清晰了起来。
清风微抚，百鸟朝凤，一片自在安然。
“你来了。”
骨姬转身，只见身后一女子，一袭月白长裳，裙摆与袖口处用金丝绣着凤凰，青丝用金色发箍缠着，俨然是她与疆灵去雾月时，自己在木楼中所见的幻影。
“你的梦境？”
“不，是你的，璇天涧能够反映出人的内心世界。”她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煞是可爱。
女子上前拉住她的手，举起，闭目，感知着这些清灵的气息。
“谁能想到座下拥有无数怨灵的骨姬大人竟有如此清雅的心境。”
“你认识我？”
女子低头，笑了笑道：“当然认识。”
“你是……”面前的人似乎并没有恶意，骨姬便任由她拉着自己。
“九天。”
骨姬眼眸中再没了淡然，眉头皱的都成了死结，整个人如遭雷劈。
上古时期，混沌初开，六界还未平定，于是飘渺神族现身助众人稳定了六界后便消失不见，而那飘渺父神座下共有七十二宫，六十三殿，三儿两女，其中一个名曰：九天。
“你为什么找我？”平定好心态，心中的疑问便出来了。
“因为你是被命运选定的人。”九天阖了阖眼，温和的容颜里满是认真，“骨姬，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所以我们做笔交易吧？”
“什么。”她不由好奇，面前的人会与她做什么交易。
“我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但你要让我寄居在你体内。”
“疆灵都可以出现在人界，你为什么不行？”
“元棂珠只有一颗，疆灵拿走了，我自然只能以灵魂状态存在了。”九天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言语间全是对疆灵的讥讽。
“那你怎么帮我？”
“安了，疆灵能做的我也能做，只是需要些时间而已，来，先坐下喝茶。”九天揽过她的双肩，将她按在地上。
这里？喝茶？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九天抿唇一笑，“这里是你的梦，想想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骨姬挑眉，然后照着九天说的去想了想，果不其然，两人便坐在了茶椅上。
“长夜漫漫，总不能让我一直立着和你聊天。”九天眨了眨眼，胳膊支在石案上。
她左手抬起，薄雾笼罩，只见一个雕刻着凤凰的精致木镯躺在她的手心里。
“这个你带着，我就呆在里面而且不会有人察觉。”
骨姬接过带在腕上，刚好合适。
“按照天地法则，飘渺神族不可干涉六界之事，就算你们毁了六界，我们顶多是费些时日创世而已。”九天抿了口茶水，有些欣然，“神奇吧！”
骨姬嘴角微抽，好神奇啊！
“骨姬，这笔交易你愿不愿意？”
“可以。”
“不过……”九天神色有些犹豫，她有些担心的看向骨姬，“我不想瞒你，若没有成功，你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来完成。”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无所谓。”死马当活马医了，骨姬无奈的笑了笑。
“……”
九天也无奈的笑了，这种人向来最犟了。
转眼又是一月过去了，骨姬整日留在殿内无所事事，而疆灵则一直在外，所有的事情本应由她打理，可骨姬直接撒手，留给了宥。
“咳咳！”
正殿内不断传来咳声，伴随着女子的尖叫，阴森至极。
“主……”
疆灵浑身无力的躺在卧榻上，衣裳半解，鲜血一直从他的胸膛蔓延到殿内的女子身上，地上躺的女子早已没了生气。
“骨姬一直没接手？”
“是。”
疆灵的唇有些苍白，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细诡异。
“既然本座的夫人不想管，那便由她去吧……咳咳！”
“主！”宥上前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您的身体又受损了。”
“夫人那么想毁了六界，本座自然要努力筹划些。”疆灵坐起，右手放在膝上撑着沉重的脑袋。
“那属下再去取些魂魄？”
“宥！”疆灵唤住了他，“这次本座要一起去，并且……”他的嘴角勾起了诡异的笑，“要大张旗鼓的去。”
什么！这不是暴露行踪吗？
“主，这样太过于危险了吧？万一仙界的人来了……”
“本座就是要让仙界的人知晓，最好羲寒来了。”
“这……”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拗不过疆灵。
“啊—”
凄厉的嘶喊声此起彼伏，疆灵翘着腿，手端着一碟葡萄剥着皮，眼含笑意的看着底下的手下。
“嗡！”
冰冷的剑魄直袭而来，斩杀了无数妖灵，疆灵双眼微眯，终于来了。
“羲寒，你这人总是煞风景。”跟那女人简直一模一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疆灵！”他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个名字，容颜上全是肃杀之意，“你真是越发的嚣张了。”
“本座倒想和夫人在一起做一对生死鸳鸯，可这身体实在不行。”他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眼底尽是失望，殷红的唇微舔嘴角，极尽轻佻。
不提骨姬还好，但疆灵提时眼底还泛着暧昧的光泽，羲寒眼神一暗，提剑就向疆灵砍去。
剑气逼身，疆灵反倒勾起了笑意，他凌空一个翻转，直接跑了。
羲寒收回手中的剑，紧跟而去。
周边的景物聚变，也不知过了多久，疆灵才停了下来。
悬崖边，他的黑衣肆意的飞舞，嘴角的笑意似乎根本没有停过，他挑眉看着跟随而来的幽蓝色碧影，笑的诡异。
“羲寒，你就放过本座让本座回去好好的与夫人共付巫山云雨又能如何？”
“疆灵！你没资格碰她！”羲寒眼底肃杀之气逼人，他直接提气，一掌逼向悬崖边的人。
疆灵也不着急，只是随意的闪躲着，还一边露出轻浮的笑，“谁说本座没资格了，本座夫人的美好可是很难得的，难不成尊者也要分一口羹？”
“滚！”羲寒左手翻转，一掌打在疆灵身上，他最讨厌疆灵这种满眼轻佻的侮辱骨姬。
“咳咳！”疆灵跌倒在地，胸前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浸湿，可他依旧不怕死的挑衅着羲寒，“当日你也看到了，本座的夫人抱着本座，甚是依恋呐。”
羲寒的眼如寒剑一般恨不得杀了面前的人，这件事就如同一根刺一样嵌在他的心中，他确实看到了，骨姬依恋的抱着他，满是亲昵，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那样的依恋，那日起，他时不时的问自己若是她真的与疆灵勾结了，怎么办？可羲寒始终不信她会勾结疆灵，即使她亲口说出。
“哦，对了，瞧本座这记性差点忘了夫人与你似乎还有一段露水姻缘，不过本座劝你还是不要肖想他人之妇。”
“肖想他人之妇的人是你！”羲寒衣袂翻飞，眼底是冷冽的寒光，“不管她是骨姬还是帝莲月，总之只有一个身份不变，那就是，生生世世都为吾妻……”羲寒剑指疆灵，一字字的说着，“就算违背天道，本尊也绝不会抛弃她，宁为千夫指，不违一人心！”
疆灵眼底闪过了诧异，毕竟他没有想到这素来以法治庄严为称的仙界战神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昔日的准则，不过，他无声的笑了笑，这样才更有趣。
羲寒手中的剑气将至，疆灵眼底流光闪烁，原本还虚弱的一脸病态的人突然起身。
羲寒面色一凝，冷厉的气息围住了他，一时间，两人过招已至百次，空中一蓝一黑，流光溢彩，只见真气飞舞，不见两人。
疆灵看着面前人一副恨不得剥了他的皮的样子，轻笑一声露出了破绽，寒剑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胛骨，疆灵微顿，直接上前一步逼近羲寒，丝毫不在意身上的剑，
“羲寒。”他阴沉沉的一笑，右手上凝聚出可怖的黑气，提掌打到羲寒身上。
看着他顿时苍白的面容，他阴森森的笑起，“不管怎样，本座的身躯依旧是神，比你们高上一界。”
他缓缓的走向羲寒，艳红的唇诡丽万分，“任何人沾上情爱都会变成蠢货，你也不例外。”
说罢，他抬手间又是一阵黑雾袭向羲寒，看着那跌落山崖的身影，疆灵眼角微眯，离开了这里。
“唰—”
凌厉的风吹散了他的墨发，身上的痛撕心裂肺，羲寒有些支撑不住闭上了眼，面前突然闪过一抹绯色，他心惊作势要将她推开，可只能无力的垂下。
苍月，他的嘴角微启，再也没了意识。
“啸！”山崖中突然飞来一只雪白色的凤凰接住了坠落中的两人，凤凰落地，消失不见。
“羲寒！”看着他微微泛紫的双唇，骨姬不由心惊。
“九天！”她怒吼一声，手腕处的木镯微亮，白衣女子漂浮的轻影便出现在她的身侧。
“他怎么了？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骨姬眼底血丝涌动，双手环着怀中的人，不停的颤抖着。
九天上前打算握住她的双肩，可手只能穿过她。
“骨姬。”
地上的人已经遏制不住的落下了泪，她的声音都有些颤，“九天，他的身体里有毒，已经没了呼吸了，我感觉不到是什么毒……”
九天唇角抿起，眉头都打成了死结。
“是铉姽藤。”
神界的毒物，毒性霸道无比，唯有……
“解药！”
九天看着她眼角的血泪，一时有些犹豫，“我没有，不过……疆灵有的，栀璟草，唯一一颗，被他盗走了。”
骨姬微震，她抿了抿唇，“我懂，九天，帮我照顾他。”
“骨姬！”九天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怒喊一声，“羲寒受伤之事蹊跷，你去了无疑是中了圈套！”
“我知晓。”她的身影漂浮在空中，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意，“可是九天，我不能拿他的命来赌，至于疆灵……他想要什么我给他就是了，还要麻烦你费些灵力呆这儿。”
九天知道拦不住她，只能看着她离去。
薄纱半掩，床榻上的春光若隐若现，伴随着女子的娇笑，一室糜糜。
骨姬一进屋，便是这一番光景，她只能垂首立在旁边，疆灵肯定是知道她来了，可必须要等。
骨姬淡定，并不代表床榻上的人淡定，女子眼睛微瞥，发现屋内居然有一人不由得惊呼一声。
“吵死了！”
疆灵低吼，然后只听到一阵骨头挪位的脆响，他起身披了一件外衫冷眼看着纱幔外的女子。
“夫人这么急跑到青楼来抓本座的把柄！”
“我要栀璟草！”骨姬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羲寒危在旦息，她没有时间和他废话。
“栀璟草可是神界圣物……”纱幔拉开，榻上只剩下一人，疆灵眉宇间都是不耐烦，嘴角却是姽丽之笑，“骨姬，想要，取悦本座。”
她敛眉低下了头，静静的走到了床榻之上，外裳落地，疆灵眼色一暗，直接将她按倒。
糜逦之气扑面袭来，骨姬眉头不由一皱。
衣衫碎裂的声音传来，疆灵看着她雪白的双肩，嘴角露出了妖异的笑，冰凉的手指在她的脖颈上游离，似乎随时要掐断它。
“骨姬，求本座。”他的薄唇狠狠的咬了上去，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疆灵，我要栀璟草，求你给我。”骨姬闭上了眼睛，手指紧攥着。
“你还是第一次在本座面前这么低声下气的。”他轻笑，手指往她的胸前移去。
“砰！”
疆灵一手拉住她的衣领，直接将人扔到了地上，骨姬蜷缩在地，身体不停的抽搐着。
床榻之上，疆灵手中握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双眼含着笑意打量着。
“啧啧！”他摇头，轻嗤一声，“原来不管什么人，心都是一个颜色啊。”
“呼—”
骨姬按着心口，鲜血涌动，湿了身上的红衣。
“骨姬，你还好吧？”疆灵身子前倾，言语间满是担忧，“不会死了吧！”
“栀璟草。”她有气无力道，眼里满是乞求。
疆灵撇嘴，甩袖将那栀璟草扔到了地上，起身打算离开。
“骨姬，别背叛本座，否则本座就拿长安楼的人血祭！”
疆灵离开了屋子，而骨姬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再也不敢耽搁，身影消失。
“骨姬！”看着她满身鲜血，九天不由皱眉。
骨姬并未解释，只是迅速的将药草融入羲寒体内。
“慕雪山的人来了！”九天双眼微眯，锁住了林中一角。
骨姬望去，自然也是探查到了他们的气息。
来不及了！骨姬抿唇看着手中化至一半的药草，她咬了咬唇直接将药草扔进嘴里。
“骨……”
九天还未来得及阻止，她已将药草吞下。骨姬俯身吻上羲寒的唇，血腥，药香，一时弥漫在两人口中。
九天有些不忍的转过身，羲寒体内的毒只能用更烈的毒来逼出，骨姬再清楚不过，那栀璟草的毒性虽然已融一半，但骨姬的身体仍承受不住，栀璟草入体，烈火与冰寒分处，并饱受千刀刺身之苦。
九天敛眉，随后消失不见。
慕雪山的人越来越近，骨姬放下怀中的人踉跄起身，看都没敢看的离开了。
水渺苍月带着慕雪山的人很快找到了这里，在看到羲寒时都是松了口气，然后带着他离开。
不远处的石壁后，骨姬看着他们离开，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骨姬。”
突然有人握住她的手，骨姬一怔。
身后的人，衣服上的色泽尽褪，发上，衣裳上全是泥土，一张脸苍白的如涂了粉一般，身体都冷的吓人。
“九天，你哪里找的这？”
“刚挖的，还新鲜着呢。”
骨姬嘴角抽搐，她以为吃鱼呢，还新鲜！
“你不行了吧。”她的声音满是肯定，抬手弹了弹衣袖上的泥土，很是嫌弃。
“你不说我都忘了……”她轻笑一声，随后倒在了女子的怀里。
“骨姬！你……”，‘九天’一阵诧异，骨姬居然用了心去交换栀璟草！
“嘘，”骨姬手指轻压唇，笑了笑，“别吵，我想静静的。”
“好”，‘九天’声音有些哽咽，她将骨姬搂紧，“你要是疼的话就随便掐，虽然这身体不比羲寒，但绝对不会痛。”
“那当然。”骨姬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身体再也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天知道九天这一次有多恨自己的灵魂状态，她第一次觉得有了身体真好。
残阳落下，掩盖住了世间芳华，晚霞下的两人，血气弥漫，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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