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秘密
“我命令你马上去睡觉！”
许言午差点就要被苏霓推出病房了，只是好在他在即将要跨出病房的那一刻及时醒悟了：“你收购了灵悦传媒？”
“对呀。”苏霓轻飘飘地说道，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虽然苏霓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你想干嘛？”许言午好像看着疯子一样看着苏霓，他知道苏霓是很有钱没错，可苏霓没事把自己的经纪公司收购了干什么？
苏霓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许母做了禁声状，她拽着许言午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病房。
“当然是为了赚钱啊，你也知道的，娱乐圈来钱最快了，尤其现在随便一部烂片都能票房好几亿，我怎么不能趁机捞一笔呢？”苏霓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见了大把的钞票要掉进自己的口袋了。
“你是认真的？”许言午虽然知道自己不能左右苏霓的决定，但作为朋友他还是友善地关心道，他希望苏霓不是一时冲动。
“你看我像喜欢开玩笑的那种人吗？”苏霓说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女王的气场全开，许言午也被惊了一下，对比以后许言午才知道，原来苏霓从前对他的态度是这么温柔。
放出气场震慑了一下许言午，苏霓满意地瞧着许言午的反应，随后她又施展变脸神技回到了自己平和的状态。
“况且我这么做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你呢。”苏霓说着还故意眨巴眼睛，朝许言午放出了强大的电流。
“为了我？”
“当然呀，难道你还想一直这么默默无闻下去？我觉得你现在的成就可配不上你拥有的才华。”许言午还没听完苏霓的话便想开口劝阻苏霓，只是苏霓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她抬手及时地让许言午住了嘴，“听我说完。”
“我苏霓从来也不会做亏本生意的，你忘了吗？我要帮你除了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外，还有就是我确实看中了你的才华，我想要投资你，可你也不要认为我会平白无故的就全力帮你，这里是我连夜让人起草的你的新合约。”
苏霓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份合同递到了许言午的手中，许言午只瞧了一眼那个合同就立即皱起了眉，终于等他看完后，他露出了难以言表的复杂神色。
“这合同合法吗？”许言午由衷地问道，苏霓的合同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剥削人的合同，几乎都可以媲美韩国娱乐圈里的那些吃人公司了，许言午同时也难免嘲笑了一下自己，他觉得他还真是容易自作多情，他还以为苏霓是真要帮他呢。
“怎么，不高兴了？”苏霓一语点破了许言午的心思，“所以你现在应该不会还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了吧。”
“我相信你是认真的了，可是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签这么一份吃人不吐骨头的合同呢？”
“什么叫吃人不吐骨头？”苏霓委屈地愤慨说道，“我就算吃了你也一定会吐骨头的好吗，我的牙又不是铁做的，嚼不动你的骨头的。”
苏霓的玩笑成功把许言午逗乐了，这下许言午也来了兴致，他真想看看苏霓还要怎么继续巧舌如簧舌绽莲花。
“你也先别急着生气啊，你手里的合同可只说明了你将要履行的义务，完整的合同还在我的手里呢。”说罢苏霓也不再隐藏了，她再次掏出了一个文件夹。
许言午满心好奇看起了苏霓口中的“完整合同”，同样看到合同的第一眼他就露出了震惊之色，一直等到许言午看完这份完整合同，他早已被震惊得难以陈述。
所谓的完整合同其实就是说明了许言午如果签约后苏霓将为他提供的机会，只单单合同的第一条就令许言午略有心动了，苏霓答应将会在许言午签约后的一个月内帮助许言午出版他的第一张专辑，而仅仅出版专辑这一条就是许言午苦求了多年都没能获得的机会。
合同再往下，那是苏霓给出的更多的令许言午心动不已的条件，看着苏霓的“完整合同”，许言午这才明白，原来即使是之前苏霓给出了那么苛责的条件，但在这份合同里，自己依旧是最大的受益方。
苏霓给出哪里是一个吃人合约？苏霓的合约与那些吃人合同相比，最大的差别就在于苏霓明确给出了要提供给许言午的机会，而这些机会，只要抓住一个，许言午毫不怀疑他就会因此一炮而红。
“谢谢。”许言午沉默了半晌，他的内心极为震动，此刻他手里攥着的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必然能在娱乐圈捧红一个人的机会，可他最终只能说出那最简单的两个字。
“怎么样，我的合同至少还算公平吧，不过你也别激动，我除了帮你外也是在帮我自己，你红了我才能赚钱嘛，况且你现在名义上还是我的男朋友，你如果能获得成功，那么到时候我爸就更没有拆散我们的借口了你说是吧。”
苏霓搬出了她早就想好的说辞，她给出的合同毫无疑问是诱人的，可苏霓也怕许言午没事自尊心泛滥，反而拒绝了她，于是她就想出了这么一番滴水不漏的劝言。
“可是我不能接受。”许言午平淡如水地说道。
苏霓本来还以为许言午再次开口是要答应签合约了呢，她正为自己的计划成功高兴，可苏霓却愈发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许言午刚才，拒，绝，了，她？！
“许言午你脑子有病吗！”苏霓再也忍不住了，她怒骂道，引来了走廊里几个路人护士的侧目。
“苏霓你有秘密吗？”许言午对苏霓的爆发毫不意外，他只是真诚地看着苏霓，看着苏霓竟然在为自己没有接受她的帮助而生气，许言午忽然很想开怀地大笑，“我有秘密，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如果签下这份合约，我想我就不能再对你隐藏我的秘密了，所以对不起苏霓，我不能签下这份合同。”
哪怕脑补一万次苏霓也想不到许言午拒绝她的理由会是这样的，秘密？许言午的秘密。
看着许言午干净透彻的眼睛，苏霓忽然意识到事情似乎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简单，许言午明明是在微笑着，可瞧着他的眼睛，苏霓却只觉得自己差点要难过得哭出来了。
许言午想要把合同还给苏霓，不过苏霓却在最后一刻躲开了他的手。
“许言午，你觉得我是一个人什么样的人？”
苏霓为什么问这个？许言午愣了愣，不过他还是诚实地说出了自己对苏霓的了解。
“漂亮，很有钱，”苏霓领悟到了许言午的幽默，笑出了声，“很善良，很独立，喜欢雷厉风行地做事，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很完美。”
苏霓笑着点了点头，她把一切都做得那么天衣无缝，难怪许言午竟然会觉得她是一个完美的人。苏霓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她害怕有一天许言午会知道真相，她害怕许言午会知道，那个完美善良的自己，其实连在帮他垫付许母的医药费时都在有目的的算计着他。
“许言午，如果我也有一个秘密呢？一个会让我变得丑陋不堪的秘密，一个我同样难以启齿的秘密？”
不明意味的对话，曾经许言午和苏霓都认为彼此很了解对方了，许言午觉得苏霓是一个几乎完美的人，苏霓觉得许言午是一个单纯又一本正经的大傻子，可这一刻，他们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苏霓和许言午都觉得两人忽然变得如此陌生。
“好，我同意。”最后还是许言午先开了口。
“谢谢。”苏霓感激地说道，她感谢许言午的妥协没有让两人的伪装被这样残忍地撕破。
三分钟后，苏霓与许言午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签下了合同。
“所以，我们接下里该干什么？”许言午签完字以后忽然有些无措地问道，签下这个合同，他几乎等于是把自己整个人都卖给了苏霓。
“接下来就是你回去睡觉，我会在医院里帮你看着伯母，并且我会帮你找到全城最好的护工，从现在开始，你就不用时时刻刻地守着伯母了。”
“可是……”
“你觉得你会比那些时薪好几百的护工做得更好吗？况且你别忘了，你现在的时间都属于我了，今天晚上开始你就要正式给我卖命了。”
“今天晚上？”
“你忘了我们合约的第一条是什么了吗，我帮你约了一个你见到肯定会开心死了的人！相信我，最多十天你就能拿到你人生中的第一张专辑了。”
“这么着急？”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时间短就让你的第一张专辑粗制滥造的，反正你的歌不都是已经现成了吗？我只是需要你尽快出专辑，获得一个出道歌手的名头而已，难道你还以为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能凭借专辑红起来？”
许言午想反驳的，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苏霓说的是事实，如今连成名歌手出的专辑都销量难看，他可不觉得他这个新人能凭着一张专辑就一炮而红。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着急？”
“我都说了啊，我只是需要你获得歌手这个身份，等你这张专辑出了以后，我带你去见一个节目的制作人，虽然不能保证你能通过，但就好像我们合约里说的，我会给你提供机会，是否能把握住这个机会还是看你自己的实力。”
“歌手的身份？节目制作人？”许言午默念着苏霓的话，他总觉得这几个字似乎有点熟悉，“你是说我是——”
“嗯。”不等许言午说完苏霓就给了许言午肯定的点头。
看着苏霓气定神闲云淡风轻的模样，许言午忽然有一种抱到大腿的感觉，原来这就是背后有人的滋味？许言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滋味其实还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的事在苏霓的安排下就井然有序地发生着，第三天许母也终于醒来了，苏霓雇佣的护工也出乎许言午预料得好，许言午会每天都去看望一次许母，见到许母很快地在恢复健康许言午只能将愉悦的心情全部灌注到录音上，有着苏霓请来的资深专辑制作人，十天后，许言午终于拿到了他人生中第一张专辑的小样。
苏霓看见拿着专辑小样，兴奋地重复听了好几遍的许言午却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她的目光落在许言午的身上，眼底是一抹浓郁的忧愁。
给牛头马面盖的庙宇在苏霓拿钱狠砸下已经初见雏形了，大概再有十几天就能完工了，苏霓的忧愁显然并非这个，她看着许言午，心里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抑或者又有一点兴奋？苏霓的手机还停留在日历页面，两天后就是第一个月圆盈缺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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