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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收局


  刑部尚书梁又正进来的时候,恰巧昊景皇帝醒来了,便阻止了他们要去正殿议事的举动,直接宣了梁又正进来了。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梁又正先是给病床上的昊景皇帝行礼,然后是皇后太子五皇子。

  傅长清就跟在梁又正的身后,仿佛她只是个配角,只是来看一场戏。

  魏连霍先开口:“梁尚书,究竟是何证据?”

  “回太子,当日在刑场,有刺客行刺傅小姐,傅小姐当时抓了一个,因为控制的及时,没有让他当时服毒自尽,并关了起来审问,对外放出消息这刺客已经供认不讳,想招引指使的人痛下杀手。一切果如傅小姐所料,果然有新的刺客来劫囚,我们抓住了新的刺客,在他身上找到宫中的腰牌。”

  “你是说指使的人是宫中的?”魏连霍疑问道。

  “对,那个刺客也供认了,指使者就是……”梁尚书猛地顿住,犹疑地望向敏仁皇后,不敢继续说下去。

  “说下去。”这次发话的竟然是一直卧床的病入膏肓的昊景皇帝。

  “是,微臣遵旨。”指了指敏仁皇后道,“指使的人便是敏仁皇后。”

  “你胡说!皇上,你不要听信谗言,这是污蔑!”敏仁皇后不可置信地望向昊景皇帝,连忙伸冤,是啊,谁都看得出来,这是赤.裸的污蔑。

  一切只看皇上愿不愿意信,皇上信,这便是真的,就不要再审了。皇上不信,这事就是污蔑,梁尚书完蛋了,这事接着审。

  五皇子魏昌邑立即跪下来,哭道:“父皇,您千万不要听信谗言啦,这个梁尚书无凭无据,就想这样污蔑母后,说出去如何能让人信服?”

  昊景皇帝没有回答他,只是望着药王问道:“药王,你方才说,朕是中毒,且毒就藏在枕头中?和太子的毒一样?”

  “回皇上,正是。”药王恭敬回答。

  昊景皇帝浑浊的眼珠是油尽灯枯的征兆,还是冷漠地转向敏仁皇后道:“皇后,你可还有什么话辩驳?你已经迫不及待了么?害不了太子,便直接加害于朕?这样便趁着条子无依无靠,从他手中将皇位抢来是么?”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从不曾有加害皇上的意思,若是有,愿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敏仁皇后哭着跪倒在昊景皇帝床前。

  昊景皇帝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拿过枕头砸过去:“从你封后那一日起,朕的枕头便只交给你打理,你还记得朕那一日是如何对你说的么?”

  “臣妾记得,皇上说:敏仁,朕信你,这枕中香以后便交给你了,你焚香的本领朕是信得过的。”敏仁皇后几乎是泣不成声。

  “朕真是信对了人啊!”昊景皇帝已经气得喘气都困难。

  药王慌忙过去扶住他,将他放躺下来,冷声道:“所有人都出去,围在这里不利于皇上的病情。”

  “来人,皇后失德,打进冷宫,永不得踏入正宫,五皇子年幼,尚不知事,贬为庶民,永不得进宫。”昊景皇帝挣扎着说出这些话,便昏了过去。

  众人要围过去,却被药王挡住。

  敏仁皇后和五皇子魏昌邑被带走了。傅长清望着敏仁哭天抢地绝望的表情,脸色冰冷。魏连霍站在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盯着她看做什么?”

  “我在想,她今日的下场是不是他日又应在我的身上?”

  魏连霍猛地顿住,浑身僵硬,半晌才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是么?”傅长清失笑,“但愿吧。”

  魏连霍候在正厅,等着内室药王诊断结果。良久药王出来了,脸色凝重:“皇上歇下了,但是太子你应当做好准备,皇上他虚耗过重,已经无力回天了。”

  “父皇他自己知道么?”

  “知道,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药王摇了摇头道。

  “大概会多久?”魏连霍轻声问道。

  “就这个年末了。”

  魏连霍抿紧了唇,冷声道:“劳烦药王了,您先下去歇着吧,父皇的病还请多看顾着。”

  “是,草民领旨。”

  傅长清也起身要走,魏连霍没有挽留,只是望着她瘦弱的背影,冷漠冰冷的唇慢慢抿紧:“清儿,对不起,傅家想搜了盛安城便搜了盛安城,想扳倒皇后就真的扳倒皇后,想扶持我当皇上,我便就真的是皇上,所以傅家真的不能留。你能明白我么?若我们能熬过兵戎相见,便是碧海蓝天了。”

  最近傅行止进宫的次数越来越多,恐怕老皇帝是真的不行了,怕是真的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那一日,初雪过后,晴朗了半月,却突然下起了大雨,傅长清想来睡觉比较深,但是今夜不知为什么,却格外惊醒,一阵窸窣的翻窗户声,傅长清刚想抽出枕头下的匕首,整个人却被捞进一个湿凉的怀抱,还有男子的隐忍的,状似哭泣的声音。

  傅长清想砍下匕首,却被那人按住手腕,便听见头顶传来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他死了,我去看了他最后一眼。”

  “苏玦?”傅长清皱眉问出口。本能地想推开他更远一点,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告诉我永远也不要回去,永远也不要说出来,他说你就自由自在地过着你母亲最向往的生活就好了,这样她就开心了,我就敢下去见她了。说完他就死了。”

  “谁?”傅长清见推不开他,终于放弃,无奈地顺着他的话问下去,苏玦可以当个知己,但这并不表示他可以随便抱她,她也没有所谓的母性同情心去安慰他,并且认为他伤心难过,是应该给他抱一下的,这种愚蠢的圣母情节。

  “我的父亲,我这一生从未叫过他父亲,他到死我都没见过他。”他压抑的哭声终于崩裂出一点哭泣的痕迹。

  “既然你到他死都不愿意叫他,那么他必然是让你恨之入骨,那么又何必这样伤心?他又看不见,也不会欣慰,何必还要再悲伤伤身呢?”傅长清冷静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苏玦顿了一下,终于忍住悲伤,慢慢放开她道:“你竟这样心狠么?”

  “任何不能感同身受的感情,不都应该是漠然么?”傅长清直白地解释给他听。

  “那就当我今夜没有来过。”说罢便要翻窗出去,却被傅长清眼尖地发现,“你受伤了?你父亲是谁?你去见他,还累的你受伤?这也是怪新鲜的,连我都打不过你,想必你去的地方也是挺艰难的”

  傅长清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拿伤药给他包扎,在傅长清的房间里哪怕缺胭脂水粉,也绝不会缺跌打损伤药膏的。

  傅长清认真地给他包扎,完全没注意苏玦一直盯着她看。这时候将军府的灯盏却都亮了,傅长清皱眉,以为是苏玦闯进来被侍卫发现了,便要出去看看。

  正好看见傅行止一身官服匆匆要出去,傅长清慌忙拉住他:“爹爹,这半夜有什么要紧的事?”

  傅行止皱眉,慌忙将伞举过她头顶:“雨下的这样大,你快些回房间。宫中出事了,爹爹去看看。你好好待在家中。”说罢便叫了人来送她回去,自己则匆匆地往皇宫赶了。

  傅长清有些愣怔,宫里能出什么事,让爹爹这么半夜的匆匆进宫,忽然一道惊雷打下来,傅长清吓得本能一躲,正好迎面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宽大的衣袖正好完全挡住她,避免她被吓到。

  一旁的婢女吓一跳,傅长清从苏玦怀里抬起头道:“圆月,不用惊慌,这个是我认识的人,你先下去吧。”

  傅长清这才看清苏玦,突然一惊。苏玦他闯了将军府,竟然没有一个傅家军发现?那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那么他是去了哪里,才能弄得这样一身伤呢?

  苏玦见傅长清发呆,便皱眉将她拉进房间,拿出一旁挂着的干毛巾擦掉她身上沾上的雨水,似乎牵动了伤口,他微微抿唇皱眉,但并未哼哼出声。

  傅长清认真地打量他,半晌开口道:“你去了哪里?你口中说的父亲是谁?”

  苏玦给她擦头发的手指一顿,终于勾起一个他惯用的雅痞笑意:“骗你的,只想博你的同情,想趁机抱一抱你,哪里知道你这么薄情。”说罢便直接扔掉给她擦头发的毛巾,然后径直躺倒她的床上了,毫不避讳。

  傅长清一时情绪都在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赖躺她床上呢?立即忘记要去追问方才他说的父亲是怎么回事了,更忘记问,假如他是骗她的,那他那一身伤总不会造假的,是怎么来的?

  但是显然,苏玦转的一手好话题。

  傅长清现在一心扑在赶他起来这件事上,完全忽略其他。说起来傅长清不过就是以为十四岁的小少女,遑论再骄傲跋扈,任性胆大,也是不容许别的男人躺在她的床上的,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不霍霍。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傅长清和苏玦一起蜷在一起睡了一夜。

  所谓的盖棉被纯睡觉就是这样的。

  傅长清几乎快给苏玦打残,但是依然没有消掉她的心头大恨。

  但是很快傅长清就不想管这件事了,因为宫里传来了消息:昊景皇帝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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