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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炼秋霜的末路 2


  南楚同天黎的交界小城,青城首当其中。

  这个将天黎、秦泱和南楚都分隔开的重要小城,如今沦为了三个国家征战的必经之地。一开始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绕开这座小城——毕竟这是天泉山庄的势力。

  天泉山庄,天下第一大庄,恒源大陆最密集的江湖势力都在这里,且都是人走末路而投奔的地方,不乏穷凶极恶甚至亡命之徒。

  这样的地方,也极其培养各中死士,是以若非不得已,不可冒犯死地。

  “但,若是这样的地方能为我所用,也未为不可。”南楚军营中,战北冽勾着嘴角,高坐大帅之位,右手中的蛇头手杖依然未曾放下。

  帐下坐了大小参谋,以及军事等将领,听闻这话,面面相觑。而中一人,自打开战以来就青着脸色,白眉白须,已然是个老翁。但他的精神头却是不错,双眼铄利不减年轻之辈。

  战北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最角一勾:“耶律左相,不知您对此事有何高见?”

  不错,这老者就是南楚曾经罢相的耶律雄奇,其妹耶律氏曾经为了南楚和天黎的所谓友谊而远嫁天黎,成了天黎先王的王后,如今的西太后。

  ——而其东太后,自然是当今天黎王黎湛的生身母妃,馥太后。如今天黎和南楚开战,因了当初的联姻,耶律雄奇的地位便有些尴尬起来。但南楚王这回难得高明了一回,下诏将辞官的耶律雄奇给请了来,放在战北冽帐中。

  其有意何在,也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的。

  耶律雄奇未曾看向战北冽,只道:“如今南楚和天黎正打得火热,无论如何,今早结束这场战役才是王道。本相没什么拙见。”

  这就是不愿意表态的意思了。只是其中不满战北冽一意孤行攻打天黎,导致南楚因战事吃紧,久决不下的成分,却连帐中个围巾将领都听出来了。

  这两个人,在南楚朝堂之上就不和,到了军营,依然是火药不断。

  “如此说来,耶律军师也是同意本大帅的决定的。既然如此,不知耶律军师——有何拉拢天泉山庄的办法?”战北冽仿佛未曾闻到两人当中已然升起来的火气似的,只右手的食指有一下每一下地击打着手中的蛇头手杖。

  那蛇眼泛出的猩红之色,就连帐中同战北冽相处如此之久的人都还是觉得后背发凉。仿若那栩栩如生的蛇立即会从战北冽的手杖中飞将出来,咬你一口!

  而战北冽左一口军师,又一口军师,可不就是想要提醒耶律雄奇他是个军师的位置——而迄今为止,多数退敌之策还都是他战北冽出的。

  耶律雄奇双眸中铄利光芒一闪,看向战北冽,倒是十分认真:“国师此言差矣,同天泉山庄的关系,您,不得早就已经在打点?本军师倒是没有什么人脉,能同天泉山庄熟识。”

  一番话说得帐中一片寂静。

  谁人不知多年前的事?天泉山庄庄主叶一剑的三女儿,叶秋霜,就是被战北冽掳走的。后来因为这事情,天泉山庄同战北冽一行算是决裂,也害得人家冰清玉洁的一个姑娘家,从此以后在恒源大陆上坏了名声。

  而在世人眼中,这个姑娘本身也自甘堕落,被天泉山庄赶出去后,索性投靠了战北冽一行,还败了那可怕的苍梧苍老鬼为师父,成了战北冽的师妹,顶着一张艳丽的脸,却最是手段狠辣,杀人如麻。

  而此刻耶律雄奇所提醒的,便是这一号人物。只是这个人物后来并不叫叶秋霜,而改名成为炼秋霜,已然有彻底同天泉山庄划清界限的关系。

  此刻耶律雄奇这么提,便是有讥讽战北冽的意思。

  战北冽细长的眸子一眯,便有些危险的味道。当中散发出来的杀戮的味道,让人心惊胆寒。帐中更加安静,静得仿佛只听见众人自己的呼吸声。

  然而耶律雄奇却不然,他自顾自喝着茶盅里的茶水,“笃”得一声放在案上,丝毫不将战北冽的杀气放在眼里。

  “哼,黄毛小儿,还自以为足智多谋!”待会议不欢而散,耶律雄奇回到自己帐中,甩着袖子便大怒,“天泉山庄那是何等地方,岂是他想利用就利用的?他能想到,难道黎湛想不到?炼秋霜一事,当初便是这小儿闯下的大祸,如今要是讲和,定然要削去我大断骨血!或可还得委曲求全!”

  耶律耶律雄奇帐前参谋看看四周无人,凑到耶律雄奇面前:“耶律相,可不是吗?而且您可知,昨夜天黎传来密报,这炼秋霜,已经……死啦!”

  “死了?”战北冽帐中,战北冽猛地盯紧背后跪着的密探,细长的眸子眯起透出无尽的危险,咬着牙关恶狠狠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跪下的密探抖了三抖,还是硬着头皮,单膝跪地不敢错说一个字:“国师息怒!此事千真万确!大师姐那日连夜出营而走,直奔天黎,到了地宫,还杀……杀了……”

  “杀了谁?!”战北冽紧紧地攥紧手中的蛇头手杖,青筋都要暴起,炼秋霜,怎么敢在他没命令的时候就死!那个总是在他身后默默看着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先死!不管她杀了谁,都不可以死!

  若是这个人不值得她去杀,那么就算她是到了阎王爷那儿,他也要把她找回来!

  “苍……族长……”

  “你说什么?”战北冽左手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若不是强力忍着,他怕他会瞬间将面前的人脖子拧碎!

  面前的人似乎感受到了战北冽身上的杀气,但该说的还是得说:“此事也千真万确!族长的长明灯,的确灭了!天黎的地宫,无一生还,该是天黎那头人动的手,咱们的人这三年来都被黎王黎湛拔除得差不多了,大师姐杀了族长后,咱们的人更是没了保护的人……所以……”

  “黎湛……”战北冽咬紧牙关,好像这样就能把黎湛咬碎,“滚!”

  黑影一闪,密探忙不迭走了。

  战北冽的嘴角立即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咬牙,如此,甚好……甚好!

  *

  “听说了吗?咱们大王御驾亲征了!”

  “是吗?这可好了,咱们的这场战终于要打完了!”

  “战终于要打完了!”

  ……

  以上便是天黎近来疯传的一段对话。而后,天黎人们就不约而同地开始寻找黎王和王后的行程。但不论他们怎么找,都摸不透他们的王和王后究竟从哪一条路到了前线。

  何止是平常百姓,就连天黎众军,也都摸不清黎湛和秦无衣的路线。前方大帅荆天羽,派了不少密探,却总是如大海捞针。好容易捞到了——

  “来了吗?”

  “来了。”

  天黎军营,众军将领激动地迎来了黎湛。同时更有天黎王后秦无衣亦到了军营,这给将士们鼓舞士气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帅帐,黎湛和秦无衣相对而坐。

  黎湛一身墨袍如神而临,同一身白衣的秦无衣盘腿而坐。两张绝世的容颜相对,天光都不忍心移动半步,只爱在他们脸上停留。

  精致的梨花木案桌上,有一只精致的白玉棋盘。其玉质清澈透明像水,而其上的黑白棋子就像是水中的小石子,一颗一颗安静地待在上面,完成黎湛和秦无衣两人的对弈。

  “苍梧死了战北冽会更开心。”秦无衣将一枚白子夹在手指上,纤细的食指和中指却更像是精美的玉段,将棋子的剔透和晶莹都比了下去。

  “但他开心不了多久,因为他也很快会死。”黎湛淡然地宣布着战北冽的结局,仿佛在说“几天的茶水水温正好,不需要再晾着了”。

  秦无衣轻笑,顿时天光都失了颜色。及腰的长发在帐外飞来的长风吹拂下轻轻动荡,如同水中游荡的水草。

  “只是你猜,炼秋霜死了,战北冽究竟是高兴,还是伤心呢?”秦无衣的目光落在棋盘上。其上黑白棋子不动声色地布着棋局。她将手中的白子落下,整个棋局看似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黎湛却眉头一挑:“你好像要赢了。”

  “那也只是好像而已,”秦无衣看向黎湛那人神共愤的脸,真是什么时候都保持这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你的棋局,究竟输给谁过?”

  黎湛这幅样子,若不是她太了解他——从多少年前便已经了解,也见识过他六神无主的样子,她一定也会以为这个人没心没肺——从前他总是说她没心没肺瞎乐。而他的没心没肺,便是对杀戮和死亡看得极淡。

  好像一个人的死,就像是花开花谢,不过是自然的规律一般。

  但他不会像战北冽一样去欣赏和嗜爱杀戮与死亡——那种病态的嗜爱,她和黎湛一辈子都学不来。

  黎湛看向秦无衣,目光如潋:“我当然输过。”

  “哦?”秦无衣颇有兴致模样。

  “我输给了你。”黎湛低低的声线如同溪水缓缓,却带着一股子极强的暗哑的诱惑。那如潋的目光锁定秦无衣,如同锁定这世间最美的瑰宝。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在静止。相爱的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娘亲——!”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大老远从帐外传来,黎湛恨恨地一咬牙,几乎要破功——秦无衣轻笑着敛眸,小破坏王又来了。

  “娘亲!寅生哥哥不给我竹蜻蜓玩儿!”不多时一个小包子从外头蹿了进来,一下子就奔到秦无衣面前,拉着秦无衣告状。

  又不多时寅生来了,身后跟着秦无衣的小黑和黎湛的小白。小白在寅生肩头耸着大大的毛茸茸的尾巴,好奇的大眼睛看了看气得快冒烟的黎湛,又看了看一脸幸灾乐祸的秦无衣,再看一眼在秦无衣身边毫无觉察的黎诺,半晌捂着嘴偷笑。

  “竹蜻蜓?”秦无衣揉揉小包子的小脸,“怎么突然想起玩这个了?”

  “因为好玩啊!”小包子想也不想便道。

  “好玩?”秦无衣看着黎诺的大黑眼珠子,机灵灵的像是水葡萄一样。

  “是啊,那个……”

  黎湛在棋盘上下了颗黑子,那清脆的“哒”得一声,惊得黎诺都感觉到一阵微微的杀气了,遂看向黎湛。

  黎湛这才有机会插上话:“诺儿,随寅生哥哥出去玩,父王同母后有正事要谈。”

  黎诺看了看桌上的棋局,看了看黎湛,又看了看秦无衣,半晌嘀咕着出去:“不是在玩儿棋吗?有什么正事要谈呢?”

  一番话说得黎湛面色一青。敢情这是他的孩子吗?太聪明果然没什么好事儿。

  秦无衣轻笑。她哪里不知道黎湛的小心思?自从从霜天晓那里学了几招之后,就越发变得油嘴滑舌起来。若她还是当初的迷妹秦无衣,定然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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