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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跟朕回宫


  葛大壮这会儿也开始额头冒汗,眼看张鸨子的大船就要靠近!

  秦无衣抬眼四望,得想个办法通知葛大强!

  “那可是你们家的马?”

  秦无衣一语点醒葛大壮,葛大壮当即两指一捏送至嘴边,吹出响亮的口哨。

  黑马本在地上找寻可吃之物,一听见口哨声,立即撒开腿朝这边奔来,喜得秦无衣又夸:“真是匹好马!”

  马车一动,葛大强立即惊醒,抬眼见葛大壮正朝自己挥手,后头似乎还有追兵,赶紧一甩马鞭飞速前进!

  葛大壮算准了与马车会合的大概地点,立即驾着小舟朝浅水靠去。船才靠岸,马车刚好到了眼前。葛大壮立即扶秦无衣上岸。

  等秦无衣上了马车,两兄弟便驾着马车飞速离去,徒留张鸨子的大船因河水浅滩靠不了岸在河里大骂。

  秦无衣掀帘看着越来越远去的张鸨子等人,心情大好。一夜虚惊,终于摆脱了这些人。这下只要到了葛家村,找到那个黎湛把东西一给,她便可以放心了。

  马车甩开追兵以后又行了半日,天便黑了下来,看看还未到葛家村,黑马又累了,几人只好准备露营。

  葛大壮动作利索地捡了柴火生上火,将葛大强抓来的野兔山鸡麻利地收拾了,架上烤肉,不多时烤肉滋滋,便是要熟的征兆。

  “大壮,你可认识今日追咱们船的那个人?”秦无衣替葛大壮加柴,这时问道。

  葛大壮手上活不停,顿了顿,许是在回忆秦无衣究竟特指哪一个,半晌想到那个被秦无衣伤了手的黑衣少年,又想了想,这才道:“从前没见过,但想来是国师的人。”

  “国师?”国师秦无衣是知道的,她听师傅说过,恒渊大陆五洲十国不少国家官制是不同的,国师一职乃秦泱、天黎、南楚三大国近年新设,位同别国的国相或是宰辅,天黎还分设左右国师以衡权。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当今天下能被称为国师的共有四位,分别是秦泱的甘礼,南楚的战北冽,还有南轩的左国师君晏和右国师墨胤。很值得一提的是,听闻南楚的这位国师还不到而立之年,果真所谓一代天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么葛大壮口中的这个国师,究竟是指哪一位?而且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一国国师好好的要派人追杀她?!

  然而葛大壮摸了摸后脑勺,已经给不出太多信息:“只是昨晚跟着姑娘时发现两人跟着姑娘,所以就注意了一下,只听他们说什么国师,却真不知是哪个国师。”

  秦无衣点点头,也不再问。葛大壮不过一个小村村民,哪里真的认识什么国师?何况那些不过是国师的手下。

  不过知道有个国师在追杀她,至少让她心里明白一些,也好往后有些提防。毕竟到了葛家村大家都要分开,她还是要只身一人行动。

  用过晚膳后不久,葛大壮二人又将马车给秦无衣让了出来。秦无衣说了谢谢也不客气了,毕竟出门在外,太过忸怩反而不好。只是睡前让葛大壮二人靠近火堆一些,虽是秋天,但夜里确实还凉。葛大壮二人应了无话。

  林子里的草木渐渐着了露,没有风的夜渐渐睡去。

  岂料半夜,秦无衣忽然被一阵马蹄之声惊醒,侧着耳朵听了听,约摸半里路远,来人行色匆匆不知是敌是友。秦无衣摸了腰间匕首掀了帘子,葛大壮二人也醒了,正在熄灭火堆。

  “姑娘,咱们恐怕睡不成了,”葛大壮简短地说了,“是前头葛家村来的信马,恐怕要出事。”

  秦无衣一听是葛家村来的马,便放下了匕首。但一定要出事,心又提了起来。昨日一行跌宕起伏,还会出什么意外?追兵也不可能追到前方去。

  “姑娘莫怕,咱们且去会合,看看究竟。”葛大壮说着,催促葛大壮一同上车,动作麻利地一甩马鞭往前行去。

  不多时果然看见一匹行动驰驰的黑马,一见葛大壮立时停下:“大壮,你可回算来了!葛员外昨夜忽然暴毙,今日便要入殓下葬,人手不够,姬娘催你们快些回去帮忙!”

  秦无衣还来不及掀帘子看个究竟,马车便又重新启动,同时传来葛大壮的声音:“姑娘坐稳了,咱们得快些到葛家村。姑娘如果实在困的话,就在车里睡一小会儿,葛家村也很快就到了!”

  葛家村位于秦泱、天黎和南楚三大国的交界地带,同其他村镇一起众星拱月般围着中间的青城,形成一个几乎自治的小郡。

  这里鱼龙混杂,多国之人来往不绝,还聚集着恒渊大陆上不服各大朝廷管制的所谓江湖势力,由其最大江湖势力天罗山庄统领。天罗山庄自独大以来便同秦泱、天黎、南楚三国分别签署了和平协议,是以此处多年来三国不侵。

  只是由于近日天黎联合诸小国攻打西北大国秦泱,这块梗在三国之间的鱼刺很快便会成为南楚和天黎对峙的唯一筹码。

  但这暂时还不是秦无衣操心的事情。

  马车又行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终于在天刚破晓的时候到达葛家村。天边的鱼肚白被阴云笼着,如村中的气氛一样沉闷,透出一种山雨欲来的错觉。

  秦无衣下了车。

  深秋,漆黑的夜空中霜月如钩。

  野外传来野狼的嚎叫,分外苍凉。

  一处篝火突兀地在暗夜中燃起,勾勒出火边端坐的人影,端正、神圣而不可侵犯。

  天青色的衣袍如海浪翻开,男人的身影仿若千仞高峰屹立于沧海之滨,享受惊涛拍岸的激荡也毫不退缩。

  只一眼,你便会被男人身上的高贵与神秘所折服。他就只是坐着,不看你,也能给你一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也正是这样一个男人,轻易将整个天黎江山握在手里,又在新近控制了五洲十国三大强国之一的秦泱。谁能相信他不过才登基三年而已?

  谁要与他作对,简直是不要命了。

  ——霜天晓将目光从黎湛身上收回。

  轿子停在两丈开外的树顶,叶飞霜依旧死人一般倚着轿边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黏在轿子上的咸鱼。

  四个轿夫鬼魅一般隐在四周林子里,巧妙地利用枯树和黑夜的掩护列着最简单的玄阵。黎湛的白马悠闲地拱着可吃的野草,雪丝一般的鬃毛在暗夜里好像会发光。

  霜天晓看了一圈,略显无趣,撇了撇嘴。

  叶飞霜忽然动了,虚影一闪消失在风里。

  霜天晓愣了愣,这家伙又发现了什么?再看黎湛,仍旧盘腿坐着,稳如磐石,长睫在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霜天晓恨恨地将野山鸡的骨头丢进火里:“我也去瞧瞧!”真是无趣!一个赛一个似木头,和这些人待久了,迟早得疯!

  不多时,一阵轻微的丝竹吹打才渐渐传入众轿夫的耳朵,然而霜天晓已然高声嚷嚷着回来了:“诶真糟蹋人!他们竟然抓了一妙龄少女给个糟老头子做妾,而且那老头子还……”

  叶飞霜几乎同时到达,轻盈如叶落,抱剑在黎湛两步以外,不轻不重地吐出两个字,打断了霜天晓:“冥婚。”

  霜天晓气得跳脚:“叶飞霜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话留给我说?!你这样很没意思你知道吗?!”

  然而叶飞霜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一个提气又到轿边装死人去了——用最快的速度,做最值得做的事,效率才是他的准则。意思?那是什么?能吃么?

  霜天晓恨恨地甩了甩手:“没意思!太没意思!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还是攻打秦泱的那阵日子最过瘾!这一回了天黎就什么事也没干,还莫名其妙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做什么……”

  “来接她。”

  黎湛忽然发话,清缓的声线如冰泉作响,好像因为这句话,那团火都更加明朗地跳了跳。

  霜天晓一听有情况,顿时来了兴致,紧紧盯着黎湛:“接她?她?谁?接谁?”所有人都知道黎湛虽然后宫三千,可基本都是摆设,没几个真刀真枪干过的,却原来守身如玉是为了到这野外来找女人来了?!

  还接她?!说明这奸情早就存在了啊呸呸什么奸情这么难听……

  不过这在他的认知里可是个异常劲爆的消息!

  只是他若知道黎湛还偷偷藏了个小包子,还不知道会怎么看黎湛呢。

  “她。”黎湛睁开眼,望着山下葛家村方向,目光灼灼如晨星熠熠。

  ……

  秦无衣困在梦魇里。梦魇里长剑利利,鲜血弥弥;漫天大火舔血茹命,死亡的惨叫此起彼伏……

  “无衣,快……逃……快逃!”

  “……好好保护自己,别想着为父王报仇!”

  “快走!”

  “……快!”

  ……

  秦无衣猛地一惊,早已惊出一身冷汗。梦里的场景就像她亲身经历过的一样真实。然她闭上眼睛想要回忆,记忆依旧如同被浓雾覆盖的深海,她越想踏出去,就越是迷失方向,时而还会落入海中久久寻不到归路。

  身下是冰凉的木板,周遭的空气阴冷浑浊,充斥着浊土和油漆呛鼻的味道。这又是在哪儿?

  她想起她从葛大壮车上下来,而后忽然从背后被人袭击,后脊梁一麻,眼前一黑——她撑着最后的意识想要挣扎,一个黑布袋蒙头而下,将她迎头装了个结实!

  真是防得了一时防不了永远。当时她身边除了葛大壮二人,就是骑马来接的那人,现在想来,她连那人的样貌都不大记得。

  秦无衣休息了一会儿,待头不再疼痛欲裂,这才顶着晕眩睁开了眼。

  只见她正躺在一具不大的黑漆棺材里,周身北斗七星状摆放的七颗夜明珠将她身上鲜红的嫁衣照得愈发幽艳血红。

  秦无衣抬了抬手,无力得一颗夜明珠也抓不稳。“咚”得一声,夜明珠掉落,发出一声闷响。不知道自己被埋在这棺材里多久,竟然没死,算她造化。

  秦无衣就着夜明珠的光亮打量着被漆成深黑色的棺材板,油漆却并未完全干透,而且做工粗糙,显然是仓促之间完成的。

  奇怪的是,就在她正头顶的棺材板上,竟有一个鼻孔大的洞眼。秦无衣错眼,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棺材板上竟然有不下五个洞眼。因着这些洞眼,秦无衣竟感觉到一丝丝微弱却又可感的空气流动。

  照那边缘沾上油漆的情况来看,这些洞早在上漆之前就已经有了。

  秦无衣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又甩甩头被自己否决了。这不可能……

  “什么声音?”这时地面传来一个闷闷的人声,透过地面透过棺材板上的孔洞传到这里,尽管微弱,但秦无衣仗着自己不弱的耳力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听错了,哪里有什么声音,肯定是你自己吓自己!我才可是看得准准的,这个坑里埋的是那年轻漂亮的姑娘,那可是活埋!从才到现在还不过一个时辰,哪儿那么容易变鬼?”一人对伙伴的胆小显然嗤之以鼻。

  那人挖了两铲又说:“你可不知道,我亲眼瞧见那姬娘将七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放到那棺材里!连这棺材都是我做的,姬娘还偷偷吩咐我在上头开七个洞,摆明了不让那姑娘死。”

  “还有你不知道吧?我看那葛员外死状奇怪,面上浮肿面色发青呢!前两日他还精神满满地嚷嚷要从城里艳春居再讨个小妾回来,我怀疑啊……”

  那人后面的声音太小,秦无衣就听不见了。秦无衣就着夜明珠的光亮耐心地等那两人将土破开,无论如何棺材板一掀,她就有救了!

  而此时,两里之外的葛家村,平日召开村民大会的打谷场却沦为了囚场,气氛犹为凝重。

  上百位葛家村民被扎堆捆了个结实。最前头架了一个简易的高台,赫然立着一位白衣烈烈的男子。他的黑发长长地飘扬在脑后,浑身散发着的阴诡气息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头皮发麻。

  他的手中握着一柄玉质蛇杖,森红的蛇眼发出猩狠的光芒,仿佛能吞吃魂魄。

  此刻他低着眉眼反复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好像在欣赏一个精美的艺术品——而他不远处的脚边,躺着刚刚被他处以死刑的葛家员外长子,死状惨烈,浑身千疮百孔。黑色的腥血渗入土地,秋风吹着,腥气却久久不散。

  他身旁立着一名红衣烈烈的女子,墨发如缎,一双黑眸泛着阴狠的得意,轻蔑地瞥着被单独绑在最前方的妇人——葛家员外的发妻姬氏。

  姬氏紧紧地盯着前方,倔强地不去看她那死去的孩子,然而苍白的脸色和暴起的青筋却显示着努力隐忍的愤怒和悲痛。

  “怎么?还是不肯说么?她在哪儿?”红衣女子柔美的嗓音响起,这本该令人愉悦的声线,说出的却是阴狠毒辣的话,“你家员外耕耘辛勤,给你留下的儿子也够我杀到手酸。你尽可以慢慢考虑,没了你家儿子,至少还有别家……”说着,红衣女子细长的眸子泛着阴冷的寒光一一扫过被绑住的青少年。

  “姬姐姐你就快说吧!”一个尖锐的嗓音忽然在人群中响起,炼秋霜双眼锐利一扫,下一刻众人只见红影一闪,炼秋霜已经到了那说话的妇人跟前。

  “怎么,你知道她的下落?”炼秋霜的眼眸在那妇人微微半露的酥胸前扫过,快速地闪过一丝厌恶,随即勾起循循善诱的无害笑容,“只要你告诉我们那个女孩儿的下落,我们就……”

  “就放了我?”妇人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白衣男人不过只抬了一下手而已,葛大强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还死得那么难看……

  炼秋霜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随即点了点头。

  “她就在两里外的墓地里,姬姐姐把她埋了,说是给葛员外陪葬……”那妇人惊恐地看着炼秋霜鬼魅似的微笑,感觉到炼秋霜修剪得锋利的长甲凉凉地划过她的脖颈,带起一阵战栗。她哽了哽脖子,睁大着眼倒在血泊里,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恐怕她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何她明明说出了秦无衣的下落,却还是要死……

  炼秋霜厌恶地将手上的腥血擦在那妇人娇美的脸上,锋利的指甲再次划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炼秋霜却感到分外畅快,每个毛孔都要兴奋地战栗起来!

  不多时,那妇人娇美的脸庞上划开的道道血痕便化作一道道脓痕,再也辨认不出原来的美貌。炼秋霜吹了吹干净而带毒的长甲,妖艳一笑似最毒的曼陀罗花绽放!

  出卖别人的人,就不该得到好下场!炼秋霜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你可以去找你的小情人了,这里交给我来处理……”炼秋霜悠悠转身,眼神一变——白袍烈烈的男人早已不见身影。

  炼秋霜眼中闪过嫉妒的光芒。至于这么急不可耐么!反正都埋了,何不死了干净!炼秋霜狠狠一甩手中的倒刺赤练长鞭,破空一响指着打谷场上的村民,冷声道:“统统给我烧死,一个都不许放过!”

  “笃笃、笃笃……”坟地里,秦无衣听着铲子敲打棺材板的声音,暗喜,她很快就能出去了。

  夜黑风高,坟地里阴风阵阵,唯有挖坟的两人热火朝天,激动地想着拿棺材里的夜明珠换钱,再用棺材里的美女换大钱,丝毫没有注意有人悄悄地飘到了他们身后。

  是的,就是飘。那人的衣袍几乎不动,双手背剪几个瞬间便从坟地的那头飘到了这头,忽然抬手,“咚咚”两声,两人应声而倒,听得棺材里的秦无衣一阵心惊。

  谁来了?!

  秦无衣握紧腰间的匕首,看着棺材板悄无声息地慢慢被推开。

  借着微弱的月光,秦无衣先看见的是那人天青色的宽大衣袖,深秋的夜风吹动上头所绣的翠竹暗花,莫名地有些熟悉。

  秦无衣抬眼,一道颀长而伟岸的身影正立在棺材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钩月恰在他的头顶,如一弯特制的皇冠别在他的墨发顶上,勾勒着他的青玉发簪,透出淡淡的霜色。

  黎湛就这样背剪双手看着秦无衣,好像在研究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肯从棺材里死出来。

  然等了许久,秦无衣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棺材里,维持着手持匕首的动作,一双黑丽的大眸似一头受到攻击的小兽警惕地盯着他,盯着他藏在背后的手。好像他只要敢动,她就会一刀一下将他的手给剁了!

  这样的想法不禁让黎湛皱起了好看的眉。秦无衣看他的眼神,何其陌生。

  “别睡了,跟朕回宫。”

  秦无衣茫然地看着黎湛朝她伸出的大手。

  黎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随即难得好脾气地道:“难道你要一直躺在棺材里不起来?”说着,又朝秦无衣伸了伸手。

  秦无衣犹豫地伸出手去。下山不过五天而已,她已经被骗许多次,难道她还能再相信陌生人?!当然不能。

  秦无衣搭上黎湛的手借力起身,暗夜中只见一道冷光闪过,下一刻秦无衣的匕首已经架在了黎湛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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