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倾君策之帝妃有毒 > 第二百零七章 欲擒故纵 1

第二百零七章 欲擒故纵 1


  “主上……”

  火影一落地的时候便觉得气氛不对了。

  不,还没落地便觉得气氛不对了,在一大堆高树后面,谁知道秦无衣和黎湛竟然在……

  在……

  但见光天化日,御花园中,秦无衣和黎湛二人正相拥,艳红色的曳地长裙映衬着黎湛那玄色墨袍,黑配红,正是热烈……

  谁料火影不晓得这里头的情形,一个飞身,偏偏轻功太好了,收不回,便直接撞到了两人的亲……热……

  火影的头低得更低了,只是大王也太……这可是御花园,这可是大太阳……这可是……

  黎湛一个气息不稳,差点咬到秦无衣,放开秦无衣的同时浑身的气息简直可以冻死一只猪。火影,这是第几次坏他的好事了!

  他是不是要考虑换掉这个笨蛋!寅生都知道躲得远远的!

  “说!”这个字黎湛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面挤出来的。

  火影浑身一哆嗦:“秦公子那头已经好了,请主上和秦淑嫔……一起过去……”

  “滚……”黎湛浑身寒气森森,恨不得手撕了火影。然火影已经马不停蹄地消失在视野当中。不消失?

  不消失岂不是要遭罪了?

  四人聚在四方亭,气氛有点奇怪。黎青蛾肿着两个核桃似的大眼睛,也不知道秦羽同她讲了什么,现在她的脸色倒是好了些,但还是皱着眉头,好像并没有解开心结。

  黎湛也不过倒了杯茶过去。如今黎青蛾长大了,就算他是哥哥,也该留些分寸,不能总是凡事都替黎青蛾去解决去度过。

  情这个字,每个人的坎都是不一样的。黎青蛾若是过了,才算是真正长大。只希望秦羽不要伤黎青蛾太深才好。

  黎青蛾过了一会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几人都不说话,索性叫来了采珍,回左爰那儿去。

  秦无衣黎湛和秦羽三人这才就去南轩事宜又展开了讨论。

  而那头北漠王回到驿站,刚进屋,回头便给了应焱一个耳刮子,挂满胡子的脸上全都写满了愤怒:“你看你干的好事!你不逞一时口舌之快,会有人拿着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吗?!你真是把我们北漠人的脸都丢尽了!你这么做,这不是跟天黎彻底决裂了么?”

  “决裂又如何,叔父,我就不明白了,咱们不是说好了要把黎湛拉下台,要杀了黎湛吗?怎么临时又改变了主意?我那么闹,不就是想决裂了好办事吗?”应焱心里也窝火。黎青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他,他如果不出这口气,还算是北漠的男人嘛?!

  “你是不是傻?!嗯?!你没看见今天的宴席之上杀气腾腾?你没看见今天殿里头一个个下人,就连给你倒酒的丫头都是有功夫的,你以为黎湛是傻瓜?你以为上回咱们刺杀黎湛的事情黎湛不晓得?他就那乖乖地等着你,把脖子伸过来,让你砍?!”应拓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知不知道,就在咱们俩的头顶上,就有一个我都看不出武功的隐卫在盯着咱们俩?若不是我的酒杯里倒影出他的影子,咱们一动手,第一个死的不是他黎湛,死的是我!”应拓顿时火起来。

  他所见到的那个隐卫,正是寅生。还不过是个孩子,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却不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隐卫差。而且这孩子身上有一股纯然的气息,目光清澈而无杂念。

  隐卫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此,如果他绝对听从主人的命令,那便是什么样的困难,都无法阻挡他去执行命令的脚步。

  “想报这个仇么?”战北冽不知何时却出现在二人身后。

  应拓十分紧张地看着紧闭的门窗:“你是怎么进来的?”战北冽身为南楚国师,最是性子阴诡,行踪捉摸不定的,他现在倒算是领略到了。

  “我怎么进来的不重要……”战北冽看向应焱和应拓,“重要的是……你们要不要报今天的仇……他黎湛就算有三头六臂,也该有休息的时候。而且我听说,此行黎湛要离开天黎,前往南轩。你们可知道天黎同南轩之间的路途,那可是充满了艰难险阻的,如果他在半路上出事……”

  应焱和应拓互相看了一眼:“你怎么也知道此事?”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战北冽斜斜地勾着嘴角,“重要的是,你们肯不肯继续跟我合作……”

  “合作?!哼,”应拓一听这两个字,顿时心里充满了火气,“你今日之事,便是借我们的力量来打击黎湛,坐山观虎斗,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你们知道了又如何?”战北冽丝毫不将应拓放在眼里,面对应拓的质问,反而非常坦然,“如果没有我的天机锁,你如何在这宴会上露脸?如何能够察觉黎湛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如何能够让你看看黎湛的实力?你以为黎湛是这么简简单单一场生日宴会上一个箱子,就能够打败的么?那我战北冽何必找你?”

  “你……”战北冽虽然盛气凌人,但战北冽说的却是实话。战北冽的实力,在恒源大陆五洲十国,虽然拍在黎湛之后,但确实比他应拓要强得多。虽然他应拓贵为一国之君,但谁人不知战北冽虽然只是南楚的国师,却掌控了整个南楚朝堂?

  而他的手下和眼线,早已遍布整个恒源大陆五洲十国。他丝毫不怀疑,他的人中,也有战北冽的人。所以战北冽才能那么刚好找到他们叔侄,布置了这一切。

  “我?”战北冽斜着嘴角,“如果不合作,就算了。找我战北冽的人多了去了,我为什么要找你?不就是看在北漠王侠肝义胆,勇气可嘉么?同那些眼光短浅胸襟狭隘的小人合作,当真是憋屈……”

  战北冽似乎意有所指。应焱和应拓相互望了一眼,难道战北冽说的是屠染?

  听闻战北冽队内出现了内讧,便是屠染已然开始从炼秋霜手中夺走一颗夜明珠,并且在不停地追着黎湛的人要抢夜明珠。虽然都未成,但可见其心不在战北冽这一头。

  “国师既然这么说,那我们,何不从长计议?”应拓心里也早已千回百转。同战北冽合作,相当于南楚和北漠合作。这两个国家将天黎夹在中间,南北夹击,恐怕很好成事。

  “那是自然……”

  战北冽才要说话,一个下人在门外问道:“不知南楚国师战北先生可在此?”

  听着声音,似乎是个中年女音。

  战北冽对应拓使了个眼色:“既然有人找本国师,此事先定了,王后再谈具体事宜。告辞!”

  话音未落,战北冽已然从房中消失。

  下一刻战北冽出现在院子中,将背影对着那中年宫女。

  应拓叔侄通过门缝看去,却见一个十分面熟的天黎宫女的侧脸,对着战北冽分外恭敬,似乎递上了一只用布包着的物件,看那轮廓,像是一只盒子。

  战北冽侧脸,将那盒子遮住,如铁爪一样的指头拂开上头的布,露出里头盒子精致的榆木质地,还有南楚国花杜若一角。

  “是那夜明珠!”应焱看见,惊得叫起来,却被北漠王示意噤声。

  战北冽朝应拓等人的房门看了一眼,应拓等人赶紧离开门缝。战北冽转身,回了驿站自己的房间。

  这头应拓见战北冽的身影消失,这才面带郁气:“这个战北冽,自己拿到了夜明珠却不告诉我们,想来这回要对付黎湛,也不过就是想要利用咱们的人马罢了!本想今晚找人夜探黎宫,看来也没那个必要了!”

  应拓一拍桌子,“砰”得一声桌子险些裂开。

  应焱心里也甚是不服气,只是战北冽方才那一进一出房门,这功夫他都看在眼里。虽然他狂妄,但在战北冽满前,他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也只好忍气吞声。

  那头年姑姑将匣子交给战北冽,立即离开了驿站,上了一辆小黑色的马车。不远处高墙上一个小少年正有些愤愤地盯着年姑姑的马车,不多时随着马车的行动往王城而去。

  承云殿,秦无衣正让小琴和云姑等人给自己收拾行礼。这一去南轩,渐渐入夏,且南轩的天气相对天黎来说本来就热些。云姑早些时候就开始给秦无衣准备夏装,果然早准备早好,现在直接打包带走,也方便得多。

  大家正热火朝天呢,寅生进了来,十分郁结模样:“果然是这样,她果然偷了太后东西给了战北冽!”

  秦无衣知道寅生说的是怎么回事,小琴和芷兰以及采蘩等等却有些迷糊,寅生口里的这个“她”指的到底是谁?

  “我晓得了,你告诉黎湛没有?”秦无衣笑问。寅生近来身体长得有些快了,开始出现青春期少年成长的一些特征,身材也开始越发挺拔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黎湛跟久了的原因,似乎开始变成小大人了。

  可他生气嘟着嘴时候的样子,还是这么可爱。

  寅生摇摇头:“黎湛哥哥早知道了,让我告诉你!”

  秦无衣“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一声,你也跟着去南轩,要不要采蘩替你去收拾东西?”

  “不用!”寅生却不知道为什么耳根子一红,“嗖”得一声跑得没影了,留下一屋子的人轻笑。

  “娘娘,他还是个孩子,您何苦来?”采蘩这头也早笑开了,“他的行李,想来是不多的。且他从小一个人惯了,现在要个女孩儿去帮他收拾东西,他岂不害臊么?”

  秦无衣也笑笑,眼中一抹精光闪过。寅生还是个孩子?她看不见得。这家伙也该是渐渐找个“女朋友”的时候了,这寅生老是跟在她和黎湛后面,从前没有她的时候他还可以往黎湛身边跑,现在有了她,黎湛身边有时候也不大方便。

  如果也寅生也找个女伴……秦无衣想想就觉得妙极了。只是不知道寅生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改明儿得找个机会问问去。

  这头年姑姑回到仁寿宫,正撞见底下宫女传晚膳,便示意带头的宫女将一个食盒递给她。一阵蟹肉的香味扑来,年姑姑眉头一扬,这个月份,哪里来的蟹?

  但疑惑归疑惑,自从秦无衣来了天黎之后,这御膳房每每出些奇怪的点心啊饭食啊,她都已经司空见惯了。为了这个秦淑嫔,大王颇有将个天黎都翻过来的魄力。

  然年姑姑进了殿,正见馥太后和左爰正襟危坐,见她进来扁豆全看着她。

  年姑姑故作轻松地对馥太后行礼:“奴婢不知今日左贵嫔娘娘也来用膳,这便让御膳房加菜去……”

  听了这话,馥太后面上的冷色越发重了些,直接开门见山:“下午,你到哪里去了?”

  年姑姑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改容色:“奴婢发觉近日太后的头疼病似乎好了些,所以特意让御膳房多做些新奇的菜式来,想着太后能多进食,便能好好地养身体……”

  “是么?”馥太后一双锐眼看着年姑姑,“这么说,你这是取御膳房才回来了?一个下午都在御膳房?”

  “这……”年姑姑眉头轻轻一皱,馥太后这么问,难道是有所怀疑,但她不是都吩咐好了么?应该不会出什么叉子,便道,“奴婢替太后分忧,这是应该的,是奴婢的分内之事。之事若是耽误了仁寿宫里的事情,还请太后宽容则个……”

  “哀家对你的宽容,倒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馥太后猛地一拍凤椅,“哀家问你,哀家的夜明珠呢?”

  年姑姑猛地抬头,难道馥太后她……

  年姑姑将心头的一丝慌乱压下,而后道:“奴婢不知道……今儿个不是那霜天晓进奉了太后么?奴婢就放在原来书架的位置,如今怎么会不见了呢?”

  “哀家说不见了么?”馥太后凉凉的语气,顿时将年姑姑的心口一抖!

  是了,馥太后问的是,这夜明珠呢?并没有就指明着夜明珠就是不见了的……这……

  “母后,想来年姑姑在您的宫里也算是个老人了,说不定是早就听说夜明珠不见了也未可知……”左爰一直不发话,这会儿却忽然跳出来替年姑姑说话,年姑姑有些迷糊,但抬眼间左爰的面目倒是和善,似乎就是个和事老,有意要帮她。

  这和馥太后冷然倒把表情简直成了对比。年姑姑来不及想其他,顺着左爰给的台阶便下:“没错,太后,身为您的掌事宫女,自然得为您事事留神。虽然奴婢身在御膳房,但奴婢却时刻都留意着仁寿宫的动静,所以才会知道这夜明珠不见了的事情……”

  那头一声轻笑,却是左爰。

  年姑姑心头更是一慌,抬眼间,正见左爰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只精致的榆木匣子,上头精致地雕刻着的不是南楚国花杜若又是什么?

  年姑姑顿时傻了:“这……这是……”

  “年姑姑您倒是尽职尽责,这夜明珠也不就在这儿么,您怎么就知道这夜明珠不见了?难道这夜明珠是您拿了,去给了什么人不成?”左爰这般暗示,如果年姑姑还不知道哦啊怎么回事,那就枉她这么多年在天黎后宫摸爬滚打了。

  “怎么可能?”年姑姑尚沉浸在不可置信当中。她明明打开查看过,才给战北冽送去的,怎么会……

  “这东西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左爰将那夜明珠收回,而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年姑姑,“你从霜天晓手中接过的,就是个假的。真正的夜明珠,霜天晓怎么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拿出来呢?那么多人看着,岂不是引狼入室?”

  “这不可能……”年姑姑这回说的不可能,是她伪装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棋毁一招呢?也才想起来,左爰方才看着像是给她台阶下,其实就是引着她往陷阱里跳呢!

  “来人,将年姑姑拖出去!”馥太后见事态已然明了,便猛地喝道。这颗战北冽的棋子,在她的身边隐藏得足够多年了,若是趁着黎湛还没离开天黎不铲除,将成为很大的后患!

  然年姑姑却猛地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着馥太后,猛地从腰间掏出一把晶亮的匕首:“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就去死吧!”年姑姑一招快准狠,前一秒才看见拔刀,下一秒便见那匕首已然到了馥太后面前!

  左爰面色微微一变,一边喊着“护驾”一边迎了上去!然年姑姑的动作哪里是左爰快得过的?那匕首眼看就要刺向馥太后的心房!

  就在这时,只听“噗”得一声,一把长剑猛地从年姑姑身后刺穿。年姑姑的动作猛地一顿,那匕首距离馥太后的心房不过一寸之差。馥太后忙往后一躲,年姑姑使劲往前一扎,也只是扎到了扑上来的左爰的左臂。

  年姑姑嘴角流下了黑血。潇然剑,上头泛着的蓝光,便是剧毒之光。叶飞霜进得殿来,将那长剑拔走,看也不看殿中乱做一团的情形,转身出殿,一个掠身消失在视野中。

  “爰儿……爰儿你没事吧?”馥太后怎么也没想到跟在自己身边的年姑姑竟然会功夫,而且下手这么狠,左爰要不是扑过来,这下子倒下的可就是她了。而左爰左手上“撕拉”一声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鲜血从棉絮中透出来,看来左爰这次伤得不轻,上回刚刚流产,这下又受了伤,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来人呐,叫御医!”馥太后着急地大喊。

  不多时太医了,查看了左爰伤口,也不过就是伤口深了些,都是些皮外伤,好在年姑姑的匕首上并没有毒,包扎好伤口,便将左爰送了回去。

  然战北冽那头却看着那假的夜明珠恨地摔盒子!该死的黎湛,竟然又耍了他一道!

  日子很快便到了出发去南轩的这一天,偌大的马车载着黎湛和秦无衣便出了天黎王宫。到了城门口,立即又有荆天羽等人一起来集合。

  秦无衣掀开车帘,但见人群中似乎多了一个人,并不在计划当中,是个穿戴整齐的白净少年。

  细看,才发现是荆天羽的妹妹荆裳儿,故意在脸上易了容,乍一看竟然认不出来了。

  秦无衣放下车帘:“她怎么也来了?”

  黎湛彼时正翻看着此番出行的路线,最后过一遍脑子。他嘴角一勾:“你可听说近日荆家忙着嫁女?”

  秦无衣眨眨眼,顿时明白了:“那就让她跟着吧,也好躲一躲。”

  荆裳儿,算起来也是及笄的年纪。女孩子一旦到了及笄的年纪,就可以嫁人了,若是久未定亲,人家便会以为是女方的问题,若是想要再嫁,可就难了。

  可是荆裳儿,显然不是个早婚的主儿。或者说,人家的心上人,不在这次提亲的人之列。

  “要说起荆裳儿,当真是个妙女郎……”秦无衣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道。

  黎湛那头却忽然抬起头来,眼神中颇有些危险:“你这是在夸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秦无衣一愣:“女孩儿啊……”

  “那就好……”黎湛这才放心地低下头去。若是夸男孩儿,荆天羽长得倒是有几分像荆裳儿……

  马车开动,然却有几道身影同黎湛的车队背道而驰,几个起落,便来到天黎后宫。

  天黎的天字号牢房阴暗而潮湿,长长的甬道挤满了各种腐臭菌群,两边的牢房中不如人字号牢房的吵闹,一个赛似一个安静。这里关的都是机密的死囚,家属都难得来看的。

  然而一道烈烈白衣却在这阴暗的牢房中若一个幽灵飘来。

  渐渐朝甬道的最深处探去。他手中的蛇头手杖吐着猩红色的蛇信子,仿若当真有什么杀气从中而出,那人的手仿若只有骨头,细长额苍劲有力仿佛鬼爪。

  然此人却有着一张绝世而阴诡的脸。他的五官是立体的,他的眼眸是锐利的,偶尔泛着带杀气的红。而他的嘴角,仿若用最薄的刀片割开似的,大多数时候都微微向右上角倾斜着,表示这他对这个世界的蔑视。

  牢房到了尽头没有路了,只有一堵灰霉的墙,长满了蠕动的疽,然在战北冽眼里看来,却是一幅生动的画面。任何的**和死亡,在他的眼里,都看为美。

  而白色,象征着死亡,所以他总是穿着白色的衣裳。而红色,代表着鲜血和杀戮,所以他总是带着他的用人骨做支撑的蛇头手杖。

  用手杖挥开面前的墙壁,果然发现了一间牢中牢。

  牢中牢更加灰暗不堪,一眼望去,竟看不见边际——全都是黑暗,所以没有边,没有尽头。

  然而这里头却有呼吸声。战北冽凭着高深的听力分辨着呼吸传来的位置,举起手杖,对着那艰难吐露呼吸的活物,嘴角残忍一勾,眼中猛地闪过一丝杀意——!

  手杖猛地戳向那人的心脏,快,准,狠!

  只听“噗”得一声响!鲜血……未曾流动。

  战北冽那人骨做成的手杖正在疯狂地吸食着那人身上的鲜血,渐渐染红了手杖末端。那人流出的血液,未曾滴落地上,尽数被那人骨吸收……

  不多时战北冽猛地将手杖抽出,退身如同来时一样悠闲地出了天牢。等到天光将他浑身映亮,他手中的蛇头手杖已然恢复枯骨色泽。末端只显现黑红——多少人的鲜血,才会涂染出这么一个颜色。

  “国师!”守在门口的手下见战北冽出来,便上前招呼。

  “嗯,可有异动?”战北冽的白色衣袍被天牢附近的阴风吹响。

  “回禀国师,并没有,”下人显然有些高兴,“今日这天牢中很是安静。这些人被我们放倒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

  “什么?”战北冽却猛地觉得不对劲。再也没有人来过?这同黎湛办事风格完全不符合。就算没有明着的人来,暗中的隐卫也不该没有动静才是!难道,黎湛给他摆了一道空城计?!

  此空城计非彼空城计,天牢中那么黑,他只是凭着线人所提供的线索杀的人,说不定,根本就是不是雪盏!

  而去往南轩的马车上,秦无衣正撑着下巴欣赏黎湛的“美貌”。

  而黎湛,抽空看了她一眼。最近真是发觉越来越没事干的时候,秦无衣越来越喜欢盯着他看。若不是他看向她的时候,她总是冲着他笑,他都以为她只是对着他的脸发呆罢了。

  “我有那么好看?”黎湛复又低头。虽然说了允许秦无衣看一辈子,可总是这么**裸直勾勾地盯着,眼睛不酸么?怎么看怎么觉得怪怪的。

  “好看……”秦无衣仍旧保持着托腮的姿势,“诶,你说,战北冽真的会中你的计么?”

  黎湛扬扬眉,果然不是都在看他。

  “会。”一个字,充分显示出了他的自信。

  “你怎么这么肯定?”

  “战北冽的性子极其自负,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像是傻子,”黎湛轻笑,却不带有半点讽刺,只是就事论事,一字一句似乎也并不带着个人感情,然就是这样不温不火的评价,估计战北冽听到的话,才会觉得更火,“但他又极端多疑,认为任何人都可能算计他。所以,只要给他设置几个奇怪的关卡,他就会照着你所预定的走向而去。”

  “所以你早就把雪盏移走了?”秦无衣早就在想了,黎湛若是走前没有安排好一切,那就不是他的性子了。只是他什么时候偷偷做了这一切,方才才告诉她。

  “当然,”黎湛将手中的路线图合上,闭上眼睛,所有的路线都在脑子里回放了,“炼秋霜也不在原来的地方,有的战北冽找了。”

  天牢那头,手下人只见白影一闪,战北冽又往天牢里走了一趟。只不过这回,就没有上一次的从容和淡定,倒像是一阵羽白色的阴风,从地狱吹来,一直吹到天牢的尽头。

  划开从手下人怀中捞走的火折子,战北冽看见牢房中一个被他捅死的女人,长发及腰遮面,浑身伤口凌乱不堪,还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这人,早就已经死了!

  战北冽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着,经历过上一次被黎湛耍得团团转,想不到这一次,他又被黎湛先行算计了!

  四顾牢房,只见是个小小的密室,地上铺满了干草,但此刻看起来十分凌乱,地上还似乎有拖动人体的痕迹,有血痕,一直延伸到一面墙底,那里的血迹,是往缝里流的。

  战北冽将那火折子对准缝隙,竖着耳朵听了听,果然,这面墙的另外一头,是另外一个更为隐蔽的暗室!原来,黎湛早就将雪盏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战北冽探索着这面墙,果然在墙面上看到一个凹洞,中间似乎有个手掌大小的按钮,伸手一按,果然墙面开始移动。

  “哐当!”

  然这声音却不是面前这堵墙移动的声音,战北冽回头,他来时的那堵被他轻易推开的墙,被他亲手用机关锁上了!

  T


  (https://www.biqwo.com/dudu/93/93156/5025751.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biqwo.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w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