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一个比一个蠢
沈夫人看着卢夫人那无理取闹、自以为是就知道算计人的样子，也气得不轻。
她儿子九死一生，如今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她都恨不得把那顾小姐当菩萨供起来，只求她发发慈悲，救救她的之儿。
就连个丫鬟都不敢往之儿院子里安排，里里外外伺候着的全是小厮，就怕她觉得之儿不够洁身自爱，看不上之儿，让之儿丢了这良缘。
她甚至和丈夫说着等以后之儿娶了顾家小姐，她便什么都不管了，也不摆婆婆的谱儿，只求顾家小姐看在国公府的诚意上，愿意嫁进来。
可这个人呢？
为了自己的私利，嘴上说的好听，却做如此让人恶心的事儿……
“我侮辱你？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是，我侮辱你了吗？”沈夫人说着，捂住自己的心口。
这些年日夜担忧，夜不能寐，让她身子消耗的厉害，并落下了心绞痛的毛病。
“夫人！”文敏惊呼，上前扶住沈夫人，“夫人，您快深呼吸！”
沈夫人摇着头，冷冷的看向卢夫人，她的亲妹妹，“送卢夫人出府！”
这是把卢夫人轰出去了。
“你……”卢夫人惊讶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姐姐要撵她出去。
在沈夫人话落，立即有几个婆子上前，“卢夫人请！”
嘴上客气，可行动却一点都不客气。
“你居然撵我，我可是你亲妹妹啊！”卢夫人说着，一下子推开那几个婆子，“滚开，本夫人自己会走！”
她要回娘家，她要去告状。
卢夫人刚刚出了镇国公府，卢珍儿也被撵了出来，“母亲！”
卢珍儿瓮声瓮气唤了一声，垂着头，眼眶红红的。
“没用的东西！”卢夫人怒喝一声，上了马车。
卢珍儿连忙跟着想上马车，卢夫人却说道，“你自己找辆马车回去吧！”
然后让马车去周府。
周家也算得上书香门第、名门望族，只是这几年没出什么大官，如今最大的官周老爷也就是沈夫人、卢夫人的哥哥也才正五品。
周老太爷早已经在五年前去世，周老夫人六十五高龄，连着失去两个能够光耀门楣、能够让周家依靠的外孙，最让她骄傲也最疼的外孙沈俊之也深重剧毒，命不久矣，周老夫人伤心欲绝也老得厉害，身子也不好，汤药从不敢断，也好在有沈夫人这个国公府夫人，国公爷也孝顺，时不时派人送人参灵芝过来，要是靠周老爷那点微薄的俸禄也以及周家生意不怎么好的铺子所赚那点银子，周老夫人怕是支撑不下去，早就自个断药去黄泉陪周老太爷了。
“咳咳咳！”周老夫人咳着，总觉得这两日脑子昏沉的厉害，夜里也总是梦见周老太爷。
“娘，喝药了！”
周夫人出身不怎么好，但好在孝顺，颇得周老夫人、周老爷看重。
便是沈夫人对这个嫂子也十分尊重，对她所生的几个孩子，也很疼爱。
也算是有付出，有回报。
“嗯，端上来吧！”
“我喂娘吧！”周夫人说着，端了碗一口一口喂着。
一碗药下去，周老夫人苦得脸都白了，周夫人连忙拿了蜜饯喂给周老夫人，“娘，含一颗蜜饯也就不苦了！”
吃了蜜饯，嘴里不那么哭了。
周老夫人才问着府里的事情，主要还是几个孙子、曾孙子。
身子不好，周老夫人也不让孩子们来见她，都是在院子里磕个头，请个安就好，怕过了病气。
“都好着呢，娘就放心吧！”
周夫人说着，又说起几个孙子的趣事，倒也把周老夫人逗得开开心心，气色也好了许多。
却听得有婆子来报，“老夫人、夫人，二姑奶奶回来了！”
周夫人还疑惑呢，却见卢夫人冲了进来，跪在周老夫人面前，“娘，你要为我做主，姐姐她责骂于我，我做错什么了？我不就是带了个庶女去给她看看，若是好便留给之儿，之儿身边也没个知心的人，我一番好心，她竟骂我多管闲事，娘啊！”
周老夫人听了之后，气的不轻，“你糊涂，糊涂，之儿身子刚刚好，怎可行房事儿，你哪里是好心，你分明是想要之儿的命啊！”
旧病之人最忌行房事，更怕丢了精魄。
这做姨母的却送了个女子过去，便是好心，也成了歹意。
“娘……”
卢夫人没想到，亲娘也这么说她，惊叫一声，是又委屈，又愤怒。
周夫人怕小姑子闹事儿，也怕气着周老夫人，连忙上前劝，“姑奶奶，你就少说一句吧，娘她……”
“你一边去！”卢夫人一把推开了周夫人，气的脑子都糊涂了，说起话来也是口无遮拦，“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拉扯我，连你也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是啊，我是没她那么命好，嫁去了国公府，可她命好有什么用，还不是死了儿子！”
“你，你……”
这简直是戳周老夫人的心窝子。
挣扎着起身，扑到卢夫人面前，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逆女，有你这么说你姐姐的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滚，滚出去……”周夫人说着，眼一瞪，身子便重重的往后倒去。
“老夫人……”
“娘……”
几声惊呼，虽然都跑向周老夫人，也扶住了她，却见周老夫人嘴角有血。
周夫人吓坏了，“请御医，请御医，快去国公府请大顾姑奶奶，去请老爷！”
周夫人连着下了几道命令，和丫鬟把周老夫人抬到床上，周老夫人却模糊说道，“让她滚……”
“娘？”
“让她滚！”
周老夫人加重了语气。
也明白自己到尽头了，咽不下气，只是想等着儿女、孙子、孙女，以及沈俊之、镇国公，想把周家托付给镇国公，让他以后多照拂周家，强撑着罢了。
周夫人没得法子，只能朝丫鬟使了使眼色，丫鬟上前把目瞪口呆的卢夫人给拉了出去，卢夫人回过神，想要进屋子哭诉自己知道错了，几个婆子立即上前把她拽了出去，不让她靠近周老夫人的院子。
沈夫人得到消息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沈俊之陪着沈夫人，镇国公安排马车也让人去请御医，去了周府。
到的时候，周府能回来的人都在了，女眷们掩面低泣，卢夫人跪在院子外，哭的双眼红肿。
卢家也来了人，卢大夫人更是代表整个卢家前来，见卢夫人跪在地上，卢大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静静的等着。
沈夫人看着卢夫人的时候，便已经明白周老夫人为什么会忽然病危，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极重，几乎费了沈夫人全部的力气，打的卢夫人脑子嗡嗡嗡响，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敢吼叫，因为她太清楚若是没了娘家，她在卢家不会有任何地位，也会成为京城的笑柄，“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别喊我姐姐，我以后没你这个妹妹，因为你不配！”沈夫人说完，进了周老夫人的屋子。
沈俊之苍白着脸跟上，镇国公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
御医已经到了，检查后摇摇头，“准备后事吧！”
沈夫人闻言便哭了，跪在床边，握住周老夫人的手，“娘……”
“莫哭，怜儿莫哭！”周老夫人看着苍老的不成样子的女儿，心里越发沉痛。
“娘！”
“娘老了，终归有要去的一日，只是……”周老夫人说着，看向沈俊之，“之儿！”
“外祖母！”沈俊之唤了一声，跪在床边，握住周老夫人、沈夫人相握的手。
“之儿，你能好起来，真好！”周老夫人说着，嘴角血不停溢出，气急攻心，已然五脏六腑都伤了。
“外祖母老了，终归要去，只是放心不下这一大家子……”
周老夫人的心思，沈俊之何尝不明白，“外祖母放心，只要我沈俊之活着一日，便会照拂周家一日！”
周老夫人闻言便放心了，只要沈俊之说了这话，周家便不会轰然倒塌。
也可安心的闭眼了。
周老夫人被亲生女儿气死，很快便传了出去，卢夫人顿时不止被周家厌恶，被国公府厌恶，便是周老夫人下葬也不让她穿孝服送葬。
如此不孝之人，卢家只觉得当初是瞎了眼，才娶了这么个祸害回去。
更是罚卢夫人抄孝经，不得跨出卢家一步，不然最后的下场便是被送去家庙了。
兵部尚书府
林氏得到消息，砸了茶杯，怒骂，“没用的东西！”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活该被周家、镇国公府厌恶，活该在卢家抬不起头来。
“夫人！”紫鹃低唤一声。
林氏看向她，“何事？”
紫鹃在林氏耳边低语两句，林氏立即变了脸，“去把青萍这贱丫头唤过来！”
胆子够大，居然敢偷偷怀孕。
想剩下兵部尚书府长孙吗？简直是痴人做梦。
“紫色！”
“奴婢在！”
林氏想了想才说道，“去让何嬷嬷端碗药汤过来！”
何嬷嬷专门打理内院各个姨娘避子汤，有些时候更是往避子汤里下了虎狼之药，让姨娘们再也怀不上孩子，更擅长调配堕胎药、绝子药！
“是！”
不一会，青萍被唤到了林氏的灵芝院，见到林氏，青萍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抖着说道，“奴婢见过夫人！”
“胆子倒是不小嘛！”
居然敢偷偷怀上顾昀楠的孩子，还瞒了好几个月，真是小看了这贱婢。
“奴婢该死，求夫人恕罪，奴婢一开始也不知晓有孕，后来察觉，便寻了紫鹃姐姐说明此事，夫人开恩！”青萍也不敢隐瞒。
一开始她的确不知道，那一夜后顾昀楠也没碰过她，她根本不知道有孕。
“哼！”林氏冷哼一声。
何嬷嬷端了一碗药过来，青萍明白那是去子汤，不敢犹豫，接过就喝了。
却不晓得这不单单是一碗去子汤，还是一碗催命汤。
青萍被送回自己住的房间后便血流不止，最后竟血崩而亡。
顾昀楠得知后，无所谓撇撇嘴。
“死就死了，拖下去埋了！”
至于怎么补偿青萍老子娘，顾昀楠才不管呢，因为他没银子。
想了想朝顾老太君松雨院走去，只是压根没见到顾老太君，倒是大丫鬟春竹给了顾昀楠一个荷包，“这是老太君让奴婢给大少爷的！”
顾昀楠瞧着便知道是银子，乐呵呵伸手去接，还趁机摸了春竹的手背。
感觉滑腻腻的，笑的放肆又淫糜。
春竹嫌恶不已，却什么都没说，强忍着冲顾昀楠福了福身，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却打了水用力冲洗自己的手。
顾昀楠抛了抛银子，拿着便出了顾府，去了万花楼。
林氏得到消息后，浅浅笑了笑。
她巴不得顾昀楠这样子，不然怎么显得她的儿子文武全才，优秀无双呢。
“由着他去，不过把人看牢了，别让他偷了东西出去典卖！”
“是！”
“老爷那边有消息了吗？”
“回夫人，想来明日便会到了！”
林氏顿时笑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吩咐厨房明日多准备些吃食，特别是老爷爱吃的，还有我新做的衣裳也要准备好，等中秋宫宴好穿，还有老爷的也整理妥当！”
“夫人放心吧，奴婢都准备好了！”
乾辰国永和十六年八月十二，船到了京城码头。
人来人往，码头充斥着汗味、各种货物的味道，以及来来往往的马车，接着各自的主子。
船上
顾宛若陪着艾氏收拾，艾氏很紧张，手都有些发抖。
谭玉秀东西少，很快便收拾好，她是要跟着君墨戈去王府的，有些舍不得艾氏和顾宛若，她倒是想跟着艾氏、顾宛若去顾家，可如今时机不对。
兰姿颜是船一靠岸，便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下船，甚至连给艾氏、顾宛若告别都不曾，倒是去君墨戈门口侯着，见君墨戈出来，红着脸福身，“小女见过王爷！”
君墨戈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兰姿颜，“千品侯府应该派人来接你了，去小厅等着吧！”
“那王爷呢？”
到了京城，兰姿颜倒有些有恃无恐，连君墨戈的行踪都敢过问。
君墨戈闻言，冷冷的看了兰姿颜一眼，心里也有些冒火，没见过比兰姿颜更愚蠢无知、愚昧的女子，冷喝，“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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