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禽兽,放开那女孩
再说石头和水生得到成应风的准许，放了几天假，还不像小鸟出笼，好好的玩耍一番？虽说京城热闹繁多，但他们刚来之时就被成应风扔进了军营里，眼下有这么好的机会，说什么也不放过。此刻，他们正穿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
“嗯，京城的糖葫芦就是比我们那的好吃”水生两手各拿着一串，口中嚼着，又咬了一个，石头嘴里也塞满了吃的，一个劲的点头。
“石头哥，前面又有热闹，去瞧瞧”水生瞥见前面有人围观，就想去凑个热闹。
石头好不容易消灭了手上的美食，舔了舔嘴唇，满足道：“走，瞧瞧去。”
两人嘻嘻哈哈钻进人群前面。
“好”人群中不时发出喝彩，只见一个中年大汉正躺在地上，胸口压一块巨石，只双拳紧握，憋一口气，示意旁边的一名女子自己准备好了，看样子应该是一对父女，那女子二十多岁的模样，长的倒还清秀，手中拿一柄大锤，显得有些不相称，竟然能抡的起来，手起锤落，巨石碎裂，底下的中年大汉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拍了拍胸脯，丝毫没有影响。
“好，好结实的汉子”路人都喝起彩来，水生和石头也都鼓掌叫好。
“各位父老乡亲”那中年汉子抱拳道，“在下与小女初来乍到，只是身上没了盘缠，献上一两手雕虫小技，还望各位打赏一二，感激不尽。”
当下，不少人都慷慨解囊，那女子只两手接过钱，一一道谢，石头和水生也二话不说，把身上仅存的几两银子都给了她。
“谢谢”那女子感激的谢道。
“让开，让开”忽的，后面有人连推带攘的开出一条道来，接着，一个骨瘦如柴，满眼猥琐的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后遗症，手中还故作风雅的摇着一把提着诗词的折扇，那嘴脸似乎是告诉别人，我是一个风雅的淫贼，看着就让人有大嘴巴大嘴巴抽他的冲动。
那猥琐男子眉毛一挑，向着那女子走去，眉宇间尽是猥亵，接着又是言语挑逗道：“哎哟，好一双纤细的小手，却在这抡大锤，真是暴殄天物，看的本少爷好心痛啊”说着就要伸手去摸。
那女子皱着眉头，只吓得往后退了又退。
“哈哈”猥琐男子身后的喽啰猖狂的笑着，“小娘子是害羞了，哈哈”全然无视在场的人。
那中年汉子见女儿被欺负，脸色也是一阵黑一阵白，这几个人显然就是来闹事的，不过，在京城里他们无权无势，没有办法，可别得罪了这些有钱有势的子弟，能避则避吧，这是中年汉子的想法，那汉子，只上前，把女儿挡在身后，陪着笑道：“公子，我和我闺女只是想赚点碎银，好解决温饱，不知哪里叨扰了公子，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行个方便”说罢，那汉子双手微颤着从女儿手中拿过来刚才众人打赏的碎银，递给那猥琐公子，虽然拿出这些钱他们可能要饿肚子，但是眼下还是花钱消灾的好，这些人，他们是惹不起的。
那猥琐男子玩味的看了看中年汉子递来的碎银，不屑的递了个眼神给手下的一个喽啰，那狗腿子一把打翻那些碎银，接着又是一脚踹向那个大汉的肚子，口中骂道：“你当打发要饭的呢，知道我们少爷是谁不，那可是户部尚书王大人家的公子，会在乎你这点臭钱，我告诉你，今天我们家公子高兴，想陪你玩玩这胸口碎大石，如果公子玩的高兴，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了，如果公子觉得没劲的话，你就得赔偿我们公子的损失，至于拿什么陪，嘿嘿，这小妮子倒是不错的。”
“哈哈……”其他的喽啰都是肆无忌惮的狂笑。
“你……你们太过分了，那女子只扶着被踹倒在地的父亲，眼中闪着泪花。
此时，人群中，一些胆小怕事的都已经走了，京城王尚书家的公子，他们惹不起躲的起，剩下的也是敢怒不敢言，都同情这对父女。
石头和水生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几次想出手都被旁人拦了下来，希望接下来这帮无赖不要太过分。
“怎么样？”那群喽啰奸笑着。
那中年汉子捂着肚子，强忍着痛，道：“好，既然公子有兴趣，我就再表演一次胸口碎大石。”
“爹”那女子有些担心自己的父亲。
“会没事的，爹挺的住”中年汉子安慰道。
“好，不过这次我来抡大锤，让这小娘子的纤纤细手来我可是一万个舍不得”那猥琐公子言语挑逗着，又是一阵奸笑。
待那汉子躺下，猥琐公子露出奸笑，两手只拎那大锤，却丝毫提不起来，“妈的，怎么这么重”那王公子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们几个来帮忙。”
几个喽啰七手八脚的上前，那王公子对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个喽啰顿时会意。
“哎哎哎……怎么这么重”几个人抡着大锤故作假态，左摇右晃，“咚”的一声，大锤落下，只听得那中年汉子一声惨叫，“啊，我的腿。”
“爹”那女子只哭着扑了过去，搬开石块，坐抱着自己的父亲，让人看了好生怜悯。
“哎，我说你们什么眼神，那么大一块石头摆在那里看不到吗？”那猥琐公子一脸轻松故作责怪道。
“嘿嘿，小娘子，不要伤心，跟本少爷走，我会让你开心的，哈哈”说着，身后的几个狗腿子就上前去强拉，那女子无力的反抗着，眼神近乎绝望的看着路人躲避的目光。可怜那中年汉子，腿被砸的肿了一大块，没人扶的话，很难站起身来。
“畜生、禽兽，放开那女孩”人群中，石头和水生终于是忍不住同时暴出两声怒吼。
时间似乎是瞬间凝固，所有人都怔住了，围观的人都打心里佩服这两个少年，他们吼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只是下一刻，所有人又都闪到一边，只余石头和水生满脸愤怒的立在那群无赖面前。
那猥琐的官少爷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走近石头和水生，一脸的挪揄之色，“哼，这是什么世道，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出来逞英雄，小子，你们知道死字怎么写马？”笑罢，满不在乎的招了招手，示意手下的人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摆平。
这时，手下的一个喽啰凑到那王公子耳边小声提醒道：“少爷，这京城中可是有不少王公贵族，可别踢到硬石头。”
那王公子脸色一变，随即敛起丑陋的笑容，故意探道：“我说你们两个是哪家的小子，别多管闲事，一边呆着去。”
“哼，告诉你我们是成将军手下的亲兵，看不得你如此放肆，识相的赶紧走”石头拍着胸脯道，他本想拿将军府来吓吓那群人，谁知那官少爷听罢一脸狂笑，似乎是没有什么顾忌了，“将军府的亲兵，哈哈，笑死本少爷了”心中想着，如果你说你是成应风的儿子我还敬你三分，将军府的亲兵什么时候也能站在我面前说话。
“哼，几个还愣着干嘛，揍那两个丫的，往死里打”打探清楚对方的来历后，那王公子没有好顾忌的了。
几个喽啰卷起衣袖上前，似乎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谁知，几个拳脚功夫，确是被石头和水生给撂倒了，石头和水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拳头，满脸兴奋的自语道：“想不到自己这么能打。”
这也难怪，在平安村的那段时间，他们就曾跟着吕诰天学过拳脚功夫，再加上，这大半个月在军营的训练，一人对付两三个只会耍横装狠的喽啰还是绰绰有余的。
“都是没用的废物”那王少爷急的大骂，当下心生怯意，想要逃走，却被石头和水生拦下来。
“两位小兄弟，饶命啊，你们要我干什么都行，啊，我爹是户部尚书，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官位好不好？只要放过我，什么都好商量”那人一副可怜相，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赔给这大叔汤药费”石头喝道。
“好好，我赔，我赔，一百两够了吧？不，二百两”那王公子急忙掏出银票。
“跟这位姑娘道歉”水生喝道。
“我道歉，对不起，是我下流，是我无耻”那人抽打着自己的脸，又陪笑道：“两位小哥，可以放我走了吗？”
水生和石头相视一眼，摇了摇头，满眼的鄙视，忍不住道：“这人真是太恶心了，我忍不住要打他”似乎是在询问石头的意思。
“那就不要再忍了”石头吐了一句。
两个人捏紧了拳头，对着那王少爷一顿拳打脚踢，不过他们下手也是知道轻重的，避开了要害，权当给他个教训，“滚，以后要是再看到你欺男霸女，见一次打一次”石头和水生解气道。
“少爷”几个喽啰爬起来架起被打成猪脸的王少爷，有如脚下生风，飞似的跑了。
“多谢两位小兄弟出手相救，我父女二人真不知如何报答”那中年汉子被搀扶着起来感激道。
“大叔，不必言谢，刚才那人似乎是有些背景，恐怕他们会再找你们麻烦，我看你们就不要再在京城待了，速速离开这吧”石头关心道。
那中年汉子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叹气道：“哎，我父女二人早已无家可归，一个月前，我们村子被一伙不明的贼人洗劫殆尽，连屋子都给烧了，这才四处漂流，哎，也罢，反正到哪里都是一样，我们明天就离开京城。”
石头与水生听罢，心中一怔，原来眼前的人跟自己也有相同的遭遇，想到这，石头不免有些想家了，“也不知道爹他老人家怎么样了”石头叹了一句。
水生似乎是看透了石头的心事，忽的，水生拍手道：“不如这样吧，既然你们无家可归，我就推荐你们到个去处，你们可以到那安家，不知是否愿意？”
“家？”中年汉子口中念了几声，眼圈有些红了“我和闺女做梦都想有个家，如果真有这样的去处，哪有不愿的”
石头也是一拍脑袋，“对啊，你们就去平安村，在洛水郡境内，那儿是我们的家乡，也遭了匪寇洗劫，不过那里的乡亲正在重建，大叔你到了那里肯定能靠劳动建起属于自己的家”石头有些激动。
“好好，太好了”那中年汉子似乎是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大叔，如果，你到了平安村，请你一定要替我问我爹好，村子里的人都管他叫石老爹，您就说石头在外面很好，很想他”石头说着有些哽咽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看自己的爹。
水生拍了拍石头的肩膀，也对那中年汉子说：“请你也代我向平安村的乡亲问好，说水生和师父很想念他们。”
“好好，我记住了，石头，水生，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将你们的话带到”中年汉子和女儿的眼圈早已湿了，或许他们都是失去过家园，被浓浓的思乡之情所牵绕的人，才会在心中有共鸣。
“大叔，一路小心”石头和水生挥着手，目送那对父女离开。
而此刻，街尾的一个巷子里，不时传来阵阵痛叫和咒骂，“哎哟哟，我的脸，两个该死的臭小子，总有一天要让你们好看。”
“少爷，您小心点，先别骂了，嘴都歪了。”
“放屁，哎哟，都是你们这群废物”
“是是……”
……
声音渐传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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