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祸不单行,天塌地陷
莫善文晕倒在了超市，被送到了医院。莫爱接到电话心慌的不行，是何欢让她家的司机送莫爱回了家里的医院，到医院的时候，姥爷，大舅，舅妈都在。莫善文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微笑着看着所有的人。
“妈，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
“爱爱，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发生什么事了？”
“妈，你别管我，你告诉我你怎么了？怎么会晕倒的？”
莫爱看到了姥爷和大舅都在那里抹眼泪，她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揪了起来，“爱爱，妈妈对不起你，不能继续陪你了，你记住妈妈不希望你有多成功，妈妈就希望你每天能开开心心的，找到一个爱你的男人，疼你照顾你，对不起，妈妈可能看不到你穿婚纱的那天了，不能看着我们爱爱美丽的出嫁，以后。。。”
“骗人，妈，我求你了，你别吓唬我，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别开了，妈，你知道的啊，我只有你，你也不要我了吗妈？”
“爱爱，你快起来，你妈这病。。。。你让她这段日子安心的过吧。以后大舅会好好照顾你。”
“我只要我的妈妈。。。。。。”
莫爱跑出了病房找到了医生，原来莫善文得的是宫颈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应该也就这两天了，让你妈安心的走吧，没有什么治疗的意义了。”
莫爱靠在冰冷的墙上，浑身像是被冰水浇了一样，从头凉到脚底，她想不到这么久妈妈一个人是怎样捱过那一个个充满病痛和孤独的夜晚，为什么不告诉她，她还在那里为了自己可笑的爱情每天顾影自怜，而她的妈妈却独自一人忍受着所有的痛苦。现在好了，自己就要成为孤家寡人，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爱自己了。人在极度伤痛的时候，泪腺好像也会闭塞，此时的莫爱，好像已经没有了眼泪，“就这两天了。。。”
莫爱去超市把莫善文所有爱吃的东西都买了回来，晚上在病房，莫善文看着莫爱，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不后悔的一件事，也是她即将离开最不放心的人。“爱爱最近怎么了，跟妈妈说说好不好。。。”
“妈，你还不放心我吗？来吃点这个，你最喜欢的。”
“你这孩子，这么一会儿我都吃了多少了，快别忙了。”
莫爱知道，妈妈根本吃不进去什么东西了，但是就是固执的想，希望妈妈在最后能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甚至都没有孝敬过妈妈，无论自己多么努力的打工挣钱，又有什么用，妈妈也不能跟着自己享福，她什么都看不到了，此时莫爱才真正理解那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的含义。莫善文的脸几乎已经没有血色了，莫爱知道她在强撑，她就是不放心自己。
“妈，你放心吧，我最近是在减肥呢，成效还不错吧。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是不是累了，睡觉吧，妈妈，好好睡一觉。”
莫善文转眼就睡着了，莫爱就这样一直看着熟睡中的莫善文，她害怕，害怕妈妈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她一直攥着妈妈的手，整整一夜，似乎都已经忘记了怎样去眨眼。第二天一大早，莫爱打通了汪远山的电话。
“你好，汪先生吗？我想请问您是否认识一个叫莫善文的女人？”
汪远山赶到医院的时候很狼狈，看样子是没有什么准备就过来了。“我妈在病房，她没有多少时间了，拜托你，我希望她能毫无遗憾的走。”
二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两个人，彼此都没有先说话，眼神里面仿佛有千言万语。其实，爱情很多时候是凄惨的，造化弄人，但是同样也因为她的凄惨而显得格外的美丽。你相信吗？即使过了二十年，很多事情早已经沧海桑田，但是相见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将二人带回从前，那时侯他风华正茂，她巧笑嫣然。。。。。。
莫爱一直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二人，两人没有说过几句话，全程好像只是眼神之间的交流，直到莫善文嘴角上扬的闭上了眼睛。莫爱知道，妈妈走的很安详，她没有从她的眼神看到一丝的怨恨甚至是责怪，那是一种解脱的满足。汪远山挺直的脊背好像瞬间就弯了下来，他握着莫善文的手，哭的不能自已，莫爱看着眼前这个于自己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却有无比陌生的男人，心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不恨他，但是他可怜她，因为他错过了妈妈那样的好女人，没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了。
后事安排的很简单，莫善文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交过什么朋友，只有一些老邻居来了。汪远山全程都在，莫善学认出了汪远山的时候，立刻就给了汪远山一拳，汪远山没有还手，他只是低着头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你的一句对不起毁了一个女人一辈子你知道吗？你还出现在这干什么，你还有脸来。”
“大舅，是我叫他来的。”
莫爱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她的舅妈在看到汪远山的时候似乎有一霎那的震惊，随后就再也没上跟前，一直在远处，仿佛都不敢直视汪远山的眼睛。
“爱爱，跟我回家吧。”
“你想的美，莫爱姓什么你不知道吗？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消失了二十几年的回来就想着认女儿吗？你一辈子不要想！莫爱是我们莫家的。”
“大舅，你们不用吵了，我已经长大了不是未成年，我不需要跟你们任何一个人，即使我妈不在了，我也还是有家的，我觉得妈妈并没有离开我，她还在我身边。”
莫爱已经心力交瘁了，她真的不想再理会这些事了，她现在只想回到家里，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或许她醒来了的时候，妈妈已经做好可口的饭菜，喊她起来吃饭，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爱爱，你。跟爸爸回家吧，这二十几年我都没有尽过一个当爸的责任，现在你妈妈去世了，我更应该照顾你。”
“你应该愧疚的人不是我，我不在乎你这么多年有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你应该愧疚的是你让一个女人牺牲了她的一辈子，除了跟你一起的几年，她没有男人疼，一个人拉扯孩子这么多年，她是怎么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每天为生活操劳的妇女最后病重去世这些都是拜你所赐，这个她爱了一辈子临死都没有怨恨的男人。如果不是你，她即使不会大富大贵但是也不用因为我每天为了生计发愁，她就不会生病，她就不会生病了选择谁也不告诉自己默默承受。”
“对不起，爱爱。。。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我是真心想补偿你，对了，你和那个程萧然。。。。”
莫爱惊奇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么说你早就认出我了，既然程萧然你都能查出来，我很诧异的是，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就能心安理得的对我们不闻不问的？”
“爱爱，当年我回来找过你们，是你舅妈跟我说你妈妈已经带着你嫁人了，并且他们也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还说你妈妈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让我永远不要去打扰她。”
“你就这么轻信了一个外人的话？说起来真是好笑，我记得汪呈昊好像只比我小不到一岁而已，您这感情可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啊。你放心吧，我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你可以继续风平浪静心安理得的过你的生活。”
“爱爱。。。。”
莫爱真是替妈妈伤心，家人，爱人，好像都是个笑话。
大舅说今天要一家人吃个饭，莫爱明天就要回学校了。莫爱怎么也没想到当她拎着皮箱走进莫家的时候居然看到了程萧然。
“你怎么来了？”莫芊芊看到莫爱惊讶的不行，她没想到她居然能找到外公家，她不怕莫爱跟她抢程萧然，因为她对程萧然太有信心了，这个时候他都选择回到她身边，她就无所畏惧了。但是她怕莫爱一闹起来，会把她怀孕的事情说出来，爸妈肯定会打死我的。于是她赶忙跟城程萧然使眼色。
“怎么芊芊，你们认识？”
莫爱看着莫芊芊，真的是觉得老天的恶作剧开的实在是太有技术了，看着莫芊芊身边的程萧然，莫爱更是觉得可笑至极。
莫芊芊不停的用手推程萧然，跟他使眼色，程萧然知道他肯定是怕莫爱来闹，怀孕的事情会败露，于是就跑到莫爱面前要带莫爱出去说。“你怎么来了，我们出去说。”
“出去说什么啊萧然？芊芊这是莫爱，是你小姑的女儿，你们是不是都认识啊？”
“什么？妈，我没听错吧，你说她是我小姑的女儿，就是你说的那个未婚先孕怕给咱们丢脸一直没有回来的小姑。。。的女儿？”
莫芊芊看着莫爱手里的皮箱，“那我姑姑死了她是要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的吗？”莫爱看着莫芊芊防备的眼神，真是造化弄人啊，自己是怎么躲也躲不去了。
“你放心，我不会搬回来的，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莫善学看着程萧然一直拽着莫爱的胳膊，“萧然，你们认识啊？”
“嗯，莫爱是我的学妹，之前我们一起排练过话剧。”程萧然下了很大的勇气，握着拳头说道。莫爱听了没有反驳，只是就这样注视着程萧然，好像要把他现在的样子牢牢的记在心里。
“来吧来吧，快来吃饭。来，你们三个小孩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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