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到莫家
“汪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
“嗯。”汪远山看到家长栏里面那个熟悉的名字，手就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把你查到的资料都给我说一遍。”
“是。莫爱，22岁，H市师范大学大三学生，现在和本校的大四学生程萧然谈恋爱，两人成绩都很好，几乎每年都能获得奖学金。莫爱上大学之后做了很多兼职，现在在今夜酒吧当领舞。”
“那个程萧然，什么背景？”
“程萧然和莫爱都是B县的，父母都是办公室的科员。”
“莫爱的家里情况，怎么样？”汪远山鼓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这一句话。
“只查到她母亲莫善文，是一个小学老师。好像是一个人在带孩子，周围的邻居都没见过莫爱的父亲，也从来没听她说过家里人。”
“好，你先下去吧。”
善文，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汪太太。”
“出什么事了吗？”
看样子当年的事是要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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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爱，五一放假不要打工了，回家吧。。。。。。。”
“妈，怎么了？想我了啊？我打算这几天去促销手机呢。”
“我想你跟我去趟你外公家。”
两个人拎着好多营养品，到了大门口，莫爱看莫善文手都在抖。
“等一下进去，别人讲什么都不要乱说话。听到了吗？”
“恩，知道了妈。”
一进院子，莫爱就看到了一个正在浇花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后背略有点驼，听到有人来，莫峰转过头，老人的五官十分有棱有角，一张国字脸隐约都能看出此人的正直严谨。看到来人，老人的表情在一瞬间就有了千万次的转换，惊讶，惊喜，无奈。而转眼看莫善文也仿佛有千万句话难以表露的感觉。
“爸。”叫出这一句的时候，莫爱感觉眼前的这个老人一下子就苍老了好几岁。
“回来了，进来吧。”
“外公。。”
“哎，哎，真快啊，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快坐，吃点水果。”
“好嘞，谢谢外公。”
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安静的好像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莫爱坐在那里觉得尴尬的不得了，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爸，我们回来了。哟，天呢！这可真是稀客啊。”
“善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打声招呼呢？现在在哪呢？过得怎么样，你这丫头这么多年就逢年过节打个电话，你把我们都忘了是吧？”
“大哥。”
原来这就是妈妈的大哥和大嫂，“舅舅，舅妈。”
莫爱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对于亲人之间的感觉她几乎是没有，今天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亲人，激动的好像有点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啊，这都长这么大了啊。看你这长相有点像你外婆年轻的时候呢，是吧，爸。”莫善学亲切的说道，
“对了，你叫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呢。当年你妈带着你离家的时候，可是连名字都没取呢。”
“哦，舅妈，我叫莫爱。”
“莫爱，莫爱，这名字起得可真好。”
“晓云啊，你去弄点饭菜。”
“知道了爸，这家里啊，就我是个劳碌命，这多两个人，我还得再去买点菜。我去趟市场。哎。”说着，就扭着腰出去了。莫爱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舅妈根本就不欢迎他们娘俩回来，气氛一下子也变的尴尬起来，可是大舅和外公都没有一个人，对刚才舅妈的冷嘲热讽来个解释，看妈妈，面无表情，好像已经习惯了。
“爸，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现在身体还好吧？”
“还好，退休后没事和一些街坊下下棋，闲来种种花，打发打发时间。”
“善文，这么久你都不回家看看，我们想找你都找不到，你就带着莫爱人间蒸发了一样，打电话就是问问家里怎么样，想要问你那边的信息却比登天还难。”
“大哥，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让你替我尽孝。”
“你别这么说，照顾爸是我应该做的，哎，要不是当年你嫂子。。。。你也不能这么多年在外面，算起来，是我这个当哥的对不住你。”
“当年的事就别提了，对了大哥，我想去我原来的房间看看，你陪我过来一趟。”
莫善文看着原来自己的房间，如今已经看不到当年的样子了，粉色的窗帘，公主床，到处都是少女的味道。
“善文，这个现在是芊芊的房间，你看你这么久没回来，芊芊每次放假回来都要在爸这住一段时间。。。”
“我知道的哥，我把你叫过来主要是有件事要拜托你。大哥，咱妈走的早，记得那时候我是六岁，你十二岁，我当时什么都不懂，爸上班忙，都是你在家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我。”
“善文，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哥心里更难受了。你也知道你哥没什么大能耐，三十岁了才娶上个媳妇儿，你大嫂她这个人吧。。。”
“行了大哥，你别说了，你娶媳妇晚这和我也有很大的关系，我当时小，就怕你找了媳妇就不管我了，一给你介绍对象我就捣乱，哈哈，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善文，这么多年，你还是一个人吗？”
“恩，还是一个人，大哥，莫爱这孩子打小就我一个亲人，除了我，她没享受过一天亲人的关爱。这孩子命苦，今天，我回来，就是为了她的事。”
“好，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我没多少时间了，前一阵子查出宫颈癌，医生说顶多半年吧，如果我走了，我希望你们能帮我照顾爱爱，这孩子从小就没享受过亲情的温暖，如果我走了，她就真的是一个人了。能不能请你帮我照顾她，我就这么一个心愿。”
莫善学看着妹妹，这个从小他都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二十年别离后的见面，居然得知这样的消息，
“善文。。。。你怎么不早点回来，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病的？我们去城里检查，看看有没有救好不好，善文。。。”莫善学忍不住大声的哭了起来，莫善文怕外面的人听见，忙说：“大哥，小点声，我不想让爸知道。大哥，你能答应我吗？”
莫善学看着妹妹祈求的眼神，“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还有，这么多年其实每年过年之前我都会偷偷回来看看你们，爸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旁边没个人照顾也是不回事，以后，爸只能拜托你了。反正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尽到一个做女儿的责任，就让爸一直觉得我不孝吧。”
“善文。。。”
“莫善学，过来帮我择菜，干嘛呢？快点。”
“知道了！。。善文，你快过去和爸说会话，其实他一直都很想你，经常拿着你小时候的照片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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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善文啊，你现在在哪里呢？有没有再找个人那。。？”
“我和莫爱在B县，没再找。”
“你这孩子啊，从小就要强，都怪我当年没有帮你把好关。哎，这次回来能呆多久啊？”
“我们呆两天就走了，爱爱还得上学，等过一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呆了两天，莫善文母女住在客房，莫爱对这个房间的东西一点都不好奇，满满的粉红色，到处都是娃娃，再就是服装杂志，一看它的主人就是个爱美的小女生。别人的东西，出于礼貌碰不得，莫爱也没有细看，如果她仔细看过，她就会发现，原来这世上还真是有这么巧合的事。住了两天，莫善文就带着莫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莫善文走到莫峰面前，紧紧的抱住了他，“爸，女儿不孝，不敢奢求您的原谅，您照顾好自己，不用想我。”
莫善学哭的最严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莫爱还在心里想着，大舅和妈妈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啊。
这两天下来，莫爱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家人，听说大舅他们还有个女儿也在上大学，只不过放假没有回来。本来想问一下叫什么名字在哪所学校的，但是舅妈好像不太想着告诉他们，一副粘上他们就是麻烦的表情，莫爱是真心不太想跟她说话。
莫爱从小对于人情冷暖再了解不过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在家里面吃饭不是只有自己和妈妈两个人，每年过年的时候，妈妈都会包饺子，两个人坐在桌旁，听着外面的炮竹声，即使电视面的节目再热闹精彩，都难免显得冷清。虽然，自己还是不怎么习惯和他们相处，但是她想，会好的，慢慢一定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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