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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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筋欲爆，眼盲心却不盲。
冲着尤吹站立的方向。
“翁！”
云巅的一记重拳带着风声狠狠冲出。尤吹一愣，因为自云巅失明后，他与这个表弟从未交过手，云巅是他姑姑家的孩子，从小姑姑与姑父就都去世了。他们这一辈的孩子很少有对这夫妻留有印象的。而姑父家族甚小，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各个方面与自家都无法相比。更让其感到鄙夷的便是云巅现在已然瞎了，而且啸眼还从未起动。修炼的级别始终停留在啸体二重，就是楚楚在他面前也是高手。更何况云巅的家里仅有一个年迈的爷爷在照顾他，那老头平日里冷漠孤傲，难以接近不说，家业无非就是拥有一规模极为寒酸的铁匠铺。处于这样糟糕状况中的孩子无疑会是这无尽呼啸大陆上被嘲弄的首要对象。
呼啸大陆，顾名思义，只有呼啸而起的超凡实力才会立足于此。否则，一切皆为笑谈。
虽然与云巅这样的弱者进行正面交锋无太大意义。但此时，云巅的拳头砸向了自己。尤吹只是一愣，继而轻蔑的冷冷一笑道：“云巅，刚刚砸裂个树干就不冷静成这样，你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癫子。”
云巅出拳速度极快，同时回答道：“尤吹，就别甩词了。今天我这个瞎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闭嘴。”
“让我闭嘴。哈——。”尤吹鄙视道：“真要是闭了嘴，我还能叫尤吹吗。”
面对云巅的正面攻击，尤吹纹丝未动。云巅虽看不见，但他的灵魂感知力要比常人强悍许多。感觉尤吹站在那没动，他暗道：“这小子还真没把我放在眼里，刚刚对付楚楚时他还晃荡两下呢。好，既然你不跟我来直接的，那老子就跟你玩简洁的。”
“哄！”想到此，云巅果断改变出拳路线，直奔尤吹下体的中间部位。
尤吹正以一副傲慢姿态迎接云巅的拳头。没想到云巅出拳路线是这曼妙的弧度。他不敢怠慢，急忙躲闪，边躲边叫唤：“哎，哎，哎，你这个瞎子。是不是瞎的太离谱了。”
两年没跟云巅逗上一逗。记得他们五、六岁时没少因为发生冲突互相撕扯到一起，但那都已成为故事。并且大半是因为他看见云巅与楚楚在一起玩儿而心升妒意，没想到仅仅两年，这云巅竟然学会了搞阴谋诡计了。
“刷刷刷。”尽管尤吹是左躲右闪，云巅的拳头仍然肆意在他的下体掏来扫去。见一时间不能命中要害，他干脆在尤吹其中一条大腿的内侧狠狠扭了一把。
“妈呀。”尤吹疼的是一声干嚎。要知道这云巅刚刚砸裂了好粗的一颗树干，劲头正处于膨胀期。这一扭不要紧，直疼的尤吹是躺在地上一阵乱滚。
紧接着，云巅便胡乱的在尤吹的屁股上一阵踢打。
尤吹出师不利，不敢再玩深沉，他就势抓起一把尘土向云巅的眼睛上攘去。这举动忽然提醒了云巅，尘土对于已经失明的眼睛带不来什么伤害，而对于一双正常眼睛就会产生效果。想到此，他也弯腰去抓尘土，向尤吹的眼睛攘去。果然，尤吹的眼睛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瞎子，疯子，癫子???。”尤吹一时间被气的不知怎样形容云巅适合。他边骂边用手揉起了眼睛，气的在地上又是跺脚又是乱蹦。时而飞出身子欲要踢倒云巅，但双腿也都徒劳的踢空。
“瞎子，疯子，癫子???。”他叫骂着，胡乱的发泄着。
这情景让围观的孩子想忍住笑都难，一个个用小手捂住嘴用力憋着。他们相互间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使劲眨动着已经笑的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
云巅听见这些动静实在很热闹，不由晃荡了一下城堡发道：“尤吹，你倒是吹呀。”说话间，他的手仍未闲置，趁着尤吹揉眼睛时，他干干脆脆的去继续完成刚刚没有完成的一个简洁动作。那就是直接用拳头去掏尤吹的下体。
“既然老子没你功法玩的深奥，那就费了你。”云巅暗道。
长久以来，他生活在尤吹等人的欺侮下，他忍的太久了。
云巅的拳头再次向尤吹的下体逼近，正在揉眼睛的尤吹本能的将来范的拳头夹在两条大腿之间。
“我的天呀，真是好险。”尤吹心里着实惊慌不已。暗道：“跟个废人玩，当真要加些小心才是啊。今天的云巅，也未免玩的太简洁了吧。”
拳头失效，手腕被对方夹住，但云巅感觉自己的手指仍很灵活。“索性老子就跟你玩的再简洁些。”心中边想边将几根手指同时向上一抓，目标便是尤吹身体中最为宝贵和直接的区域。
“哎，哎，啊！???，云巅，你，你到底是瞎子还是疯子，怎么逮哪划拉哪呀，没完了呀。”这回尤吹可真是急了，他不再揉眼睛，急忙弯腰用手擒住了云巅正在乱抓的手指，云巅被对方再次牵制，他晃荡了一下城堡发型，便将另外一只手也派上了用场，因为刚刚在砸树干时他的手已被弄的鲜血淋漓，所以这只手便抓起尤吹的衣袍一阵擦拭，转眼间尤吹所穿的浅色衣袍便都爬满了血痕。
“云巅，你这是究竟要干什么呀？”由于心疼自己的华丽锦服，尤吹的注意力又分散到衣服上，无暇顾及对手。眼睛使劲咔吧着。同时一脚便将云巅乱抓的那只手给踢飞了。
“去你的吧。”尤吹边踢边骂。尽管他是这群孩子的老大，但他毕竟只有八岁。看见自己喜爱的衣服被云巅的手弄的脏兮兮的，平日酷爱整洁的他着实被对方激怒了。他也伸手去抓云巅的衣服——那件飘动美丽的云衣。
“今天我要你云衣变成红衣。”尤吹咬牙道。边说边抓住了云巅的云衣。发疯似的连抓带扯起来，他急需报复，急需让云巅的衣服同样出彩。但他继而愣住了。尽管他抓扯了半晌，那件云衣依然没被染上任何色彩。仍然无风自动，飘渺美丽，神秘莫测???。
气呼呼的出着闷气喘了良久，使劲眨动的眼睛也舒服了几分。尤吹终于停了下来问道：“云巅，你爷爷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件衣服？这分明是个宝贝。”
云巅显然已经任由他撕扯了许久，见对方不再乱动，不由悠悠道：“你打听一件与你无关的事情有意思吗。”
“只要是宝贝就与任何人都有关。”尤吹强词夺理道；“因为，我想要。”
“你想要？”云巅道：“你想要的东西多了。不给。”
“给我。”尤吹蛮横态势上升。
“不给。”云巅一字一顿。
“给我。”尤吹的脸皮还真够厚。此刻，他早已将自己衣服被弄脏一事忘的干净了。
“尤吹，你可真不要脸。”此时，刚刚将两个小辫子由树干裂缝里弄出来的楚楚重新点燃激情。她大声训斥着自己家族里的这个败类哥哥。“你竟然想要人家的衣服，真给咱们尤家丢尽脸面了。”
“咱们尤家？”听楚楚一言，尤吹不由咂咂嘴道：“楚楚，你可是我家捡来的野孩子。”
“哄???。”
‘野孩子’三个字再次引得围观孩子的讪笑声。楚楚的脸上却瞬间挂满了泪痕。她伤心极了，绝望极了，她没想到这个与他从小玩到大的哥哥如此出口伤人。
“别哭。”听到楚楚的哭泣声，云巅劝道：“像他这种人是什么都能说出口的。何必在乎呢。”尽管他在安慰，但楚楚最终还是大声哭个没完。边哭边问云巅：“云巅哥哥，为什么我们的亲人待我们都如此冷漠。这究竟是为什么。”看来她很不解。所以很伤心。
云巅却明白。尽管他与楚楚是同龄。但坎坷的心路历程早已让他具备了一份过早成熟的心智，他继续劝楚楚一句：“弱，因为我们弱。就要遭人欺负。”然后，他轻轻的拍了拍楚楚的肩头，像是希望拍醒她。
“呵呵，还挺亲密。”见云巅与楚楚彼此关爱，尤吹妒意又起，但他还是尤为关注云巅身上的那件神秘云衣。“这衣服飘飘呼呼，定是有些来头。”他心中暗道。
继而，他心升一计，手指向那颗刚刚被云巅砸裂的粗树干问道：“云巅，那树干可是你亲手砸裂。”
云巅不语，只是点点头。
尤吹又道：“既如此，你爷爷已允许你继续修炼。”
“这是云巅哥哥的家事，与你何干？”楚楚讥讽道。
尤吹笑笑道：“当然有关。因为云巅既然接着修炼，就可以接受我对他的挑战。”
”挑战？”楚楚道。
尤吹得意的点头道：“对。我要你的云巅哥哥接受我的挑战。因为我相中了他身上的那件云衣。”说完，他走到云巅的面前，眼睛定格在那衣服上，一字一顿对着云巅道：“这衣服配在一瞎子身上怎么看都是有点可惜。若是穿我尤吹身上吗——。”他拉长语音的同时，头转向后面围观的一群孩子，这都是平日里捧他臭脚捧的颇为习惯的同伙，见他们的老大此刻在用眼睛看他们，自然各个都是一副随帮唱曲的模样，其中一个瘦高个子的小孩儿抢先道：“这云衣若是穿在咱老大的身上，定然会格外有趣。”
尤吹听罢皱皱眉，显然他觉得对方有些用词不当，但总算是在给他捧场，他还是咧咧嘴。继而又将头转回来，对云巅道：“怎么样，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接受我的挑战吗？”
云巅面部漠然。不语。
楚楚欲要还击，却被云巅示意拦下。
沉默。良久的沉默。
尤吹讨厌这沉默的气氛。但很快他意识到什么，继而道：“当然。你也可以提出你的条件。例如，你向我要些什么东西。只要你赢，我也可以满足你的条件。”
这番话不禁令云巅心下一动，他摇晃一下城堡发型，道：“我也可以提出条件？”
“对。这才显的公平。”尤吹语落，云巅和楚楚不禁一惊，因为像尤吹这种蛮横之人，是很少讲究‘公平’二字的。
“闭嘴。”云巅道。声音很小。几乎令尤吹没听清楚。
尤吹道：“你刚刚对我说什么条件？”
“闭嘴。”这次云巅的声音增大了许多倍，为了让尤吹及其他人听的更加清晰些，他向着天空狂喊着：“闭嘴。我提出的条件就是让尤吹从此闭嘴。不再叫我瞎子，癫子，疯子。不再叫楚楚野孩子，不要叫，不要叫，不要，不要，不要???。”
由于激动，云巅边喊边涨红了脸颊???。良久，他停止了几乎堪为歇斯底里的喊声，渐渐，一丝咸咸的液体流进嘴角。
有声过后是无声。
此处无声胜有声
不知何时，楚楚的脸上也挂满泪。有些孩子的脸上也挂满泪。
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楚楚抹去一把泪水，担心道：“云巅哥哥，他可是已经修炼到啸体四重，而你的啸眼还未曾打通。你接受他的挑战，能行吗？”
云巅并未回答楚楚，而是将一双看是毫无内容的眼睛定格在尤吹的身上，继而道：“一个月之后。你我相会在月牙峰。我接受你的挑战。”
“一个月？怎么可能？”楚楚瞪圆了眼睛：“云巅哥哥，你要想清楚了，你输了是要给他云衣的。”
“一个月是短了些。我给你半年时间吧。”尤吹佯装大度道。因为他觉得他们之间实力相差的那么悬殊，一个月的时间进行挑战，明显会被外人以为他有意要欺负云巅。
“一个月。月牙峰。”云巅似乎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他坚定道：“我输。给你云衣。你输。给我闭嘴。”说到此，他用手狠狠指指尤吹补充道：“永远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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