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艾尔厄,罪恶的故乡
11艾尔厄，罪恶的故乡
“全员准备虫洞跳跃！”李奥对着广播话筒喊了起来。视野中卡赫特星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爆炸几乎就在一瞬间。李奥咬着牙关，现在开始准备虫洞穿越，最好的情况下也需要两分半，海盗身份和预算问题，能够申请到的虫洞路线也非常有限。
“Eric，把两分钟以内能够申请到的虫洞线路给我列出来。”
“梅尔斯，准备一分半内虫洞跳跃。”
“三角，你单独用Eric部分主机检测卡赫特，两分钟以内爆炸波提前到达报告。”
命令一条条发布下去，莉兹看到的海盗基地里每个人都有条不紊的行动了起来，侧翼待命的小型飞船被收入主仓，飞船外部从普通防护的灰色变成了适用于虫洞跳跃的银色。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分钟，李奥正在检查申请到的虫洞路线。
“这个吧。”莉兹指出了屏幕上其中一条，“虽然靠近维希星系边缘，但是跳跃过去能找到艾
尔厄的对接点，顺利的话能够在维希巡逻飞船发现之前到达艾尔厄。”莉兹面容平静看着李奥。“再怎么样你好歹也是救过我一命，况且我和你在一条船上了，没有必要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李奥深深看了她一眼。
“Eric准备，第三条线路，前往维希星系边缘，把海盗情报网上的维希巡逻时间表找出来。”
“李奥，还有不到二十秒。”三角竖起他的尾巴示意。
“知道了。”李奥额头上是隐约可见的汗水。“检查舱外，所有人舱内就位，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李奥对着自己手腕计时，零字出口得意瞬间。虫洞跳跃熟悉的失重感布满全身，几秒种后飞船舱外的景色变成了线条扭曲的星系图。
距离卡赫特星球不远处，一队特兰斯巡逻舰缓缓开来。
“最近主星上安排谁去蓝星上主持开发工作？”舰队上负责人A正在和主要负责人B八卦。
“是第五继承人赛兰斯殿下，没有意外的话第七继承人露西亚殿下也会过去。”说完B负责人暧昧一笑，“他们俩也算是合并资源了，虽然和无论如何也不能和第一继承人克劳尔殿下，不过几个原始资源丰富的星球会被列入其他几个继承人遗产列表里，毕竟克劳尔殿下和其他继承人的关系不是很好。”
“不是很好，我说你用词是不是太谨慎了，你忘了当时其他继承人的顺位为什么会集体提升一位了吗？”更不严肃的负责人A挤眉弄眼，两个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报告，前方检测到星球爆炸，爆炸余波将在四分十秒后到达侦查舰，是否立刻申请虫洞避难。”前方检测屏幕里传来了冷冰冰的机械女声。
两个负责人对视一眼，“之前只是接到报告蝠鱼聚集，疑似海盗集会，这是散会了还是他们玩脱了？”
“赶紧准备返回母星汇报！”负责人A用拳头捶打控制器。“这种级别星球爆炸很可能会形成新的黑洞，黑洞一旦形成，周边航线，巡逻布防统统要改，你这个月要准备的文字材料有这么厚！”负责人A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负责人B看了一眼就爬在桌上装死了，“不是吧，上个月刚刚熬夜写完的巡逻日志统统要修改？”
“不过能从眼前的爆炸想到这个要准备的文字材料，你的思维还真是跳跃啊，哈哈。”
负责人B勾着A的肩膀，嬉皮笑脸，对着下属汇报已经准备好虫洞跳跃漫不经心点了点头。
“这就是为什么我是负责人A，而你只是B。”负责人A一脸严肃。
莉兹靠在巨大的舷窗上，看着窗外扭曲的风景。低级虫洞边缘非常不稳定，敢于给通缉海盗提供虫洞不法商贩，居然售后服务有口皆碑，甚至客户满意率远远高于特兰斯星名下三大主流供应商名下。本来提供给海盗的虫洞，哪怕出了问题，多半也是投诉无门。不过细细想想也是有原因的，海盗使用的虫洞，只要有命到达就行了，哪怕舱外擦伤破损一些也不太会计较。
而作为主要虫洞供应商面对的客户挑剔度很高，我们稍微选择几条近期的投诉内容给大家分享一下。
“稳定度太差，飞船尾部出现了十公分的掉漆，差评！以后不用你家虫洞了！”
“虽然虫洞稳定度很好，临时提出申请安排虫洞速度很快，但是到达目的地后心情总是不开心。后来想起来，那天穿越时候两边的扭曲的花纹不是我喜欢的，希望贵公司以后能够改进。”
所以我们还能对此说什么呢？
“对不起。”李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莉兹的旁边，靠在了舷窗的另一边，两个人的倒影重叠在了一起。“没能让你救下麦克白，对不起。”
莉兹闭起了眼睛，“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你，我们没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话。”
“那个时候没能放手，你会遗憾。及时你知道这也不一定能救回麦克白。”李奥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语气里的停顿，他小心斟酌着词汇。“下一次，一定不会让你……”
噗一声，莉兹轻轻笑出来，“你知道麦克白第一次飞船驾驶考试为什么没有通过么？”李奥静静的等待，没有说话。
莉兹做了一个鬼脸，“第一次没有通过，因为他忘记系安全带了。第二次没有通过因为他混淆了虫洞跳跃和降落的按钮，第三次没有通过因为他弄错了智能考官的指示，非要在轨道中央紧急迫降。”
“说不定我们到达艾尔厄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大声抱怨为什么我们总是迟到呢。”
“谢谢。”
李
奥揉着莉兹的头发，“那句我们蓝星人常说的话怎么讲的，对了，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莉兹飞起一脚把李奥踹的倒退三步，“我修饰了很久的发型，再弄乱一次你就感受一下我在贝哈鲁的成名绝技吧！”莉兹甩着有些散乱的如同哺乳脊椎马科动物尾巴一样的头发，昂首挺胸走开了。
十五个小时候，维希星系边缘，一艘鬼鬼祟祟的小型飞船靠近刚刚到达的舰群。
“艾尔厄坐标要伐？”对方操着浓重的口音在呼叫器里问道。
“要夺少钱那？”Eric快速用同样口音回复，讨价还价熟练程度要比非智能程序的智慧生物熟练的多。“其实这种包括尝试分析，再尝试直至到达底价的运算，其实计算量很小，XD。”态
度嚣张的智能程序给人形智慧生物又一次发出了挑衅。
李奥转身背对着Eric的屏幕，试图从记忆里删除那个灿烂的笑脸。
“不过这几次虫洞跳跃下来，经费预算花的差不多了。之前老大带着大部分货去出手还没有回来，我们在卡赫特耽误太久，最近都没有行动。”李奥看着莉兹欲言又止。
“所以你想赖账？”后者显然对这种表情很熟悉。
“咱们蓝星人对蓝星发誓，赖账这种腐蚀我种族的球外不良行为绝对不能成为蓝星人堕落的开始啊。”李奥迅速动用脸上44块肌肉，做出你怎么能带着有色隐形揣测别人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啊，钱肯定会还你，不过因为我司流动资金紧缺，所以还款周期会稍微延长一点，请问莉兹小姐对此是否有反对意见？”
莉兹带着神秘的微笑眨眨眼睛，“可以，安全到达艾尔厄后，不收你利息。如果你答应艾尔厄
“？”
莉兹咬着下嘴唇，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水晶瓶，里面是大半条闪着微弱蓝光的线状物。
“！”
“职业习惯啊，你让我吞咽的时候，发现自己多抓了半条，就收了起来。据你说这玩儿很难得，我估计在黑市上大概能卖个好价钱，”
“姐姐姐姐！我帮你卖了算我三成佣金好么，姐姐，都愿意给你当保镖了还信不过我嘛！亲情价，二成！哎，别走啊，一成，一成也行啊……”
W海盗团离开不久，已经把到账的红币转账走的口音外星人就遇到了维希星际走私检查舰。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这里周围好像没有什么服务中转星球吧？”全身制服，但是口气只是比强盗好那么一点点的人形检察官质问着船上全体成员。
“厄们的船燃料不足了，暂时停靠在这里，没有违反星系法律吧？”一个疑似戴斯星人混血或者基因改造的船员站了出来。“今天怎么多出来巡逻了一趟，真是走生殖器的背！”最后一句虽然低，但是居然也听得清楚。
检察官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钟,举起了手里的爆能枪，几乎在一瞬间，刚刚发牢骚的那个船员被爆成了一滩血浆。
“现在用你们身上所有的听觉器官听清楚了，4个小时内，黑发黑眼的蓝星人，见过没有？”
黑市坐标兜售商静默了片刻，随即发出嗡嗡的讨论声。
维希星际边缘巡逻向来都非常准时，极少有加班的风格，巡逻队标准配备神经□□，这次荷枪实弹的来人显然不是巡逻队，最近没有听过说有重要逃犯啊。
人群后走出来一个霍克星老人，带着敬畏打量着这队把自己保卫的黑衣人。
“小人们是做黑市生意的，大人想必已经猜到了。”老人注视着领头黑衣人缓缓翘起的嘴角，咽了咽唾沫，“但是小人们确实没有见过您说的这个人。”
“哦，那现在不需要你们了。”领头黑衣人做了一个转身的手势，那一瞬间所有的黑市船员都偷偷送了一口气，下一秒所有的黑衣人都拿起来了爆能□□扫射起来，狭小空间里充满了痛苦的哀嚎。领头黑衣人拿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墨蓝色头发和锋利的眉眼，像是享受一样呼吸着空气里血腥味。
身后的哀嚎渐渐平息，只有偶尔一两发补枪的声音。一个黑衣人向自己的头领简单汇报了结果，“少爷，已经结束了。刚刚搜查过，四个小时内共有16批舰队通过这里进入黑市”。墨蓝色头发的头领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用耳语一样的声音对自己说，“逃到黑市去了吗，真是有趣的结果。”
“准备一下，我们也去黑市。”
“是的，少爷，不过我们是用什么身份过去，如果用维希走私检查的名义恐怕……”下属带着头盔，看不见他小心翼翼的表情。
“当然是海盗的身份最方便，去准备一下。”被称为少爷的人随手把黑色的头盔丢在了血污里，走出了黑市舰船，留下杂乱的血脚印。
资源最贫瘠的地方，被开发前几乎没有任何有进化可能的智慧生命，至少在官方记录上而言是这样，因为始终处于移动状态，坐标难以标记，所以运营资源形成中转站也几乎不可能。但是这颗行星注定要在某些方面大放光彩。
它无视引力，不规则移动的特性被看中，大量的资源和非法物资被转移到了上面，刚开始被用作海盗信息物资交换的非法中转。随着星球的建设和发展，粗糙的临时建筑被拆除，豪华休闲中心，适合情侣的大型游乐场所，适宜各个种族性别的人体交易场所，这里聚集着不同技能的雇佣兵，心怀野心的流亡者，反对派武装，大肆兜售抢劫所得的海盗，一夜暴富的黑心商人。你几乎可以在这里任何你像做的事情，找到任何你想找的合法不合法的东西，实现任何的梦想，前提是你有足够的金钱，或者有与之等价的东西交换。
W海盗舰队就是这个时候到达艾尔厄的。
体检包括体表病菌和病原携带，包括简单的消毒和相关体征，这是一项无差别执行政策，不因为你星际超级买手的地位而改变。当初设定的目的主要是防止致命病毒流入，遇到名流失踪也有相应应对方法。但是所以对于很多流离失所来黑市冒险混饭吃的人来说，进入黑市让他们获得生命里第一份体检报告，在这个犯罪合法化的星球上天天上演着慈善家挂在嘴里的善意，真是是特别讽刺。
莉兹走出满是清洁气体房间时，李奥已经等在大厅里面了，地面上有之前生物留下的巨大的爪
印，慢吞吞的扫地机器人眨巴着眼睛看着各位来宾。
“欢迎来到艾尔厄，请各位来宾收起你们的随身武器。自由星球艾尔厄不允许将武器暴露在视线范围内，请各位来宾注意自身安全和随身财物，我星不对盗窃、抢劫、人身安全负责任，希望各位在我星愉快享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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