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近灵之体
场中终于安静下来了，虽然仍是一片狼藉，可是也总算解决了眼前的困境。
此时，那个老者依旧呆立旁边，只是眼神古怪的盯着石头，似乎是一种崇拜，也似乎是一种狂热，眼睛里的神情很复杂。
“哥哥、哥哥，那个老头怎么总是盯着我看？”
石头指着老头问道。
王一当然也发现了，自从自己将石头从九天镜内部空间带出来，那个老头的眼神就变了。
王一和石头缓步来到老人近前。
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个老人，王一却并未产生多少仇恨，王一觉得，事情的发展其实就是它所应该的发展一样，并不是受到某个人控制。
蚩东川也算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那么作为他的养父，找自己寻仇也是理所应当、人之常情。
“好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是？”
看见王一和石头走到近前，老人手指着石头，神情激动的问道。
“嗯？”
王一稍有些奇怪：“难道是石头刚才的表现让这个老人感觉到吃惊？”
虽然石头刚才的表现的确是震撼人心，可是王一还是觉得，可能这并不是老人有那种反应的原因。
“这是精金矿脉？”
终于，老人问出了这样的几个字。
“嗯？”
老人的话语倒是让王一吃了一惊，如果说修士能够通过观察石头身体的真元波动来判断石头的身份，那么这个根本不是修士的老人又怎么能够看透石头的身份？
不过，王一还是点了点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王一也没有什么必要隐瞒石头的身份。
看到了王一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老人猛然间跪了下去。
王一惊奇的发现老人居然跪了下去，朝着东方的方向，双腿跪了下去，然后合什双手，朝着东方的方向深深一拜，就保持那样五体投地的姿势，久久没有动一下。
石头看着王一，眨了眨小眼睛，问道：“他这是干什么？”
王一也不知道。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老人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本就干枯瘦小的身子此时显得更加的佝偻了，上半身深深的弯曲着，头仿佛都要贴向了地面。
“两位随我来吧。”
老人说着，然后朝着旁边一处没有受到波及的地方走去。
王一顿了一下，还是拉着石头跟了上去。
片刻，老人指着地上的一块石头，对王一和石头说道：“坐吧。”
老人的声音很小，也很缓慢。
“之前的事情，对不住两位了。”
王一没有想到，老人一开口居然是向着自己和石头道歉，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没有……没有……”
王一连忙摆手，这场争端其实可能谁也没有错，一场恩怨情仇的延续，又哪能轻易的用谁对谁错来评判？
“哎，我真是不配作为巫一族的子孙！”
老人叹了口气，说出这样一句让王一丝毫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王一并没有搭话，因为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搭话。
“我居然朝着一个近灵之体发动亡灵召唤！”
老人似乎是懊恼极了。
“近灵之体？”
通过之前的种种，如果说“亡灵召唤”的意思王一还能够理解的话，那么这个“近灵之体”王一却是有些不明白了。
“相传世间有一种人，会很自然的得到天地生灵的亲近，这种人就被称为近灵之体。”看出了王一的疑惑，老人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
王一思考着：“可是好像也并不是这样啊，之前的那条七星蟒蛇还有后来的双头蛇王，不都是和自己打的挺起劲？七星蟒蛇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不过转念一想，王一又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前面有小白，后面有石头，似乎自己的确是有点生灵之缘的。”
“好吧，可能人生就是这么一个充满了矛盾的过程。”
王一倒是也想得开，想不开的事情就不要去想。
“这种近灵之体都是心地善良、悲天悯地的人，会得到天下生灵的敬仰和亲近。”
老人继续的诉说着，可是王一还是没有明白，即使自己真的是近灵之体，那么又和这个老人有啥关系呢？
“我们巫族，其实一直都是依靠着天地而存活。”老人接着说道。
“难道修士就不是？”
王一想说，但是想了想，还是默默的听老人继续诉说着。
“巫族本身没有任何的力量，所以只能借助天地生灵的力量为己用，所以对于天地生灵都会存在自发的敬畏，特别是对于实力强大的生灵的敬畏，是我们巫族传承的根本！”
原来是这样。
王一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巫族敬畏实力强大的精金矿脉石头，而因为自己是近灵之体，石头自然的亲近自己，所以这个老头，甚至说整个巫族都会敬畏自己。
“那岂不是自己拉着石头就可以收服南疆所有巫族？”王一有些不敢想。
不过王一也很清醒，要真是这样，那么巫族恐怕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哎，算了，有很多事情我们只是遵从上天的安排。”王一说道。
“哎，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东川会有今天。”
老人叹了口气，一边回忆着什么一边说道。
“早在见到东川的那一刻起，我就发现了他心中的那丝戾气，那是一种仇恨所化的戾气，是一种最难以化解的戾气，可是，当时我看这个孩子可怜，觉得也许巫的生活能够化解他心中的戾气。”
“那孩子倒是聪明、也很刻苦，几年的时间就学会了巫族的基本知识，如果不是那个修士的出现，也许在许多年之后，东川会是一个伟大的巫……”
老人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泪花。
王一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安慰这位老人。
“可是东川还是离开了。”
老人似乎特别不愿意提起这件往事：“不但离开了，还带走了我们这一支巫族先祖传下来的圣巫器！”
“还有这事？”王一显然并没有料到在蚩东川的身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所以我们才会一直寻找东川的下落，只是我们这一支巫族已经衰败了，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找到东川，取回他手中的那件圣巫器。”
王一终于明白了，当初自己来到这山谷，那些族人看自己的眼神，也许在他们的心中，蚩东川就是一个叛徒，他们眼中的那种仇恨其实不完全是对着自己，可能还有一部分是对着蚩东川吧。
“你的意思是那件圣巫器？”看着默不作声的老人，王一试探着问道。
果然，听到了“圣巫器”三个字，老人仿佛一瞬间来了精神，期待着、渴望着看着王一。
“可是我并没有从蚩东川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呀！”当初鹰眼之战之后，东河已经搜刮了众人，除了一些灵石丹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
听到王一的话，老人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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