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老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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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老太爷一挥手，非常豪迈地将一副古画送给了我，甚至连理由都不给，就是要塞给我，我不收还要和我急，堪称有钱任性。
在我一头雾水地收下了古画之后，老太爷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热情一样，连应付都懒得应付我们了，随口吩咐了吕锦丰一句就让吕青书扶着自己离开了。
最后还是吕锦丰轻咳一声，将我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说好的报酬一点都不少，但是我看得出来，吕锦丰也是不知道自己老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这个也和我们无关了，收了钱就好，这些豪门大族的是非恩怨最好还是少沾为妙。我可不想自己的死因是知道得太多了！
我拎着古画和胖子两个打车离开了二环，一路上我问他们这画要怎么处理？
胖子舔了舔嘴唇，说道：“到底是古画，就算是没什么名气的作者，但是卖了好歹也值个三五万块吧？”
“靖哥，既然是送给你的，那怎么处置都应该没有问题吧！我也赞成卖了他！”大海也举手赞成。
坦白说，我虽然觉得人家送东西给你转手就卖掉似乎有些不是人该干的事情，但是也架不住他们两个这样怂恿，再加上胖子死命拉着我说只是去估个价而已。我就跟着他去了他相熟的店里边了。
但是这一改道，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这条路貌似不是去琉璃厂古玩街的啊？
一问胖子，他嘿嘿笑道：“估价嘛，肯定不能去找那些古玩店，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胖爷有一个更好的地方，和那的老板也熟悉，保准不会糊弄我们。”
见他有把握，我们就没问了，任由他带路。
在胖子的带路下，我们来到了一条小巷里。然后在一间极其老旧的杂货铺面前停了下来。
“百货，这个名字取得真是直接。”大海看了看这杂货铺的招牌，“光是一眼看去还真是数不清有多少种商品呢，但是开在这地方你找鬼来帮衬吗？”
“老潘！老潘！出来接客啦！”
胖子一进门就大喊大叫的，当然，这个地方也没有人会来告他扰民。
“卧槽！这老鬼死哪去了？”胖子有些不爽地靠在旁边一件盖着黑布的物件上，“平常应该都待在店里边才是啊……”
胖子正骂骂咧咧的，突然脚下一滑，手忙脚乱间乱抓东西，直接把盖着的黑布给扯下来了，我们两个赶紧上去扶起他。
“我去！这什么玩意！”
我定睛一看，黑布之下的竟然是一具棺材！杂货店里边竟然还摆棺材？这业务范围也太广了吧？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大海胆子最大，上前敲了敲棺材，然后凑近听了听。
砰！
棺材的盖面突然弹飞起来，吓了我们三个一跳。
“起尸啦！”
不知道是谁突然怪叫了一声，我们三个哇地一声，转身就跑。
噗！哈哈哈哈哈哈！
怪叫之后是怪笑声，我们停下来一看，在我们后边的里门内，一个瘦长的身影推开门帘走了出来。
“老潘我日你祖爷爷！”一看见这个人胖子顿时就怒了，随手操过身边的一个面包就砸过去。
身材高瘦，略微有些马脸，长相不能说丑，但绝对是水准之下。留着一头乱蓬蓬的中发，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年纪，这个一身唐装的男人正是百货的老板，胖子口中能够给古画估价的老潘。
“还说龙虎山出来的，张胖子，你简直丢光了你们祖师爷张道陵的脸啊！”
老潘躲开胖子丢过去的面包，讥讽道：“我看除了逃跑的功夫练得比较到家之外，其他的你都是垃圾！”
胖子无视老潘的嘲讽，给我们介绍道：“这个就是老潘，这里的老板，别看他人丑嘴臭缺德，但是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你要是想要弄什么黑货都可以找他，而且他耳目众多，想要打探什么消息找他也没错，不过价钱通常都不菲。”
我看老潘对胖子的介绍除了略微自矜一下之后，其他的都照单全收，甚至还有些嫌胖子说少了，没有把他光辉高大形象全部说出来的感觉。
“闲话少说，找你来看东西的，你给估个价吧！”
胖子招呼我把画拿给老潘看看。
老潘也不推却，拉开电灯，拿过工具就开始端详起来。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老潘皱着眉头抬起头来，说道：“张胖子你是在耍我吗？给我看这种垃圾！这东西能值几毛钱？挂拍卖行都要输手续费！”
不会吧？
听到老潘的话，我第一时间惊讶出声，吕老头这种家大业大的人不会拿我们来开这种玩笑……吧？
“怪不得死老头这么爽快，原来根本就是垃圾啊！”胖子气得直咬牙，一操手就要把古画撕掉。
我连忙拦住他，到底也是人家送的，要是不值钱就撕掉，这说出去丢脸的可是我们自己！
胖子见我坚持，只好作罢，转而拉着老潘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
我将画卷起来收好，就看见胖子和大海两个人已经和老潘打得火热了。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但是胖子的声音偶尔比较大，我稍微听到了，下次还有收货……
聊着聊着，胖子将我拉过来，说道：“这个就是我刚才和你说过的，我在云南认识的小哥，我们两个可是有过命交情的。大家好好聊聊呗。”
我伸手和他握了握，然后客套了几句。
“老潘这里除了鉴定之外还有收货的业务，要是你有什么好东西想出手的，可以来找他，价钱嘛，还算是公道。”胖子给我介绍道。
我突然灵光一闪，将我一直都带着的那本书给拿出来，递给老潘问一句能帮我看看吗？
老潘在灯光下翻了翻书，然后就一声不响地沉浸在里边。但是他翻页的速度却非常慢，尤其是在后半部分那些我看不懂的内容上，两三个小时过去了，他才翻了两页。最后胖子都有些不耐烦了，连连敲打桌面，让他不要再看了，老潘才回过神来。
“九百万！”
老潘长出一口气之后说道。
“啥？”
这没头没脑的，我都不知道老潘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顿时疑惑地看着他。
“我说，如果你要出手的话，这书我出九百万收了！”
嘶！
胖子和大海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惊诧地看着我。
其实我也被震住了，这宗祠里找到的书，竟然……这么值钱！
胖子问道：“老潘，这书是什么来头？”
老潘没有回答，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如何？考虑一下，如果你不出手的话，那我照例要收取百分之一的鉴定费，也就是九万块钱！”
大海怒了，“卧槽！这刚上手一下就要九万块，你怎么不去抢！”
老潘把书递还给我，脸上挂着奸商特有的笑容，说道：“童叟无欺，言不二价！”
我将书收好，说：“行！九万就九万！我给！不过不是现在！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再说！”
“没关系，我等你！”老潘双手环胸前，靠在棺材边上，呵呵笑道：“东方家啊……呵呵，想不到又会见到了东方家的人……”
老潘看着我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上一次见到的，也是和你差不多年轻呢，模样也差不多，叫什么来着，我记得好像叫做，东方信！对，是这个名字没错！”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边咯噔了一下。
东方信！我爹！老潘和我爹认识？
“你认识我爹？”
老潘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爹啊，怪不得我觉得你眼熟呢？故人之子啊，你爹……应该去世了对吧？”
他知道三十大限的事情？
看见老潘的眼色，我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胖子他们还以为我是感伤起来，还好言安慰了我几句。
离开之后，我回过头深深地望了这里一眼。
神秘的百货，神秘的老潘，不知道他和我爹到底是什么关系，听他的语气似乎和我爹很熟的样子，甚至连三十大限的事情也知道，那他还知道多少呢？
我问胖子，这老潘到底是什么人。他却说不知道，所有人都不清楚老潘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过江湖道上的人或多或少都卖他几分面子。而老潘平时低调，甚少管闲事，大家也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想要查他的底细却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去查了。
“没事，你想再找他还不简单。不过他今天要出门去收货，估计要等到下个月的时候他才会回来。你要想找他要等下个月。”
“靖哥，我看你最好还是收好你的书吧，之前咱们自个儿不知道这么值钱也就算了，现在有人知道了你身上有价值九百万的书，只怕会暗地里搞些小动作啊。”
大海提醒了我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老潘这人神秘兮兮的，要是他在背后下黑手的话，我们还真是不知道要去哪找他。就连胖子也是有些忧虑地说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这书好好藏起来。
我决定回去之后第一时间把这书背起来，最好做到倒背如流，那样就算是被偷了至少损失也不会太大。但是，当我们三个回到租下来的房间时，眼前的一切却让我们三个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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