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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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专业的土夫子，也不是学医术或者考古的，对于尸骨的判断也仅限于看盆骨来区别男女，男性小骨盆的形状较小，形状似倒置的圆台，即上大下小，而女性因为要生产的缘故则骨盆较男性宽大，似圆桶。
在我面前的这具女性的骸骨下葬多久我自然是不清楚，但是我留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她的手指！
我奶奶的手指天生畸形，是六指，在她的大拇指上多长出了一截小指，而这具尸骨的手部骨头完美无缺，是非常正常的女性手掌。
这具尸骨肯定不是我奶奶的！
这个念头如同春雷霹雳一样将我整个人震懵了。但是随即，我立刻就想到了另外的问题，如果这个下葬的人不是我奶奶，那会是谁？我奶奶去哪了？当年她病死之后是村中族老帮忙下葬的，如果她没死，那是不是说，村中的族老也有份做这件事？
假设，我奶奶当年没有死，村里人随便找了个女的装作是她下葬，把我糊弄过去。王苦禅这个老贼就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奶奶和他携手谋东方家的不死酒，这样整件事情就可以说得通了！村里的瘟疫，或许也是他们两人的手笔！
不！不可能！王老贼心狠，但是我奶奶怎么可能会和他同流合污？定是王老贼胁迫了我奶奶，或是套了她的话才知道东方家的秘密！
唉，但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东西都被老贼偷走了，我想要夺回来却又不知从何入手。两件遗物只剩下一颗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树珠。想想还真是对不起祖宗，估计天底下最大的败家子也没有我这么败家的！传说中的仙家宝物不死酒啊！喝了之后能够不死成仙的东西我竟然被人黑走了……
去找大海！
王老贼说了会去找他帮他解开黑蛇之毒！我现在去找他或许能够堵上王老贼！虽然只是一个渺茫的希望，但是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收拾了行装，我离开了抚养我长大的云南老村。
来的时候兴致勃勃，走的时候我满腹心事，在汽车上，我望着外边灯火阑珊的夜色，心里边有着无限的惆怅。
工作辞掉了，回到老家之后得到的全部都是一些匪夷所思的噩耗。现在就算回到了北京，我也不清楚我的未来在哪里？三十大限这个名字如同悬挂在我头顶上的利剑一般，时刻都在威胁着我。就在这样茫然之中，睡意来袭，我昏睡了过去。一直到一阵广播的声音提醒我，到终点站了我才醒转过来。
大半天之后，我从高铁站走了出来，回到了北京。
这时候天色早已经大亮了，根据胖子留下来的地址，我搭车来到了一间公寓之前。
可以看出来，胖子的经济状况肯定很不好，不然不会在这么个地方待着。虽说是天子脚下，但是任何一个繁荣的地方总是会有一些贫富差距巨大的地方，而一个城市的阴暗面大多数都会在这样的地方滋生出来。
沿街叫卖早餐的声音和各种食物的香气勾起了我的馋虫，在街道上随便买了几分包子和豆浆油条装了满满一大袋之后，我上去了胖子说的公寓。
进入到里边的时候我才发觉这外边那看起来很残旧的店面原来还是好的，这里边的环境简直比泰国曼谷那些肮脏的出租屋还要杂乱，而更加可怕的是，在这里的人竟然可以若无其事地生活着。
4188，胖子的房间号。
我敲了敲门，里边没有什么反应。拉了拉门把，竟然没有上锁！推门而入，一阵汗臭让我感到窒息，我丝毫不怀疑，在这里待久了我的嗅觉会被摧毁掉。
在正对着大门口方向的沙发上，胖子像是躺尸一般横在大沙发，一只脚挂在上边，一只脚垂在地下，还有沉重的鼻鼾声。在他下边，堆集了好几箱的啤酒瓶，那一只手上甚至还有半瓶子没喝完的。
在大门另一侧，身上穿着一条黑色背心的大海躺在地板上睡得冒着鼻泡，他下半身都快被饭盒堆给埋了，还有一些竹签酒瓶之类的东西。
突然，睡得死沉的胖子鼻子抽动了几下，像是起尸一样直接蹦跶起来，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就一直嚷嚷，食物！食物！吃的东西！在哪！
这一手真是让我不佩服都不行，在这样堪比垃圾堆的酸臭味中，熟睡的胖子竟然还能够闻得到油条和包子的味道，这鼻子就算和狗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啊。
胖子的咋呼让大海也惊醒过来，不过他的警觉性明显比较高，一起来直接翻身而立，举头张望。
“靖哥！”
看见是我，大海惊喜地叫了一声，然后一巴掌扇了一下还有些懵懂的胖子说道：“死胖子，醒啦！靖哥来了！”
胖子揉了揉眼睛，死盯着我手上的袋子，毫无诚意地说道：“小哥，你来啦？老想你了……”
说着说着就想要凑过来夺食，我嫌恶地拍掉他的手，说你们他娘的是打算在这里边发酵吗？连个窗户都不开，我要是再晚来几天你们身上都快长绿毛了！
胖子就是个二皮脸，谄笑着将我的袋子接过去，然后招呼着大海去洗漱。趁着这功夫，我打开了窗户，让新鲜空气对流进来，这屋子里的味道才算是好一点了。
男人的洗漱自然没有那么多事，一般都是在十五分钟之内搞定，还包括蹲坑上厕所。不过胖子蹲坑蹲得久了一点，惹得大海在外边骂骂咧咧的。
等他们都弄好之后，我招呼他们过来吃早餐。顺便问了问大海的近况，有没有不适应之类的，然后装着毫不在意地问了一句，王爷爷有找过他吗？
大海边吃边说，“我们出门之前爷爷在家里边留了封信给我，说可能有事情要耽搁很久，让我等他。平常有那些不死泉水帮我缓解蛇毒就行了。在水喝完之前他肯定会来找我的。对了，靖哥，爷爷有没有和你说他因为什么事情耽搁啊？”
为啥事？当然是要忙着消化我的不死酒！但是我想这事情应该和大海无关，大海心地单纯，要是被他知道的话，恐怕会节外生枝。王老贼奸诈肯定不会自找麻烦。不过既然他会要来找大海那就好办了！我就在这里死等！看看你老贼还有什么脸出现！
我摇了摇头，含糊了几句就扯开了话题，说道：“大海啊，这两天在这过得怎样？”
问完后我就觉得我说了一句废话，这心要多大才会觉得眼前的垃圾堆是好日子的？
果然，只见胖子尴尬地干笑几声，说道：“这不环境一时不好嘛，但这个不怪我呀！谁让杜老货竟然翻脸不认人！说好的钱竟然一下子砍掉三分之二！我日了他杜家十八代的祖宗！”
听胖子说完我才知道，杜小娟已经回家了，而安雯听说是被警察带走了，后续的事情我不怎么在意。但是要说杜小娟他老爹那样的大富豪会翻脸不认人，我是将信将疑，何况还是拖泥带水的砍价砍个三分之二？死胖子估计隐瞒了些话！
“不管怎么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事先声明，我没多少存款！工作也辞掉了！在北京这城市，咱们哥三坐吃山空只怕不用半年！”
“慌啥呀，胖爷有的是办法！”胖子不屑地摆了摆手，“要不是为了等你过来，我和大海两个早就过去开工干活了！但是胖爷是讲究人，说好了共富贵的，怎么也不能忘掉小哥你呀。”
“什么活？事先声明啊，犯法的事情我不干！”
胖子呸了我一口，“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呢！在你眼里胖爷就是那种作奸犯科的人？在这天子脚下顶风作案，你丫不想活，胖爷还不想早死呢！”
听到胖子这么说我就安心了，我这人没啥胆子干那些犯法的勾当，哪怕是打法律擦边球的时候都有几分心虚。
“靖哥！其实你没来之前，我们就和人家说好了，这几天过去帮人家看房子！”大海一口喝掉豆浆，抹了抹嘴巴，说道：“狗日的出的价钱还不低，够咱们三个搓几顿好的。”
看看，什么叫做环境影响人。本来多淳朴的山村青年，这才几天而已就被死胖子带坏了！
我很瞪死胖子一眼，问道：“看房子？你们还做房屋中介啊？你们有房源吗？”
胖子哈哈大笑道：“屁啦！我们哥三个一穷二白的，哪来的房源？看房子的意思是……帮人家的房子驱邪捉鬼！”
噗！我一口喷了出来，“你这个叫什么正当职业？这不是骗人吗？要是被人家报警抓了的话，少说要拘留教育个好几天的！这还是看你没得手的情况！”
“你不懂！这里边门儿道多着呢！”胖子眨巴着嘴说道：“是一个老头，最近一直疑神疑鬼心绪不宁，去医院又没检查出什么毛病，所以他的几个儿女一合计，准备找几个人过来做场戏，好让老头安心。换句话说，咱们也就是个心理医生，帮人家解除一点心病而已的。高大上的事情怎么在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不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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