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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被诬陷


  缉毒警察的手腕力度很大,后背将人的手生生折上去,就怕犯人跑了。

  丁陡看不见,配合警察搜查身上衣物时,突然就被人从后扭住手臂压住了。

  海峰从人群里挤过去,急忙说,“他是吧里的歌手,不会藏毒的。”

  警察用镊子将一粒粉白类似糖丸的东西装进透明真空袋中,“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你还想说什么?纵容人员司法贩卖毒|品,你也要跟我走一趟了。”

  丁陡挣扎了一下,身后的人用力按住他的手臂,训斥,“老实点!”

  丁陡忍疼,眼尾因为疼痛和震惊而微微发红,咬牙说,“我会自己走,别压着我。”

  警察哼了声,“别想幺蛾子逃走,先进看守所吧!”

  两个小时后,缉毒警察从酒吧带走了十几个人,全部压进车里蹲着。

  而搜出来药品的几个人直接被两个人拷在一起。

  冰凉的锁铐在手腕处勒出红痕,丁陡脑中满是震惊和疑问,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心口的跳动声却越来越大,几乎能穿透耳膜。

  他拼命的回想究竟身上为何会有那些东西。

  他根本就没有碰过,而且换衣服的时候,口袋里也是什么都没有的。

  海峰蹲在车子的另一边,也是慌乱极了,根本没有想到酒吧里会有这种东西。

  酒吧夜场里不见光的违法交易不少,他的酒吧不大,所以看管起来很方便,到处都是监控。

  他是老板,不会自毁前程允许这种东西出现的。

  海峰看着对面被搜出来药品的几个人,心里满是焦虑。

  视线停在丁陡和严京的两人身上,海峰在心里深深叹口气。

  缉毒所里的人一点都不客气,他们本身对待瘾君子这类人就没有好感,手下的动作更不会客气。

  丁陡看不见,被他们推搡着,脚步一顿,碰上了台阶,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海峰连忙说,“警察先生,他看不见。”

  警察一皱眉,走过去口气不怎么好,看丁陡那双透亮的眼睛,的说,“别在这里装。这几个人分别关,天亮一个一个盘问。”

  感觉到手铐被去取下来,丁陡深吸一口气说,“我需要打个电话回家。家里人会担心”

  那人推了他一下,话语不屑,表情厌恶,“别耍花样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啊,打电话打算转移药品?你说你,年纪不大,干违法的事做什么。”

  缉|毒|所的人最讨厌这种人了,未成年、孕妇,什么都有,每次都能抓不少。

  年纪轻轻,干些什么不好,非和人家吸|毒,贩|毒。

  被抓住的时候,耍花样,找借口,什么跟家里人保平安,都是屁话。

  干违法的时候,想过家里人吗!

  丁陡胸口几次起伏,咬牙低声说,身体绷成一条笔直的线,“我没做!”

  他脸上露出几分倔强和心寒。

  拘禁的房子很多,冰冷压抑,里面是报纸贴成整个墙壁,密密麻麻的黑白小字,这种情况下容易让人产生焦虑和压抑感。

  抓回来的十几个人里挨个抽血化验。

  冰凉的针管像爬蛇摸上手臂。

  他靠在墙壁上,慢慢冷静下来了,脑中迅速思考。

  有人故意放在他身上的药品。

  不用趁他不注意,只需要借着音乐的喧闹就能遮盖住脚步。

  他听不清,看不到。

  身上被查出了毒|品,怎么办,怎么解释?谁会相信吗?

  他只穿了件薄衬衣,三月末的夜晚薄凉入水。

  不知道等了多久,丁陡被带到另一间屋里,屋里有些阴冷,他坐在被限制的椅子里。

  有人用笔有规律的敲打在桌面上,一声声压在他心口。

  “名字。”

  “……丁陡。”

  “年纪。”

  “二十二。”

  拷问的警察低头在纸上沙沙写字,淡漠的说,“知道摇头|丸也是犯法的吗,你的血液检查报告里没有药品检测显示。不过,明知有害还会贩卖,处罚更严重。”

  丁陡猛地抬头,没有焦距的眼中只能看到无边无尽的黑暗,“我没有,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会从你的身上搜出来?还有,一盒装粉末的烟盒也发现了你的指纹。狡辩是没有用的,我们只会按照证据办事。”

  丁陡紧紧皱眉,沉静带着微微急促,“我不知道,但我没有做。我没有狡辩,我只是陈述事实!”

  那人啪的将笔放在桌上,不悦的说,“已经有人说了东西是你给的,也有你的指纹在现场——”

  有人开门进来,低头对那人说了句话。

  他抬头,怀疑的问,“你是残疾人?看不见?”

  丁陡猛地一僵,一句话,就像千百阵扎刹那间射向自己,从脚趾到头发丝都泛着疼痛。

  是他,他看不见。

  所以他是残疾人,和正常人,普通人不一样。

  他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明明是事实,却让他如针扎般从脑仁到脚尖扎的生疼,疼痛汇集全身,最后慢慢在心口留下难以磨灭的伤口。

  艰难起唇,“是。”

  询问的人敲打着桌子,翻开记录档案,一张又一张。

  丁陡的心一点点沉了下来。

  “你和方韵什么关系?”

  询问人走近了一步,在耀眼的白灯下严肃的盯着他的眼睛。

  “她…是酒吧的客人。”

  “除此之外?”

  “没有了。”

  那人将资料合上,走过去说,“她身上的烟盒里下面铺了一层白|粉,你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那烟盒上有你和她的指纹,如果没有关系,你作何解释?”

  “是……有人让我交给她的。”

  “谁?”

  丁陡脑中轰的一声巨响,震的他脑袋发昏,心口窒息,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没有焦距的那双眼睛仿佛也伤心了般,更加黯淡,嘴唇微微颤抖,“严京。他让我将东西还给她。我——”

  似乎不用解释了。

  他明白了,终于察觉了。

  警察站起来,敲了敲墙壁,“将他带走吧,关几天,不承认——”

  关押的小屋越来越冷了。

  就好像,连心都冷了。

  ——对了,我借方姐的打火机用了下,你帮我还给她吧。

  ——吧里的糖,女生都喜欢,人家给你买了好几杯咖啡了,你不回礼?

  ——还是一样,帮我把这盒烟给方姐。

  ——我要上台了,东西我放桌上了哦。

  连欺骗……都不用,像玩弄哄骗小孩子一样,就能将他玩的团团转。

  这样的愚蠢。

  只是失明,却好像失去了整个世界。

  丁陡靠着墙壁,他的世界早就没有了,从爸妈离开他那一天起,再也没有了。

  从他眼前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时,他就知道了。

  无论他对别人多好,多么隐藏自己,多么活的小心翼翼,在别人看来都愚蠢的可笑。

  他曲起双腿,抱着自己的手臂,用手指轻轻碰自己的眼睛。

  太冷了,好安静,他是不是真的掉入了黑暗深潭。

  三月末的季节,早上刚起来就下了一场大雨。

  罗钰在店里等了好久,都没等来丁陡。

  快到下午的时候,她打算提前去一趟丁陡家里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雨下的很密集,细密的雨丝垂了整个天幕。

  电话响了。

  安静平淡的声音。

  ——钰姐,我在外面,你去我家给我奶说一声,我没事,别让她担心。

  ——小丁!你去哪了,怎么不回来,丁奶奶会着急的。

  ——我、我在朋友的家里,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奶,让她不用担心我,我好好着呢。

  丁陡缓缓放下电话,漠声说,“谢谢。我说了,你们不能去我家,我奶奶年纪大,不能吓着。”

  警局的人低头继续进行指纹对比,“酒吧的监控录像已经送来了,我们需要核实。”

  “多久?”

  那人散漫着打着字,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有担保人,局里会允许你在外等候调查。不过担保人需要负担五万块钱。要么交保释金,要么等结果。而且摇头|丸的来源我们还需要再调查。”

  丁陡胡乱僵硬点点头,被人重新关进安静的小屋。

  靠在小屋里,时间越久,他才知道一个人的心能有多凉。

  担保人,保释金,律师,他全部都没有,也负担不起。

  丁陡搓了搓冰凉的手臂,只希望,这一切是个噩梦,能快点让他醒过来吧。

  只希望奶奶不要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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