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适可而止
转眼，叶昭身上的伤也便好了一月有余了，其实也没有完全好，至少脑子还是不行。
云扬的会议办公室内，一如往常，在开完会后，三位美人需要小坐一会儿。
已经步入剩下，外面的天气热的令人发指，室内的温度调的低了些，或许是有些冷了，叶昭起身去调了调温度。
“桑桑手上的案子结了没有？”叶昭施施然塞出一句，也没有指名道姓是在问哪位。
“这么关心，你不会自己去问啊？”戚扬将整个人倚在椅子上，缓了缓情绪，白领意味着亚健康，白领中的白领意味着亚健康中的亚健康！
“就是，”云梦泽瞟了叶昭一眼，委实是非常赞同戚扬的，“三哥，你一天要问几百遍有关嫂子的事情，我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每每这个时候，云梦泽和戚扬真是恨不能将叶昭老人家打包送到桑月棠眼皮底下。
叶昭推了推那一副装模作样的镜框，敛了敛眉目，道：“这还不是时候。”
戚扬敛着眼帘，伸手揉了揉眉心，舒出一口浊气，睁开一双好看的眸子，向来流光溢彩的眸子里此刻沉静如水，竟于敛合间装了丝丝的沉黑。
“适可而止，”戚扬轻启薄唇，难得装一把深沉，“三哥……”戚少爷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浅浅一叹，还是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算了，没什么。”
叶昭眉目一蹙，这样的戚扬很少见，但凡这厮摆出这种深沉，基本上事情不会小。但是，今天他既然不说，是有意要瞒他的，既然他今日开了这个口，说明他迟早还是会再开口的。此时不说，只能说明他觉得时机不对。
但是，叶昭是没有想到，有些话不是戚扬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便是他一次次想开这个口，顾忌到某人，还是得作罢。
“那个案子貌似今天上午就结了，挺顺利的。”戚扬默了默，还是回答了叶昭最初的问题。
叶昭挑了挑眉，嘴角不经意地扬了扬，他家桑桑出手，自然万事顺利啦。
然而，偏偏就是这么一个聪明的女人，为什么有时候笨起来，不仅让人咬牙切齿地想要一口咬死，还倔得令人发指呢？！
她就这么想不开吗？
既然能够好好在一起，为什么硬要分开呢？
既然爱得那样深，为什么一定还要把他狠狠地往外推呢？她甚至为了让他对她死心，与唐朝夕狼狈为奸这种卑鄙手段都用上了！
那天晚上，天知道当他看到他的桑桑与唐朝夕那小子相拥在一起，他有多愤怒！
兴许当时真的是愤怒到了极点，是以所有的心思都全部拿来愤怒了，所谓的逻辑镇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那天晚上，他真的是生气、愤怒，疯狂地冲在雨里，以为只要冲过夜雨，便能看见光明，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然而，就在那一场碰撞的刹那，脑子猛地一撞，似乎也瞬间撞出了冷静。那一瞬，意识尚来不及失去之时，他蓦地意识到这个女人可能是在骗他！
果不其然，就在他默默地悄无声息地醒来的时候，他缓缓地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第一个感觉到的就是他家桑桑的气息！
那种近在咫尺的温柔气息萦绕在身侧，她的呼吸喷洒在耳侧，指尖被她一一吻过。那种感觉，让初醒的他几乎高兴地笑出声来！
然而，终究也不能让这个碎女子就这样骗了他，强忍着一把揽她入怀的冲动，他依旧静静地闭着眼，默默地感受着她的气息，送她离去，迎她回来。
末了，送她一句：她是谁啊？
那一瞬，他仰头望着对面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那脸上仅有的浅浅的笑容就这么在他的言语之下，成功一滞，紧接着整个人都怔愣在那里。
尔后，他看到她的脸色蓦地煞白，那一双原本无神的眸子里泛出一层层的惊骇。
那一霎，说实话，他有那么一瞬的爽。然而，就在那个女人怔怔地看着他的时候，在那个女人眼里的惊骇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而来的时候，他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
或许，不应该这样骗她。
可是，如若不这样骗着她，又如何能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又如何能够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着多重的分量？
又怎么能够给她一点惩罚，让她从此再不敢轻易耍诈、轻易就这样转身离开他？！
这是他一生最爱的人啊，他又怎么舍得伤害？
可是，如若他不伤害，他怕她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伤得更重！
那么就让一切来得更为彻底些，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就这样，大家都去忙吧。”叶昭拢了拢目色，忽地觉得这样的氛围，貌似他老人家在这件事上目前已经不怎么受待见了，一个个嘴上虽然还没有说出什么指责的言语，但那眼神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无一不是在替他家桑桑控诉他的罪行啊！
“好嘞！”云梦泽同学通常都是从善如流的，放在古代整一风吹两面倒的中立派。这不，听了叶昭正式说彻底散会，他跑得比谁都快，头都不带回的！
戚扬挪了挪了椅子，不紧不慢地起了身，望着那厢的叶昭，目色不由地再次黑了黑。
“……”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吐一个字。
叶昭站在门处，回身正好撞着戚扬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眉目再次一蹙，瞳孔跟着蓦地一收，脸色似乎也沉了沉。
然而，只是一瞬，叶昭掀了掀好看的长睫，嘴角一勾，笑开来：“没事，我有分寸。”
戚扬一笑，终究也未掷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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