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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与念的涟漪1


  如钟离所想,慕容端很体谅她的难处,再也不到‘世外’找她,而是派裘是偶尔送些东西过来,如他所说,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

  然,那些小东西在慕容端看来,都是她需要的。

  血红的残阳染一际苍穹,染人世浮华,染得憔悴的小脸儿,像抹了淡淡的胭脂,分外妖娆。

  钟离一身素粉的裙,轻风扶着她的裙裾悠然翻飞,发髻绾起,露出白皙修长的颈脖,微扬的下颌,尽显高傲、倔强。她站在‘世外’的府门口,杏眸眯成了缝,那闸缝中迸射出的精光似冰刀直刺斜靠在门框边的红衣男子。

  残阳的余晖照在南天的身上,他侧头看着门内的女子,自抱着双臂,左脚抬起往后一踢,撑在门框上,黑色云绣的靴在红色的门框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踮着,显得他是多么的若无其是啊。

  凤眸时不时划过是有是无的笑,又显邪侫轻浮,本就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唇,如今镀上一层殷红的光晕,更是性感诱人,发丝如墨,在前胸后背流淌得蜿蜒悠长,轻轻的风扶着他的发丝,吹得是魅惑横生。

  毅王府摆了家宴,各兄弟姐妹及家眷都出席了,南天过来邀钟离一起参加,这次他来,说怕她找不着地方。

  钟离拒绝,她觉得这样的家宴根本不需要她的出场,他完全可以带府里的侧妃去。

  两人不语,就一直站在她的门口,就这样,一人似笑非笑,一人满脸怨愤,沉默对持着。

  “凝霜,去吧。”南天看着钟离,歪着头,说的话漫不经心。“瞧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长了什么东西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扶了扶自己的发,出门前特地检查了好几次,没什么问题的啊。

  “王爷,你能不能不要有事没事就来找我,让我清静点不好吗?”她很累,真是不想应酬这么多人,画个男妆就要很长时间,天天这样两边跑,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凝霜,今天父皇也会去。”他看她不耐烦,再也装不出无所谓了,收了撑着门框上的脚,两步便到了钟离跟前,轻声道。

  “王爷,你跟父皇说我生病了好吗?”她真的快生病了,这些日子,真是透支了。

  “不!”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干嘛老是要我去这样操劳?”要知道,她还没有找他帮过一次忙,他怎么好意思老是让她经常这样奔波辛苦,太不公平了。

  “那就是我欠你的,以后还你。”他笑了起来,一把拉过她的手,窝在手里心,便往阶下走去。,抬头一看夕阳,今天的夕阳真美,美得人心神俱醉。

  “喂!”她想叫住他,他越来越胆子大了,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越来越不守约定了,总是这样,让人措手不及,是好哥们也会发火好不好啊。

  “别喂了,都说这就当我欠你的,以后还你。”我欠你的,何止这一次,我欠你的,慢慢还,还到还不动为止。他心里的笑像石落入湖的涟漪一般漾开了,泛到了脸上,化成了绝美的笑容。

  “燕儿,你别去了,晚上本王会送凝霜回来。”他没有转身,笑着喊道。

  话落,正要跟上去的卡宴顿了步,钟离转过脸,朝她点头。卡宴只能目送着钟离上了南天的马车,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宽敞的马车,锦包软座,钟离坐在上面,就昏昏欲睡,“王爷,你别叫我,我睡会。”说着便躺下,倦成了一团。

  “你别这样睡啊,多不舒服。”他坐在她的对面,撑起身子,却看见她已经睡着了,她倦在那里,若是她再胖点,一定像只粉色的贪睡的小猫,她一天都在做什么?怎么会累成这样?眉峰蹙了起来。

  他轻轻一拉,把自己坐的软凳移了过来,拼在她睡的软凳外面,宽多了,他把她放平,自己在她身边坐下,她的呼吸一直很均匀,窗帘被风吹得似浪花拍打沙滩,一阵一阵的卷着。他干脆把帘揪开,让风吹进车里来,这样她可以睡得舒服些,不那么热。

  夕阳洒在她的脸上,此刻的她,美得如此不染纤尘,如此宁静,密睫似羽扇一般,微微卷着,想着她睁开眼睛的的时候,那睫毛像羽扇一般扑闪扑闪的,又机灵,又生动。好看极了。

  他的手,美到极致,修长,净白,指背轻抚她的脸颊,食指曲伸,描绘着她的眉,鼻,唇。再次移到脸上,发际线,他这才认真的看到她的发,不那么黑,他好象从来没这么注意过,因为她的发一直绾着,他再凑得近一些,似乎,似乎是栗色?栗色,栗色!他有些欣喜,抬手,抽掉她发盘尾部的发簪,发丝慢慢散开,他慢慢的捋,摊在手心里,栗色的发丝!他阖了眼,任帘外的风吹在他的脸上,那风登时清凉,湛蓝的湖边,女子白衣似雪,奔跑奔跑,一串串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碧空之下,她栗色的发丝垂到了腰季,被风吹得恣意飞扬。他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她的笑,只看到她的背影和她的发……

  那一个魇困了他多少年,他也不记得了,一直想找一个那样的女子做妻子,他的婚事,不想任何人插手,所以……

  “凝霜……”他轻轻唤了一声,却又怕吵醒了她。

  凝霜,凝霜,那回音不停的在他的心间盘旋,变成一根根栗色的发丝,绕在他的心上,密不透风。

  “青远,靠边停。”他探身向往轻喊了一声。这样颠簸,她怎么睡得好?晚一点到,就晚一点吧。

  “是,王爷。”

  他坐靠车壁,将她的头,放在他的腿上,她依旧没醒,他浅笑,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小猪,睡得这么香。”

  她似乎听懂了似的,侧了身,柔荑如玉,也靠了过来,搭在了他的腿上,还真的像小猪似的,在他的腿上拱了拱。

  他依旧轻柔的抚着她的发。

  风吹着她的脸,很舒服,像是在高高的山尖上,初夏的风,拂得人全身舒畅。阳光帅气的梓城穿着白色的T,浅蓝的牛仔裤,反手撑坐在草地上,她也是这样一身装扮,头枕在他的腿上,他抬起一只手轻抚她的发丝,唤着她的名字:“小离,小离……”

  “梓城,梓城……”她也唤着他的名字回应他,嘴角扬笑。

  他听着她的梦呓,看着她嘴角那幸福的弧度,抚着她发丝的手,顿在原处,半晌,牙,狠狠的咬住,眸瞳中,精光乍射,梓城是谁?她说过,姓慕容的那个人,单名一个端字。那梓城又是谁?她到底和多少人有过牵扯和瓜葛?

  他摸着她的发丝,一下,一下。眸底划过狠戾的光芒。修长的掌慢慢慢慢握紧成拳,关节阵阵发白。

  ——

  毅王府外,是碧心、飞雪的焦急等待,南天让南云接了碧心先去,自己去了‘世外’。如今大家都到了,就只差他们了。相比起两个女人,南云倒是轻松得很,似乎三哥他们本来就该来得晚似的。

  钟离手里握着南天刚刚让青远去买的木梳,一脸怨愤的梳着自己的发。

  “烦死了,烦死了,我的发是燕儿绾的,我不会绾发……”睡一觉,头发也散了,出阁的女子哪有披头散发的啊,这样会被人笑死的。刚才居然还睡在他的腿上,她难为情的头也不敢抬,不敢看他,只能这样嘟囔着,抱怨着。

  “我帮你绾啊。”他依旧那样靠着,姿势未变,好象她的头还枕在他腿上似的,好看的眉微微一抬,似乎信心满满,只是嘴角的笑,又是那般的邪侫和轻浮。

  钟离觉得其实南天比南云更有资本做花花公子,因为他的笑实在太能盅惑人心了,真是让人嫉妒。

  “你别逗了,我一个女人都不会绾,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绾发?”更何况他是一个王爷,平时自己的发还不是跟她一样,有人绾的。她还在胡乱梳着,想着卡宴平时给她绾发的动作,拼命的回想,可是,她怎么也连贯不起来,还是现代好,几下扎个马尾,万事大吉。

  手中的木梳倏然间便已经到了他的手中:“只是尾髻而已,比较简单。”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是自信得很。

  她感觉到木梳的密齿轻轻的触着她的头皮,他的指腹温暖而柔软,时而触碰到她的颈脖和耳让人不知道是她的皮肤细,还是他的指腹细,和木齿的一搭一唱,让她浑身都有些微微刺麻的感觉。

  他的动作很是熟稔,发髻真的被他三下两下就绾好了。

  “小样,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嘛。”她其实就把他当成的是杨南天,那个和他相处了两年多的兄弟,说起话来,慢慢的也放得开了许多。她摸了摸尾髻,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操练了多少次才有这样的成绩,定是经常帮他的侧妃梳头吧,看不出来还是个这么细心的人。

  他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这是我第一次替人绾发。”他去找她的眼睛,找她一直垂着头不看他的眼睛。

  她似乎很是意外,抬头间,那双灵动的杏眼便撞上了他漾着一池湖水的眸,“你不是骗人的吧?我是第一个试验品?你自学成才?”若是如此,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吗?天才美发师?哇,一般来说,高档发型师都是超级帅哥呢,若南天去做发型设计师,肯定是压倒一片。

  “呵!是的。”他的笑,得意非常。“不过,今天我替你绾了发,下次你也得替我绾,不然,似乎不太公平。”公平这个词,是她经常说的,他也拣来用用看。

  她一个寒笑:“别逗了,我自己的都绾不好,我下次让燕儿帮你绾,还你这个人情。”真是的,不小心又欠他一个人情,她钟离可是不随便欠人的,还就还嘛。哼!

  他继续笑,笑她笨,发也不会绾。笑她笨得可爱,居然连自己的发也不会绾。居然会有女人不会绾发,他真是第一次听说。在他的意识里,女孩子都是很爱梳头发的。

  ——

  王府的家宴跟皇宫里似的,似乎还要热闹,毕竟,正妻、侧妃都出席了,摆了好几桌。

  钟离一直离南天一臂的距离,因为南天身边还有个女子,那就是碧心,她怎么都觉得不太自在。

  南天未动声色,碧心时不时跟他说两句,他也笑着回答,余光时不时瞟一眼离自己有些远的钟离,眸中不知明的流光划过。

  钟离发现了一个问题,她的公公根本没有来,纯粹是兄弟姐妹之间的聚会。南天骗了她,可她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要骗她,想也想不通。

  “姐姐。”

  钟离才发现自己走神,抬起头,看见了温婉美丽的碧心已经站到了她的身旁在冲她笑,笑得轻轻柔柔,声音也是轻轻柔柔。

  碧心拉了拉钟离的手,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姐姐,别这么拘谨,被人瞧出来就不好了,你们的事,我都知道,所以姐姐别太在意我。”

  碧心微微点头,以示鼓励。

  钟离礼貌颌首,是啊,她何必如此拘谨呢?若被人瞧出端睨,就太不敬业了,这个碧心,她是知道他们有协议的,他们是作戏的,又怎么会戒意?她还担心,若是多跟南天说了话,碧心会难过,要知道,谁愿意别的女人和自己的丈夫有说有笑?吃醋的本事,女人是最在行的了。

  众人围桌而坐,钟离和碧心分别坐在南天的左右两侧,飞雪难得一身紫纱裙装,坐在钟离的旁边,南云坐在碧心的旁边。

  钟离看着一桌子的菜,没什么胃口,若此时能再睡上一觉,那么她一定可以多吃点东西,真是越看越困,若不是做梦时抖了那一下,她此时一定还在那个马车里睡着,她总是做梦的时候,腿会抖一下,一下惊醒,不知道别人会不会也这样。

  可是,那时候,车子就停在路边,南天没有叫她,而是任她睡,他不是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吗?也不借机整她?

  欧阳南风在钟离的对面,看着她,笑着说道:“三嫂,多吃点菜。”

  “好!”

  “好!”

  钟离和碧心,此时听到一声“三嫂”便齐声应道,越过中间的南天,四目相对,尴尬无比。

  钟离面露囧色,她不是有意的,可她真的以为是叫的她。

  而碧心,平日里,没有正妃在王府,南云和飞雪都是这样叫她的,然,六弟的眼睛却是看着正妃的,她微微的咬了一下唇,也是一脸的窘迫。

  飞雪很同情的看了一眼钟离,赶快站起来,夹了菜,分别放在钟离和飞雪的碗里:“两个都是我的好三嫂。”飞雪是个爱乌及乌的人,三哥明显对正牌三嫂态度有很大的改观,只要三哥喜欢的,她就喜欢。

  钟离从来都觉得,只要她不是红楼那个钟离,飞雪真的是很可爱,她善良,单纯,敢爱敢恨,嫉恶如仇,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想不喜欢都很难,可是她偏偏喜欢自己。很怕伤害这个女孩,该怎么办才好?

  她朝飞雪笑了笑,夹起菜便往嘴里送。她觉得她和飞雪的名字,怎么听,怎么觉得像两姐妹,飞雪,凝霜。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份?

  飞雪看着她,嘴角勾着一个天真的弧度:“三嫂,你身子不好,又这么瘦,要多吃些,来年,给我三哥生个大胖小子,我一定要抱抱我的小侄儿,呵呵!”

  菜还没咽下去,这句话完整传入耳朵那一霎,真如响了一个晴天霹雳,钟离猛的咳了起来,赶快别过头去,把嘴里的菜全吐了出来,生怕含在嘴里会喷了一桌。

  飞雪,我刚才还感激你来着,你不能这样坑人啊,这种话,是你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讲的吗?你懂什么啊?

  南天侧身拍着钟离的背,直到她不再咳了,坐正后嘴角扯出一个邪侫的弧度,笑出了声,而后轻瞪了飞雪一眼,道:“以后说话别这么有一茬没一茬的,要是让你嫂嫂咳得太厉害了,伤了身子,小侄儿的事情又得推了。”

  钟离只觉得又一个雷击中了她,击得是外焦里嫩,再洒点盐,味道应该不错吧。

  碧心瞧了南天一眼,未动声色,埋头浅笑,笑里有些尴尬,有些说不出的味道,自顾自的用起了膳,手心里却是不自觉的冒了些汗。

  飞雪识相的缩了缩脖子,“三哥,不敢了,不敢了,呵呵。”

  “三嫂,最近身体好些了吗?上次我在街上都看见你了,你还在选折扇呢,好象全愈了。”欧阳南风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南天,又看钟离,嘴角勾着,像是勾起了什么很耐人寻味的东西似的。

  钟离侧头看了一眼南天,怎么办?你六弟什么意思?

  南天抬袖,修长的掌握住了钟离的手,窝在手心里,另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抚,笑着看向南风,“六弟,你三嫂身体好了,不好吗?”

  南风这才意识到那话的确是很有问题,三哥的话笑里藏刀,明显的不愉快,“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南风倒了酒,仰头一饮:“六弟说错了话,自罚一杯,也希望三嫂身子健康。”

  “谢六弟。”钟离笑着点了点头。

  碧心侧头看着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撞上了钟离灵光四溢的杏眸。

  钟离的手慌忙从南天的手心里抽了出来,像作了贼一般,歉意的看向碧心。

  碧心摇头,浅笑,示意没有关系。

  两个女人的眼神交流,南天看在眼里。他握着正妃的手,正妃却要跟侧妃抱歉,真是好滑稽,他自己都觉得滑稽,莫说别人看到了的感觉了。说到底最滑稽的就是他了——

  南云起身,把飞雪拉到旁边,自己在钟离的身边坐下,桌上的人,开始在臆测着乱七八糟的想法。

  南云也不理会那些个眼神,给钟离倒了杯酒,道:“三嫂,喝杯酒,有事情想请教你。”

  钟离反正也不想装病,刚才欧阳南风那口气分明就说她装病,干脆破罐子破摔,一饮而尽,道:“你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错,说起话也是分外自然,一点也不扭捏和做作。

  钟离这样的表现,无疑让更多人对她刮目相看,王妃?要不要这么没样子?还是个公主,喝起酒来,跟个大老爷们似的。

  可他们哪知道,钟离扮了几年的男人,豪爽惯了,哪能一下子改得过来,更何况平时就跟南云称兄道弟,一时忘形,也未察觉,说到底还是因为这桌子上熟人太多,放松了警惕。

  可这样的钟离,飞雪喜欢极了,她就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才可以和她做朋友,她也自在。伸长了脖子,认真的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南云舒了口气,愁眉不展:“三嫂,我想问你,女人一般喜欢什么东西?”

  钟离咳了一声,南云这是什么意思?问她干什么?

  “三嫂,不瞒你说,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可是那姑娘死活不肯理我,我怎么办?”

  钟离眼睛眯成了缝,审视着南云,这厮不会说的是柳丝吧,可柳丝哪有不理他?见他就招待的,那就是另有其人?钟离环了四周一眼,才知道南云没带侧妃来赴宴,这厮还真是够绝的,家里那两个只是陪着睡睡觉吗?

  “嗯?什么人家的姑娘?”

  “好人家的姑娘,门当户对!”南云很自豪的点点头。

  南天任南云折腾。反正她也不想和他说话,把他当空气一样,四弟愿意这样,省去了那份尴尬。

  “可惜你品性不够纯良,好人家的姑娘估计看你不顺眼。”说完耸耸了肩,自己倒起了酒,甚是自然。

  一桌人都在闷笑,但南云的脸皮是何其的厚,笑就笑,他觉得无所谓。

  “三嫂,我以后改邪归正啦!”南天一脸无害的看着钟离。

  钟离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眸中讽味肆虐:“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不坏一点,怎么能显得别的公子品性好呢?你是广大男同胞的福音,有了你做参照物,天下的男人都是好男人了,这样天下间的女人就会对自家相公的要求标准低一点。这样看来,你的坏是积德行善啊,你干嘛不牺牲一下?这么小气做什么。别改啦,这样挺好!我支持你!”说完小拳头轻轻的握,一脸鼓励的笑,似乎在说:“亲,加油哦,我看好你哦!”

  南天看着钟离的小动作,不由得一阵心弛神往,思绪一通乱飞,也只有她,才会这么可爱吧。

  南云听得直咽唾沫,这就是她崇拜的美人三嫂,真毒,真是毒舌,说得跟什么真的一样,可是句句都是讽刺他。

  哈哈,好好,鼓掌声,四起。

  钟离很有那么回事的站起来,难为情的向四周朝她投来崇拜眼光的人致以最崇高的问候。拼命的点头。

  “三嫂,你不能正经点么?”南云一把拉着钟离坐下,依旧死缠烂打。

  “我一直很正经啊,是你太不正经了,还偏要说我不正经。”钟离手撑着下颌,学着南云无害的表情,施施然道。

  南云一脸的无辜,趴在桌上,撒起了娇:“三嫂,我真的是很可怜嘛,你想啊,终于动心了,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钟离打了个冷颤,难道是因为她说话太犀利了,太一针见血了,所以南云才来问她的吗?要不要这么犯贱啊?他这幅死样子也不怕他的兄弟姐妹笑话。不过他是南云,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有时候可以和她相媲美了,他要是做不出来这种动作,才不是四爷。

  “四爷,你的小心肝,哪天没动过?你说说。”钟离抬起食指,狠狠的在他的左胸那里掇了几下,戏谑的说道。“来,让嫂嫂听一下,你现在的心脏有没有停止跳动。”

  “噗!”众人喷饭,厚脸皮寿王终于遇到对手啦。

  南天一口酒在嘴里,差点喷了出来,狠命的忍住,吞了下去,换来的是剧烈的咳嗽。

  他咳得面红耳赤,钟离却一点也不同情他,反而抬了抬眉,似乎在说:“报应吧,刚才害我咳,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南云那种样子谁也不奇怪,他的身边哪有少过女人,话题往女人身上扯,再正常不为过了。

  一桌人跟着笑了起来,很快其他桌的人也不吃饭了,都过来看戏。

  “三嫂,你严肃点!这么庄严的话题,怎么让你一说,全变味了。”南云撅起了嘴,霎是可爱。

  “真不知道对于你来说,什么是不庄严的。你这也叫庄严?那其他人的事都是神圣的了。”说完又丢给他一个白眼

  “三嫂,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歧视我吗?”南云坐直了身,仰起头,睨着钟离,哼,士可杀,不可辱,她讲话夹枪带棒的,分明不给他面子,太过份了。

  钟离轻松一笑,手搭在桌上,五指在桌面上轻弹着,臭小子学得还挺像,还真是她带出来的徒弟,说话的腔调也是有模有样的。“四爷,你如果这样想,就对了,如果哪天我不这样看你了,就说明你已经破茧成蝶,羽化成仙了。”

  谁说不是,堂堂寿王,皇帝的四儿子,母妃得宠,他更得宠,一身的坏毛病。

  南云双手捂脸猛搓,他今天是来找抽的吗?

  “四弟,追姑娘,要以心换心才行。但我觉得,你还年轻,还没玩够,等以后玩够了,想安定了,再来问我会比较好。你现在见着哪个姑娘不动心?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哪个不特别?哪一个你没动心过,没喜欢过?但回过头来想想,你是真心喜欢过的吗?”钟离太了解南云了,他真的还是个孩子,一个没玩够的孩子。

  南云紧蹙着眉,不敢相信的“嘶”了一声,眼微寐,凝着钟离:“三嫂,我怎么觉得你好象很了解我似的?”难道他们很熟吗?似乎没见过几次吧?

  钟离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多了,旋即叹了声气,悠然站起,摇了摇头,给南云作了个揖,道:“怪只能怪四爷您声名远播,名声在外啊,哪怕再是孤陋寡闻的人都听过四爷您的光辉战绩,我不想知道,都难。”说完,站直了身,一屁股坐下,继续喝着小酒。

  南云的脸,倏然窜红。

  “三嫂,你其实把四哥分析得很透,他就是这样的人,这些年伤不了少姑娘的心,你就应该好好说说他。”飞雪双手握着筷子,撑在下颌,认真的说道,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

  很快,家宴成了批斗会,南云受尽千夫所指,抬不起头来。

  南云一脸幽怨的看着钟离。

  钟离看着这样楚楚可怜的南云,又生心不忍,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像摸着一个孩子的头一样,南云一怔,赶紧坐正。

  钟离抖了抖肩,冷冰冰的问道:“这次会不会有始有终啊?”

  “一定,三嫂!”南云马上挺了挺胸脯,拍了拍。

  “你过来。”钟离朝南云勾了勾手。

  两人窃窃私语了半天,南云边听边笑。

  碧心看着钟离和南云夸夸其谈,他们两个人的聊天内容吸引了几桌人的观摩,甚至所有人都忽略了他们身边其他人的存在,那个人,那么耀眼,那么特别。

  南天便一直这样看着他的正妃,这样的女人,谁也无法从她身上挪开视线,她太招摇,光是容貌,已经够招摇了,更招摇的是她的谈吐和姿态,真是不看牢一点都不行。就比如坐在她对面的六弟,那双火热的眼睛,一下子也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

  “三嫂,听说你们苍南的姑娘都是不会做女红,不会做饭,好象脾气都不太好,这应该是谣传吧?”毅王妃凌可笑着看着钟离,那笑真是不怀好意。

  凌可实在是看不惯欧阳南风看着钟离的眼神,不就是长得漂亮点么。

  “可儿,你说什么呢?”欧阳南风的脸黑了下来,真是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也不知道吗?

  这话钟离可不爱听,什么叫你们苍南?好象苍南的女人都是第三星球过来似的,活该受人歧视吗?苍南的女人不知道多可爱,这帮迂腐的人,真是没见过世面。

  钟离,抬起柔荑撑着下颌,拧眉想了想,杏眸尽显流光溢彩,分外夺目,道:“其实在苍南,家世稍好一点的人家,姑娘都是不会做这些的。”

  这话引来一些嗤笑,这些事情,女人谁不会做,宫里的贵妃娘娘还会时不时亲手做点东西给皇上不管是女红还是膳食,女人不会做这些,拿什么讨好男人呢。

  “因为这些事情都有下人做,主人自然有主人要做的事。”钟离说完,只看见凌可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真是的,搞得他们这一桌子的女人都会做饭做女红似的,要她看,飞雪和秋雨就不会,真讨厌,干嘛拿苍南的女人说事,苍南的女人名声这么不好吗?

  “但是——”钟离这个音拖得长长,她的手穿过南天的臂弯,挽住,头颅微偏,靠在了南天的肩上,“虽然我做的饭不好吃,可也会在三郎半夜饿的时候给他下碗面。虽然我不会做女红,绣工拙劣,可也会给三郎做一套中衣,让他贴身穿着,不能穿在外面让别人看见,穿在里面也是一样。不过还好,三郎不嫌弃。”说完,她仰起小脸,看着南天,呶了呶下巴撒着娇,道“三郎,你有没有嫌弃过啊?”

  “霜儿,我怎么会嫌弃呢,你做的面条很不错,衣裳也很舒适……”他的心,就那样疯狂的跳着,他自己都能感觉到,那胸口,像有重锤狠狠的擂着鼓面,弹抖得厉害。

  碧心对事情进展成这样,显然有些无措,他们做戏,做得比她和王爷平时还要亲密,“三郎”,这样称谓,她也没有这样叫过。这样的戏,要做出来,定是要废很多心思吧?

  飞雪觉得三嫂人真好,不会做的事情也会为了三哥做,对三哥太好了,这些事,她也不会做,她以后也要给自己的相公下碗面,做套中衣。

  李茂从来都是不爱说话的,看着三嫂跟三哥说话的模样,心中的滋味只能用钟离平时经常说的话来讲——羡慕,嫉妒,恨。

  秋雨一脸鄙夷的看着钟离,似乎她的话,很让她下不来台,转过身正好看见李茂看着钟离,心里翻滚的酸浪,一阵一阵的。

  南云看着三哥三嫂这模样,一声叹息。有人作戏,有人当真。

  面对钟离和南天的秀恩爱,凌可显然是吃力不讨好,没有损了人家的颜面,反而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弄得欧阳南风也有些难堪。自己的女人显得太没气度了。

  “对了,对了,今天晚上有灯会,我们吃完饭,一起去吧。”飞雪起了头,兴奋的起了头。

  钟离不想去,最近红楼出新菜品,她的睡眠时间很少,很想早点回去补觉。

  南天拉起钟离的手,轻抚着“飞雪,凝霜身子没好透,要早点回去休息,反正灯会有三天,明天再去好了。”他早就瞧出了她的倦意,若不然,怎么会在车上睡得那么沉,若不是梦惊了,还不会醒,让她早点回去睡吧。他转过头看着她,她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她真的累。凝霜,对不起,让你那么累。凝霜,对不起,我想,我想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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