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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宁拂从来没见过沈烙这幅暴怒可怖的模样。

        粗短的硬发一根一根竖起来,愤怒的脸格外扭曲,眼里布满嗜血暴虐,气得像一头毫无理智可言的发疯雄狮。

        他一记勾拳挥向觉寒,丝毫不收力道。

        “谁给你的胆子碰他,劳资他爹地弄死你!”

        没有防备的觉寒嘴角顿时溢出血迹,直到沈烙第二次拳头落下,他才阴冷着脸避开他的攻击。

        沈烙手臂肌肉绷紧,青筋毕露,他怒目圆睁,“欺负我老婆,找死吗?”

        觉寒被他这幅理所当然占据宁拂的口气激怒,目光彻底冷下来,“不可理喻的疯狗。”

        沈烙和觉寒打起来了。

        意识逐渐回笼的宁拂身体蜷成一小团,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他红了眼眶,有些害怕地咬唇叫道:“沈烙。”

        “沈烙,你们不要打了。”

        轻软颤巍的喊声唤醒了陷入暴怒的沈烙。

        他粗喘一口气,丢下觉寒,脚步急促走过来。

        宁拂抱膝卷在床边,仰起可怜兮兮的小脸与他对视,他眼角还有因刺激泛起的一汪绯色春意,浓密眼睫扇了扇,露出惑人的脆弱。

        衣衫不整,雪白的肩、后颈甚至胸前都洇满红痕,床单上还落了几片被撕碎的裙摆布料。

        沈烙眼底渗出刺目的血红,胸口仿佛被压了千斤巨石,透不过来气。

        他双拳握紧又松开,努力压制怒火。

        男人面色阴沉可怖,感受到他的暴烈脾气,宁拂忍不住轻微发抖,他低低问:“沈烙,你怎么会来这里……”

        然而这句话在沈烙听来,以为他在责怪自己怎么不早点来救他。

        他慌了神,利落脱下外套小心地罩住宁拂,方才还凶狠的男人现下手足无措地蹲在床边,眼眶红得不像话。

        “对不起。我来迟了,水水别怕。”他嘶哑着嗓子,生怕声音大一些就会吓到宁拂。

        沈烙想宁拂,想得要命。

        更别说宁拂在电话里那样撩他,实在等不及想提前见到心上人,他站在宁拂的门外敲了很久的门,怎么也没想到进来后就见到那副画面。

        水水被困在觉寒身下细细呜咽,他甚至听见了不同寻常的水渍声。自己都没舍得动一下的宝贝,竟然被那个禽兽欺负成这个样子。

        心弦崩断,全身血液直冲大脑。

        止住思绪,沈烙遏制怒火,他牵起宁拂的手,语调小心翼翼,“那个人渣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宁拂稀里糊涂,他不明白沈烙为什么突然闯进来,也没弄清楚他们为什么会打架。他目光懵懵的,问:“人渣是谁?”

        草。好好的老婆都被欺负傻了。

        沈烙心在滴血,更加握紧他的手,轻声哄道:“水水,你不要怕。我在这里,你哥哥也在下面。觉寒强迫你做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觉寒曲腿靠坐在地板上,视线没有再往那边看。他仰起头向后抵着墙,青紫的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垂下来,眼神虚无荒凉。

        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不在意沈烙如何诋毁。像一个局外人,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宁拂听不懂沈烙在说什么,他偏过脑袋看向觉寒平静索然的侧脸,目光触及到他唇边一抹刺眼的红,心尖无端生生疼了一下。

        觉寒看起来很可怜。

        注意到宁拂的视线,沈烙起身弯腰挡在他身前,两只手掰过他的肩膀,“看他做什么,别看了。”

        “讨厌鬼。凶死了,放开我。”宁拂挣扎着起身,想下床去看一看觉寒,却被沈烙大力制住。

        宁拂挣脱不过,一时气得急了,“你为什么要乱打人,还凶我。”

        沈烙连忙安抚,“我怎么会凶你,宝贝误会了,我针对的是觉寒。”

        宁拂更加委屈,控诉他的不讲理,“你才误会了,你为什么要打觉寒,他都流血了。”

        沈烙眉头死死皱紧,扯住他的胳膊往身边拽,“那个伪君子把你欺负成那样,你还要关心他?”

        “谁说觉寒欺负我了。”

        沈烙牙关咬紧。

        小笨蛋衣服都快被觉寒剥光了,还要怎么欺负?

        “他是不是用花言巧语骗你?”

        “没有。”宁拂绝口否认,

        沈烙太阳穴突突跳,他放缓表情,耐心道:“水水乖,你还小,不懂。他刚才那样碰你,就是欺负。”

        “你是说他亲我吗?”

        宁拂蹙眉道:“不怪觉寒,是我要他和我亲亲的。”

        沈烙脑袋嗡嗡作响,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揉了揉隐痛的额角,“宝贝儿,你刚才说什么。”

        宁拂又解释一遍,“是我要觉寒亲我,是我先提出来的要求。”

        沈烙脸色突然变得比刚才还要森冷如铁。

        半晌,他沙哑开口,“水水不要说胡话,几分钟前,你还在电话里跟我说,要给我亲。”

        “对呀,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和你玩。”宁拂仍旧睁着那双清澈如泉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睛晶莹澄净,被吻得红艳艳的嘴唇一张一合,无知无觉说着天真残忍的话。

        沈烙爱他这双滢滢的眼睛,爱他漂亮的鼻子,爱他的五官,爱他的一切,最爱他的纯粹。

        但他此时沉沉望向宁拂,无力张了张嘴,最终哑口无言。

        捧上满怀柔情的心,却被他的天真践踏,碎了个稀巴烂。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沈烙黑眸锐利如鹰隼,死死锁住他。

        宁拂没由来心里惴惴,他不安地问:“怎么了,水水喜欢觉寒,也有点喜欢你。不可以吗?”

        从前他只是看不懂觉寒,现在他发现,自己也开始看不懂沈烙。

        沈烙低头看宁拂,目光罕见地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默然许久,他把自己披在宁拂肩头的外套拿下来,一言不发替他穿上放在一边的纯白衬衫和小西装。

        动作耐心,纽扣一粒一粒,也系得专注仔细。

        男人硬朗的脸庞离得很近,宁拂趁机戳戳他的手臂,真诚地问:“你不开心吗?”

        沈烙没说话,替他穿好衣服后很快放开手。

        他站直身体,顿了一会儿,从西装裤兜里拿出手机,翻到俩人微信消息的界面递到宁拂面前。

        “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过去了二十天。”

        宁拂愣愣,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只得茫然附和道:“哦,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呀。”

        “二十天里,我们一共通了50多次电话,都是我打给你,另外50通你没有接听。聊天软件里,我们一共互相发送给对方2600条消息,其中两千五百多条都是我发的,很多时候也都是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水水,你退出节目组的第二天,给我打电话说想我。因为你一句话,我丢下一切工作跑过来找你。我现在想知道,你当时是不是只打给我一个人。”

        宁拂抿唇,喃喃道:“不是。”

        沈烙闭了闭眼,短促地冷笑一声。

        “水水,我问过很多次你想不想我,你说想。我问你喜不喜欢我,你都说喜欢。”

        “在马场那一次,我说要娶你,你当时没有拒绝。”

        “我以为……”沈烙停顿几秒,哑着嗓子继续说:“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互通心意,只差最后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没有戳破。”

        为了戳破这层窗户纸,他再一次千里迢迢追过来。

        追过来的结果,可笑得活像被人扇了几巴掌。原来自己珍藏的心意,在宁拂看来,不过是他年少无知的游戏把戏。

        今天心血来潮可以和他玩,明天也可以换另一个人。

        宁拂发呆,表情空茫,手指不知所措地绞紧。

        “水水,我把你当做我的人,我以后的老婆。所以愿意疼爱你,包容你,想成为你的倚柱,每天掏空心思也要哄你高兴。”

        “只要你笑一笑,我沈烙命都能豁出去。”

        “我一个总裁,腆着脸去求你哥哥,只为了见你一面,你那个半路找到的哥哥甩都甩不劳资。他昨天联系到我说希望我能来,我他吗跟个傻逼一样放着几个亿的单子不签,跟条狗一样立马飞过来了。”

        “对了,还有你那个哥,霍修斯。”说到一半,沈烙冷嗤。他之前没有见过宁拂这位所谓的哥哥,这次赴会才见到面。

        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外国人。

        宁拂绝对不可能跟他有血缘关系。

        他虽然心有疑惑,还是将不明情绪压下来了。他选择相信宁拂,因为笨蛋老婆不会说谎。

        现在想一想,宁拂确实笨,笨到打个游戏都能认一堆哥哥,笨到能把所有男人玩得团团转。

        尖锐情绪发酵,沈烙恶劣地口不择言,“他是你什么哥哥,亲哥哥还是干哥哥。”

        宁拂已经被他说得脑袋低垂下去,潮红的脸转为苍白,指尖掐进掌心,瘦小的身体隐隐发抖。

        沈烙整个人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怒斥自己别再说了,想不顾一切抱住他,终止这场闹剧。

        一半痛苦却漠然,无动于衷任由他伤害宁拂。

        说完这句话,一直没出声的觉寒蓦然睁开凉薄如冰的眼,他似警告地出声。

        “沈烙,适可而止。”

        沈烙置若罔闻,他站直身体,插兜而立。

        “宁拂。”

        宁拂垂着头,紧紧咬住嘴唇,遮住的眼圈早已通红。

        认识之后,沈烙叫他名字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从来都是调笑又亲昵叫他水水或者宝贝,可是他现在叫他宁拂。

        “我沈烙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随意玩弄的对象是不是?”

        宁拂眼前模糊一片,轻轻摇了摇头,哽咽得说不出话。

        不是的,不是这样,他想跟他解释,可是沈烙现在浑身长满了刺,扎得他好疼。

        好疼。

        沈烙克制住自己不去看他蜷缩的身影,多看一眼他就会心软。

        “宁拂,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逼。”沈烙手指在口袋里缓缓摩挲,摸到一个戒枕硬壳。

        不是多珍贵的钻石珠宝。

        是他软磨硬泡,把母亲的传家宝随身携带,答应她这次一定会带一个漂亮可爱的乖儿媳妇回家。

        心口窒息得厉害,沈烙声音疲乏,失望道:“以前觉得你还小,不懂事,我可以一点一点教。”

        “现在觉得,教你这样永远没长心肺的人,半点不值得。”

        没想到沈烙情绪失控能疯成这样,觉寒站起身,眼神凝成阴鸷,“沈烙!”

        随着他这一句话,宁拂强忍半天的泪珠终于掉下来。

        沈烙忍得下颌颤抖,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来时带的玫瑰花被扔进垃圾桶,枯萎凋零。

        宁拂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脑袋埋得很低,一动不动。

        一滴,两滴。

        停不下来的眼泪顺颊流淌,像簌簌落下的雪,无声没入衣襟。

        觉寒心脏疼得麻木,放轻动作替他擦眼泪,“水水,不哭。”

        宁拂微微仰起脖颈,细嗓发颤,“不是这样的。”

        “没有戏弄他,我喜欢讨厌鬼,水水只是分不清。”

        “这里好疼啊。”宁拂满脸泪痕,捂住心脏的位置,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水水以后不随便亲人了,不要凶我。”

        宁拂抽噎不止,他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漂亮的眼睛仿佛一盏卒然黯淡下来的琉璃灯。

        没有以后,他没有以后了。

        觉寒轻柔拍抚,怜惜的眼神同样灰暗下来。

        他先前无论怎么教,宁拂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不会的道理,被沈烙今天搞成这样一出,似乎终于听进去一些。

        宁拂被他说得开了一点窍。

        这是好事。

        觉寒苦涩扯了扯嘴角,抚上他柔软的发丝,声线温柔至极。

        “既然这样。那么水水,试着全心全意喜欢他吧。”

        ——

        游轮楼下舞厅已经布置完好,流光溢彩,璀璨异常,全是为宁拂一个人而准备。

        步步生风,沈烙下来时撞倒一个人。

        “沈烙?”

        陈冬至皱眉,他抬眼望向沈烙来的方向,音量瞬间提高,“草啊,你是不是偷偷跑去看水水妹妹了,不是说好要给他惊喜,你……”

        “滚。”

        沈烙面色阴霾,绕过陈冬至疾走离开。

        夜色浓稠,他靠在甲板护栏上吹着海风,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手里□□着一根皮筋。

        路过游轮纪念品的商店,他站在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五彩小饰品摊位前许久,鬼使神差买下一根。

        宁拂的头发长长了许多,刚才见他松松散在肩上,很漂亮。

        他的水水需要一根皮筋。

        沈烙愣愣出神。

        “水水,你是我的。”老婆。

        老婆,对不起。

        他双手掩面,脊背弯下去,像是被极深的痛苦压垮。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水水:谢谢你教我做人要1v1。

        沈烙:……感谢在-1221:12:-1320:5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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