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一本书换一个弟弟！
段肖尧蚌住了，这是他穿书以来头一次遇到被人发现他是穿书的。
他惊得想找系统问一下如何处理，又听到陆灵昀说：“原来是真的啊，你昨晚说梦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骗我的。”
奥，原来是说梦话说漏嘴了！
“咳咳！”段肖尧同手同脚地往桌外挪，假笑道：“当然是骗你的，这你都相信。”
他打算开溜的意图太明显，陆灵昀已经起身跟了过来，段肖尧一着急，差点撞到送餐员，被陆灵昀一把揽进了怀里。
同时，海底捞贴心地播放了《小鹿乱撞》bgm为一众只顾着看帅哥忘了涮火锅的顾客助兴。
段肖尧：……
他微抬头，看到陆灵昀在笑。
“你在笑什么？”
“我听到她们说我们在演偶像剧。”陆灵昀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总给人一种全心满眼都是你的错觉。
段肖尧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瞬间弹开了陆灵昀的手，猛地将人往外一推，自己别扭地往门外走，陆灵昀笑盈盈地看着段肖尧赌气的背影，很快跟了上去，“你要去买什么？一起啊～”
同时他脑内响起了一个机械音：“吓死宝宝了，还以为你要摊牌了。”
陆灵昀没有回答，自顾自追着段肖尧的脚步。
那个声音又响起了：“想前天你还信誓旦旦地要复仇，原来追着人家想入非非就是复仇丫～”
陆灵昀终于在百忙之中抽空拉黑了系统语音。
他原是一匹雪狼，准确的说，是一段代码编辑成的雪狼。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会选择用最丰富的资源将他养大，再杀了他，用他的狼牙做游戏里最高级的武器。
段肖尧也是其中一份子，但是段肖尧比别人都好看，好看到他狼牙抵在人家白胳膊上的时候失了神，来不及咬下去。
可人类终究是人类，有的人杀了他就跑，有的人睡了他就跑。
他跟着段肖尧进了服装店，手里假装挑着衣服，眼睛却始终瞟在段肖尧身上。
从人类的角度看段肖尧，就像在看一件大型又精致的手办。“你昨晚在喊一个叫阿科的人，是谁啊？”他尽量问得不着痕迹。
段肖尧头疼地看了一眼满脸求知欲的陆灵昀，他实在回忆不起来昨晚说了多少不该说的，只敷衍道：“一个弟弟。”
陆灵昀手里的吊牌捏成了一团，血液加速流转，整颗心都堵堵的，心想你昨晚叫别人的时候可不像在叫弟弟。怕不是一本书换一个弟弟！
而段肖尧却对十厘米开外的暴风怒气毫无察觉，自顾自地规划起每日着装。
就算穷，他也要帅。
他甚至开始思考去哪儿搞点造型经费。
时间正是周末，段肖尧逛的都是些快销店，店里客流量很大，路人路过两人的时候，总有人会回头看一眼。陆灵昀听力很好，他能听到人类针对他俩的兴奋的讨论声，他乐在其中。但很快他听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这件适合你，要不要试一试？”陆灵昀将手里的v领毛衣递给段肖尧。
段肖尧也没拒绝，拿上毛衣准备和别的衣服一起试，却被陆灵昀推着进了试衣间，“先试吧，现在试衣间没人。”
将人送进衣帽间后，陆灵昀转过身来，他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强大的气场似乎能将周围的空气凝结成霜，他的视线落在了角落里一个举着相机对着他的方向的男子。
自出火锅店，陆灵昀就注意到了这个人，此人头戴鸭舌嘴戴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手里还一直举着相机，形迹可疑得不行。
而刚刚陆灵昀隐约听到了这人接的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似乎在催他办事，而帽子男回了一句：“您放心，段肖尧就算是没有料，我也能给您p出来。”
剧本打开不过三天，段肖尧惹到的人屈指可数，陆灵昀几乎是瞬间明白了电话那端的人是谁，除了昨晚被砸了一身蛋糕，又被他踹了一脚的王宇还能有谁？
不消十步，陆灵昀就跨到了帽子男眼前，弯下身问：“p出来？p什么方向的？”
那人几乎是顺嘴回答：“随便p个妈妈桑，就说段假少爷为了维持上流生活做鸭不就_”话说了一半，他才发现问他的人不是手机里的雇主，而是眼前这个男人。他认得他，是陆家那个私生子，跟在段肖尧边上一整天了。
可做了狗仔这么久，他竟然没看清陆灵昀是怎么在几秒内瞬移到他边上的。
“你，你怎么过来了！”帽子男吓了一条，赶紧挂了电话。他只听陆灵昀真诚地回答他：“我过来送你一程～”
声音落，他仿佛看到了陆灵昀背上长出了黑色的翅膀。
“你要干什么！我我我警告你，这里到处都有监控。”帽子男下意识抬头一看，头顶的半圈监控探头十分应景地喀嚓一声，缓缓冒出了白烟。
帽子男：！！？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怕一个毛头小子，他被逼得连连后退，手里的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对方手里，陆灵昀手指随意动了动，相机就散架了，零件落了一地。他想求救，却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储物间里，旁边没有人。
陆灵昀嫌弃地搓搓手指，眼里的无邪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冷意，“你有三句话的机会说清楚前因后果。
否则就消失。”
物理意义上的。”
＊
试衣间里。
段肖尧试了所有衣服，没一件可以穿的，只有陆灵昀挑的那件毛衣勉强达到了舒适兼可以看的标准。虽说不能有只买奢侈品的这种资本思维，但确实快销产品为了保证外观，在舒适度上大打折扣，劣质的布料把段肖尧的肌肤摩出了好几道红痕。
要是放在往常，他忍忍就过去了，可这回穿书他可是来度假的，假日怎么能过得这么寒酸？
得想想办法。
慢吞吞结账后，段肖尧一转身，发现孩子丢了。
“你好，请问有看到一个特别好看的男生吗？很高，很瘦。白白的。”段肖尧问销售员。
销售小姑娘脸颊一红，小声地说：“有，不就是你吗？”
问人未果，段肖尧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觉得陆灵昀一定被人拐走了，刚走到门口，他又愣住了。
不对啊，我干嘛担心一个男二，陆灵昀的番位可比他这个炮灰高多了，不会丢的。
想到这层后，段肖尧缓下心来，提起袋子缓步向地下车库走。
低头走了几步之后，他看到了脚上的拖鞋，不是兔子卡通拖鞋，是一双简单的灰色香奈儿拖鞋，码数大，是他从陆灵昀房间直接穿出来的。
段肖尧：……
他忍了三秒，还是转头往商场走了回去，边走还边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哥。你有陆灵昀手机号吗？或者陆昊邢的。”
电话那头的段嵘要段肖尧老实交代是看上陆昊邢了还是陆灵昀了，并明确地表示了他这个小舅子看不上陆家那两个面瘫。
段肖尧否定了面瘫的说法，并以砸了迈巴赫为威胁问来了陆昊邢的微信，且趁机敲诈了段嵘两万块生活费。
在家呆着的陆昊邢得知段肖尧想要陆灵昀联系方式后，认为段肖尧明明和陆灵昀在一起还找借口来加他微信，果然心思不纯，故直接拉黑了段肖尧。
他顺手还截图发给了陆灵昀调侃：你的小男朋友这是在试探我？
然后他被陆灵昀拉黑了。
商场里。
段肖尧被气得脑门心都在冒火，他原地就想撂挑子了、拿上敲诈来的两万块找个景区度假。
却又觉得这点钱不够他玩一个月，而且万一主角攻受剧情进展不顺导致他领盒饭的时间延后，他不就得原地乞讨了？
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不要生气，生气会加速皮肤老化。安慰着安慰着，他被一只巨大的白色毛绒手环进了怀里。
段肖尧：……？
他抬头，看到一只兔八哥玩偶正戴着奇异的笑看着他。
“小心台阶。”兔八哥说。
“奥，谢谢。”段肖尧看了眼距离他三米开外的台阶……
兔八哥松开了段肖尧，插着腰问：“小帅哥，你相信命运吗？”
段肖尧瞅了一眼兔八哥棉花填充不均匀的双颊，勉强道：“很难不相信。”
“我观小帅哥面相，不日必有大灾，”兔八哥突然掏出一个小盒子塞进段肖尧手里，“这个你收下，可消灾解难。”
段肖尧打开盒子，是一枚挺别致的蝴蝶胸针，他觉得这推销员挺出其不意的，于是问：“多少钱？”
兔八哥两只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脸上，似乎是在表达害羞，“不要钱。只要你加我个微信就好～”
段肖尧乐了，他还是头一次被门牙有麻将那么大的人搭讪。
“尧哥哥！”
脑袋后方一声吼把段肖尧吓得一抖，手里的胸针差点抖到了地上，他转头，看到陆灵昀眼眶通红，正气鼓鼓地盯着他，这声尧哥哥把他叫得毛骨悚然的。他很想大吼一声：不要叠词词！
角落里被数据线捆得严严实实的黑帽男也被吓得毛骨悚然的，陆灵昀明明刚刚还像个恶魔，现在语气突然变幼是闹哪样？
陆灵昀把黑帽男往边上踢了一踢，冲到段肖尧跟前，瞥了一眼兔八哥，质问到：“你去哪了！你又要丢下我！”
还有一句他没讲出口：是不是要把你也捆了才能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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