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奸商
“等下，你先来一遍。”柳宏朗担心褚砚欺骗他。
“没问题，你看好了。”褚砚故意使坏，将速度放的很快，避免他瞬时记忆复制他的步骤。
“好了~”褚砚得意洋洋的将恢复原样的木盘推到他跟前，“该你了。”
“……”柳宏朗表示并不是很想看褚砚小人得志的样子！
在柳宏朗反复实验，刚刚有那么一点思绪的时候，被褚砚朗声打断：“时间到了，你输了！”
“愿赌服输哦~”褚砚看柳宏朗头都没抬还在继续，伸手遮住他的视线。
“知道了知道了，我认输，别打扰我。”
“好吧，你继续。”就知道没有人可以逃过益智玩具的诱惑！
褚砚一手无聊的杵着下巴，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鲁班锁，等着柳宏朗回神。
“你手里的又是什么？”柳宏朗终于在自己的反复试验下，找到了正确的技巧，刚一抬头，又被褚砚手中的新玩意吸引了眼光。
“这个啊，是鲁班锁。”褚砚拿起几根木条抛了抛，诱惑道，“想不想知道怎么玩~”
“你是不是想失去一个朋友……”
“啧啧，真不好玩，你帮我……”褚砚还没说完，就被柳宏朗接去了话茬。
“帮你卖，成交，我看你是钻钱眼里了！”
“冤枉啊，这是你自己提出的，怎么能怪我呢？”褚砚才不干，他是个没理都要缠三分的主，更别说被他抓住漏洞了。
“别闹，快说。”柳宏朗这些年早就摸透了褚砚的脾气，一点也不惯着他。
两人一番打闹，柳宏朗离开的时候，带了好几份白糖以及六十多份玩具订单，等着送上门去。
褚砚主要是想借着柳宏朗的手把益智玩具推向学子们，以免他们觉得这些玩意在纨绔群中流传出来，对其带有抵触的心理，自己不试也不许家中弟妹玩耍就不行了，对他的生意可不好。
另一方面，不用写也知道春闱将近，书院的气氛一定很压抑，益智玩具可以让他们放松一下，同时也在思考，一张一弛反而有助于他们学习。至于会不会玩物丧志，这就不是褚砚能够控制的了，他相信能够走到春闱一关的学子，自控力是毋庸置疑的，除了他自己。
褚砚送柳宏朗到门口。
“回吧，别送了。”柳宏朗道。
“宏朗，记得帮我向伯父伯母问安，还有初然妹子，让她少吃点糖，她也该换牙了吧。”褚砚顿了顿，艰难道，“帮我向老师报个平安，还有，谢罪，就说逆徒褚砚辜负了他的期望……”
“行了，问安的话我会带到，请罪还是自己来吧，夫子这么多年的教诲等不到你当面请罪？”柳宏朗骂道，“你个懦夫，敢做不敢当？！别寒了夫子的心！”
“我知道了！”褚砚一个机灵，清醒过来，自己之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自以为不听不管不问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最后只会伤了在乎自己的人。
“多谢宏朗骂醒我！”褚砚抬手深鞠一躬，道谢。
“哼！走了，不送！”柳宏朗心情愉悦的受了这一礼，褚砚你也有脑子不清醒的时候！
这一切都落入了刚下值归来的褚修文的眼中，走到还留在原地的褚砚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想明白了？”
“！！”褚砚刚刚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被褚修文一拍，吓的蹦的有一尺高，哀怨道，“爹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褚修文也被褚砚的反应吓了一跳，狠狠的在他背上拍了一下，骂道：“你自找的！我看吓的你还不够！”
“哼！”
“想明白了近日就去书院吧，过些日子我们就启程去京都。”
“啊？这么早的吗？春闱年后过去也不迟啊。”褚砚不乐意，自己的生意还没张罗开呢，怎么就要走了呢，一去半年，回来谁知道如何。
“谁管你春闱，你爹我今年该去京都述职了，你们都一起去，这次回去，金城大概是回不来了。”褚修文解释道，他已经在金城待了十年有余，就算是防止他在地方势力坐大，也该调任了，要不是新皇登基有些地方顾不上，防止地方动乱，他两年前就该调任了。
“好。”褚砚正色，他知道轻重缓急，绝不在正事上拖人后腿，“何时出发？”
他需要时间把刚支起的摊子安排一下。
“一个月后，你自己安排你的事，帮不上家里的事无所谓，别让你娘再忧心你。”褚修文警告褚砚。
“又来了，只知道秀恩爱！”褚砚嘟囔道。
“你说什么？”
“我说知道了，您忙，不用管我。”褚砚扯出一抹假笑，充分展示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
接下来的日子，褚砚忙的焦头烂额，一边整理自己要带走的东西，一边和米宾白争取尽快把铺子开开，并且走上正轨，还要找靠谱的木工跟着李末学习制作。
“阿砚，我做到了~他们都可喜欢了，直接定出去了四十六套！”米宾白兴高采烈的冲进褚府，就得到褚砚要离开的消息，哐当，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阿砚，你在开玩笑吧……”
“抱歉阿白，铺子以后就交给你了，分成我们可以你六我四。”褚砚愧疚道，这事是自己做的不地道了。
“别这样说，还是之前的分成吧，不过以后我们如何上新品啊？”米宾白冷静下来，也知道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开始想着怎么解决问题。
“我会派人送信和实物给你，信中会尽量说明制作方式。”
“你直接把制作方法给我？！”米宾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是，以后从木工到店铺都得你来管理了。”褚砚觉得米宾白得出大力气。
两人都饱含亏欠的看向对方。
“这都是小事，实在不行我就跑几趟京都呗。”米宾白也看开了，甚至兴致勃勃的想跟着褚砚去京都。
“好啊，等我在京都一切安排妥当一定会邀请你过去。”
“嘿嘿，对了阿砚，我一共定出去了四十六套代川道，多久可以拿到货？”
“三天。”褚砚思索了一下，现在有五个木工跟着李未在做，三天足够了。
“好嘞。”
“定的是普通木材还是花梨木的？”
“我没给他们选择，都是花梨木。”米宾白奸诈一笑，当然是木质越好他们赚的也越多了，要是有选择，总有一些不舍得花钱的，这下直接帮他们选择好，也不用纠结了，多好。
“厉害！”褚砚表示肯定。
“对嘛，有钱不赚是傻子~你猜一套多少价钱成交的？”米宾白神秘兮兮问道。
“五两？”褚砚猜测道，黄花梨非常贵重，堪比黄金，但是普通的花梨木不贵啊，一千斤的普通花梨木也就百十两银子，价钱也算合理，再加上动工前好好计算基本上不会浪费木料，一千斤的花梨木可以做出数不清的华容道。
“五十两。”米宾白得意洋洋道。
你是去抢的吗？！褚砚差点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告诉自己，自己赚了自己赚了……
“在下佩服！”最后也只憋出四个字来，看来金城的富户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富裕。
米宾白有些苦恼道：“不过这也就是一锤子买卖了，日后我们开铺子就不能卖这么贵了。”
“也不一定。”褚砚回回神，也开启奸商模式，“我们可以分等级，梨花木的继续这样的标价，次一等的木材便宜一半，最普通的木头再标价最低，这样也不会惹恼现在高价买入的人。”
“有道理。”
褚砚主要是怕现在买的冤大头日后找上门来，就算花梨木的再也没有人买，摆也得摆在那。
“这是定金，还有一半，交货之后他们才会给。”米宾白递过来六百两的银票，怕褚砚多想，“太零碎不好拿，多出的后面我会扣出来的。”
“好。”
两人将日后的销售路线全部规划好，米宾白这才离开，就等三日后提货了。
米宾白走后，褚砚还觉得没有真实感，怎么眨眨眼就入账两千多两了呢，虽然需要和米宾白对半分，但这一千两仿佛空手套白狼一样易得，太不真实了。
褚砚揉揉两颊，心里想着：我是不是挖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果然从商的，心都脏！这不是骂人，这是夸奖！顺道把自己也夸进去，我真是慧眼识英才~
褚砚拿出两百两拿去给了李未，这算是给李未得辛苦费和劳务费了，难为他一把年纪还陪着自己折腾。
“这我不能要啊，满足您的要求是我的分内之事。”李未忙摆手不肯接受。
“李叔，这是这批代川道定金的一部分，是您做出来的，就该您拿着，再说我也没有给您多少，更何况以后麻烦您的时候还多着呢，您这样我日后都不敢找您了。”褚砚软声软语的劝道。
“那以后就不用再给我了。”李未纠结半天，还是伸出粗糙的像松树皮的双手接过银票。
“您教会他们之后就多歇歇，别老是自己干个不停。”褚砚心头一酸，这样饱经风霜的一双手，以为自己的几句话又整日忙活个不停。
“我心里有数，少爷不必担心。”李未乐呵呵道，自己日渐老去，老爷心善让自己多歇着，不用自己跟在身边，前些日子自己天天无所事事过的浑浑噩噩，现在虽然累一点，但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心情无比舒畅。
“少爷快回去吧，这边木屑到处飞，别呛着，我也该去忙了。”李未怕飞舞的木屑呛着他，赶紧赶人。
褚砚点点，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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