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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走途无路


  经过了刚才的震惊和愤怒之后,此时我反而平静下来。听到王老师的问话,我甚至连站都没站起来。我知道,以王老师平时对我的势利甚至是厌恶之情,指望她会全力为我伸冤那是绝不可能的。如果我的爸爸是市里的某个大官儿,估计她会作这方面的努力。可实际上我家里不仅没人当官,而且还穷得叮当响。

  我只是平静道:“我没什么话说,他们诬陷我。”

  王老师估计没想到这种时候我还能如此平静。她平时本就对我不喜,今天又给她惹下这么大的事儿,给班级和她脸上抹黑,对我更是厌恶,皱眉道:“你说他们诬陷你,可李剑说他亲眼所见,这怎么说?”联想到我家里的贫穷,她已经相信我偷了金冬梅的手表。

  我知道再说什么都洗脱不了我偷手表的嫌疑,索性不再说话。心想,我偷没偷手表,并不是你李剑一句话就能认定的。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想坐实我的罪名,拿出真凭实据来!

  这时却听李剑阴阳怪气道:“你说我诬陷你,那你敢不敢让人搜一下你的抽屉?”

  李剑的话再次点燃一帮牲口的激情。原本他们根本就没往搜我抽屉这方面去想。因为大家都清楚,我既然偷了人家的手表,怎么可能会傻到把它放在自己的抽屉里?那还不赶快藏了起来?但李剑这么一说,大家又都回过神来。是啊,搜一搜又有何妨?就算搜不到,搜我的抽屉这件事本身也是一场好戏嘛!

  我正准备说:“怕你呀,搜就搜。”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李剑此时既然如此有恃无恐地提出要搜我的抽屉,说明他们在前期肯定做了手脚。不出意料的话,金冬梅的那只价值十万远的手表,这时肯定好好地躺在我的抽屉里!

  又想起今天中午我曾离开教室去上了躺厕所,那时教室里就只有我和李剑两个人在,他肯定是趁我离开教室的那会儿功夫将金冬梅的手表放进我的抽屉里的。更何况,就算不是他中午放的,严思思就坐在我旁边,她趁我不在的时候放一只手表在我抽屉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想到这里,我的头上不禁冒汗。被人从抽屉里搜出赃物,那是真正的人赃俱获,是真正的真凭实据,我就算想辩解,却也无从辩起。而我此时所面临的尴尬和屈辱无疑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我从没面临过这种情形,不知道如何面对。

  李剑见我无话可说,更加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何全的小弟和严思思的小太妹都跟着起哄:“搜抽屉,搜抽屉!”

  一时之间,教室里“搜抽屉”的请求声不绝于耳。王老师不得不又用教鞭约束学生们的喧闹,开口对我说道:“陈新同学,你敢不敢让我来搜一下你的抽屉?”这时她已顾不上随意搜查学生的私人物品是否合法,是否会给当事人的尊严造成伤害,她只想早点把这件事处理过去。

  我知道,如果我不让她搜,那无疑是等于告诉全班同学,我做贼心虚。可若让她搜,其结果却又可以想见。我现在是处于两难境地,但这个问题却又不能回避,我只能选择让她搜。

  “好吧,您搜吧!”

  说完,我主动站了起来,走到一边,腾出地方来让王老师搜我的抽屉。王老师走下讲台,来到我的桌前,从我抽屉里一件一件地往外拿东西。不一会,我抽屉里的书包、书本、文具盒等物都被她拿了出来。随即,她弯腰向我抽屉里看去,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件物事来。那物事金光闪闪,正是一只看起来十分高档的手表----金冬梅的手表!

  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却在全班同学的意料之外。因为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会这么大胆,或者说是这么傻,偷了东西竟然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放在抽屉里!

  教室里顿时大哗!我知道这一刻再没有人会相信我。就连吴英杰的眼里也闪过一丝失望。我没有看何全和严思思他们的嘴脸。因为不用想我就知道,他们的脸上此时必定满是得意和幸灾乐祸。

  王老师在向金冬梅确认了这块表是她的后,就将表直接还了给她。接下来她说道:“这件事情现在就到此为止,下一步怎么处理,我将上报到学校政教处,等待政教处的处理意见。现在,我们接着开班会。”

  同学们仍然没有从震惊和兴奋之中回过神来,教室里的嘈杂声仍很大,王老师返身走上讲台,半天才使教室里慢慢恢复平静,不过仍有低声的窃窃私语声。

  后面的班会王老师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这时我的脑子仍然处于混乱之中,但有一点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艾菲中学的一切,都将与我无关了!

  我没想着试图去辩解,也没想着试图去改变什么。也许我一开始来到这所学校便是一个错误。我与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我人在这里,可这里不属于我。我在这里交不上朋友,得到的永远是别人鄙视甚至是厌恶的眼神。唯一刚刚得到吴英杰这个纨绔的认同,那也是付出了全身是伤的代价。而且,他好不容易刚刚对我生出的那点认同感,现在只怕也已消失殆尽了!

  放学了,我将我所有的课本和文具都装进了书包里。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星期等政教处的处罚结果出来之后,我便会离开这所学校。但我不想今天就这么一走了之。虽然明知处罚结果会是什么,但我还是要等到结果出来。我不可能就这么狼狈地离开这所呆了不到两个月的学校。

  走出校门,我的心慢慢平静,甚至毫没来由地有了一丝解脱的轻松。可能我内心里对这所学校一直就有些抵触,这时知道自己即将离开,反而有了解脱的轻松。若不是怕不好向爸爸交待,只怕我反而还会高兴。

  经过一个公交车站,我没有上车,而是继续向前走。艾菲中学呆不下去了,我不得不考虑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其实我早就不想继续读书了,想早点去社会上打工,多赚钱为小月挣手术费。我这么想并不是说我有多么伟大,为了家庭而放弃自己的前途。另一个现实就是,就算上了大学又能怎么样?上了大学并不就表示你是社会精英,毕业就失业的现象更是比比皆是。

  只是我的这个想法在爸爸那里绝对通不过。在他的意识里,仍然认为读书才是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他还认为,我如果辍学去打工,那是他对我没尽到做为父亲的责任,他会感到内疚。

  可现在就算我想上学,只怕也会面临着无学可上的的境地了。上一次麻烦了余叔将我从原来的学校转到了艾菲中学,这一次不可能再麻烦他了。更何况,我也没准备把这些事告诉他。

  可不上学,我怎么办?怎么向父亲交待?

  这是我即将面临的最大的难题。如果我直接告诉父亲和妹妹,我被别人诬陷而失了学,我不知道他们会怎样伤心。我实在不愿看到他们伤心的样子,特别是为我伤心!他们这辈子所受的磨难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给他们增添新的烦恼和痛苦!

  也许,我可以将这件事瞒着他们,每天仍然早出晚归,假装还在上学,而实际上却跑出去打工?

  可是,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欺骗过父亲和妹妹。这一次说到要欺骗他们,我从内心觉得不妥。

  想了半天想不到一个妥善的办法,我感到为难,感到心烦意乱。正在此时,口袋里的破诺基亚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一看,是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在我熟悉的电话号码里面,除了爸爸和妹妹的,便只有余叔了。这个电话是余叔打过来的。

  我按下接听键道:“余叔,找我有事吗?”

  余叔似乎心情不错,声音很大:“臭小子,放学了吧?有空没,有空过来陪我喝两杯。”

  余叔知道我能喝,我以前也没陪他少喝。我见余叔心情好,没打算将自己的情绪带给他,于是调整了一下,高兴道:“余叔请我喝酒,就是没空也有空啊。等着,我一会就到。”

  跟余叔说话我一向都是这样,向来没有多少客套,直来直往,我们都觉得这样挺好。每次跟他喝酒的地点我也清楚,收了手机,在就近的一个公共汽车站上了车。

  余叔其实跟我非亲非故,跟他认识,其实还是因为小月。

  一年前,小月那时还在上初中二年级。有一天下午她上完自习课放学回家,因为即将上初三,学校里抓得紧,晚自习就上得有点晚,小月从学校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她从学校里回我们在棚户区的家,需要转两趟车,然后再走一段距离,再经过那个垃圾场才能到。

  她下了第一趟车后,得走过一条街才能到第二趟车的车站。当他走到那条比较僻静的街道时,遇到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骚扰。小月没见过这种场面,当时吓得除了哭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

  也是她运气好,正巧经过这里的余叔看到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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